卢法斯被呛得语滞,一顿,咆哮出口:“妈的你不想进去就滚,别在这里装可怜!”
话一出口他就呆住了。
他发誓他没想那么说,也不是那个意思。这都是克劳德的错,男孩的表情搅得他心烦意乱,他……他自己可能也有一点问题。事实上他只是没对谁服过软,早在他哀求那个男人却没有任何结果的时候,这个选项就永远不存在了;花花公子的生活更不需要他妥协什么,所有人都在讨好他,讨好不了的自然会消失。他已经很久没对谁真正温柔过,如果能挽回,他一定会道歉,他会把那群狐朋狗友都踢掉,只是现在不要得到一句如你所愿。
他确实没得到克劳德的回答,因为电梯里走来的萨菲罗斯犹如神兵天降。
萨菲罗斯捧着大束的百合,目光先是落在克劳德身上,然后才注意到卢法斯,对峙的两人令他挑眉,最后从容不迫地走近了这叫人尴尬的场面。
卢法斯松了口气,他无法再面对克劳德,“萨菲罗斯,把他扔到病房里去。”
“命令?”
“任务。”卢法斯没有忘记两者的区别。
萨菲罗斯点点头,阴影笼罩住整个都炸起来的小陆行鸟,熟稔地问:“你自己进去,还是我帮你进去?”没有得到回答,萨菲罗斯了然,“卢法斯,开一下门。”他将花束交到右手,二话不说抓住克劳德的马甲后背把小家伙提了起来,紧接着扔人放花一气呵成。等卢法斯回过神来时,克劳德已经抱着花束和安吉尔面面相觑,萨菲罗斯则施施然关上门,深藏功与名。
就这样?一点反抗都没有?
——他们关系竟然这么好?
“你在流血。”萨菲罗斯提醒,因为卢法斯一直在盯着他看。
“啊……?哦、哦。”卢法斯看了眼手上那圈牙印,他并不是第一次被咬,但咬这么狠倒真是前所未有。他随便擦了擦,将自己摔进长椅中。“你怎么会来?”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卢法斯随口一问,大将军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总裁在下面,他说抽完雪茄上来。”萨菲罗斯耸肩,走到距离卢法斯两三步的地方抱胸倚墙。偶尔的保镖的工作,没什么实际意义,大抵是炫耀下神罗的财产之类的。
“他不会上来的。”卢法斯冷笑一声,“他根本就没想过上来。”
萨菲罗斯不置可否,他对这个话题没兴趣。
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和萨菲罗斯打好关系没什么坏处,但是卢法斯确实不擅长与这种人沟通。他不知道萨菲罗斯在想什么,一点也猜不透;最重要的是,在萨菲罗斯面前,没有人是不处于弱势的,无关地位、力量、意志,这种弱势令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卢法斯别开脸。当然他们也可以聊聊聚会、红酒还有时髦的女人,他们也算同龄人,没话题的时候这些玩意儿最能打发时间。但是他现在不想这么做,他想聊克劳德,仅此而已。
“你在贫民窟里找到他的,是吗?”
“我以为你们已经达成一致。”萨菲罗斯意有所指,“鉴于你的某些……不合时宜的举动。”
某些。拙劣的套话技巧。假使先前卢法斯还在斟酌萨菲罗斯对这件事了解到什么程度,和克劳德的关系又到了什么程度,现在他可以放心了,话题可以继续下去。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打算再动他了。那么,哥哥关心一下弟弟有问题吗?”
“弟弟?”萨菲罗斯睁大眼,罕见地愣了一下。
他还没见萨菲罗斯惊讶过,这项新发现令卢法斯暗自称奇,但是说实话,哪怕是往私生子那个方向想,难道有任何值得惊讶的地方吗?“有些血缘关系,但不是老家伙在外头的风流债。”卢法斯没打算掩瞒这一点,他的态度变化总要有理由,“你大可叫安吉尔放心,克劳德不会被扯到神罗的事里,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况且他长得可一点也不像个神罗。”
“你们做过鉴定了?”萨菲罗斯又问,“没问题吗?”
“如果你还记得是我在问你。”卢法斯提醒道,“肯定做过了,所以他的医疗记录都是绝密。”
“哦。”萨菲罗斯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再继续。
哦?就这样不咸不淡一个哦?好似卢法斯是名普通的小兵,汇报完所有情报后就毫无用处,他就是讨厌萨菲罗斯这一点。“回答我,萨菲罗斯,你是在贫民窟里找到他的吗?”
“嗯。教堂。”思考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萨菲罗斯轻描淡写地回答,“致命伤,流了一地的血。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停止呼吸,尸体还有点温度,所以试了一下复活。”他说得非常平淡,仿佛在讨论神罗饭堂的东西有多么难吃。
笔挺的银灰色西装被抓得皱了起来。没事的,克劳德现在活得好好的,以后只会更好。卢法斯放松了一点,手指交替敲打着膝盖,不去回想那一幕——烫得皮肤发痛的高温,以及钉住要害动弹不得的男孩。他有时候会做梦,梦见克劳德被活活烧焦,大概两三次,它们是最近才出现的。“告诉我,他是怎么从车上逃走的?”也许这样噩梦会有个好点的结局。
“我怎么知道?”萨菲罗斯奇怪地问,也许他并没那个意思,但是听起来很像嘲讽,“当时只有你在场。”
“你是特种兵,又是第一个接触到他的人,难道就不能看出点什么?而且你的报告——”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是特种兵,不是侦探,不能从结果给你猜出个想要的过程来。”萨菲罗斯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难免再出纰漏,“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你——”卢法斯一窒,不安地盯着手,研究起上面每一根汗毛来,“算了。”他就是问不出口,萨菲罗斯是故意的吗?他只好草草开始下一个话题,“还有什么人在那里?我是说教堂,他受了伤,总不可能一个人走那么远,是谁带他去那里的?”
萨菲罗斯审慎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危险的部分已经过去,但是他不明白为何就这么轻易揭过了,对克劳德的好奇又多了一分。眼下这个问题实在无关痛痒,他甚至不用思考就可以给出答案。
“你可以放心,我已经处理掉所有的目击者。”
卢法斯痴呆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萨菲罗斯想。
安吉尔与克劳德面面相觑。
他有点想称赞把男孩扔进来的萨菲罗斯,同时也很想骂他。他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突兀、毫无预兆,以致一时之间安吉尔不知如何使好。但是安吉尔也明白不可能指望同僚更多,不管怎样,现在克劳德在这,自己也在,也许是最好的情况了。
他向克劳德招招手,不知道是否合适。但是至少,安吉尔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在正确的事上他从不犹豫。
克劳德颤了一下,将脸埋进花束里,靠着门无声地蹲下来。要将自己缩得小一点,再小一点,这样就不会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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