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捏了捏袖口上的丝线,笑道:“衣服尚算合身。”
“成衣铺里很多,若是不合身也不打紧。”君琂淡淡道。
她这么一说,就堵住了卫长宁将要说的话。卫长宁不好多问,就给她倒杯茶,推到她的跟前。手在君琂面前晃悠,君琂顺势捉住,解开纱布,从袖中取出伤药,一面上药一面嘱咐她:“明日在驿馆休息。”
卫长宁念着百姓安危,不想应承君先生好意,开口就想拒绝,方蠕动唇角就瞧见君先生略带严厉的神色,吓得她不敢拒绝,只好乖乖地点头:“好。”
她听话休息,君琂也不好多说什么,忙碌那么多日子,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元安都晓得偷懒去休息,就她傻乎乎地硬扛着。
君琂替她换好药,叮嘱她:“几日不要沾水,明日许是会有大雨,你在驿馆不要出去。”
她说什么,卫长宁便应什么,极是乖巧。君琂抬眸看见她谨慎的神色,不知在想什么,便道:“你与陆家的婚事已传得长安城都知晓了。”
“什么?”卫长宁怔了下,如梦方醒,她起先有些慌乱,却见君先生神色极为镇定,波澜不惊,她就放下心来,便道:“我不会娶的,待回去后就去处理此事,不过要借先生的陆琏用一下。”
这点小事,君琂自会应她,上好药,她起身就走,不存半点留念。卫长宁依旧被她的‘诚心’所困惑,在驿馆休息整日后,依旧想不明白。
晚间的时候,洛阳令急急而来,紧张地抓住卫长宁的双臂,道:“证词不见了,我今晨回府衙,才知府衙被贼人所盗,本案证据都被盗走了。”
容湛握上卫长宁的双臂才发现不妥,手心就算隔着衣服也觉得肌肤柔嫩,他惊慌下忙放开卫长宁,见她面色也有些发红,便忙道歉:“唐突了,是下官唐突了。”
卫长宁揉揉手臂,温和道:“无碍,我这里的证据都已交给太傅,不过洛阳盗贼还需要大张旗鼓地找一番才好。”
容湛点头,觉得也是,先迷惑对方也好。他想通后就不急了,手在自己袖口里捏一捏,看到卫少卿如丹果般的唇角,竟比女子还要美。数日的相处,只当卫少卿是身子柔弱,今日一摸,竟发觉她的身子比女人还要软,他抿紧了唇角,大胆地看向卫少卿。
卫长宁低头在桌上整理文书,陆琏已出发去找魏明,最多半月就会将人带回长安城。她脑海里想着它事,没有注意到容湛不一样的眼光。
容湛来得匆忙,走得也极快。没有让任何人觉得怪异,只是容湛回去后心思不宁,他见过比卫少卿更加娇美的娈童,可到底还是男人,卫少卿则不同,样貌肖似女子,肌肤滑腻如锦缎,若是换上女装也必然是倾城色,方才靠近后,一股幽兰清香萦绕鼻尖,挥之不散。
几日,他都显得心不在焉,追查盗贼的事自有衙役去做,他无事就跟在卫少卿的身后,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女子。他总将目光黏在卫长宁受伤的右手上,虽说被纱布包裹着,但五指细嫩,如同刚出水的嫩藕一样,这样会是男子的一双手?
在君琂未来之前,卫长宁与容湛便是形影不离,一同查案子,一同遣散堤坝下游百姓。在卫长宁失踪一夜后,也是他急得不行,将消息上报长安城。
现在他依旧同卫长宁一起,两人去安慰受灾百姓,去购置药材米粮,同进同出。
卫长宁觉得正常,同僚在一起共同办事,几日后沐柯找到她,道是送她会长安。
她奇怪,这里事情未曾结束,太傅都未走,她怎可先行离开。沐柯见她迷惑不解,给她解释:“太傅说卫少卿的职责结束了,应当回长安城,我爹也同意,特意嘱咐我将你平安送回去。你若不能平安地回去,我也别回家了,祖父祖母非剥了我的皮。”
他半开玩笑地回应,知晓祖母对小表哥这半点血脉的看重,父亲也对她极是在意,若不然也不会急得拿鞭子抽她。
卫长宁听是太傅的意思,就只好乖乖应了,回身的时候想起沐柯不日就要成亲的事,她想了想,悄悄问道:“你成亲可欢喜那个姑娘?”
沐柯道:“自然欢喜。”
卫长宁皱眉:“那她如何答应你的提亲?”
这个问题极是好笑,沐柯蓦地觉得这个小表哥也傻乎乎的,好心解释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卫长宁犯难了,侯爷自然不可能帮她的,媒妁之言更不可能。她并非是无主见的世家子弟,也懂得如何安排事情,成亲乃是大事,君先生既然说她没有诚心,必然对她有意的,虽说事情有些荒唐,既然她开口,自己就该努力些。
可她还是担忧,担忧自己‘诚心’不足,君先生就会不同意。其实她已经等不得了,若是没有陆家的婚事,她可以等上五年、十年,可是现在若不成婚,以后还会有张家、李家的婚事。
在卫国侯府,她举步艰难,推了第一次便还有无数次,侯爷若疼她,也就罢了,偏偏侯爷不喜她,生死都不关心,甚至想要用她的婚事‘卖’些银子。
她去打理行囊,整理好后,天色已暗沉,这几日出了太阳,江河的水位也下降这些,只要控制好这些受灾百姓,就不会再出事。
驿馆里只有她与君琂,静心地听着隔壁的动静,忽而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惊得站起来,忙不迭地跑去隔壁,抬手敲门。
君琂方回来,明日要离开洛阳,她自己也要收拾下,尤其回去后必然有番争斗,要打压住蔺相一党,又不可让皇帝满意,其中的把握很难。
她正思索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不用想便知是谁。她将文书放在一旁,道:“进来。”
门开了一道缝,卫长宁先将脑袋伸进来,左右看一眼,见君先生端坐案后,就放心地进来,亦不忘将门合上。
她关门后,君琂略蹙眉。今日沐稷找过她,请她勿要对卫长庚关心太过。想来沐家对卫长宁的小心思也是知晓,都不同意罢了。
前有沐国公,后有沐稷,着实让人头疼。
一关门,卫长宁觉得自己心定了些许,便不大紧张。三、四年前的亲事,是她筹谋多年的,若无废帝的逼迫,她还可以等上几年,待她将聘礼备好,必然给君相最大的体面,最好的欢喜,可惜……当年的成亲礼十分匆忙,她的聘礼是给的周全,可都悉数抬到代王府,君相好似什么都未曾留下。
她死后,顾笙将东西整理好后,君相好似拿了些带走,那只紫毫笔便是其中一样。
君琂见她站在门口不说话,情绪略显低落,便道:“明日我也要回长安。”
“真的?”卫长宁一喜,眼睛亮了亮,原以为只有她一人回去。她走近两步,觑着君先生尚算平和的神色,心中敲着响鼓,问道:“先生、是否觉得我在玩闹,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君琂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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