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皱了下眉,没有去深究,只问道可有救治之法。
沈从安摇头:“我是大夫,不是神仙,陈年旧疾本就难以治愈,加之这些时日的拖延,我没有办法,且不会去治,老夫不救将死之人,怎么医治都会砸了我的金字招牌。”
当年卫长庚之事,沐云怨恨他,这些年来,他就立下规矩,不救将死之人,皇帝拿刀架他脖子上,也不救治。
他慌忙跑了,留下皇帝在深深宫道里,望着今日的晴空,脑海里乱成一团,太后身子每况日下,谁会去改脉案?
亦或是太医故意错写脉案?
她迷惑不解,意拿太医过来问罪,又觉得这个办法不妥,不如让人去盯着太医,再作打算,不好惊动他们。
至于太后的身体……
皇帝召来蒋怀,蒋家兄妹情深,胜过她这个半路回来的女儿,眼下挫够蒋家锐气,适可而止。
蒋怀被召,心生忐忑,猜测皇帝为的还是相位一事,他沉默不言,皇帝先开口道:“舅父可知太后身体不大好了。”
皇帝心忧母亲身体。蒋怀知晓自己想多了,就道:“太后身体是旧疾,多年来忧思过重,时好时坏,陛下多费心思就好。”
他这是不知?
卫长宁心中疑惑更甚,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目光移到阳光下的阴影处,道:“舅父,且回去吧,朕知如何行事。”
蒋怀不明所以,见皇帝脸色沉下来,俯身退出去。
无人后,皇帝情绪不佳,心中总觉空了一块,她对太后无怨恨,就算她算计君琂,时过境迁,先生不气、不在意,她也释然了,对太后却无法放下提防的心。
她警惕,是因太后算计在先,真的怨不了她。
尽孝道,为人子女的事,她都会做,且做得不会比旁人差。她安心,闻知太后时日不多,总觉得哪里对不住她。
细细想来,也只有子嗣一事,只是能怨怪她吗?
浑浑噩噩地过了整日,入夜后,照旧回长秋宫。
君琂今日整日没有出殿,见她回来,本不想给她好脸色,见她恍恍惚惚,差点打翻茶盏,就硬不下心肠来,缓步走过去,语气也柔和许多:“你哪里不舒服?”
卫长宁摇摇头,打不起精神。君琂摸上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热,放心道:“又累着了?”
“不累,就是心里难受。”卫长宁老老实实回答,想着要不要将脉案一事,告诉先生,转头一想,太后的事,先生夹在中间不好处置,不如她自己来做。
君琂明白她的意思,摸摸她:“不急的,慢慢来,太后那里会慢慢好的。”
卫长宁垂下眼睑,复又抬首,恍然道:“先生今日怎地在殿内,让我有些奇怪。”
皇帝确实变坏了,学会打趣君琂,若放在以前,是万万不敢的。
君琂气恼,摸着卫长宁脸颊的手顿住,本是轻轻抚摸,顺手地掐了下,道:“陛下今日回太极殿。”
“不回,阿琂莫赶我走,我不想做寡家孤人。”卫长宁趁机抱着君琂的腰,脑袋一歪,看到她颈间的红痕,淡了很多,要凑上前才能看得到。
她想笑,又担心先生真的赶她出门,就埋在先生的肩膀上,笑了两声,就抿住唇角,竭力做出正经的模样来。
皇帝正经的模样蒙骗过关,君琂没有察觉,也忘了清晨想要与她计较的事,也开始担心太后的身体。
卫长宁依旧抱着她,靠在香软的怀抱里,阖上眼睫,道:“先生,都说高处不胜寒,皇帝就会变成孤家寡人,你不会让我变成孤家寡人的,对吗?”
君琂不知她何故会说出这句话,总觉最近怀中人心思愈发敏感,本想问问,想起太后的身子,就不问了。卫长宁重情,对太后愧疚,不安恐是因为太后病情。
她眸中闪着柔意,道:“自然不会,勿要想的太多,那么多政事,还不够你去担心?担心我做什么,你我已在一起,其中这般艰难,苦尽甘来,我若再负你,余生怎会安心。”
“先生的话,我记着了。”卫长宁懒洋洋地,靠着就不想动,脑海里想着太后脉案一事,君琂的话,也给了她力量。
太后身体不好,满朝皆知,也见皇帝一日两次地往永安宫跑,心中都明白,太后怕是不久了。
太后若崩,长安城内又是三月萧索,君骁将婚事提前,甚至有些仓促。
卫长宁不明白,与君琂道:“君骁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婚事定在秋日里也不错的。”
君琂方得一本书,观后写些注释,闻言望着卫长宁:“陛下当年心急更甚。”
殿内宫人笑作一团,林璇也跟着笑。皇帝性子好,不与他们计较,对上君琂清冷而又带着温和的眸子,没好气道:“你也变坏了。”
前些日子,顾笙来长秋宫做客,提及皇帝问她家夫婿韩元,她可变坏了。
韩元据实以答,被皇帝赶出太极殿。
其实百官都觉得皇帝变坏了,君琂心中也这般想,只是她从不外露,面对皇帝偶尔的胡搅蛮缠,一笑置之,皇帝也是没有受过宠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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