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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狼环伺的朝堂,伴君如伴虎。

没有知心人。夜阑人静,只是难以排遣的孤清。

☆、喜夜

四月二十六日,华原侯沈之白尚颍川公主。

皇帝嫁女,气派非凡,沈家已经三十年没有迎娶过公主。大婚办得排场非凡,倾合家之力,举全族之功,风风光光,满城皆为称道。

沈之白虽是续弦,但没有人提这一茬,众人全当他第一次做新郎。表姐家道中落,岳家无人到场,无论沈之白如何对雪芝至死不渝,这位发妻,似乎从不曾存在过。

沈之白明白,这门婚事无可挑剔,他决没有受委屈,也没有三公主的不是。他会做个好丈夫,夫妇相敬如宾,百年好合。

从天不明开始,皇家的繁文缛节折腾了大半日,拜过天地,大宴宾客,公主可以在洞房稍事休息。沈之白继续在外应酬宾客,世交旧友,公侯同僚,应接不暇,还有特地从外地赶到的,曾经军中的同袍。沈之白打过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不在话下,但这晚酒到三分,他的笑脸有点绷不住了。经不得贺喜之人再三劝酒,他喝到七八分时觉得不妙,那袍泽之谊的弟兄真心为他高兴,小杯换了大碗,痛干了三巡,他已有了十二分酒意。

这洞房今夜回不去了,虽然沈之白酒品不错,但要么多话,要么醉倒,无论唐突还是冷落三公主都是大大不当。他趁自己还有点意识,让下人传了话,等喝到脚软时,只能由人将他搀到偏房里。

人去席散。比平时更加寂静了。

这一夜,没有笛声。琪翔起初虽不相信,但后来,只要侯爷不在府中,就没有夜半的笛声,只能是沈之白吹的。

起夜的时候,琪翔发现书房的灯亮着,不对,已经五更了,他记得很清楚,掌灯时他检查过的,今天合家上下忙着办喜事,不会有人用到书房,他熄了灯火,关了门窗。

他悄声走进书房,一股檀香,夹杂着淡淡酒气。呼吸的声音时短时长,侯爷合衣歪在榻上,睡梦中眉头不展,身上什么也没盖。

新婚之夜,沈之白孤身一人睡在没有暖炉,颇具寒意的书房。琪翔怔了一怔,取来一床薄毯,轻轻盖上。

沈之白在他靠近时,就睁开了眼睛,任他垂着头平平展展地盖好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那双眼睛一时间泛起的惊惶,倒映在另一双清明而荡漾着波光的眼中。

在对视的片刻,沈之白握住他的手,是暖和又温柔的。等琪翔想要夺手离开时,手上的力道陡然增加,一次一次地无法甩开,他的手指被握得隐隐作痛。

沈之白凝视着他,清澈的双眸里没有杂质。琪翔咬着嘴唇,低声说:“侯爷,您松泛点,歇息吧。”

沈之白叹息一声,将他搂住,越搂越紧,在胸怀里,在心口上,吻像火一样烧上他无瑕的脸颊,额头,鼻梁和嘴唇,含着醺然的酒气,又热又迷离。

琪翔稍微推开一点,他更加缠上来,那文士的衣冠下,是一副武将的体魄。他从不知沈之白有多大力气,他炽热的脸庞与他紧紧相贴,不同于莎莎依细腻柔软的皮肤,那是粗砺又硬朗的轮廓。他惊恐推不开他,当那烫人的手伸到衣下,琪翔真的着慌了:“侯爷,您喝多了,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公主在房里等您,您醒醒!”

沈之白被他激得不耐烦,几下擒拿,翻身压住了他,想做什么昭然若揭。

“侯爷,住手!住手!”琪翔死命想挣脱,沈之白说:“多野的鹰我没玩过,多烈的马我没驯过,多狠的人我没杀过——我还制服不了你?”

琪翔的手脚被撕开的自己的衣服绑住,沈之白疯了,身下的人不是个柔软的少年,更不是女人,而是个二十七岁的成年男子,他情之所至,却是琪翔的灾难。

琪翔满额冷汗,因疼痛而尖声抽气。“我让你痛了吗?”沈之白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眼泪落在手上,他又把那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可知我这里有多痛?”

一向是起床练剑的时辰,黎明前沈之白酒醒了,头痛欲裂。看到自己胸前和肩膀抓出的一道道血痕,床脚昏迷中的人,浑身的淤青和斑斑血迹。

“荒唐!荒唐!”

沈之白给琪翔掩上衣衫,裹上薄毯,他似乎在发烧。他唤来心腹的仆从,把琪翔安置到偏房看诊。自己则梳洗盥沐,先向公主、太夫人请安,然后上朝去了。

傍晚,沈之白回府,大夫说,琪翔伤的不轻。如何受的伤,如何治法,情况如何,该说的不该说的,大夫很有分寸。沈之白去看琪翔,人虽然醒着,脸色惨白如纸,闭目养神。

沈之白知道,自己办了一件不可挽回的错事。

他坐在琪翔床边,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讲,轻轻抚上他的肩头,他躲开。

沈之白说:“昨天多喝了几杯,不是有意。不过,事已至此,都是我不对。洞房花烛夜,冷落了新娘,更加,对不起你。有句真心话,或许你压根不爱听,但是,你不知道,若没有你,无论身处何等幸福之乡,我也不会感觉到幸福。”

他怀念琪翔初到府中的光景,外头的大清洗还没有开始,侯府宛如世外桃源,他喂了鸟,整理书房,如果恰好自己正在读书,他会轻手轻脚进来,拂尘,添香,煮茗。那时候他态度温柔,问一句话,低眉顺眼地细声回答。

而今,沈之白剖白了真心,却不如一个陌生人,琪翔说:“既然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为什么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你们要把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他们都一样,他们有各自真心在意、却触不可及的人。

琪翔说:“侯爷,如果我是待字闺中的女子,或许我会被你真情打动,但可惜,我不是女子,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你起了那种心思,我只觉得龌龊。求您把我派到采石厂或是边镇,我情愿充军做苦力,决无怨言。”

☆、长恨

沈之舫正事不灵光,各家阴私,小道消息,却比谁都灵通。琪翔卧床养伤,不用问,就知道他们家老九做了什么杀千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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