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雀怔住了,缓声问道:“哥哥,你赶我走?”
“……”殷衣下意识张口要反驳,却又生生忍下了,半阖了眼不同他对视,“是,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处?”
今夜月光明亮,屋里便没有点灯,殷衣微微侧过头,只剩半边侧脸落入殷雀眼中,白瓷似的,惑人的好看。
殷雀听见自己声音里满是恍惚:“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那我们前几年……”
“是我利用你。”殷衣截道,果断利落,几乎是冷漠地陈述道:“我吃了药,意识不清,便顺水推舟……正好留着你膈应殷慕。”
……那我们前几年算什么呢?
那些“耳鬓厮磨”、那些“亲同形影”……却原来都是一厢情愿,却原来都是漫不经心、种种算计……(*注1)
殷雀猛然起身,将殷衣抵在桌边。殷衣好似吓了一跳,慌张地往后躲了一下,脊背与书桌相撞,动静极大。搁以前殷雀早该心疼得要死,现下却什么也不关心了,只直直地望着殷衣:“你便连骗也懒得骗我吗?”
“……是。”殷衣抿了一下唇,破罐破摔,供认不讳,弯着眼笑道:“我做甚么费心费力来骗你?”
殷雀深吸一口气,嘶声道:“只剩不到一个月……你多骗些时日……”他倏然哽住了,伸手捏着殷衣下颌,强迫他仰着头看向自己。殷衣不由睁大了眼,惶然地挣了两下,却是看到了殷雀通红的眼眶,叫人几乎错觉他的眼珠浸在一汪血水中。他听得殷雀急喘了几声,才得以继续开口:“你多骗些时日,我便安心去京城了……你……”
殷衣没等殷雀说完,低声打断道:“可是我后悔了。”
早就该走的,将他困在江南,这般拖着日子过,也已两年了……何苦来哉?
殷衣心里一阵无力,先前强自压抑的百般不舍绝望一齐涌上心头,他终于不能维持刻薄冷静的面容,“我后悔了。我留你下来到底为了什么,这到底算什么?!”说至最后,声音尖利起来,像一把刀子直直插过来,绞烂了殷雀的五脏六腑。
这到底算什么?他们兄弟两人到底算什么?
这般缠绵缱绻,情愫暗生……到底算什么?
殷衣的声音低落下去:“你我……究竟算什么……”
殷雀张了张口,声音艰涩,只说得半个字,“我……”
“殷雀,”殷衣抬手摸摸他的脸,勉强笑道,“我是你哥哥啊……”他吐出一口气,“我从前做了错事,如今总要改过来的……”
既是自己做下的错事,何必还来继续连累你?
殷衣咽下说不出口的几句话,不由闭上眼,一只手无力地搭在殷雀肩上,“我们,总还是兄弟……”
却听见殷雀冷冷复述道:“‘错事’、‘兄弟’……”他低头,对着殷衣露出个满是戾气的笑:“我的好哥哥,我可不想再同你做兄弟了。”
殷衣仿若被谁扇了一耳光,恍惚又狼狈地望着他:“你……你说什……么……”他看不清殷雀的表情,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不由又凑近了些,几乎带了几分软弱,轻轻地叫了一声:“殷雀……”
殷雀按住殷衣的后颈,同他额头相抵,满是恶意地笑:“殷衣,我不想做你的好弟弟了,不成吗?”又低声道:“即便是错事——事到如今,还由得你不认吗!?”
殷衣耳畔嗡嗡作响,旁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感觉殷雀稍稍放开他,声音却不依不饶地钻入耳中:“那我便是不认你……你又能拿我如何?”
那自然,也不能如何……
多年纠缠不休,落得这般地步,不都是他自作自受吗?
殷衣垂了眼,浓黑的睫毛低垂着,吞声忍气,“夜深了,今夜你先回去……”
殷雀打断道:“殷衣,你当我是什么人?”他扯过殷衣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欣赏般地看着殷衣吃痛隐忍的模样,他又笑了一声,“用过便扔……我有那么好打发吗?”
殷衣下意识张口,辩驳道:“我没……”
“哥哥又想骗我。”殷雀轻声细语地说道,语调温柔沉静,眸中却黑压压的,望不清是什么神色。见殷衣怔怔地闭了嘴,他又自言自语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信了。”
殷衣心里一空,手不由便握上殷雀的,却立即被他反手攥住腕骨。殷雀倾身逼过来,一把将殷衣抱起,几步便回到里间,将他摁倒在床上。
殷衣知道他想做什么,登时剧烈地挣扎起来,厉声喝道:“殷雀……!你放开我!”殷雀轻轻松松将他的双手反拧至身后,力道大得过分,脸上终于挂不住温柔的模样,冷冰冰的,贴在他耳边道:“哥哥再动,我便卸了这两条胳膊。”
殷衣痛苦地喘息两声,果然不再挣扎,只是偏过头去不看殷雀,紧紧咬着下唇,整个人都几乎没入黑暗中,只见得到月光零碎地映在他的颈侧。
殷雀垂着头看了一阵,俯身咬住了他的咽喉处。
殷衣倏然绷紧了身子,要害之处被人叼着,仿若被猛兽擒了于爪下玩弄。他动了动手腕,却被殷雀抓得更紧,骨头都发疼,殷雀松了口,轻柔地舔舐着咬出来的牙印,含糊笑道:“哥哥为什么不愿意,明明我也能让哥哥很舒服的。”
“不……”殷衣向后躲了一下,不自觉地发着颤,“殷雀……不要……”
“……我偏要。”殷雀弯着眼,好似娇纵的弟弟向哥哥撒娇,黏黏糊糊地磨蹭着他的唇珠,气息交缠,“哥哥明明也是想要的……”
殷衣无力地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殷雀乘虚而入,攫取了呼吸。唇舌交媾般纠缠在一起,津液顺着口角流落,身下也被不容分说地挤进一个指节,让殷衣错觉自己由内到外被侵犯得彻彻底底。心是冷的,身体却被情欲烧着,熬着,叫人恨不能化作一滩水,软在他怀中。
殷雀草草扩张,故意弄出“咕啾”、“咕啾”的水声,也不再拘着殷衣,只恶意地找着那块软肉碾磨,殷衣便耳根红透,软了手脚逃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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