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大多少,多说不过四十吧?”邬盏问道。
“哪儿啊,我都快成你叔辈儿了,满打满算今儿刚好四十二了,你瞅瞅我这白头发。”老杨道。
邬盏怔怔的看着老杨,乍一看哪儿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若是稍作观察倒能看着他发间的白发。
“行啦,别看了,去休息会儿,我走了。”老杨说着,撑着身子起来,拍拍土,走了。
邬盏点点头,低头看看手里的吃的,掰了点胡乱塞了些,收起剩下的,随后去休息了会儿。
袁晌那头,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一点睡意,袁晌撑着身子盘坐起来,沉默的看着窗,裹了被子。
还早,很早,早到不能再早,近几日在台上没见那人,不知为何如今自己上台,不见心里就痒痒,大概是因为那一点成就感罢。
袁晌伸了懒腰,伸手揉揉肩,揉揉胳膊,躺下来,闭上眼,伸手揉揉腰,如今犯了错儿,也没儿时罚的那么狠了,大概是因为师父晓得袁晌不是孩童了,嫌羞了。
说来啊,袁晌儿时,真的是皮的很,上午瞧别人都休息了,他师父休息了,便轻手轻脚的去师父身边儿倒腾,直把他师父倒腾醒了。
当然,这不是谁都敢的,谁叫他师父是他叔了?虽然不是亲的。
倒腾醒了呢,他叔就把小袁晌吼去练功,小袁晌不干,便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瞅着,他叔便教训他说“你又不是闺女,这么撒娇连个男子气概都没有。”
小袁晌呢,仗着自己当练花旦,便怼回去了“叔叔练的时候还说我是女儿的!如今又说不是啦!”
他叔抬手便给小袁晌脑门一下,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孩子,便问他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打你?”
小袁晌就会哼哼吱吱的看向旁边,然后说一句“您什么时候没罚我”,然后站起来拍拍土,乖乖的去练功了。
在等袁晌大了点,他叔便真真的舍得罚了,动作不对了?罚,词儿不对了?罚,怎么不对了都罚,这么一来,袁晌就有点怕他那位叔,也不是真怕,单是怕他叔打他,但就得弄好。
可袁晌本身就对那些曲儿不敏感,动作也不敏感,饶是费了大劲儿,也没个正儿八经的练的好好的,他叔便一个一个教,让袁晌一个一个试,打了袁晌上百遍袁晌也没能有一个说是台下完美,台上也完美的。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
第7章 叔叔
袁晌自从跟新进的戏班子的小孩儿们分了屋,独自住着,便再也没被管的太严了,除了上回。
他躺着,直到眯着了,眯到了第二天,许是凉着了,实在提不起精神,可又得练功,便虚虚的起来,撑着身子去了练功的场地儿。
在那太阳底下,袁晌不知怎得,蔫蔫的靠在墙子上,用脑袋碰碰墙,打了个喷嚏,靠着墙蹲下来,紧抱着戏服,仰着头闭着眼,脸红扑扑的。
“师兄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紧?”
袁晌被吓了一遭,睁开眼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弟,伸手摸摸发烫的脸,用凉手敷着,随后站起来,闷声闷气道:“去练功,不用操心我。”
他那师弟点点头,乖乖练功去了,搁这戏班子里,他那位小师弟可是最操心的,不知为啥,就是操心的很。
袁晌靠着墙待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了,晕晕乎乎的顺着墙靠下来,头疼到有一头撞死的冲动,一直把自己耗得晕过去了,怀里还紧抱着戏服,直到被人看着,抬进屋里照料。
等着下午了,袁晌沉默的看看四周,身子飘飘的拿了戏服,好好的把戏服套上,疲惫的做了几个动作,回去躺在床上。
邬盏邬盏邬盏邬盏…满脑袋都是邬盏,那人的样子,跟刻在脑袋里似的,就连自己偶尔注意到的那人坐在那儿的姿势也刻着,怎么都消不去。
袁晌用袖子遮住了脸,低吼了一声,抓了抓自己微长的头发,自言自语道:“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臭小子,好了没?”一个低沉具有穿透力的中年男人声音问着袁晌。
“叔!我练不下去了!您放过我吧!”袁晌坐起来,抓抓头,声音都沉闷了。
“你错那么多你还好意思推了?小兔崽子,你就不能让你天上的爹娘如点意么?成个角儿不光彩么?”他叔推开门,道。
“我…我不想!我就想平平淡淡的过了!我不喜欢唱戏!”袁晌站起来,挪了几步,躲了躲,把戏服脱下来紧抱着。
“你就这么不信自己么?你给我过来,吃几尺子就不了。”他叔说着,拿了长期挂在墙上的戒尺,关上门,往桌上拍了两下,把袁晌拽来。
“叔您成心为难我!丢死个人了…我…我都要被男的给勾去了…”袁晌攥紧了衣服,脸上一片绯红,别扭的躲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他叔说话超有底气的,具体啥样…我也不清楚,更说不明白…”词穷的盐勺强行把自己放在盐盒里,并且捧了一捧的盐(词汇),泪流满面的看着,“你们这些盐怎么都这亚子,是不是都与我无瓜…有用的时候都不粗来,连想都不给我想。”
(其实是词汇量少的过,怪我怪我怪我/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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