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一次地,“Erik。”哀伤的,他听起来从未这么可悲过,但是只要他有一点希望……
他已经破败不堪了,而晚上甚至还没有到来。
但是……但是……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但是他感觉到一张薄薄的纸巾滑过了他的手腕,打湿了它,直到它变得黏腻。Erik没有阻止这一切,然而他抚摸Charles头发的动作放缓了,指甲卡住了一缕缕发丝,听上去他的呼吸也加速了。
诸神啊,求你了,这是他所有的全部了,如果Erik不听的话,他就无法,他就再无法做什么来阻止这一切了。
“Erik。”这一次他的声音支离破碎,他靠着Erik的手颤抖起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Erik的手指收紧了。“天杀的。”他咒骂着,他的声音沙哑酸涩。
Erik不会阻止这一切。这是——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听到Charles的痛苦也很受伤——他听上去备受折磨——但是他仍然不会阻止这一切。他不需要心灵感应也知道:答案就在这儿,在Erik的声音里,在那几个字中。
他手腕上的纸被抽走了,这是最后一步,然后那个人就要拿出真正的针来了,对吧?那么最后一次机会了——但是也没什么用了。到了现在,形势已经很清楚了。这不公平——完全不公平,而且他做了什么错事要遭受这样的惩罚?他企图帮助这个世界,到头来却被它反咬一口:他让自己爱上了Erik,然后就落到了这步田地。
不公平,不公平……
某种凝胶——或者感觉像凝胶的东西——抹在了纸巾刚才所在的位置。没人去加热它,所以它让碰到的皮肤也变得冰凉,但是感觉上真的太冷了,实际上应该并非如此。它只是凝胶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低声说。
爱情不应该是比这要美好的东西吗?在早年间他们一起追踪Shaw的时候,Erik也是这样的人吗?之前——在那时候,Erik几乎要把他圈养起来,逼迫他去吃东西,照顾好自己,让他待在不那么危险的位置上。Erik总是这样,执着地守护Charles的健康和幸福。那很甜蜜,也很无私。
而现在Erik在伤害他。
是什么变了?
有任何事变了吗?
情景——然而情形不可能永远保持不变。而且也只有它改变了;这不应该让他们之间关系的核心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得保持呼吸。”Erik在他上方说道,太近了——比Charles想象的要近,他在Erik的额头压上他的时才发现,然后偏向一侧。Erik只要轻轻一偏头就能吻上Charles的眉弓——而他确实这样做了,一次又一次地,紧贴着他的皮肤低声耳语着,呼吸的热度喷洒在他的脸上。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倒也不是说完全听不清,只是它们无关紧要,而且Charles也无力去费心理解它们。
在他的一侧,有什么东西——人们做这件事要用到什么样的仪器?——启动了,发出了一阵嗡鸣声,这声音钻入他的骨骼,侵蚀他的内脏。现在还没有人碰到他。但是它就要来了。
那么再尝试一次吧:“我做不到。”无法应对。就要开始恐慌。
“我很抱歉。”Erik听起来确实很抱歉。那是——诸神啊,为什么他听起来这样?“如果不是我认为这样对你更好,从长远来看……”
“怎么——”他哽咽了一下,因此不得不咽下那些词语尖锐的碎片,重新再来,“这怎么会更好?”
“Charles。”他听起来像是在为他赐福——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名字。“如果你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这种——生活——对你来说永远都会是地狱。”
他的身份。哦,对了。一个繁育者。或者Erik的人。Erik可能想表达任何一种意思。也可能两种都有。
“不。不。”
“如果你再也不能逃跑的话,你就不得不面对它,而到了那时也许你能学会不再伪装成另外一种身份。你会习惯于你命中注定的样子,而且你会发现你长久以来的隐藏都是错的。但是,首先,你必须停止逃避。”
如果他不得不每天早上醒来看到自己手臂上有一个标记,那么他就必须面对自己的身份,以及Erik想要他担任的身份。是这样吗?很对,但是它的结果——不会是Erik想要的那样。屈服不代表接受——而是苦涩。接下来,他会怀孕生子,他每天都能看到他与Erik结合的证据——这还不够吗?为什么他还需要一个标记?
“现在深呼吸,亲爱的。”
Erik无须形容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传闻是个很好的老师,因此他才告诉Moira,不,她不需要做这些。但是Erik,凭借他温柔的手和坚定的意志,认为他知道事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只不过究竟什么是对Charles,对亲爱的,可爱的,脆弱的Charles最好的呢?现在,对他最好的是,被困在满世界的痛苦中,针头终于刺破他的皮肤,他的喉咙里猛然传出尖锐的哀鸣。他咬紧牙关,咽下自己的悲痛与憎恨,但那还不够,几秒之后他就把两件东西都宣泄了出来,把它们从自己的大脑中推进了Erik的脑海中。
即便他真的用手去掐死Erik,他可能也发不出接下来的那种噪音,就好像他们两个都在被杀死一样。
他一定正在死去。这很痛。他知道会痛的,但这就像是有火烧过他的手腕,火舌舔过皮肤,把他化为灰烬。火焰熄灭后,灰烬里会留下Erik的名字。
Erik的名字——还有,正下方,Erik的签名——刻在他的手腕上。签名——很痛,太痛了——因为这是Erik所独有的,还有印刷体的名字,这样其他人就能够读懂。所有的繁育者都要忍受这个——忍受,是的,要继续活着,呼吸。他可以——他会。所有像他一样的人都把他或她的守护者的名字——如果他们能做到的话,他也能,真他妈的——签名刻在了他们的手腕上。
让Shaw下地狱吧,他就不应该出生。想出这种东西来的人应该受到全世界最残酷的刑罚。
“痛。”他的声音沙哑,但Erik只是捧住他的脸,用嘘声让他安静下来,试图抚慰他,拇指轻抚着面具边缘的曲线。
当它完成时,他完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有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分钟。时间在他周围坍缩了,他在痛苦中迷失了——不,但是,真的,他曾经读过一本书,讲述一个在时间中逆流而行的人,他的感觉就像那样——背叛感更甚于生理上的痛苦,但是那个也有一些。
嗡嗡声终于停止了,针被收了起来,他的伤口被包扎好了——他现在应该做什么?所有事都——如果它不是这样,如果这就是全部了,他还能够应对。但还是一样的:只是变得更糟了——毫无道理,但是,也没有什么是有道理的——他喘不上气来,强迫自己假装手腕不痛。就这样。完成了。现在一切都无法逆转了。
感谢众神他被蒙上了眼睛。至少他不用看见手腕上的那个东西。现在还不用。
“你做得很好。”Erik耳语,沿着他的鼻梁落下亲吻——为什么Erik的嘴唇是湿的?“并且……我很抱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它会——我会让它变好,亲爱的。天哪,我很抱歉——很抱歉它让你这么疼。”抱歉到Erik的嘴唇是湿的,而且尝起来有咸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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