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是那么苍白,眼睛紧闭着,双颊凹陷。而前在她死前的几个小时里,她直直地瞪视着他,又仿佛越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东西,偶尔从嘴里吐出几个音节,又或是痛苦的呜咽。一切都快结束的时候,他和她一同崩溃了。他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又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间:当她最终永远的离开时,他的前额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脉搏在一点点变慢,变弱,直到停止…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哭了起来。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不断的啜泣让他呼吸困难。在丈夫的面前哭诉自己对妻子的需要实在是该被千刀万剐,更何况他所依赖的这个臂弯的主人憎恶着他的妻子。但自从她过世后,他就一刻也不能懈怠。即便有时间,也绝对不会有人拥抱他。
不管Erik还有怎样的面孔,对于他来说,永远没有强烈的欲望追求什么,而是因为追求变得更加强大。有时这被叫做互相扶持。这句话用来形容Shaw死前的情形更加贴切,这份感情总有一点延续了下来,这就是他得到的最好的东西。
“我自己的妹妹—”
两下急促的呼吸之后,他不由得恸哭起来,再一次狠狠踢了沙发一脚,这次不是为了逃脱,而是出于愤怒和完完全全的沮丧。他好恨,他好恨,拳脚上的踢踢打打不断地持续着—
“Erik…”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天呐,他的声音真是悲哀极了。
“来这儿,亲爱的。”Erik用力圈住Charles的腰。
亲爱的。这么放松,这么舒适,但是好像珍宝凝结成了语言,而且这就恰恰是Erik想表达的意思:这个词他绝对不会为别人吐露,也许还会为他的孩子留一份。这一点都不Erik,一点都不像那个世人面前严酷,暴戾,冷酷无情的人会说的台词。如果Erik在全世界面前都伪装了他的情感(虽然并没有什么情感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一次是这么亲密,这么像给亲近的宠物起的昵称。
“我养育了她,照顾关心她,所以,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什么能和你得到的相比。”并不是完全没有,但是Erik还不习惯随口说谎。“而且我认为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但是她的怒火,Charles,比起你,更针对人类,但也不过是气愤罢了。你支持那些害怕她的人,还和其中一个结婚—”
“她没有—Moira没有—”
“Moira也许并不恨她。但Moira是人类。她却深受那些能力所扰,还差点把你杀死了。在Raven的心中,Moira在试图夺走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你、她和其他变种人的自由、Westchester…”
“那Raven也恨我的儿子吗?”Charles大声吼道,眼角有泪光闪烁。一滴眼泪因为表情的崩坏滴落下来。流过唇瓣,在嘴角边打转。呵,尝起来就像岸边的碎浪,又苦又咸。
“David是变种人。这事的本质就是对拥有人类父母的变种人的憎恨。”
“我是说,她是否因他是Moira的儿子而恨他。”
Erik僵住了,但是这句话就只是一个石子,激不起什么大浪。“他是你的,Charles。而现在他也是我的。她没有理由恨他。”
没关系,不管怎样Raven都没办法接近David。但是不管能不能接近,她现在拥有Westchester,这就有足够的影响力了。David不断长大,他会以为自己在继承Raven的事业,而不是他父亲的。即便Erik为此申辩什么,也会让这孩子想起他被谋杀的母亲。
“Moira从没有对你做过什么。”Charles大肆地批判起来,抓住脑中闪过的任何一点痛苦记忆,把它们一个一个摆在Erik眼前,想借此触动他。但是Erik却一直放任他的一系列责问,因为它们并没有什么作用。“但你却还是记恨她。”
“只要想到她曾经碰过你,Charles,我就恨得牙痒痒,我不能容忍任何这样做过的人。”
“那不公平。”
“不公平?”Erik吼道,在刚才的几分钟里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怒气,“那这三年来和我有了联系的男人离我而去,只留我一个人在憎恨里又该怎么算呢?他还娶妻生子,那么地爱护妻子,本应该是我享受这个待遇。”Erik的手指一阵抽搐,抓紧了Charles头上的一撮头发,不是要伤害他,只是伸展一下肌肉——让人感到舒适的拉扯。但也可能是个警告,只是个小警示。“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
他有些局促,试着转向Erik的膝盖,只是希望他还能被圈在怀里,一动不动地呆着。
“我经常为你担心,”Erik告诉他,靠得更近了一些,Charles的身体不自觉地有一些颤抖,表情僵硬,几乎要往后退去,但Erik越靠越近,吻去了他脸上的泪珠。“看到你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呼了一口气,僵住了几秒,“你不能只凭想象…”
“那就展示给我看。”你好,愤怒,老朋友。它的火焰重燃得这么快,在眼泪和怒火中来回切换。“你说得太多了,我很难忘记,但是—”
但是Erik的话没有说完,也许他只是不想让这句话结束。“我开始觉得你是那种除了亲眼见到的东西什么也不信的人,”他说道。又转身回去,坐向沙发的更深处,倚靠着沙发扶手,Charles跌坐在靠垫上,背枕在Erik的腿上。“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能同情,或者说这只是间接的同感,如果你没有亲身经历,而只是在你人生的某一个时刻间接地从某个人的记忆里看到的事。我不确定你知道如何抽象地思考。我们中的一些人,Charles,只能想象他人的心情,你知道的。”
不,不会是这样的。可如果真是如此?当他切断和一个人的心灵感应时,他已经发现自己并不能好好地去理解肢体语言,去懂得…Raven就是这样的。他答应过不去读她的心。可是一旦他不读,他就不能真正的理解她,不知道该为她做什么,不知道她真正需要什么。这些精神救助是他的生命吗?
Erik离沙发扶手非常近,得赶快在Charles的脑袋下塞一个枕头,把他的手臂解救出来,虽然另一只在Charles的屁股上好好地放着,但是他最后放弃了。
把脸深深埋在抱枕里无疑是对Erik的指控最体面的回应。但是很难想象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在这个鼻子因为哭泣而堵塞了,眼睛火辣辣的疼痛,肺部缺氧,手臂因为疲惫而不停颤抖的时候。
但他又必须看一眼,因为Erik的表情变得柔软了,他走过来,用手掌覆住了Charles的脸颊。“那也不是否定的:我答应你了会一直告诉你我的事,如果你想知道Shaw伤害你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我也会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证有些你在想的事只能停留在你的脑子里。看到你自己受伤,我可以想象,会很不愉快。”
抬起头,Charles挽住Erik的手,好像抓住一个精神支柱,虽然Erik不会是他的支柱,他什么时候做到了呢?“那是在战争中,”
“是的,但是看着自己受伤是很困难的。你能告诉我你从没做过有关那天的恶梦吗?”Erik能说,但那就是撒谎了。此时此刻,这个可能性像一阵沙暴,让他感受到完全玷污自己的威胁。不,不要谎言。“那感觉可能是不好—”
“我想知道。”
Erik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结巴了一下,又重新开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听上去很顺从,他的手停了一下,弯曲向前,抵住修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放下你的屏障。”
从前,Charles可以随意使用自己的屏障,但是如今它们比一扇锈迹斑斑的老铁门还不经用。不是因为年久失修,而是因为他害怕使用了之后的后果。Charles已经屏住了呼吸,在Erik的膝上愈发僵硬,盯着他的眼睛,等待着。
并没有等多久。他的屏障一放下,Erik就向前进了,他一定是在另一边等着,一旦得到许可,就迫不及待地进来,当然如果得不到允许可能也会破门而入。
一开始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一会儿的功夫,Erik的思想就和他的合二为一,推动,延展——那是另一个时空,和此时此地完全不同——
这么多年下来,Shaw的样子和上一次Erik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当然有很大的不同:他换上了剪裁新颖的衣服,带着那个可笑的头盔,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年岁的增长。自从掌握了这项变种人的能力——重新合成能量真是个不错的技能:这是毁灭和永葆青春的能力。但是Shaw一向是个幸运的混蛋。
Shaw是幸运的,Genosha成了一片废墟,但他却设法从那儿逃了出来,到了文明边缘的地方。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可能有机会到Erik和他家人居住的地方。看到洗劫的首都和空荡荡的房间,拟定出把Erik踢出局的邪恶计划,对Charles的不管不顾。最终,他们现在困住了Shaw。
“Erik.”
Charles。他应该呆在家,在安全的地方,这样Shaw就没有机会再次染指任何Erik爱着的东西。但是Charles在这儿,在他的身后大口地呼吸,不停地念着Erik的名字试图确保团结一致。这就是Charles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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