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把眼睛闭上,吸了几口气后再度睁开——还是和轰炎司对视了。
轰焦冻艰难地控制着尚未过麻醉时效的身体,把头偏了过去,自言自语:“我死后来到了地狱吗?”
轰炎司一愣,随即大吼:“……医生呢?!他好像出现幻觉了!”
一阵兵荒马乱,被胁迫着来进行治疗的心理医生擦了擦头上的汗,对轰炎司说:“患者的思维逻辑没有问题,至于您刚才说的幻觉——我觉得是因为他比较讨厌您的缘故。”
轰炎司:“……”
轰焦冻这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受伤的手脚都被包扎了起来,左脸也贴着一块巨大的医用纱布,还被操刀医生蛙吹残忍剪掉了一小撮烧焦的白色头发,此刻看起来简直可怜无助又凄凉。
然而小可怜轰焦冻拔了输液针就要下地:“绿谷在哪里?”
顿时周围一大票黑衣人就乌拉乌拉把他围住了,轰焦冻也果断,半个残废模样还要去揍人,雪白的纱布一下子就浸出了血,轰炎司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发现轰焦冻空手打不过这么多人居然准备跳窗溜了,气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这是十八楼!你还真是不要命了!”
轰焦冻趴在窗户上,还不忘噎一下他爸:“下面有阳台,死不了。”
轰炎司:“……那小子在隔壁病房,好像是高烧烧成肺炎了——喂喂别跑!你穿鞋了吗?!!”
轰焦冻几乎是一蹦一跳地挪了过去,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绿谷躺在那里——他面如白纸,双眼紧闭着,眉毛也不自觉地拧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呼吸不畅而张开了嘴,一看就知道正在经受着病痛的折磨。
明明刚才伤口裂开轰焦冻都没什么感觉,而在看到绿谷躺在病床上的一瞬间他竟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害怕,那片刻间大脑里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而当他走近了才发现,绿谷竟然在哭——他的身体无声地颤抖着,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到鬓发间,用手一摸连枕头都是湿漉漉的。轰焦冻害怕他做了什么噩梦,也不敢下重手吓到他,只能轻轻推他,小声叫着他的名字:“绿谷、绿谷……醒醒……”
他的声音柔软而温和,很快就叫绿谷醒了过来。他睁着眼茫然地和轰焦冻对视了一会儿,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沙哑得不像话:“轰君……你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吗?”
轰焦冻坐在床沿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探了下绿谷的额头,果然是一手的汗:“你做噩梦了吗,刚才一直在流眼泪。”
“啊……”绿谷下意识想要用右手去摸眼睛,结果发现扎了针的右手被轰焦冻按住了,他换了一只手,只摸到满脸冰冷的湿意,“我不记得了,我哭了吗?”
他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沉重的压力和说不出口的悲伤如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口上,他心有余悸地喘了几口气,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我就是觉得很伤心……”
他顿了顿,渐渐回忆起了刚才的心情:“我——我有些后悔。”
“我太胆小了,我太害怕了……”他自言自语般说着,“为什么当时我没有现在的勇气?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我明明知道小胜是那么努力的一个人,我明明——”
我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
爆豪胜己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他小时候询问过光己“为什么强者要怜悯弱者”。
爆豪光己听到这个问题就开始翻白眼,感叹了几句“儿子你真是没救了”,随即告诉他:“虽然确实有些人不值得同情,是他们自作自受——但是弱者和强者哪有什么明显的界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到了出久那个境地,说不定根本比不上人家呢。”
“所以我觉得,”光己按住忿忿不平的爆豪胜己,接着说,“对那样努力的人要致以应有的敬意——这也是对自己的自省……不过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在社会上碰壁了就知道了。”
他迎上上鸣疑惑的目光,才想起上鸣之前问他“绿谷做了什么”。
他突然觉得轻松,那句一直被自尊堵在喉咙里的话终于能够毫无滞碍地说出口了。
“他做了他该做的事,”爆豪胜己说,月光让这句话清晰又深刻,“不会有人做得比他更好了。”
“绿谷,听我说。”
轰焦冻伸出一只手摸着绿谷的脸。他伤痕累累,但是手掌温暖而宽厚——他是那么坚定,如同之前那个拥抱他的绿谷出久,一字一句对绿谷说道:
“你做得很好——不会有人做得比你更好了。”
“……”
绿谷愣愣地看着轰焦冻,眼泪毫无预警地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欧尔麦特告诉他,不需要别人来肯定他,只需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足矣。
但是当轰焦冻说出这句话时,他才惊觉自己远没有自己所想那么坚强。
他似乎无知觉地等这句话等了许多年。
他终于等到了。
TBC.
偷窥的护士:“看到没有,我站对了CP!!”【你够了
第十七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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