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人老成精’,睿智的好岳父,季言之说的话,苏龙和魏虎还是很听的。
一席话,季言之说得苏龙和魏虎面红耳赤,能说会道心思重的以及口拙憨憨的全都只剩下狂点头,心中直呼“岳父我知道错了,你别在念经了。”
玩笑话。总之祭奠完清河公主,两个女婿带着王金钏、王银钏分别归家,在家守孝的半年期间,两个女婿受教做事情都按照季言之所嘱咐的行事,算是借着为清河公主守孝,将自己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特指魏虎)的名声,奇迹般的刷好了不少。
薛平贵如今早已从军,作为这方位面世界瞎眼天道选的天选之子,薛平贵一从军就如有神助很受上级赏识。往日魏虎最看不惯他这点,觉得他虚伪至极,明明依靠上级的赏识迅速上位,偏偏还摆出一副‘我是凭借真材实料上位’的莲花姿态。
哪像他魏虎,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凭借着岳父,才能在军中混得那叫一个风声水起。
魏虎厌恶薛平贵,因此三天两头的找麻烦,不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他就是二话不说找他武斗。
可自从那位嫁给王允(季言之)为平妻,结果不到一年就……的清河公主溘然离逝后,魏虎就跟学聪明似的,也不见天阴阳怪气的嘲讽,平日里只会用就跟看到了不忍直视的辣鸡似的,直接把薛平贵给无视掉了。
薛平贵都挺纳闷的。往日魏虎刻意针对甚至以武打斗,薛平贵都不虚,甚至觉得这都可以成为助力让他更上一层楼。但是赤|裸|裸的无视却让薛平贵恼火不已,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彻底,于是还比以往更加的厌恶魏虎,甚至憎恨狗眼看人低的王允(季言)。
无意中得知此事的季言之觉得,就算满满的卧槽,都不能洗刷自己被恶心到的心情。
的确,季言之很讨厌薛平贵这个人。
或许薛平贵本身是有才干吧,但再有才干也不能抹杀他的渣属性。季言之讨厌薛平贵,除了薛平贵本身喜欢软饭硬吃以外,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而且自命不凡,觉得王允(季言之)身为堂堂前相国不该看不起他,该把他这个‘三女婿’放到与苏龙、魏虎同等位置对待。
可王允为什么要看得起他?就连季言之这种大佬都觉得吃软饭没啥,只要软饭不硬吃、觉得提供你吃软饭的人是欠了你的思想就成,何况是身为堂堂大唐相国的王允了。
不说其他,能够顺风顺水当上大官的,那个没有一套识人的本事。岂会看不出薛平贵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嫌贫爱富肯定有,毕竟如珠如宝养大的娇娇,谁愿意她嫁给一无所有还居无定所只能栖息寒窑的臭乞丐?
真以为嫁人就只嫁闺女一人?如果女儿嫁过去,生活条件比原本在家的时候下降了百分之三百,有钱的娘家能不帮扶女儿?
即使换做季言之,也从来不认为嫌贫爱富有什么不对。
真正长久的爱情只能建立在双方的对等上。
王宝钏是这样吗?王宝钏她纯粹就是中蛊了,以至于为了所谓的感情把脑子都给丢掉了。
反正就季言之看来,王宝钏身上完完全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气度,简直恋爱脑到比没有读过书,她口中的愚妇都不如…
反正季言之对王宝钏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她嫁猫嫁狗,嫁给乞丐和着乞丐沿街乞讨都与季言之,与王家无关。说白了季言之之所以警告魏虎不要致力于充当送分小boss,给薛平贵送经验,纯碎就是觉得薛平贵和王宝钏不值得他一直关注针对。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为了败家玩意儿和软饭硬吃的渣男,根本就不值得浪费哪怕一丁点的精力,与其浪费在这上面,他还不如百分之百投入造反事业呢。
扯远了,且说魏虎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尽量无视掉军中还有薛平贵这么一个人后,薛平贵就深感自尊心遭受了侮辱。忍不住的,在回家之时忍不住和‘贤良淑德’范儿之足的王宝钏抱怨了几句,然后说些比如什么‘他日必功成名就要让狗眼看待人低的小人好看’的励志话语。
王宝钏一贯爱捧薛平贵的臭脚,典型的那种认为薛平贵拉的shi都是香的恋爱脑,薛平贵这么一抱怨,也不管薛平贵抱怨的人都和她有什么渊源,很高兴的附和说:“夫君真有大志气,如若有那么一天,妾必守寒窑,等着夫君得胜归来。”
王宝钏如今已经知晓大唐正在布置兵马,即将和西夏开战。她现在满满都是对薛平贵即将奔赴战场,刀剑无眼的担忧以及定会建功立业,庇佑妻儿的喜悦。
王家那边所有看不起她薛郎的人,都等着打脸吧。
她愿意为她的薛郎收敛她的大小姐脾气,温柔小意,对旁人可就未必如此了。
王宝钏是真的觉得薛平贵之所以郁郁不得志,落魄成居无定所的乞丐是这个世间有太多嫉妒贤良的人。薛平贵历来有青云之志,只是差送他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那阵风而已。
原本王宝钏认定她的父亲就是那阵送薛平贵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清风,可是她的相国父亲当真是狗眼看人低,硬是没看到薛平贵那隐藏在褴褛衣着中的贵气,不光不认薛平贵这个三女婿,更是将她撵出了家门。
想到这将近一年的经历,连带着生母宁氏都变得冷漠无情,王宝钏心中暗暗唾弃,自己怎么想起他们呢。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她的薛郎打点行装,而不是……
“夫君,你此去一定要平安。”王宝钏看向了薛平贵,泪语盈盈的道:“妾身这就去寺庙为你求取平安符,你可一定要答应妾身,好好的。”
“一定会好好的。”
夫妻俩浓情脉脉,自是一番温存。当天下午,王宝钏就去了附近寺庙求了平安符。正巧碰到珠光宝气的王银钏,也去寺庙里求护身符。
原本血脉相连的嫡亲姐妹,彼此都是一愣。不过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双方都没有打招呼,仅仅擦身而过。
就这样,时间转瞬来到了出征那天,闲赋在家的季言之难得带着继女宁安郡主出府欢送大唐将士。他们父女俩去了高高的城墙塔楼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军开拨。
“好奇怪,今天皇帝舅舅居然没出现。”王采柠趴在墙头,看得津津有味的道。
越老越有韵味,很具文士风采的季言之淡淡的笑了笑,反问王采柠:“柠姐儿怎么会如此想?”
“难道不是吗?”王采柠抿着唇瓣,几乎一字一顿的道:“皇帝舅舅好大喜功,又喜欢大出风头。如此扬大唐国威的场合他都不出现,真的挺不正常的。”
“这段时间,圣上夜夜笙箫,起床起得晚没赶上大军开波的时候,很正常。”
王采柠点头,却道:“反正女儿觉得皇帝舅舅迟早会栽在女色方面。”
“这种大实话,在父亲面前说说就成,可不要在外面说。”
“哦。”王采柠应下,随即就将视线投放到了依次走出长安城门的军队。“咦,那个人,怎么感觉好面熟。”
季言之挑眉:“面熟?怎么一个面熟法?”
“讨厌死的面熟法。这种感觉女儿只有在皇帝舅舅以及……”说道此处,王采柠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季言之,发觉他神色中并没有不高兴的成分,不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行了,早就不放在心上的人,我根本不会在意。”季言之笑了笑,道:“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我的偏心。”
“父亲才不偏心呢。只是某些人并不值得你对她好罢了。”
季言之目光随着王采柠的话语,落到了大唐将士们的身上,却不想落到了薛平贵的身上。
就好像这方位面世界的天道故意要向季言之展示它所选定的天道之子是好的一样,季言之看到薛平贵的那一刻,复现的居然是‘这位将军穿着盔甲,看起来真是英勇不凡。’
季言之:“……”
“瞎了瞎了,猴子穿人衣,果真比人装得更像人点。”
季言之叹息外加毒舌一把,就将视线安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不过这一挪开,不知怎么的又落到了薛平贵的身上。
季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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