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张毛。”
张毛果然过来了。
付伯林去开门,张毛一脸晦气的走了进来,他摸了摸肚子,“我没蹭到饭。”饿。
付伯林懂那种挨饿的感觉,他也叹着气,“刚才我从付山梅家回来,给你带了满满的一碗饭。”
张毛眼睛亮得吓人,“好兄弟!”
“可是,”转折来了,“我到家门口,开锁的时候把篮子放到脚边,结果一个黑影过来,把篮子给抢走了,饭没了。”付伯林摇着头,“唉……”
张毛双眼冒火,“那偷饭贼往哪边跑的?”两个大拳头咔咔作响。
付伯林指着右边,“那边。”
张毛嗖的一下追出去了!
竟然有不长眼的抢他的饭!
那是他的!
张毛晚上行动的时候多了,这周围他熟得很,那小贼肯定是找人少的路走,张毛换了几条路,终于,在一条小路上听到声了。
他立刻过去了。
小贼落到他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除了吃公粮的那些人,他还真不虚谁。
前面。
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树边,旁边就是他们大队的河,这里是河的下游。
张毛悄悄走了过去。
那人还在喘气,估计是跑累了。
‘他’打开了篮子盖。
喷香的饭菜味。
那个人傻眼了。
怎么会是饭!
不是欠条吗?
张毛一脸凶相的走了过去,这篮子之前在付伯林家见过,这个就是偷饭贼。
就,是他的饭!
张毛这会最紧张的就是他的饭,他摸过去,一把将篮子抢了过来。
然后凶狠的踹了那个偷饭贼一脚!
本来,他还想揍两拳的。
可听到惨叫声好像是个女的,女的不经打。
算了,这一脚也够重了。
被踢的正是许秀枝。
是她抢的篮子,她以为里头是欠条的。
只要抢回欠条,再撕碎扔到河里,就不用还那笔巨款了。
许秀枝想得很好。
可是她没想到篮子里不是欠条,更没想到有人追上来了,还儿狠的踹了她一脚。
她半边胳膊都麻了。
张毛抢回了饭,这注意力才慢慢放到许秀枝的身上。
“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抢我兄弟家东西,是不是没听过我张毛的名声啊?”张毛慢慢蹲了下去,眼神凶恶,声音更加凶恶,“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河,故意说,“要不直接扔到河里?这半夜三更的也没人看到,死了沉到河底,正好把人泡烂,也认不出来。”
许秀枝捂着胳膊,站起来转头就跑。
这人竟然想杀人灭口!
太可怕了。
许秀枝如惊恐之鸟一样飞奔而去。
她知道付伯林是个混混二流子,知道他有一帮子混混的兄弟,但是她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付伯林这么记仇!
要杀她!
张毛看许秀枝跑了,这才大笑起来。
杀人什么的他肯定不敢的啊,吓吓人嘛。
他可是良民!
张毛提着饭,哼着小曲往付伯林家去了。
张毛坐在付伯林家的长凳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兄弟,还是你够意思!”知道给他带饭!
付伯林看着这抢回来的篮子,还有这碗。
问张毛,“偷东西的是谁啊?”
“不知道,听声音像是女的。”大黑天的,也没手电筒啊,面对面也瞧不清脸啊。
女的?
抢篮子?
付伯林大概猜到谁会这么做了。
张毛一门心思吃饭,吃完饭才有空问付伯林,“钱要回来了吗?”
付伯林道:“还没定,我想的是他家还不上的话,年底从大队的钱里扣。”
还有这一招啊。
张毛若有所思,学到了。
下次帮人要债,也这么干。
张毛吃饱喝足,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老四,天不早了,今晚我就在你这凑和一晚吧。”
睡这?
付伯林没意见,就是:“你别躺这啊,你去洗一洗啊,不洗怎么睡啊?”
张毛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洗了不洗了,你家凉席在哪,给我,我就在这睡。”他是准备把凉席往常屋一铺,然后睡的。
“你不洗就睡啊?招蚊子啊,堂屋蚊子特别厚。”付伯林受不了这人不洗澡。
现在是夏天啊大哥。
不洗会臭的。
张毛说:“白天我去河里洗了,洗了。”
他又打了两个哈欠,熟门熟路的去里头把凉席翻出来了,“你这凉席还洗了啊,舒服。”
张毛心特别粗,没发现付伯林屋里的东西全部洗了,都是干净的,而且摆放得特别整齐。
不像以前,看得到的地方稍微干净一点,看不到地方,那完全就是狗窝啊。
小叔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砰砰砰。
外头终于传来敲门声了。
付伯林以为是他小叔回了,没问,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一个身影窜了进来。
她熟练的关上门,栓上。
屋里点了油灯,是亮的,付伯林很快就看清了来人的脸。
白芸,那位女知青。
白芸伸出手,“我那五十块钱呢,还我,事情不用你办了。”
付伯林走到门边,拉开门,“这不是你家,请你离开。”
白芸压着火,生怕外头突然有人进来,硬是要把门关上,她咬牙说道,“钱还我我就走!你这破地方,当我乐意来啊!”
当初这差事为什么找付伯林?
那还不因为付伯林脸好,可以勾引到那牛棚那个女的,要是换了别人,那女的估计都不会搭理。
结果,付伯林这狗东西,拿钱不办事。
还把钱上交。
你不办事就不办事嘛,把钱还给她就行了啊!
她去找别人办!
付伯林平静的看着她,“钱在队委会,你可以去那里要。反正是捡的钱,你是失主,你就说钱是你嘛。”
他又加了一句,“那钱上面不是还有记号吗,你一说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这钱上的记号,后来还是山叔告诉他的。
幸亏他没拿钱办事。
这位叫白芸的,心眼挺多的,又是丢钢笔,又是做记号,还说看到他捡钢笔了……
这一盆盆的脏水直往他头上扣。
要是他真的拿了五十块钱去害别人,那到时候他的下场只怕更惨。
付伯林压根就不想跟这种心坏的人再交道。
“你怎么知道钱上面有记号?”白芸一惊。
付伯林拉开门,往外头指了指。
出去。
白芸也不拉扯门了,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不走!”
她觉得,付伯林可以去队委会把钱要回来!
付伯林想了一下,白芸在这赖着不走,就算有人看到,那更吃亏的是女生吧。好像他一个男的,最近也不打算结婚,不需要在乎名声这种事。
嗯。
是这样没错。
付伯林想通了,然后放心了:“行,你不走就走吧,我回屋睡觉去了。”门开着就开着吧,小叔还没回来呢。
而且。
张毛还在这呢。
不得不说,能吃能打的张毛真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存在啊。
付伯林回屋,钻到蚊帐里,很快就睡着了。
白芸看付伯林回屋不理她了,真是气得要死。
看来一号计划行不通了。
那就只能执行二号计划了。
白芸过来是做了两手准备的,而且,她可不是单打独斗。
付伯林,你不义,别怪我不仁了。
白芸轻哼一声。
只见把她走到门口,开始传递暗号,拍门,三长一短。
她在门口又看了一眼付伯林的房门。
很好,关得紧紧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白芸又等了一会,怎么没动静啊,那人呢,怎么没送过来啊?
她继续等。
又一会。
来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那个说好的人啊,怎么这么多的脚步声跟说话声,这群‘撞破’的人来早了啊!
那姑娘还没送过来啊!
姑娘没到,这‘捉奸’捉谁啊?
捉她吗?
那个姓安的是怎么办事的!是不是在故意整她啊!
白芸在心里咒骂。
不能这么下去。
叫那群人知道她在这里,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怎么能跟付伯林有牵扯呢?
躲哪呢?
付伯林那屋有人,她再过去,两人一块,那妥妥的被捉奸啊。
不行不行。
姓安的说把付伯林的小叔绊住了,那屋应该没人。
白芸立刻往付小叔的屋里去了。
躲哪?
床底下?
老鼠爬过的啊。
柜子?
一般藏人就藏柜子那,躲门后吧。
白芸小心的躲在了门后面。
-
安雪莲站在门外。
她身边站着的是她婆婆跟公公,安雪莲乖乖的站在一边,没说话。
这时候不适合她出头。
她只要站在旁边,当个透明人就行了。
“就是这吗?”
“好像是这,之前看着像是这边的动静。”安雪莲的公公正在跟知情人说话。
赵美茹晚上没回来。
赵家人急得到处找。
至于名声不名声的,那不重要,最要紧的先把孩子找回来。
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会到处跑呢?
美茹那么乖,那么听话。
安雪莲轻轻吁了口气。
都到这一步了,只以天由命了。
时间太紧了,计划有些粗糙,但是只有每一步都做到位,肯定是能成功的。
是的,安雪莲跟白芸两个人勾搭到一起了。
她们两个因为有相同的‘仇人’付伯林,一拍既合,联手了。
她们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那么快。
这事还要从白芸过来找安雪莲说起。
白芸是来回访的。
之前安雪莲去知青办找过白芸,那会安雪莲还不是现在的安雪莲,之前的安雪莲因为怀疑白芸跟付伯林在一块,过去找白芸麻烦。
当时白芸并不知道。
白芸是今天想起来,琢磨了一下,才过来找安雪莲的。
她看到安雪莲就知道来对了。
这安雪莲就是之前跟付伯林抱一块的那姑娘。
白芸本来是打算‘威胁’安雪莲来着,结果发现安雪莲也不是善茬。
安雪莲也发现了白芸对付伯林的敌意。
两人不算投机。
但是有共同的目标,最后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怎么对付伯林,让付伯林受个教训,解解气。
白芸跟安雪莲都是说一半留一半。
商量对策的时候,都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也不告诉对方做了什么,都怕对方捏住自己的把柄。
说好了。
各干各的,各担各的责任,谁没做好,就自己认,不许把另一个人扯出来。
安雪莲的计划不变,还是捉奸,搞臭付伯林的名声。
白芸就一件事,要钱。
当时她有两种方案,要是付伯林乖乖给钱的话,她就直接回去,不配合安雪莲了。
可惜,付伯林死不松口。
其实付伯林去要钱不难。
就去队委会,说找到失主了,钱是他送进去的,他就把钱送到失主的手上。
不就结了吗。
可惜,付伯林偏偏不配合。
白芸只能进行计划二了。
可是她没想到,计划二出现问题了。到底是出现问题还是安雪莲在坑她?
白芸现在还不确定。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付伯林家的门被人凶狠的踹开了!
特别响!
睡在堂屋凉席上的张毛,惊得都弹起来了。
咋回事?打雷了吗?
张毛站直了,揉着眼睛往付伯林家大门口瞅,是他眼花了吗?怎么一大群在那呢!
来干啥的!
这半夜三更!
张毛盯着他们,表情凶狠,“你们半夜三更的踹门做什么!找事啊!”
这个混混怎么在这!
安雪莲眼神一凝,上辈子这个时候付伯林跟一个她没有印像的女的拉拉扯扯,只有他们两个,压根就没有张毛。
怎么就多出一个人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记忆里的发生过的事都会出现变化?
这可不妙。
安雪莲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跟白芸合作了。
她应该按兵不动的。
赵卫东的父亲赵石头被张毛凶狠的眼神盯得退了一步。
可是很快他想到自己的儿子是当兵的,不用怕这些朱鬼蛇神,于是挺了挺胸脯:“我们是过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啊?”张毛就问,“付伯林?还是付正军啊?”
-
屋里。
付伯林醒了,他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了。
他不想动弹。
他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特别可怕。
他梦到许秀枝的男人死了,他小叔被指认为凶手,然后被人抓到牢里,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用父亲留下的抚恤金,东奔西走,找父亲以前的老战友,耗光了那点子情分,钱也用完了,终于把案子查清楚了。
折腾了很久,小叔总算是出来了。
可出来之后好像也没有过得很好。
流言满天飞。
后来……
付伯林仔细开始回想。
忘了。
这梦怎么回事,醒了之后就不记得了。
等等,小叔是因为什么被抓来着?
谁死了好像。
就那么一会,付伯林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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