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顺当然提出了抗议。
最后,匡英杰“妥协”,分成定为五比五。
就这样,他们好歹默契地合作了六个月之久。
……
1999年12月,北方冻到骨子里的冰雪。
张平顺于偶然发现,匡英杰给自己分少了。
介于他们使用的办法,每次牌局结束,所有的钱,都会先揣进匡英杰的口袋里。
出来后,两人鬼祟躲到西边的树林里,匡英杰把应属于张平顺的部分,飞快揣给他。
出于一种单纯是天真的信任,张平顺从没怀疑过自己被分少了,或是什么……
直到那天,硕大的雪花落在衣帽上,他和匡英杰的心情都不好:这回不知怎么,出了岔子。
不是被发现了,而是在最后一轮,疑似碰到了另一组老千。
否则,正常打,他们怎么可能输呢?
这导致今晚的收益大幅缩水。
只有薄薄几张的百元钞票,其余就是五元,十元的小零头了。
张平顺盯着那一摞钱。
匡英杰骂骂咧咧地跺着脚,在冷风的呼啸中,把张平顺的份给他。
然后张平顺发觉了不对:“你只给了我两张。”
他指出,“你自己留了四张。”
匡英杰停止咒骂,转而一脸紧张,看了看自己手上还有四张红色大钞。
他想要狡辩过去,不幸越说越完蛋:“啊,我口袋里还有呢,这不是……”
他意思编反了,连眼睛都不敢直视张平顺,浑身发起抖来。
估计是天气太冷了吧?
张平顺这回总算明白:他每次都被少分了。
“我就这一次,不是每次……”
一股鬼火蹿上心口。
他觉得这傻·逼不讲信用,就挥起手臂,隔着假牛皮的保暖手套,一拳打在匡英杰的圆鼻头上。
匡英杰像是为了当下的尊严还击。
这加倍了张平顺的愤怒。
正好,在去茶馆打牌前,他和工友在宿舍喝了点酒。
愤怒和酒精,是魔鬼的左膀和右臂——
他用胳膊肘夹住匡英杰的脑袋,另一只手玩命地朝后脑勺捶打,大吼着,像是要直接把脑浆凿出来似的。
那笨重的身子,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在张平顺捶到不知第几下的时候,忽地软了下去。
匡英杰死了。
张平顺空甩着手,连退三步,和尸体同步跌在林间的积雪上面。
……
尸体是第四天才被发现的。
张平顺把人丢进了现场不远处的一座枯井里。
第三天的时候,还没引起骚动,他还天真地以为起码要五六年,才会有人发现老匡躺在井里。
才四天就被发现了。
而施工队的工作尚未完成,他还不能离开这。
这让张平顺感到惶恐。
姓匡的他妈该死,可要不是酒劲上头,他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还有一件事:杀人当晚,他抛完尸后,魂不守舍地跑回施工队的宿舍棚区。
在那和另一人同住的舍门前,他往口袋里摸了好久,却找不到进门的钥匙了。
可能是在打斗时掉了。
张平顺想要折回去找,却作罢:他不想再回去那里了,至少今天晚上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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