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的恩情。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会报答王爷,却不愿因这恩情束缚一生……”
“你说这些是何用意?想说便说,不必拐弯抹角。”听到此处原本沉默的青录生出一丝恼怒来。
梧栖对着他摇摇头,拿起笔在铺好的纸上写了起来。“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王爷小心那些看似待你极好对你并无所图之人身边人,而我,待我报了你的恩情自会离开。”
青录慢腾腾地从坐凳上站起,“你要回壅戊?”看着正低头写字之人,那狭长的凤眼饱含凌厉之色。
梧栖笔下微微一顿,“回,为何不回?那里有我的亲人。”也不知桑婆婆此时如何,想起养了他两世的人,梧栖心里抽抽的难受。这一世他对桑婆婆的印象不深,可想到上一世自己心智未开之时自己对她的依赖这心里终归是放不下。那是有着养育之恩的人,更是他与青录的媒人,若不是她,他也不会与青录相识。
站在一旁的青录冷冷一笑,“亲人?将你丢到后院自生自灭的那些亲人?祁梧栖啊祁梧栖,你倒是有情有义,既如此,带你出来倒是本王多事了。”
要写的字写完了,收笔。
梧栖皱眉头抬头看向他,“我若嫌你多事又何必感激你?”
“本王做事何须他人感激?当初带你出来那是本王心情尚好,且说本王岂会在乎你那区区回报?”青录继续冷笑道。
“王爷说得是,区区一个祁梧栖有怎会入了你的眼?是祁梧栖我自作多情了。既如此,王爷来这里干什么?小人小门小户担不得王爷的屈尊来此。” 明知这人说话时常刻薄不该放在心上,可梧栖仍旧是怒了。
独自承受着前世记忆,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去想上一世的甜言蜜语与承诺,这些时日所作所为势必会引起蝴蝶效应,这蝴蝶翅膀一旦挥动起来连他自己也把握不住,是以,自己是在拿失去这人的可能在赌他的前程!!!藏在深处的无奈与不甘无人能懂,就连他自己亦是小心翼翼不去碰触以免惹来自己胡思乱想,可这人倒好,一句话便将这一切勾了出来!此时他也管不得什么无知者无罪了!是,他是有着常人未有的奇遇,可他仍旧是一介凡人不是圣人,他没有那么大的胸怀独自承受着一切还要忍受心心念念之人的恶意重伤!
他的怒言让青录跟着怒了,“你道本王愿意来?”
“不想来就别来。”怒气俨然填满胸腔的梧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纸捏成一团砸了过去。
青录侧身躲过,看着落地的纸团脸色挑着眉阴冷一笑。当今世上,除了龙位上的那个人还没第二人敢如此对他!笑意不见,眼底却有杀意一掠而过,身上的气势亦随了
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的梧栖自是没有忽略掉这突来的转变,不过他却毫无畏惧。
就在这时,只见他身形微动,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他面前,只觉脖子上一紧,一只手已经扣在了气管与动脉之上。
梧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愣住了。
“竟敢对本王放肆,你以为你是何人?”青录轻笑一声靠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梧栖似未听到一般呆呆的望着他。
“先前你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却漏了一点。本王确实步步行在刀刃之上,可本王手中亦有一把刀,这把刀上已沾满了血,其中便有对本王不敬随意放肆之人的血。祁梧栖,本王放任你无非是本王愿意放任。如今你越发放肆,难不成是想看看本王的那把刀不成?不要怪本王未提醒你,那把刀可是会饮血的哦~”
梧栖侧过头,“那王爷可有让你的刀饮掉洛云京的血?”
青录脸上的笑意一僵,与他对视数秒后又再度笑开,而掐在梧栖脖子的手却加重了力度。“恩,看来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那你知不知道本王此时便可掐断你的脖子?”
梧栖的怒气已不知在何时退却,听到他这么问便也笑了。“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要我了我的命,唯独你应青录不可以。”说到此处又是一笑,“王爷,你看。”
不知何时,梧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随着他的话落地,锋利的刀刃已经直直的刺向腰腹下方。
青录感到事有不对,低下头时看过去时,正好看到匕首刺入。
六十五章
他这突来的举动惊得青录想要伸手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梧栖将匕首刺入他自己的胸腹下方。莫名的心慌失措,心口莫名的绞痛让他苍白了脸松开掐出对方脖子的手险些站不住生生往后退了一步。
“咳咳……”青录松开手后大量的空气涌入喉咙刺得梧栖咳嗽连连,咳嗽带动腰腹下方伤口,疼得他脸色一白,冷汗从额头浸了出来。脚下一阵发软,身子随之摇晃,若不是青录反应过来将他扶住,只怕早已站不住跌倒在地了。
梧栖咳嗽渐息后咬着牙将他一把推开。
忍着痛抬头看着他深冷一笑,“请王爷记牢了……这世上……任何人……包括梧栖自己……能伤祁梧栖这个人,唯独你……不能。”
“为何……”白着连的青录看着他喃喃问道。
祁梧栖心里一梗。
若是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也就罢了,如今……这一声为什么却如利刃之戳进他的心窝子。虽说不知者无罪,可他今时今日实在不想再看到他。
沉默片刻后,“王爷记住梧栖今日之言便罢……现在……请回吧。”
“……”
青录怔在那里纹丝不动,而梧栖说完话后亦是没了力气再开口。
二人僵持间,敲门声响起。
“公子,卫风哥哥回来了。”
梧栖闻言心里不由得一紧。自己受伤的事万万不能与青录有丝毫关系!
如此想着,梧栖向青录递了一个眼色。
应青录会过意来,朗声道:“本王与你家公子还未谈完。”
门外的双碟哦了一声就离开了,心里却疑惑回话的为何是王爷不是公子?
“王爷,可带梧栖去一个地方?”虚弱不堪的声音传来。
……
办完事来寻梧栖的钟丰游与赫毓在房门外叫了好半响,见无人回应才自行打开了房门。
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二人不由得皱起了没有。
“双碟双燕,祁梧栖人呢?”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丫头脸色一变。
“公子明明在屋内未曾出来过……”
“那人呢?”
“奴婢……奴婢不知……”两人见势不妙,哆哆嗦嗦的扑通跪下。
心里一抖,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赫毓的鼻翼微微动了动,这屋子里有血的味道。跨步上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打斗的痕迹亦没有梧栖挣扎过的痕迹……
视线落到书案上,急步过去将镇压宣纸的玉石拿开取出下方的纸。
――钟堡主,赫兄,梧栖有要事需离开几日。待梧栖回来时二位若还在,梧栖定当向二位赔罪。
“这是梧栖的字迹。”跟上来的钟丰游接过了过来。
“确实是祁梧栖的字迹。”赫毓附言。
“好个性祁的!再紧要的事能紧要得过本堡主?明知本堡主来了竟敢放本堡主而不顾。”钟丰游嘿嘿一笑,眼底的精光掩也掩不住。
而一旁的赫毓却是冷着一张脸眼带凌厉的看向脸色苍白的双碟双燕。
“说,在此之前,还有何人来过这里?”
……
应青录带着梧栖来到城北的一家药铺,药铺的郎中一见到他怀中浑浑噩噩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祁梧栖惊得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祁公子?”
“莫要张扬,快来看看他如何了。”
郎中急忙点头,“这位公子随我来。”
……
应青录虽懂得一些歧黄之术,却到底不是真的郎中。且说梧栖受伤已让他心绪不宁,若真让他处理梧栖的伤口,只怕会有过失。
本想在一旁守着,可浑噩中的祁梧栖却直言让他离开。
离开屋子来到郎中家的院落的石桌旁坐下看着那微闭的房门陷入沉默。
“主子。”
一直影在暗处的段靖突然现身在他面前跪下。
“何事?”
“巫黑救出来了。”
应青录摸了摸眼角的痣淡声道:“谁叫他学艺不精又傻头傻脑的,如今在我五弟那处吃足了苦头,看他还敢不敢不动脑子随意被人抓了去。”
段靖:“……”
眯着眼侧耳听了听屋内的动静,没有任何声响。这让本就不宁的心更加心烦意乱。
与屋里的那人相识已有些时日,平时见他处事待人温和的狠,却不知道这人竟有如此刚烈如此心狠的一面。
站起身来,“将我房中暗格里的伤药取来,顺便调褐影青影过来。”
垂着头的段靖闻言为之一顿,后又点头如先前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
看着房门犹豫半响,最终转身离去。
……
已经拔除腰下匕首上了药的梧栖从昏睡中醒来,见到守候在一侧的郎中虚弱一笑。
“公子感觉如何?”郎中见他醒来亦是松了一口气。
梧栖摇摇头。“无碍。倒是梧栖劳烦刘叔了。”
郎中摆手,“公子何必如此见外?只是你这伤……”
“刘叔莫问,也莫向任何人提起。”梧栖开口将话打断。“对了,送我来的那人可还在?”
“已经走了。”
梧栖眼神微动,这心里是道不尽的失落。
“不过那位公子让人送了药来,老夫已为你敷上一次。那药据老夫所知那可是宫廷秘药万金难求的保命之药啊。”
闻得此言,梧栖这才好受一些。
“刘叔,何滟在这里可好?”(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何艳是何家命案中唯一活下来的遗孤。)
刘叔轻叹一声,道:“那孩子惊了魂,除了摇铃姑娘,到如今谁也近不得她的身。”
梧栖疲倦的闭上眼,“别为难她。”他不能因为何家的事与五王爷应崇敬有关就着急去勉强那孩子。一夕之间失去亲人对一个孩子来说已是残忍,更何况那等血腥的杀戳让她亲眼看到。
刘叔见他面带倦容亦不愿多说。
……
烛火过半,夜已深。
允王府。
床榻上的人紧闭着双眼,从那皱紧的眉头和额头上浸出的汗水可看出此人正深陷噩梦之中。
梦中 ,随着房门的开启,只见一人斜靠在床榻上挑着眉含笑的向自己这边看来。
心里一惊,那是……
正在这时,另一个人端着盆子从自己身上穿过直向床榻上的人走去。因背对着他,他看不到那人的连,只是觉得那身形好生熟悉。
两人正说着话,可他却听不见。
心里一急想要过去,却发现身子被定住了一般动不了丝毫。
端着盆子的人在床榻上的人面前蹲下,随后仰着头对床榻上的人说着什么。榻上之人起身,伸出手勾住那人的下颚俯下身去。
蹲在榻下的人将其推开,小心翼翼的将对方的双脚拉下放入水盆之中。
心里又是一惊,这是……
画面陡然一变。
屋外,阴雨连连。
还是那二人。
只见床榻之人凶喘肤汗,而另外一人仍旧背对着他与之紧紧相拥。
眨眼之间,自己便与那床榻上的人与之相容。他看见了自己手经脚经皆被挑断后的伤疤,心下不由得一怒。随后,疼痛来袭。
万蚁噬骨,万蝎撕筋。
这便是所有感觉。
恍惚之中,似遥远之地传来的一道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
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摇落后,清吹那堪听。淅沥暗飘金井叶,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六十六章
应青录这几日戾气缠身,府邸里的奴才一个个大气不敢喘神情绷紧,做事亦是轻手轻脚,是而偌大的允王府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应青录神情严肃的看着手中公文,而伺候在侧的徐公公徐耘见侍茶的婢女进来连忙递了个眼色过去。
侍茶的婢女小心翼翼将冷掉的茶换掉后正准备退出去时,却见应青录突然抬头向她看来。
哐啷一声,手中的茶盘摔落在地,好好的茶盏音声而碎。
婢女心里一骇,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面,“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请王爷饶命……”
“连茶都端不稳留你何用?徐耘,带下去吧。”应青录淡淡的扫了一眼收起目光径自看起公文。
“王爷,王爷,王爷饶命!看在奴婢伺候你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被求饶声扰得一阵头痛,徐耘见他揉着额角无动于衷便知晓此事已没了回转的余地。
“起来吧。”徐耕拽住求饶的婢女向外走去。
“王爷,王爷饶命……”
房门开启又关闭,凄厉的求饶声渐渐远去,应青录将手中的公文丢在桌案上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拨弄着扳指。
刚收到云翳传来的密信,赵义城在父皇数次下诏召其回京的路上被敌军埋伏击杀。
本想让云翳拖住他回京之日让父皇治他个罪抗旨不尊之罪,却不想姓赵的会死在路上。
赵义城身边有应崇敬(五王爷)和太子的人,赵义城一死,他们二人定会提前知晓。
根据大应律例,将军之职子嗣不得继承,因此,即便赵义的大儿子能担起重任,亦需军功才能得当上将军。
如今赵义城一死,军权定然旁落,就此事看来是一件好事,可对他而言,却添了不少麻烦。
军权啊,就留在京都的几个皇子而言,何人不想紧握于手?
徐耘回来时,便看到自家主子正阴测测的在笑,那笑容深处似有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于是急忙低下头挪到一旁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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