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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敲了敲扶手,徐耘身子一抖,极为谨慎的抬头看向自家主子,而就这一眼,便让他不由自主的埋头跪下。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对于做下人的来说,不管伺候主子多少年,主子对于奴才来说,主子便是那只虎。

上座的应青录在见到他这番举动后更是万分烦躁。

“滚出去。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徐耘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刚迈出书房,应青录便再也压不住周身戾气。倏地站起身将桌案上的公文扫落在地,而那刚换上的热茶也不能幸免。

……

当天夜里,梦又起。

梦中,一人身着龙袍坐在朝堂上的龙椅之上,远远地,看不清脸。

朝堂之下,百官静默。

少时,一人被押上朝堂。

细细看去,那是他自己。心中一怒,想要冲上前去,却发现自己怎生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被人踢跪在地。

龙椅上的人站了起来,逆着光,他仍旧卡不清对方的脸。

不知站在龙椅前的人说了什么,跪在地上的自己开始疯狂大笑。

随后又有一人被押进来……

心里猛然一惊……

赫然起身,额头又是一片冷汗,对梦中之事心有余悸。

“徐耘。”

“奴才在。”

在外屋守夜的徐耘急忙应了一声才端着燃着的烛台掀开帘子走进内室。将四方烛台被点燃,便见到自家主子神色莫测的站在墙前看着上面的那一列刀剑。”

“几日了?”

徐耘欠欠身,“回主子,已有……已有六日。”

“本王从未像这几日一般连连做梦,徐耘,你比本王多长几十年岁数,你且说说这是为何?”

徐耘犹豫道:“主子莫不是被梦魇缠身?”

“梦魇?”应青录失神的看着手中长剑喃喃道:“魇,梦惊也,可释为不祥。若是梦魇……”若是梦魇,那时常出现在本王梦中,让本王看不清脸,又让本王心痛万分的人又作何解释?

“主子,梦魇有可能因邪术而起,这……”徐耕欲言又止。

唰的一声,应青录将墙上的一柄剑取下来将其拔出,剑在烛火的照映下散着寒冷的光芒,徐耘为此缩着脖子小退了半步。

“这世上有几人敢对本王动这分歪心?太子?老五还是老七?这等妇人作为,他们不屑。”

徐耘见状连忙附和道:“王爷说得极是,是老奴短见。”

应青录未再开口,摆摆手将徐耘挥退后,室内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重新回到床榻上闭上眼,半醒半睡间,脑海中浮现出梧栖用自刺的画面。极困的他脑子一阵激灵再次清醒。

连续几日惊梦,心浮气躁的应青录在情绪上变得极为暴戾。立起身,将床上的玉枕狠狠砸向地面。

……

话说梧栖出宫只有两日期限,在郎中家修养了两日便急急进了宫。

画师作画精益求精,一幅画耗时自是不少。且说梧栖是带着目的进宫,在作画的同时,还需去寻求机会。

这次回宫当值,本已做好了余大人来找他麻烦的准备,可一回宫,就听到余大人冲撞了某位官员被贬出宫的消息。

余大人在画坊已有多年,这些年一直安安生生的,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犯了错?

隐隐间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可到底只能在心底道了一声‘命也’便不再深究。又过了两日,方F之差人来回礼。

“相爷甚喜大人送去的画,特让小的前来回礼。相爷还说大人入了他的眼,自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送走方F之的人,梧栖笑了,到底是前世的干爹啊

在宫中又过了些时日,梧栖终于可以像画坊里的其他人一样正常当值。在这个朝代,每一个官员(包括宫里的画师)的当值时间是不一样的,时而闲时而忙亦属正常,且每一个官员都有每七天都有两到三日的沐休日,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轮班制度。

是而得到正常轮班,每隔两三日就能出宫的梧栖不可谓不喜。

就在这几日,从画坊中的其他人闲言闲语中得到了等待已久的消息――皇帝病了。

昧着某种难言的道德,他不得不在心中道了一声好。

皇帝病了,宫乱端倪初现。(宫乱≠宫变。)

一出宫便见到了等候在外的卫风。

“公子。”

梧栖对他温和一笑,“多日不见,过得可好?”

卫风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回道:“公子请上马车,赫谷主已等你多日。”

“赫毓?他还没走?”梧栖微讶,“那钟堡主呢?”

“堡中有事已在前几日离开,这封信是他给你的。”卫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祁梧栖接过信并未去拆,而是扶着车辕上了马车。

“走罢,别让赫谷主久等。”

卫风:“……”公子,赫谷主已等了你半月有余。

六十七章

马车上,梧栖看完信将其细细收好,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漾着淡淡地笑意。

修长的手指放到腰腹下的衣衫外细细摩擦着。这身子本就弱,受伤后又急着进宫,新人忙碌让他未曾得到好的修养,大半个月过去了,伤口才好上五六分,不过好在只要没有大的举动,基本无碍。

那一日的那一刀,虽说是因愤怒而且,其实在他刺下的前一刻,想到的却是用那一刀去加深应青录对自己的印象,更深的,就是在告诉应青录祁梧栖这个人他不能轻易伤害,是而在往后,应青录在处理他的事情上,会多多慎重。

眸子里的笑意渐深,掀开马车帘子,阳光挥洒而进,照射在他那张温润的脸上,让那淡淡的笑意无限放大。

马车停在家门外,刚下马车,院子的大门就被人打开。抬头看去,一个挺拔的身影正站在门槛内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他。

……

两人并肩走到院落的石桌边坐下,双碟双燕知趣的上了茶就转身离开。

“我还道你等不及早已离开了。”

赫毓扯了扯嘴角,“若你再不出宫,过两日我便会离开。”

梧栖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是梧栖的不是,让你久等了。此次进京是有何要事,非得你们二人一起前来?太子一直未放弃,来的路上可平顺?”

“江湖传言天归老人的徒弟学成出山往京都这一带来了,丰游想与那人结识便过来看看。你也知丰游那性子,到了京都又岂能没有作为?即便太子不来招惹,他又怎会放过太子?”赫毓无奈一笑。

“他主动去招惹太子了?”梧栖闻言一怔。

“前几日太子出宫,他暗中作祟让太子的驾马在街道上横冲直闯伤了人。”

一旁的梧栖愣怔片刻后便跟着笑了,“作为江湖人,这等幼稚的手段也就他使得出。”

“咳。”赫毓看着他的笑容神色微动,有些不自在的续而开口道:“小小惩戒而已。自古以来朝廷与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太子爷这番举动不仅得罪了丰游,还让江湖的其他门派对朝廷万分提防,朝廷在其他门派的地盘上做事亦是处处受制。此次进京,丰游表面上虽说是想结交天归老人的徒弟,不过依我看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冯玉逍是他的人,此人在江湖中有智囊冯算子之称,他在京都岂会简单?”

“你是他大哥,他的事也有你不知晓的?”梧栖问。

赫毓摇头,“他不说我一般不会过问,此番说起他的事,不过是怕事情会牵连到你。”

梧栖与他对视半响,最后收回目光端起茶浅饮了一小口又将茶放回了原处。

“我又怎怕事情牵连到我?”与你们相识且做了那么多事之后,我就没想过独善其身。只是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你们的事我也顾不上,只能从旁协助一二而已。”说道此处,梧栖眉眼一挑打趣道:“你们江湖人不是有‘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话?我虽不是江湖中人,可这话却也适合于我。”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转眼间天便转黑。

与赫毓难得一见,这自是要好生款待一番。

二人来到百味楼,店里小二眼尖,一瞧见梧栖的身影便跑到掌柜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江掌柜闻言向梧栖这边看来,一见到他,便快步迎了上来。

“祁爷来了。”

梧栖温和一笑,“江掌柜,裘娘子可在?”

“在的在的,小的这就去唤她。”话落,便吩咐跟随在侧的小二哥去了楼上。

江掌柜待他们上了三楼的包间,热茶刚上,风姿绰约的裘娘子便笑着走了进来。

“见过祁爷!”

梧栖将对方大量了一番,随后笑道:“裘娘子气色比上一次见面好了不少啊。”

“托祁爷的福。”裘娘子福身回道。

祁梧栖指着不吭声的赫毓,“裘娘子可知他是谁?”

顺眼看去,裘娘子盯着赫毓看了半响后抬起袖子遮嘴一笑,“这位爷仪表堂堂,器宇轩昂,想必他的身份尊贵得很,裘娘子识人不多,确实不知这位爷是谁,还请祁爷引荐一番。”

祁梧栖笑容满面的看着赫毓道:“这便是裘娘子,上次我在信里提起过。”

经过他这么一提,赫毓倒是有些印象。

“她相公此时可是与朗明在一起?”

祁梧栖点头后又看向裘娘子,“这是赫谷主赫毓。”

“这位爷就是赫谷主?”兴许是被惊到,裘娘子睁大眼有些不确定复问了一次。

赫毓起身抱拳道:“在下便是赫毓。”

裘娘子的岁数必定比祁赫二人大上二十来岁,是而,虽是一介女流,这情绪的控制自是不在话下。

“赫谷主客气了,快些坐,奴家这就去亲自下厨招待二位。”敛下内心的激动福福身,裘娘子便退了出去。

……

这边梧栖在款待赫毓,而另一边的允王府却是乌云笼罩。

为何?

因为允王殿下连续十几日失眠后,今日午时用膳时突然倒地陷入昏迷。消息已经传入宫中,皇帝遣了御医过来却只道允王殿下‘思虑过重,心力憔悴,患疾卒倒’。

皇宫之中,身体欠安的皇帝得了下人禀报后不由得眉头一蹙。

“允王身体一向安好从未得过重病,朕让他做的事也算清闲,这思虑过重心力憔悴之说是如何来的?你可诊断清楚了?”

不怪皇帝生疑。左义城的事刚禀报上来没多久就病倒了,这如何看都太过巧合。

“回禀皇上,允王殿下确实是病倒了。听他身边的徐公公说,允王殿下这十几日夜里日日惊梦,白日里又要处理公务才……”

“惊梦?”

“正是。”

皇帝的手指在御案上敲了几下,“依你来看,是何原由?”

御医有些犹豫,沉默半响后才开口小心回道:“回皇上,惊梦一说实难说清,只是允王殿下这般连日里日日惊梦,倒像是被梦魇缠身。下官在诊治时发现允王殿下身体极为虚弱,即便在昏迷之中也是紧皱眉头陷入梦魇之中。依下官看,需想法子将允王殿下唤醒,这般下去只怕会更耗心神。”

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皇帝陷入了沉思。

六十八章

皇帝对允王的态度朝中之人一向心如明镜,不过细说下来这是表面上的,皇帝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又有几人敢断?

你瞧着皇帝对允王殿下又是冷脸又是责骂,可细想下来,除了这些小打小闹之外,大事上还真没允王殿下什么事过。

前几年为了东宫之位陆陆续续死了好几位皇子,可这允王殿下却是活得好好的。

后来定夺下太子人选,除了岁数不到的几位小皇子,其他几位成年皇子皆被打发出了宫,有的还直接被打发去了很远的封地不得随意回京。

依皇帝对允王这些年的态度,按理说也应被皇帝打发去封地的,可偏偏皇帝让允王留在了京中。

太子刚立不久又遇敌国来犯,在所以人的惊愕之中,皇帝又让允王监军去了战场。

这一去让便惹得朝臣人心惶惶,就连刚上位的太子殿下亦是坐立难安。

龙心难测,皇帝这番用意让人实难猜透。

既然猜不透,那便静下心来观望吧。

这倒好,允王殿下一到军中就立下了大功,于是纷纷猜测这便是皇帝的用意?让允王接触兵权,这是要重用允王?

一边猜测一边摇头,只道不能啊不能。既不可能,那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众人继续观望。

那次退敌后大军班师回朝,皇帝龙颜大喜的亲自去迎,看着就是要重赏允王的摸样,可就在当天的庆功宴上,本以为允王会捞个二品以上的将军当当时,皇帝转眼之间就收回允王手中的兵权不说,还将允王调去了最清闲最远离皇权的工部。

这是显而易见的明褒暗贬啊,比未立军功之前还不如。

从那以后,近一年来,皇帝对允王殿下更是不如。

如今听到一向康健的允王殿下病倒了,皇帝又急急的遣了御医去。皇帝开始疑心允王病得太巧,太医回宫禀报之后,又一副慈父的摸样担忧不已,用现代的话说来说,皇帝啊,你这番做作到底是为闹哪样?

皇帝不发话,下首的二位御医垂首秉着气不敢乱测君心。

“皇上,左相方F之求见。”

皇帝的眉头轻轻一抽,心道姓方的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宣。”

不消一会儿,将官服穿出风流味的方F之踩着步子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

“臣,方F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有意无意的,方大相爷将最后的一个字唱得长长的。

皇帝扶额,他真想将手中把玩的紫檀佛珠砸过去,不过好在忍住了。

对于他的这个左相,早在几年前他就拿东西砸过,可惜左相大人脸庞厚如城墙,你砸过去的东西他当是赏赐,转眼就拾起来放入的腰包,这几年间倒是被他拿去了好些值当的好物。

如今这手里边的紫檀佛珠,是早年皇帝他母后的常用之外,这砸出去收不回来定会心疼死他。

对着这个砸不得骂不得的左相,皇帝他老人家只能咬牙忍下,不然他能怎么办?做皇帝的亦有做皇帝的苦,能一刀砍了也就罢了,若这人还有用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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