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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心太重也不可能会和他撞上。不过如今是他先出的手,吾儿去御书房寻你的父皇吧。表明你的决心和勇敢,然后想法子从你父皇那得来承诺。这宫里头能制住那人的也只有你的父皇,母后想让你知道,在你父皇面前有时候适当的示弱比梗着脖子逞强来得更管用。”

孤撩了衣袍,从软垫上起了身,语气郑重道:“诺!”

孤到御书房的时候父皇正在批折子,在母后的话里还有孤的记忆里小的时候孤其实很爱缠着他,但这几年孤的男儿的羞耻心生长得越发茁壮。因为想要做一个好的太子给父皇看,有事情开始喜欢自己扛着,已经很少会向父皇撒娇,寻求他的帮助。

上次是为了那个不怀好意的老男人,这一回竟然还是为了他。按照母后所说的法子,孤斟酌着词句表明了来意,抱怨那人的以大欺小,然后求了父皇的一个承诺。“儿臣很快就满十四了,只求父皇一件事情,就当作儿臣生辰礼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父皇的心情显然很好,也没设什么局来考验孤。

“儿臣想求和母后当年一样的承诺。”孤豁出了面子,把声音放软了,模仿母后养得那只小猫撒娇地憨态

“可他已经应了不踏进立政殿了。”

父皇这般曲解孤的意思,孤也不管那么多男儿家的颜面了,当下是使出来幼时的招数。总算是得来了一个承诺,只要孤不主动去寻人麻烦,对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插手孤的事。

君无戏言,父皇不轻易许诺,自然是答应了就会做到。母后也讲了,男人不会喜欢这种喜欢惹是生非的人的,想必那个男宠也嚣张不了太长的时间。孤满心欢喜,但除了和母后分享之外,竟没有旁人可以讲这件事。堂堂北国太子,连一个男宠都算计不过,还得去求父亲的庇佑,孤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那群人面带讥笑的嘴脸。他们可不会管那男宠厉不厉害,所以孤决计不能和他们谈。

没人分享,喜悦就被冲走了大半。直到教孤谋略的师父休沐期结束回了京。他是父皇的手足之交,也是孤十分钦佩的镇国大将军,他的儿子是和孤一同玩到大的好友,而师父和父皇的关系格外亲近,除了在训练场上格外严厉,平日对孤极好。孤琢磨着他也该知道那男宠的存在,便旁敲侧击的把事情提了提,当然向父皇撒娇这种小事都被孤略过了。

苏将军果然是知道那人的,不过他的反应有点出乎孤的意料。他本来是一边喝酒一边听孤讲的,结果把酒全喷出来不说,肩膀还抖个不停,虽然他抬头的时候脸上还是那副表情,但刚刚肯定是笑喷的。“皇后娘娘和你讲那人是陛下的男宠?”

孤伸出手把对方的搁在地上摇摇晃晃的酒壶扶正,眉毛皱了起来:“不是,这是孤自己琢磨出来的,而且母后也没说有什么不对。他被藏在那废弃的东宫里头,又没人锁着他,平日却见不到走动,容貌又那般好。母后不喜欢他,父皇还是为他遣散的后宫,不是男宠是什么?”

“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罢了,你愿意当他是男宠就当吧。皇后娘娘说的话你要牢记,那种人还是离他越远越好,他可不比你的父皇,不主动招惹不代表你自己撞上去还不准他动手。”

孤也不嫌弃,把对方的酒壶接了过来喝了几口。“您尽管放心,孤还没那么沉不住气,不过徒儿还有个问题,不知道师父能否为徒儿解惑?”

“你说便是。”

“既然父皇喜欢的是那个人,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名分。君这个位置本就仅次于皇后,只不过上一个被封了君的人已经在两百年前就死了。父皇愿意为了他遣散后宫,为什么要把那人留在那么个地方。师父和母后都对他忌惮三分,他就甘心?”

苏将军的身体显然僵硬了一下,之前还算轻松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有些东西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的父皇不是为了他遣散的后宫,而是为了你。陛下只得你一个孩子,他不过是希望能给殿下把路铺好。”

孤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苏将军用一句不可妄议都给堵了回来。孤是到了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的,是在对方快咽气的时候。孤在门外远远地看了一眼,父皇的面上没有什么的悲痛之色,只俯身在那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没多久对方的手就垂落了下来。

母后死的时候,没能和父皇葬在一块。但在母后走之前,孤至少把某些事情弄明白了。

孤曾进过一次国师府,只因为听说国师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对当年的事情更是了若指掌。尽管知道国师这一类超脱世俗之人可能对凡夫俗子的复杂感情不大理解,可在无人可解惑的情况下,孤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那个人对父皇就只有执念而已?”

“除了执念,也还有几分情爱吧”

“那孤的父皇呢?也是执念?”

“或许还有几分喜欢。”

“不问前世来生,只想问国师大人一句,孤的父皇和那个人究竟谁赢?”

国师沉吟了许久:“你的父皇赢。”

孤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他们两个的纠葛执念孤也不想再去了解。只是不管是父皇还是那人,执念都较常人要深些。

孤知晓,那人请了得道高人想要还想着要来世和父皇继续纠缠在一块,偏生父皇因为某些承诺,没能动手把那些法师做的法给毁了。

孤也晓得那人花了五年的寿命窥探了原本的轨迹,又用五年的寿命为代价把自个和父皇的下辈子绑在一起,才会去的这般早。但父皇允诺了的东西不代表孤也允诺了。

在父皇告诉孤的那个时候孤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呢,父皇给孤铺的路确实宽而平坦,孤登基三年后,终于花了大力气把那人的布置全都给毁了。

孤站在高台上,看着那些所谓的高人和底下的一片狼藉,终究是吐出来心里头的那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面两章番外大概也许可能会比较长

我尽力把那两年发生神马事情讲清楚

第69章 六十九

破晓时分,镶在烛台的夜明珠被人收了起来,用月珑纱做的帘子卷了一半,露出里头摆着的几盏昏暗的灯照着的大殿来。近日来的这个时辰,东宫里较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昏暗,而今日所有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这东宫的主子一个人待在空荡安静的大殿里头。

那个极其俊秀的男人以一种颇为随意的姿态坐在太师椅上,无论脸上是什么表情,这张完美的脸看上去都异常让人心动。男子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凝在桌上燃着的长明灯上,大殿里并没有风,极为轻的薄纱帘子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半点颤动。

在月亮彻底隐去的时候,那本是明亮晃动着的蓝色火焰却猛地跳动了一下,最后整个桌子都暗了下来,只剩下一盏最普通的宫灯。

长明灯又熄了一盏,也是最后的一盏。整个安静的皇宫开始有了响动,从最低级的宫人的房间,到那高高在上的帝皇。太子所在的东宫却始终笼罩在一片沉寂里。打破这静寂的是宫人匆匆的脚步声,来者是个穿着粉色宫衫的宫女,她的容貌只能说是清秀,见到甚是阴郁的主子是却没有半点胆怯神色。

瞧见那灭了的长明灯时,那宫女的脚步停了下来,张口吐出的却是个男声:“先皇驾崩了!”

“她”把脸上薄如蝉翼的面具从脖颈处一点点地撕了下来,又在脸上搓了搓,还原出自己的本来面貌,正是在厉后仙逝后消失了许久的何药眠。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立刻陷入到一种古怪的状态里头,整个人好像在不住地往外头冒黑气,头低垂着,像是那些志怪小说里被妖怪附身的人一样,随时都能抬起头露出一张可怖的脸。

不过他也清楚的知道,对方确确实实是真龙天子的血脉,而不是那什么青面獠牙的妖怪。这世道,有些人比那些志怪杂文里食人心的鬼怪要要可怕得多。

这个状态的慕言昭示着他的心情极端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招致灭顶之灾,何药眠已经领教过一回了,上一回是还是厉后死的时候。他虽然能够保证自己不丢了这条小命,可真是惹恼了眼前人,活罪却是难逃,学医本就是因为他自己怕痛怕苦,自己学得好,再苦的药也能配成白水那样的味道。

能跟在慕言的身边这么久,他一点也不傻,特别是现在,他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不放过对方面上一丝半点的神色变化的同时还要想着每一句问话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表情来回答最好,实在是小心翼翼得紧。

“你这么害怕作甚,孤对你还没别的兴趣。”颓废从来都不属于慕言,也就是那么半盏茶的工夫,这极度俊秀的男人就从站了起来,身上也没了那种令人心悸的气息,甚至还难得弯了嘴角。

“殿下说得极是,是草民自个胆子太小,天公打个雷都要担心会不会劈在自己身上。”勉勉强强称得上斯文俊秀的何大药师鬓发都被冷汗浸湿了一半,并没有因为对方毫不吝惜的笑脸放下半分的警惕。在他在的眼里头,这喜怒无常的太子虽然是笑模样,可比不笑的时候还要更可怕些,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在自个爹娘死了的时候都疯疯癫癫了好一阵子,何况先帝和厉后对慕言并不差。

虽然说皇家无情,但眼前人被病痛折磨了那么多年,按理说,才应该是两兄弟里被放弃的那一个,可那夫妻两个偏生反着来。反正他是永远懂不了这些皇家人的心思,要不是因为慕言的病把他牵扯进来,他早就消失得没边没影做他的逍遥公子哥去了。

“他是怎么死的?”慕言敛了脸上的笑,手指尖蘸着茶水无意识的在桌子上写出一个白字,又很快地抹掉,男子漆黑的瞳孔折射着烛火暖色的光,神色却是冰冷一片。

何药眠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正是刚刚驾崩了的皇帝。他的喉咙动了动,感觉自己有点儿口干舌燥,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也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小拇指则扣进那个空隙里,大拇指搭在上头,扭曲成一个十分怪异的样子。

这是他极度紧张才有的表现,以往在慕言的跟前,无论表面有多紧张他两只手都是非常自然地垂放着,哪怕是脸色惨白,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也不是手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这二十多年来,真正能让何药眠紧张的就那么几回,这还是他在慕言跟前的头一遭。

斟酌了许久,这年轻的药师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当然他选择了相对委婉的说法:“陛下走得时候,身体没有遭受太大的痛苦。不过因为张贵妃的药和皇后娘娘的冲突了,所以陛下去得有点儿急。”

何药眠没有说的是,就是因为陛下走得太急,那由别人拟定的圣旨就在先帝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写了名字,还盖上了玉玺的大印。这对现在的慕言来说,可比前一个消息糟糕多了。皇帝都已经被他的枕边人给害死了,慕言这个被废了的太子就更不用多说了。

慕言是何等骄傲的人,二十多年来他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这天下将会成为他的。要是那种懦弱性子或者没什么能力的人被抢了也就是抢了,可是这一位,啧啧。何药眠已经能够料想到对方得知全部消息时的样子了,他还是默默站在一边,让炮火开到别人头上的好。

对现在的废太子慕言而言,宫里并不安全。张贵妃在宫里头待了这么多年,如今连最高位的那位也敢动手,手里头握着的肯定不止一张好牌。再加上安王的势力,在慕言因为别的事情把宫里的势力调出去一半的情况下,后者是毫无胜算可言的。

在这种时候,慕言会把手中的势力调出去一半甚至更多一点完全是因为按照预计,先帝的病至少还能拖上一年。何药眠是从后者病的那一天起就从东宫转到了皇帝跟前,可如今还不到半年,人莫名就去了。

皇帝的身体还是能拖上些时日的,这显然是有些人等不及了。那位清醒的时候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按照他私底下的布置,赢家原本就不可能是慕白,可惜那一位对先皇后实在是太放心,即便是千万般的小心,最后还是搭上了自个的一条命。

这纰漏肯定是出在敏贵妃身上的她给皇帝平日里喝的那药确实的的确确是一点毒都没有,按先帝最信任的太医的话来说,药方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而且贵妃娘娘提议要加上的那一味药和药方没有任何冲突,熬出来的药中途也没有人动过手脚,问题是厉后当年下的过的药刚好是和张瑾提供的这一味相克。好歹也是宫廷秘辛,连慕言都不知道的事情,何药眠这个常年混迹江湖的更不可能知道了。

那九五之尊病了起,就一直是敏贵妃张瑾伺候着的,药有专人试过,每一样吃食也都是皇帝信任的老宫人经手,他假扮的这个宫女是从贵妃宫里头调出来的,但也只得前者的一般信任,负责的是给皇帝地递洗脸帕子。只能靠着观察皇帝的气色来判断对方的身体状况,就凭着这看,皇帝身体里有没有毒他肯定是瞧不出来的。

今儿个皇帝本来精神状态还蛮不错的,结果突然人就去了。他死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他乘着乱子的时候,用极难教人瞧见的线缠住对方的手腕,把了把脉又给咽了气的先皇用温水洗净了面容,看着贵妃娘娘帮那个不可一世的九五之尊合上了眼。

太医诊断的结果是皇上油尽灯枯,那精神的一阵子不过是回光返照。该哭的人守在皇帝跟前拼命掉眼泪,而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却只能够乘着这个机会逃离宫里。慕言去见了那个男人的最后一面,再回东宫的时候,那个被扣上各种罪名的先太子已经换成了注定要牺牲的替身。

慕言从来没有小瞧过自己的父亲,实际上若非后者的布置,他压根就不可能从皇宫里头顺利的逃出来,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的狼狈,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从某方面而言,它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皇家的密道很多,慕白大部分都知晓,但总有那么几条,是只有继承了皇位还有皇帝认定了的继承人才能够知晓的。等到“废太子”在东宫畏罪自杀的消息传出来,慕言的安身之所也稳定下来。

不得不说何药眠做的人皮面具很好用,通过那几条密道,穿上了宫女服饰戴着面具的前太子很容易就进了皇宫里头,慕白那边正忙着登基大典,热闹的地方极其热闹,冷清的地方又格外冷清,是没人会来注意这么一个模样并不好看,手脚又粗大的宫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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