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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恼怒了,道:“方城说到底还是太子封地,不过是交由内主打理,杞熏说到底只是太子府内主的陪送之人,在此邦国危难之际,怎能袖手旁观!”

孙由冷笑一声,道:“邦国危难,哪个邦国危难!?在这些夏瑜陪送之人的眼中,到底燕国是他们的邦国还是齐国时他们的邦国!?”

秦开一愣,道:“你是说杞熏有意相助齐国?夏瑜……不可能吧,太子对夏瑜可是掏心掏肺啊!而且我看夏瑜对太子也是很有诚意。”

孙由冷笑道:“太子那人也知道,向来待人以诚,夏瑜陪送的这些人都是齐人出身,齐国要是真的把我燕国灭了,他们大不了回齐国就是了,田舒和夏瑜什么关系,田襄和夏瑜什么关系,你说他们会对夏瑜不利?对夏瑜的人不利?可能吗!说不定他们还抱着燕国灭了他们回齐国继续高官厚禄的心呢!”

越说越激动,孙由猛地站起来,来回踱步,道:“太子就不该这么信夏瑜,让他把手伸得那么长,这两年夏瑜把他的人安插到太子府上上下下,不说方城了,就说武阳,齐椽、齐丘都在那里主事,我去信给公子启求助,公子启连夜到了武阳,要不是他这昔日的太子府总管和现在的武阳工正还有点旧情,我军的军械供应都要断了!”

在这里抱怨的孙由忘记了,若非夏瑜带来的这些陪送之人,若非这两年夏瑜的苦心经营,武阳根本没有军械可产出,方城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高的粮食亩产,也根本没有粮草可供应,可是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总是能找出千百条理由去让自己讨厌他。

秦开沉默着听着孙由的抱怨,他不是不知道孙由的话有些偏颇,但几乎算作一同长大又一起并肩作战,多年袍泽,他很自然的与孙由几乎抱着相同的感情偏向,秦开的家族几代都生活在燕国,早已将自己当成了完完全全的燕人,此时别的不讲,邦国危难,杞熏作为太子府内主属官却在此时袖手旁观,倒是真的有些激怒了一贯好脾气的秦开。

秦开沉默良久,然后道:“太子现在如何?”

一提到服人现况,孙由便僵住了,脸上慢慢现出痛楚愤怒等等复杂情绪,半响才道:“孤竹先生到了晋国没多久就传回消息,晋国人倒是没多为难太子,吃穿住行都还算善待,毕竟一国储君,晋国又是老牌的霸主国,这点礼仪还是有的,只是听孤竹先生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太子知道齐国大军犯我边境时,很是焦急,日夜担忧国内情势,茶饭不思,消瘦的厉害。”

秦开听得心里难受的像被人搓过一样,这么多年了,秦开哪里不了解服人的性格,最是心忧社稷,满腔以邦国兴旺为己任,此时燕国如此形势,服人却被扣在晋国不得任何作为,如何不焦急痛苦,孤竹存阿说什么茶饭不思、消瘦只怕都是轻的。

秦开此时满心焦灼,道:“国府没说怎么想办法把太子救回来,毕竟晋国与燕国时盟邦,他们总不会坐视齐国灭燕吧,国Y做何想法?他难道没什么动作吗?”

想起自己祖父传来的燕国庙堂的消息,越想越心塞,道:“晋国前段时日邀请天下诸侯会盟,我燕国调换了联昏庶子之事等于在天下诸侯面前打了晋国的脸,晋国虽然顾忌齐国做大,但也没办法这么痛快的放了太子,国Y派孤竹存阿去晋国活动,接洽向来支持晋燕同盟的申子离,就是看准这点想说服赵志父放了太子,除此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孙由说到此处,有些愤恨的摆了摆手,道:“这些我们都没法子帮的上手,现在还是先把粮草的问题解决好了再说吧,不然我们等于拱手将易水送给齐人了。”

秦开也知道眼下还是军中粮草之事才是燃眉之急,把满腔烦躁压下,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行。”

孙由急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有什么法子还是快点说的好,不然等缺粮哗变了,我们直接玩完了,你也不用说了。”

秦开听孙由此话,也不再吞吞吐吐,直接道:“易水两岸有许多国中贵族的封地,也许我们可以去找他们借粮草。”

☆、第145章

孙由和秦开在这国君庶弟封地邑宰府门口站了许久,拜帖也递上去了,却许久没见人来接他们入府。

孙由气得在门口来回踱步,脸都有几分涨红了。

要知道孙由他祖父是宗室宗正,公族大夫,说白了就是专门管这些宗室公族的,他又是公伯厚的正孙,虽不居长,但从小到大也是在众人的恭维奉承下长大的,就是国君庶弟,也是要对他以礼相待,毕竟以礼法论,国君庶弟也是要适人,到底是要适人还是能得国君封爵赐地,都是在两可之间,若是公伯厚不同意,国君也是不能公然违背礼法。

而此时,不过是国君一个庶弟封地上的邑宰,却敢接了他的拜帖还让他们在府外苦等,这等无礼,孙由如何能不气!

秦开见孙由气得脸色涨红,叹了口气,知道从小就是富贵生养的孙由是从没受过这等闲气的,走上前去拽住来回踱步的孙由,道:“无需如此,这乡下小地方,邑宰不知礼也是有的,何苦怄气。”

孙由听了秦开的话,还没等回话,只见邑宰府门大开,这打理国君庶弟封地事宜的邑宰终于开门了,身着正服的邑宰急冲冲的跑出来,躬身趋步小跑到孙由秦开近前,道:“罪过罪过,小人来迟,请将军恕罪,小人已在府中摆宴,请二位将军入席,小人置酒赔罪。”

若是往时,孙由还有这个耐心和这邑宰做这贵族之间的虚文唱和,但此时军中粮草短缺,这么多人张嘴要吃饭,每隔一日就不知道消耗掉多少粮草,加之又被这邑宰摆在门口凉了这么久,哪有心思还喝酒宴饮。

孙由冷哼一声,道:“不用了,我们来是想向邑宰借点粮草,其余虚礼,就免了吧。”

秦开一听孙由的话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孙由的语气可是不太好,毕竟他们是上门借粮草,开口求人态度还是要好些的,是以秦开便开口缓颊,道:“大人,我们就不赴席了,我们此来是来求借粮草的,也不想太过劳烦大人,齐国大军北上,邦国为难,还请大人援手,其中有难之处,我等自当亲自附信与大人主公言明。”

那邑宰听孙由秦开直言开口求借粮草,面露难色,道:“二位将军,小人也只是一个打理封地的邑宰,不过主公的一介属官,封地税赋,皆要听主公调遣,小人哪里敢擅自出借。”

孙由一听,更是气急,正想开口,却被秦开拽住,秦开还是比较平和的道:“大人,我也知道大人的为难之处,只是此时事在急迫,大人主公那里,回头我们会附信说明,还请大人先行借粮,解此燃眉之急。”

那邑宰满脸为难,然后很是痛快的道:“二位将军,这样吧,只要二位将军去信与我主公,主公来信同意我出借粮草,我立刻照办。

哎,二位将军啊,国府接连大战,两年前国君就从我等易水两岸封地抽调七八成的青壮劳力,这些人活着回来的没几个,这刚两年多,娃娃生下来也不可能两年就长大能干农活,封地税赋大为缩减,就剩这么点粮草,还不够发属官俸禄呢,哪有粮草出借呢。”

秦开一看自己开口借粮没借来,倒是还要听这一个小小邑宰吐起了苦水,这边厢孙由都快气炸了,抬手按剑就要拔尖,被秦开死死拉住,最后秦开勉强告辞,拉着孙由走了。

结果一走远,孙由一把甩开秦开的手,怒吼道:“你干嘛不让我揍那个孙子!”

秦开也怒了,大吼道:“你揍他有用吗!?你揍死他又有什么用!?他不过是管事的,他主不让他借粮,你把他揍死了又有什么用!?”

孙由怒而拔剑,照着路旁的草木猛砍,怒喝道:“我就不信了!我调兵,抢!粮草就存在封地上,他们就是不借也搬不走!”

秦开怒道:“你怎么办事都不过脑子呢!?你抢,易水两岸土地肥沃,又不比济水常年和齐国拉锯无法耕种,易水两岸的封地封君都是朝中贵戚,你敢抢,后果你想过吗!?那可是滔天大祸,你祖父也护不了你!”

见孙由不忿还想再说什么,秦开根本没给孙由开口的机会,道:“就算你不怕死,不拍被秋后算账,你想过没有,齐国进兵北上,你这么一下令开抢,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到时倒头投奔齐国去,咱们这仗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吧!”

孙由一听这话,本来满是愤恨的表情,立马泄了气,捂着脸,长叹一声,颓然道:“要是太子还在就好了。”

秦开见孙由如此,心中也十分酸涩,他不比孙由,对国中贵戚尤其是许多封君封主私下情形倒是知道的更清楚些,只是没料到此时邦国危难至此,如釜水已沸,而公卿如釜水中游鱼,竟仍不自知。

秦开最后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不也不用如此,我想你我先去信回国府,与朝中诸公商议求借粮草,或者上表给国Y,请国Y采纳我等谏言,许我等筹粮之权,只要朝里同意了,事情就好办了。”

孙由知道秦开这话只是安慰自己罢了,什么事情等朝中庙堂决断下来,那要何年何月,到时黄花菜都凉了几个来回了,但此时服人不在,他与秦开统领大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泄气来的,再辛苦也要支撑。

孙由慢慢平复情绪,道:“也只有如此,我写信回朝,回营之后你我联名商标给国Y。”

秦开点头,然后道:“这易水两岸这么多封君封地,我不信一个肯借粮草的都没有,我们在试试,我家在易水北岸也封地,实在不行,我去我家封地借粮。”

孙由道:“你家那块地刚多大,又是你哥的,你开口管用?易水两岸肥沃,多是宗室公卿封地,哎,都怪祖父,当初非要装清高,自视忠凛为国,不愿抢功,非要北地孤寒处的贫瘠土地,不要易水沃土,这会儿我想向家里开口都没法子。”

秦开乃是家中正次子,他们这些“服人党”大多都是家中正次子,因为当初服人与公子白挣储,燕国朝中许多家族都两面押宝,因为大多不看好服人,所以从军入伍跟随服人的大多都是正次子,而依照礼法,家族封地都是正长子继承,秦开家族的封地自然不算是秦开的,所以孙由才说秦开张口未必管用。

自家事自家知,秦开也明白此中内情,沉默良久,终是道:“总是要试试的,能筹一点粮草是一点。”

眼见孙由、秦开带着士卒护卫离开,那国君庶弟邑宰急急返回府中,关上府门,小跑回屋中,而屋中有一人粗衣布鞋,看着这邑宰,道:“大人何必惊慌。”

那邑宰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如何能不惊慌,你不知道来的那位是谁,是孙由!公伯厚的正孙,太子心腹!”

那粗衣布鞋人道:“大人以后再齐国高官厚禄得享,何惧燕国贵戚。”

那邑宰一边擦汗眼睛一边滴溜溜的转悠,道:“这……我还没答应呢,我是主公属臣,这么大的事情还要询问主公意思。”

那粗衣布鞋人笑道:“相比大人主公也是明白人,此次燕国与齐国大战,不要求大人主公做些什么,只要两不相帮,那不论胜负如何,大人也好,大人的主上也好,都不会有丝毫的损失,就算齐国下易水,这易水两岸的封地我们也不会动的,依旧归大人主公所有。”

那邑宰听着这话,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道:“我主乃是国君庶弟,只怕未必会答应与齐国……”

粗衣人长拜,道:“只怕其中还要大人周旋,若是事成,自然少不了大人的好处。”

邑宰目中满是算计,嘴上笑得油滑,道:“我思量思量。”

齐国大军主帐,田舒看着自己派出去的斥候细作传回的消息,一封封探报回禀用间挑唆易水两岸燕国贵族计划的进度,田舒一边看一边冷笑。

在一旁的江夺见状,道:“将军,如何?”

田舒将手中的信报都看过一遍,放下,道:“江夺,你觉得两年多前长狄的那一战,我们真的是打输了吗?”

江夺没说话,长狄一战后,他家人别田须扣下,其后被清算下狱,若非田襄与田舒一力死保,加之他官职有不高,不过喽人物,倒是逃得一命,及至田襄继为执政,田舒马上就将他官复原职,他对田舒倒是十分感激的,而对于夏瑜,对于那场长狄与燕国那一战,也是痛楚太过,江夺不愿回想。

田舒也没有要江夺回答的意思,而是目视北方,似乎陷入回忆之中,道:“我们没打输,我们不是输在战场上,沙场之战,很多时候不在沙场,而在庙堂,我们输在田须拖后腿!”

看着田舒几乎是咬牙启齿的将“我们输在田须拖后腿”这句话从口说出来,江夺默然。

良久,稍稍平复了下情绪,田舒最后道:“昔日田须拖我们的后腿,今天我也要燕国人常常被自己人出卖拖后腿的滋味!”

☆、第146章

孙由与秦开又跑了几个封君邑宰的府邸,竟然无一愿意出借粮草,接连如此让秦开都有几分恼怒,而孙由已经气得想要杀人了,最后秦开按捺着最后一丝理智对孙由道:“去我家。”

孙由恨恨握着腰间宝剑看着秦开,一言不发,秦开见孙由如此,叹了口气,道:“去我家,实在不行,你抢我家好了。”

孙由没说话,秦开也厚着脸皮拉着他向秦开家族的封地纵马行去。

一行人刚到封地边界,就见秦开家的邑宰家臣在路口迎接,还没等秦开开口,便一把拉住秦开,道:“将军,快随我进府,有些事情不能在这里说。”

秦开孙由万分诧异,但打理此处封地的乃是秦开家族十分德高望重的一位家老,秦开对其也有几分尊敬,是以便听其恳托一路行进入了邑宰府,见那家老将门窗关紧,吩咐下人百步之内不许有人后,秦开终于满怀疑问道:“家老,这是?”

那家老将秦开孙由二人让入室内,又重重指令确认屋中言谈不会被泄露后,见秦开有问,回答道:“将军啊,我听说你四处借粮草。”

秦开道:“是,军中缺粮本不应外传,但现在情势紧急,顾不得许多。”

那家老一拍大腿,道:“将军啊,甭借了,借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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