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的细节。
赏春阁还是一如继往的平静,只是少了监视沙子的侍卫们。
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沙子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只半透明的白玉碗,碗中盛满清水,水里便漂浮着那朵雪莲。她每日亲手为雪莲换水,浮在水中的雪莲似是有生命的,永远都开放得娇艳。
两名无所是事的宫女总是会带来外面的消息。据说宫人最喜欢的便是传播流言,这些流言之中,有些是编造的,也有许多是十分真切的隐秘。没有人知道宫人们如何挖掘出这些隐秘,似乎这世间真的没有秘密。
“大臣们对太子还是颇有非议的,他们说太子太残忍,不像是楼兰国人,倒像是沙漠上的匈奴人。听说弑父这种事情,只有匈奴人才能做得出来。”
“可是也有许多大臣支持太子,因为太子毕竟是大王唯一的儿子,大王死了,只有太子才能继承王位。他们说再指责太子已经全无用处,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只有请太子快点继承王位。”
“不过刚刚逃走的冯去病将军很不服,有人说他要带兵打回王城来。”
沙子看了宫女一眼,两名宫女识趣地闭上嘴。
冯去病,他曾经公然与长生为敌,现在长生继位为王,他一定心存不甘。若是他真的带兵叛乱,那岂非又是生灵涂碳。她忽然想起死于乱军中的那个小孩,小孩被活活钉死在地上的情形历历在目。她打了个冷战,绝不可以再有战事,绝不可以。
“冯姑娘怎么样了?”她问宫人nad1(
“太子请了全国的医生来诊治冯姑娘,还将国库中收藏的所有珍贵药材都拿了出来给冯姑娘服用。据说现在冯姑娘已经好了很多,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宫人巧舌如簧,急忙转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另一名宫人不甘寂寞,“大家都在猜测,等到冯姑娘大好了,太子会不会则立冯姑娘为太子妃呢!”
“太子就要登基为王了,身为大王,立个王后,也是情理之中。”
沙子默默不语,目光只是在雪莲上绕来绕去。心事便也绕来绕去。她是长生的姐姐,难道还能有什么奢望不成?
两名宫人悄然对视,公主与太子之间的情形颇为奇特,也不知是姐弟还是恋人。公主身边的宫人,最清楚不过。
若是公主不是太子的姐姐,那么太子会立谁为王妃呢?
公主没有冯姑娘生得美丽,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只是太子对公主的宠爱却也是非同寻常,从来不曾见太子如此在意过一名女子。
可惜的是,公主是太子的姐姐,冯姑娘又用生命救了太子。
这天平已经向着冯姑娘那边倾斜过去了,太子应该不会再过多地考虑了吧!
长生变得很少来赏春阁,经常三五日才来一次。来了以后,也只是坐上一会儿功夫,便匆匆离去。
两个人很少能说上几句话。
沙子并不抱怨什么,这样也好,就这样慢慢地淡下去吧!她也长生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可能。
无论过了多少时日,雪莲花都依然盛开,没有一丝要枯萎之意。沙子精心地照拂着这花,只要花还活着,她与长生之间就仍然有着奇妙的关联nad2(
长生终于登基了。大典那日,沙子盛装出席。这是出自长生的授意。她穿着一袭大红的衣裙,这也是长生命人为她订制的。只是这衣裙的颜色太艳丽,反而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她照照镜子,觉得自己看起来颇为怪异。不过即是出于长生的授意,她便安静地依从。
她站在长生的左侧接受群臣的朝拜,长生的右侧站着的则是重伤初愈的冯如。冯如穿了一袭深紫的衣裙,显得即雍容又美丽。
沙子悄悄的看着她,不免自惭形秽。
再看看长生,身穿黄袍头戴金冠,两人看起来无比般配。
沙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与冯如相比,便如同萤火之与皓月。忽然感觉到冯如的目光,冯如望着她微笑了一下,那抹笑容看起来也是雍容华贵的。
她怯怯地回了一个微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似乎不敢面对冯如,总觉得自己有所亏欠。
大典结束以后,沙子急急忙忙逃回赏春阁。她在前面几乎是小跑着走,身后却似来冯如的叫声:“公主殿下。”
她一泄,汀脚步。
冯如赶上她:“公主殿下,小女进宫以来,都不曾向公主殿下请安,还请公主殿下原谅。”
冯如深施了一礼,沙子连忙将她扶起来,“冯姑娘千万不要客气,你救了大王,是整个楼兰的恩人。我应该好好地谢谢你才对。”
冯如微笑道:“小女是楼兰子民,救太子殿下本就是理所当然了,何足挂齿。我听说公主殿下琴艺高超,一直很想向公主殿下请教。”
沙子羞赧地笑笑,“请教不敢,我们可以切磋一下技艺nad3(”
冯如立刻道:“那小女就不客气了。”
沙子呆了呆,只好带着冯如回到赏春阁的。冯如四处打量着,对于一个公主的住处来说,这里似乎过于简陋了。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桌上的那只玉碗上,雪莲……
果然在沙子这里。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零星地听到宫中传言,似乎太子与公主之间关系有着说不出的暧昧,她本还不信。
她看着那雪莲,故意满脸艳羡:“好美丽的雪莲,是从市集上买的吗?”
“是长生”沙子顿了一下,改口道,“是大王陛下赏赐的。”现在长生已经不再是太子,变成楼兰的王了,沙子忽然发现,她与长生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冯如不露声色,故意点头道:“怪不得如此美丽,原来是大王送给公主的。”
她便拉着沙子去弹琴,对雪莲之事不再提起。
不数日,冯如与沙子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亲密。冯如是极攻于心机的女子,她心里越是讨厌沙子,表面上就与沙子越是亲热。
沙子本也没有什么为人处世的经验,心里以为冯如是真的对她好,便慢慢地也真心喜欢起冯如来。
冯如似乎比宫人更加喜欢传播流言,而且她比宫人要有见识得多,所传播的流言绝不是东家长西家短。
她慢慢地对沙子提起冯家在楼兰国的势力,提到她已故的父亲曾经掌握了楼兰全国的兵力。又漫不经心地提起她的叔叔冯去病。
据说冯去病已经在边境集结重兵,看样子是真的想反叛了。他掌有楼兰半数以上的兵力,若他真的反叛,楼兰无人能敌。到时他一路打回王城,所向挥糜,长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她看起来很为长生担忧,只要一提起此事就会唉声叹气。
沙子便也担忧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冯如看了看她:“公主殿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我想请公主殿下能够劝说大王则我为后。”
沙子一怔,冯如竟会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呆呆地看着冯如,不知如何回答。
“公主殿下是否觉得我不知羞耻,身为女子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沙子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很喜欢大王吗?”
第十九章 1 不弃
?更新时间:2009-06-01
一个宫人惊异地自他身边走过,迟疑着不知是否应该上前去扶起大王。她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自长生的旁边绕了过去。
明月冷冷地注视着世间芸芸众生,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足,每一个生灵都有着自己的悲哀。
他只哭了片刻,便抹了抹泪水,重新站起身。他是楼兰的大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他。
娶谁为妻无关紧要,但他心爱的女子绝不可以离开他。
也许,整个楼兰国都需要他娶冯如为妻,若真是如此,他便娶她又何妨。
前面就是原来的东宫,虽然已经成为新的大王,他却仍然没有从这里搬离。东宫里灯火通明,一个女子的影子落在窗纱之上。是冯如,她还在等着他。
他汀脚步,怔怔地看着那个影子,女子窗纱上的身影显得婀娜多姿。她知道怎样修饰才能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她也一直做得很成功。她是适合做王后的女子,足以母仪天下,或者上天生她出来就是为了使她成为楼兰的王后吧!
只是,心里却仍然感觉到淡淡的不甘。若是沙子她可以身披凤冠霞帔坐在他的身边,他会否觉得安心一些?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沙子穿着王后衣饰的情形,她总是过于消瘦,穿着那样一袭衣裙难免显得有些滑稽。这样想的时候,他便忍不住笑了。才一笑,却又想哭了。也许终其一生,都看不见沙子穿着凤冠霞帔坐在他身边的情形了。
他走进寝宫,冯如坐在桌边出神,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心事。见他进来,连忙展颜一笑,迎了上去,“大王才回来?公主找大王有什么事吗?”
长生涩涩地笑了笑:“没什么事nad1(”
冯如微微蹙了蹙眉,想不到沙子在长生心里的地位竟会如此重要。她轻轻咬着嘴唇,看出长生若有所失,她知道沙子必然还是对长生提起则她为后的事情。长生此时心情烦乱,对于她来说,正是一个可乘之机。
冯如是过于工于心计了,连男女之情也样样都计算得清楚。
她忽然伸开手臂抱住长生,将自己的头倚在长生的怀里。长生一怔,低头看着冯如。
从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冯如的脸,只能看见冯如的头发。她的发上插了一只金步摇,是一只彩凤的形状,凤嘴上衔着一串细小的珍珠。
他怔怔地看着那摇晃不定的珠串,心神有些恍惚起来。
冯如抬起头,美丽的面颊与长生近在咫尺。她的唇色红如胭脂,娇艳欲滴。她轻声道:“大王,难道我生得不美吗?”
长生摇了摇头:“不,你生得很美。”
冯如的唇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媚笑,“我和大王朝夕相处,为何大王从来不曾对我动心?”
长生默然,若只是简单的动心也便罢了。他也曾将宫人做为发泄的工具,事毕便抛诸脑后。冯如却是不同的,她毕竟是冯家的女子,冯婉的妹妹,而且对他又有救命之恩。
若是他真的与冯如有了肌肤之亲,他就必须纳冯如为妃。
冯如惦起脚,将自己的嘴唇贴在长生的嘴唇上。长生任由她亲吻着自己,脑海中变得迷茫一片。即是决定要娶她为妻,现在便要了她的身子,以免自己再后悔吧!
这念头一生出来,他便用力地亲了下去,带着一抹悲壮的决绝。他抱起冯如,将她抛在床上,解开她的衣襟。
冯如满面通红,焦急地等待着那一刻地到来nad2(
她的外衣已经褪尽,露出里面鲜红的肚兜,肚兜上绣着的是一束碧桃花。目光一触及那束碧桃花,长生忽然怔住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肚兜上的图案。这树很是娇贵,只能生长在多雨的江南,楼兰国中只有一个地方才有,那便是沙子住的赏春阁。
冯如轻轻呻吟着,长生的手轻柔地抚摸过她的身体,她并不知道长生抚摸的竟是那束碧桃花。
她伸开手臂想要抱住长生的身体,长生却忽然自床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向着宫外奔去。
冯如惊愕,坐起身来看着长生的背景迅速地消失在宫门外。明明就要得手了,为何他忽然跑掉了?
她咬牙,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前,一眼瞥见那束碧桃花。她呆了呆,立刻明白长生为何离去。这肚兜是沙子亲手绣的,她为了表示与沙子之间亲密的关系,所以才贴身穿着。想不到,就是这肚兜坏了她的事。
她恶狠狠地将肚兜从身上扯下来,拿起桌上的剪刀,用力将肚兜剪成了碎片。她赤身**坐在那些碎片的前面发了会呆,然后便站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东宫。
“大王去哪里了?”她问站在门边的宫人。
“向西边跑去了。”宫人回答。
是赏春阁的方向,看来长生是又去找沙子了。她便也向着赏春阁而去,要亲眼看一看长生想要做些什么。
赏春阁中,沙子刚刚沐浴完毕。她水湿的长发披散着,只穿了一袭雪白的纱衣,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装饰。
宫人们都被她遣散了,赏春阁里的宫人本也不多,不过是两三个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其实是她无需别人照顾的,在高塔之中的日子,都不曾有人照顾过她,她还需得照顾徐嬷嬷nad3(
这些日子以来,徐嬷嬷将自己关在赏春阁后院的一个小木屋中,谁也不见。她无奈,只得命人将一日两餐送到小木屋前。
徐嬷嬷有时吃了,把空的盘子放在木屋之外,有时不吃,那些食物就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徐嬷嬷幽居的生活与高塔无异,似乎她已经习惯了幽居不想再与世间任何人有一丝羁绊。
她想也许明天应该徐嬷嬷劝她从木屋中出来,到底徐嬷嬷是将她养大的人,除了长生外,已经是她在这个世间最亲的亲人。
才一想到长生,一个人便一溜烟地冲了进来。
她吓了一跳,才刚站起身,那人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她呆了呆,虽然没有看清,却知道那人必然是长生。
两人凝住不动,长生抱着她,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嘴唇便与她的耳朵近在咫尺。温热地呼吸吹入沙子的耳内,沙子的脸有些红了。
她轻轻推了推,长生却固执地抱紧她,在她耳边道:“沙子,做我的女人吧!”
沙子一呆,本以为长生是负气离去了,想不到他却忽然说出这句话来。她张开嘴,想要说话,才一发声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得不像是她自己。“大王,我是你的姐姐……”
她话未说完,嘴唇便被长生的嘴唇堵住了。
她吃惊地睁大着双眼,长生也同样睁大着双眼,两人的面面相觑,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自己。
长生有些尴尬,略抬起头道:“你就不会闭上眼睛吗?”
沙子立刻闭上眼睛,她是觉得害羞,所以才闭上眼睛。谁知才一闭眼,长生的嘴唇又落在她的唇上。
她连忙又睁开眼睛,想要张口说话,才一张嘴,长生却吻得更加深入。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全身软弱得不想反抗。她任由长生亲吻着自己,那吻越来越火热,开始充满**。
第十九章 2 不弃
?更新时间:2009-06-03
长生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吻着她的唇慢慢落向她的面颊,脖颈,胸前。她的衣襟逐渐散开,她不由地发出一声低吟。这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怎么可以如此不知羞耻。
她的脸更红了,紧闭起双眼不敢看长生。
胸海之中各种纷涌而至,父亲刚死,就和弟弟发生不伦之恋,也许她真是妖女吧!母亲在天之灵若是看见她这个样子,是否会伤心欲绝?徐嬷嬷呢?她一直恨她,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一切,她以后都不会再看她一眼了吧?
可是,她却仍然无法阻止长生,甚至暗暗期望真的可以将自己交给长生。
也许她不能成为长生的妻子,但就让长生成为她唯一的男人吧!
长生的手已经伸入她的衣内,在她的身体上焦急地探索着。她闭着眼睛,安静地等待着那一刻地到来。
便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宫人喝道的声音:“太妃驾到。”
沙子一怔,长生也是一怔,两人连忙坐起身来,只是衣冠不整,已经来不及穿好衣服。
只有影妃一个人进来,所有的宫人都被留在门外。沙子手忙脚乱地拉好自己散乱的衣襟,长生却只是若无其事地坐在她的身边。
影妃的脸色略显浮肿苍白,儿子杀死了丈夫,这样的事情,并不多见。她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竟然会如此惩罚她。
对于此事,她一直缄口不言,长生前来请安也避而不见,长生的登基大典也不参加。她不能杀死儿子为丈夫报仇,这是她唯一能表示不满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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