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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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富得流油,隐隐是三国鼎立局面中最强悍的那个。

‘士农工商’的等级界定,是古老皇族们的约定俗成。容白却反其道而行,颁布了很多鼓励商业展的政策。商人们的地位在容白的大力提拔下,已经几乎与农平行了。

容白用他的行动平息着所有人的质疑,他将容国带向了更为繁荣、更为强盛的地步。

容国的实力已隐隐领先于千国、盛国,就连北夜王石崇利这样眼高于顶的人也要顾忌容白……高镜澄觉得自己的打算已够全面,却独独漏了容白。

漏了存在感一直就不怎么强的容国。

就在方才,容白走时,他还笑着说‘希望以后我们不要成为敌人’。若他日,他们真正成为敌人,不得不兵戎相见,是否还记得今日的朗风霁月,把茶言欢?(未完待续

165 流霜

(虽然容白和景蓉已同意了高镜澄离开,但他还是在云关多呆了一天。

在这一天的空挡里,景蓉一点亏都不肯吃,依旧使唤着高镜澄干这干那。上午在萝瑕街东逛西逛,景蓉一点都不觉得累,在云关最大的酒楼云风楼吃饱喝足后,她由浅暖扶着去更衣,刚离开不久,飞玏轻轻拍了两下手,门儿往两边侧开,走进了两个人。

等景蓉回来,从听音坊抬来的两名绝色雅妓,正在表演节目。

一个宛如弱柳扶风,穿着一袭嫣红色刺绣妆花裙,前面摆着一尾古风古韵的凤焦琴,女子的十指芊芊正来回拨弄,身子轻轻颤动,顾盼生辉,琴音袅袅,入耳生烟,更衬得这名乐妓风姿夺目。

左侧还站着一个偏若娇花照水的妙龄少女,容貌虽比不上抚琴女子,但胜在气质出众。她垂低眉,皮肤白皙泛着红润,一袭嫩黄丨色的软银轻罗百合裙包裹着她的曼妙身姿,悠扬动听的歌儿正徐徐从她唇里逸出。

她的嗓音带着一丝难掩的沙哑,唱着云关百姓常哼的《云关调》。听在耳侧,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痒难耐,像是有只猫在抓心挠肺,竟比宫廷里专业伶人唱得还要让人沉醉。

《云关调》是民间小调,自入云关,景蓉在萝瑕街听到很多孩童唱。这歌谣曲风欢快,歌词易记,韵律简单,节奏朗朗上口。就是五音不全的浅暖,听了一两遍,也能哼出音调。

但乐妓将节奏明显放缓,又将中间高、潮部分重新编排,配合着歌女的反复吟唱。将这本是下里巴人的市井小调,改造成了可以与阳春白雪相媲美的高雅乐曲。

纵使做了改编,但歌儿还是原来的歌儿,它的主要基调并没生改变。随着歌女起起伏伏的婉转低吟,新的《云关调》反而多了几丝隽永深刻。

容白将腿翘在已收拾干净的桌上,微眯着眼,左手握着一柄骨扇。正跟着旋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案角。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

琴音未断,歌曲也还在继续,景蓉托着腮。脸上有些不耐烦。她不时看着分外陶醉的白哥哥,还有握着茶杯沉而不语,将目光望向鞋跟的高镜澄。

这两个臭男人,她不过去更了个衣。多大会儿啊,居然就寻了两个秀色可餐的雅妓来。小橙子还好。白哥哥那一脸醉色,哪里像堂堂容国大宰相?十足的纨绔啊纨绔!

早听闻听音坊的雅妓不简单,果然!仅一歌谣,一个曲儿。就能将男人迷得分不清南北。幸而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雅妓,若是卖身……

景蓉暗暗鄙视了有着风流美誉的白哥哥的怡然自得,又瞅了瞅已经敢抬眼望这边瞧的乐妓。心里顿时腾了一股怒火上火。

白哥哥真是!在容府也就算了,那些莺莺燕燕好歹是良民出身。眼前这两个庸脂俗粉算什么?琴艺再高,歌声再好听,也是有着贱籍,上不了台面的下等人。

景蓉忽想起了去福安宫给父皇道别时,父皇盘坐在软榻上,半抬起眼,让她要看好容白,别到处拈花惹草的嘱咐来。

想到此处,景蓉越看下方两个人不顺眼。她又想起待会儿的活动,要是白哥哥听一下午,她就惨了!

她的眼一动,手自然往右侧撞去,立刻打翻了一个桌上的茶杯。

茶杯落地,出清脆的声响。琴声戛然而止,歌声也随之中断。

景蓉看着衣袖上印出的水渍,还没开口,聪明的浅暖立刻跪倒,拿出手帕擦拭着桌上溅出的茶水印迹,口中喊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下方的两名雅妓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看到浅暖跪下,立刻也跟着跪了。

俯收拾碎瓷片时,浅暖与景蓉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含着笑。

景蓉再不耐烦,也不敢在容白的兴头上打断他的兴致。打翻茶水不过是个伎俩,只需一个眼神,浅暖就知道公主是什么意思。

两人配合起来天衣无缝,生生打断了琴音歌声,这样的‘意外’,容白再不爽,也没理由怪景蓉。

容白敲击扇子的左手停下,半眯着的眼也睁了开来。

他凉凉的扫了景蓉和浅暖一眼,却未说什么,只将扣着的双腿收了回来。

他看向右侧的高镜澄,声音里带着慵懒随意:“你精通音律,来评评这《云关调》。这种浅情浅意的小调儿,乍然一听,还真有几分意思。”

听到有人要评价《云关调》,跪着的两个人都微微抬起了眼。

只是弹琴女子看的是容白,唱歌少女的看的高镜澄。

唱歌的少女,飞快的看了一眼高镜澄,立刻又垂下了眼。拢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却微微颤抖,垂着的眼蓦然涌出了一阵湿意。

她死死咬住唇,不让旁人察觉出异常。

倒是弹琴的初娆瞪圆了眼,多瞅了浑身散出喜欢意味的容白两下,眼里也多了一层喜悦。

高镜澄早就掩下了眼里的惊讶,他没料到会这个当口碰到她。

仔细想去,她早前托了凝露传话想回来,西沉又告诉了她,自己就要离开云关的消息。像这样想尽办法必要见上一见的事儿,的确是她的风格。

方才,她飞快看来时,他们的眼神相撞。眼神交汇时,高镜澄暗示她不要露出马脚,要当作根本不认识。

所幸她冰雪聪明,一下就懂了。容白和景蓉的注意力都不再这边,他们并未注意到他与她的互动。

高镜澄笑笑:“我只是擅长笛子而已,若论古琴,你才是行家。”

容白伸了个懒腰,斜睨了高镜澄一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个人,一点人情味都不懂。蒙着说两句好话的巧劲也不愿,真真让人倒胃口。”

话虽这么说,他眼里的笑意丝毫不减。他看了两眼底下跪着的人,一对狭长的桃花眼微微蹙起,朝飞玏扫了一眼,飞玏立刻揣着荷包大赏去了。

容白的骨扇虚点,指向嫩黄丨色少女,“你叫什么?”

嫩黄丨色少女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应声:“回大人,奴唤流霜。”

嫣红色女子也答:“奴叫初娆。”(未完待续

166 忍意

(“流霜,初娆。”容白摸着骨扇,下巴往上抬,“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一个清丽,一个妖娆。”

“除了《云关调》,你们是否还有其他拿手的?爷今儿有的是时间,若唱得好,大爷我另外还有赏。”

初娆面若桃花,声音像浸过蜜似的,甜得紧,嫩生生回了句‘喏’。

流霜没动,见高镜澄颔,她也点头应允。

飞玏又赏了几颗金瓜子。

恰巧凤尾琴还需调试,流霜也需润喉。容白也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高镜澄说着话。

云关因彩霓会的缘故,相比其他郡县,歌舞的普及度略高些。加上云关地处西北边陲,靠近盛国,盛国人大多能歌善舞,其他人耳濡目染,老老少少都略懂音律。

这里民风较为开放,各国人杂居在此。云关歌坊遍地,歌女、伶人的身份也没那么低下。像听音坊这样较为高级的歌坊里,头名头较响的姑娘们,若被达官贵人请去,不仅不会遭受歧视,反而会得到较好的礼遇。

听音坊是云关最为出名的歌坊,里头的姑娘容貌绝艳,歌、舞、琴无不精通。听音坊的地位举足轻重,每年举行的彩霓会,听音坊都有份儿,且出过好几任花魁。

就在去年,云关县令还聘请了听音坊里一批名号很响的乐师歌女,作为各个比赛的评委,听音坊的风头一时无量。

容白的出手不是最大方的,初娆已小有名气,比容白阔绰的金主也见过不少。

但一来云风楼,她几乎就折在了容白的跟前。

容白相貌出众,且特特隐了身份。但与生俱来的贵气。普通衣服根本遮掩不了☆主要的,是容白风、流倜傥,言语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玩笑,却极尊重她与流霜。不仅能说出《云关调》的出处,而且引经据典,还翻出了此曲背后的故事。

初娆与听音坊其他雅妓一样,对真正懂音乐。又尊重音乐的人保有天生的好感。容白还生得如此俊逸。饶是她性格再孤傲,此刻也放下了身段,任由容白差遣了。

景蓉见容白果然一副不依不饶。想要听一下午的样子,心里暗暗着急。

她咬着嘴唇,凑过来,赖在容白身侧撒娇卖萌。求着容白再给匹好马。

这会儿拉容白骑马的可能性太小了,但趁着他此刻的高兴劲儿。讹一头好马还是有可能的。

额,不讹白不讹。天下的好马都让白哥哥收了,她知道附近有个地方特别适合骑马,眼下天高云阔。不去赛马简直对不起自己。

景蓉的语气很是诚恳,毕竟她刚让小红马嫣儿意外死亡。容白估计还没消气,是以她又加了一条‘小橙子马上要走了。以后再没人陪我骑马了’的理由。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容白,揪着容白半截衣袖各种摇。面上努力做出可怜的表情来,就差在额际上凿出‘答应我,快答应我’的大字了。

容白本来根本不想应允,可看到这样似曾相识的眼神,他的心蓦然柔软了一块,慢慢点了头。

于是,初娆和流霜的第二轮表演还没开始,容白就让飞玏送她们回去,答应给的赏银也一并给了。

流霜与初娆并排谢恩,流霜近似贪婪的看了高镜澄一眼,嘴唇微微抿着,一步并作两步,慢慢走了出去。

她一直试图找机会与高镜澄说上话。

开始她看容白一副纨绔公子模样,还以为他会要求她们陪酒什么的。她甚至隐隐期待容白这样要求,这样,她就能离主人近一些,再近一些了。

事与愿违,容白居然没这样做。流霜不敢在容白和景蓉公主面前多泄露一丝一毫情绪,她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让容白、景蓉觉察出什么。

不然,坏了公子的大事,她就万死不辞其罪了。

在门合上的刹那,她回头看向公子,脸上有祈求,还有悲伤。

高镜澄嘴唇微动,流霜仔细看去,读懂了公子的唇语。

你还需在听音坊待一段时间,等风赤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回铭枫。

忍在眼眶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流霜拼命咬住唇,不敢再看,快步往前走去。

容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探过身,拍了拍高镜澄的肩膀:“看来方才的歌女对你不一般啊,瞧瞧那含羞带怯的幽怨眼神!本公子明明比你帅、比你俊,她居然瞧中了你,没扫我一眼,真是瞎了眼!”

“不过。”容白顿顿,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揶揄。

“要是你也中意她,本公子就替你讨了她如何?你笛子吹得这么好,身边带着个小百灵,听音坊的姑娘就是出身差了点,容貌品性倒也不差。你若有意,本公子乐得玉成此事。”

高镜澄心下一凛。

他没想到一直半眯着眼的容白,居然注意到了流霜的小动作。

流霜到底年纪小,还没学好藏好情绪。

虽然她做得已经够好了。但在容白这样的狐狸面前,还是不够好。

他语气是一贯的疏冷:“多谢你的美意,我没有喜欢幼女的癖好。”

容白本来还想继续打趣,冷不防被高镜澄这话给噎住了。

那位流霜姑娘只是身形娇小了些,到了高镜澄这儿,居然就变成了‘幼女’……

幼女!!!!卧槽!!!!

这厮果然冷淡的不正常,竟然还暗戳戳讽刺了他一把!

容白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是这种感觉!他收起折扇,狠瞪了高镜澄一眼,气得后牙槽都疼了。

高镜澄已经站起,随飞玏去取马。容白生了会儿闷气,飞琊已取来骑装。容白连灌了三杯茶才消气。

在云风楼换好衣服,不消片刻,他们就到了景蓉心心念念的那片空旷草坪。

这儿地势开阔,高镜澄牵来两匹马。

见到容白,马儿引颈嘶鸣,马蹄得得作响,撒开了欢儿求虎摸。

容白亲昵的摸了摸马头,挑了高挑健硕的黑色骏马,景蓉得了纤尘不染的白马。

高镜澄没参与。(未完待续

167 仇恨

(三年前摔下悬崖,他的右腿受了重伤。

现在虽然复原的差不多了,但骑马这样的剧烈运动,他还是不行。除非必要,高镜澄不会拿自己的性命逞强。

容白和景蓉知道这点,也没硬拉着他,独让飞玏留下与他一起在原地等候。

穿着水红色骑装的景蓉坐在白色骏马上,手握缰绳,美得不可方物。她指着远处,笑吟吟朝容白挑衅道:“白哥哥,以那里为终飞琊已在那儿插了一面锦旗,谁先拿到锦旗,就算谁赢。怎么样?”

容白声音依旧懒懒的,“就按你说的办。”

“就这样干比,多没意思,赌点彩头才更好玩。”

景蓉轻轻一笑,脸上显出得意之色:“白哥哥,若是我赢了,你得把瓶儿送我,且不再追究嫣儿的死。”

瓶儿是容白最喜欢的一匹马,平时宝贝的紧,容府那么多马倌,唯独瓶儿,由容白亲自照料。

景蓉也真不客气,狮子大开头,居然把主意打在了瓶儿身上。

容白温柔的顺着身下黑色骏马的毛,声音淡淡:“话不要说的这么满,等真赢了我再夸海口也不迟。若你输了,从此刻起,你不得打我任意一匹马的主意,也不准踏入我的马厩半步。如何?”

容白这话说得很重,且丝毫没给景蓉面子。

景蓉倒吸一口冷气,直觉这回可能要挖坑把自个儿埋了。

她知道容白还在气她杀了嫣儿这件事,精心安排了这次赛马,就是想跟容白缓和下关系,再趁机捞点好处。如今看来,容白早就看穿了她。且将了她一军。赛马是她提出的,赌约也是她提出的,若她真的输了,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那匹叫瓶儿的马,她真的很想要很想要。她并非要夺人所爱,容白亲自照料瓶儿不假。可瓶儿好歹是一匹马,又不是死物。是马就该被人骑。而不是像一尊佛一样被容白供着。

这不是妥妥的浪费是什么!

景蓉虽贵为公主,她并不娇弱,在骑马射箭等等上。巾帼不让须眉≡小,她就由武帝亲自教习骑术,还有一大批骑术不逊的侍卫陪着年年练习,技术在容白之上。

正是因为这她才敢跟容白比,才敢打瓶儿的主意。

容白爱马。养马,骑术委实只算上乘。

与爱好此道的景蓉比起来,景蓉还占了几分优势。

最初的懊恼过后,景蓉又高兴起来。觉得白哥哥不过是在言语上吓辉己。

她胜券在握。

她扬起下巴招手让高镜澄过来:“小橙子,你在这好好等着,看我怎么赢过容白。然后让你这小马倌跟着我这个主人扬眉吐气!”

说话间,她与容白已做好准备。

容白还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好像根本没当回事儿。

他俯身靠在马头上,轻声说了些什么。

黑色骏马抖着马鬃,往前走了几步。

原先隐进云层的太阳,也赶来凑趣。万点阳光倾洒在宽阔的大地上,似乎给屏息凝神的两位参赛者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只听一声娇吟,一黑一白两匹马如两支离弦的利箭,稳稳朝前跃去。

景蓉水红的背影很快变成了一个黑点,站在身后的侍卫们忙跟上去,只听马蹄阵阵,烟尘四起,景蓉和容白很快消失于眼际。

高镜澄盘坐于地上。空旷的地面一直动着。即使没跟去,他也能想象到景蓉和容白肆意驰骋的场景。

西沉没有跟来,他让西沉跑腿了。

昨日他未曾赴曾茗的酒约,按照习惯,曾茗会在老地方等上一日。今日他依旧分不开身,却不想让曾茗白等。鱼白提前去了风赤,只能劳烦西沉走一趟了。

毛大胆肯定还在云关,曾茗也还在追捕毛大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高镜澄不想节外生枝,能不多露面就不多露面。这也是他会跟着景蓉出来的原因之一。

高镜澄想着方才景蓉自豪的话语,和容白根本不在意的面庞。

公主骑术精湛,萝瑕街的事只是意外。

她说她的骑术是武帝亲自教的。武帝这个活在传说中的、十分神秘的皇帝,因着景蓉的这番话,在高镜澄脑海里,形成了稍微清晰点的影像。

盛国成帝气焰嚣张,咄咄逼人,武帝却像个世外高人,冷眼旁观天下局势。景蓉的骑术这么好,武帝只能更好。

在容国三年,高镜澄并未听过武帝染病的消息。武帝不仅没染病,身体还非常好。他也是习武之人,据说每天早晨都会打一套五行操。

正当盛年,身体良好的帝王,为何要将容国交给容白打理?

高镜澄怎么也想不通。

容白,景蓉,武帝身上有太多疑点,且与天下局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高镜澄本想置之不理,可惜做不到。

他能确定容白在谋划着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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