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自会让人将药熬好送到你房里,你就别乱走动了。“
乐琴知道,年贵妃不光是好心的替她取药,更多的则是还想着核实她的话。看看有没有虚言,看看她是不是存心说谎。但很庆幸,这套说辞不是她自己编造的,而是一道早,苏培盛亲自来传的话。苏培盛说出来的话,便是皇上的心思,想来有皇上的圣旨,无论是皇后还是年贵妃,都一定查不出她们想知道的真相。
其实后宫历来如此,每个人都是这样渴望权势的。渴望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渴望别人总比自己知道的少,不如自己明白。这么想着,乐琴心里已经有些得意了。她不信皇上这样做,只是为了维护皇后和贵妃,就没有一点想要保护自己的成分。
“娘娘好好将养着,奴婢先告退了。”乐琴温顺的福身,就着小丫头的手退出了寝殿。
年倾欢这才唤了一声乐瑶:“去帮乐琴取药吧,顺便问问御医,看看需要怎么护理,别再出岔子。毒蛇咬伤,可大可小。”
乐瑶点了点头,心里有止不住疑惑:“都说这蛇立秋之后就不见踪影了。这时节都要立冬了,怎么宫里还有毒蛇出没。也不知道是那蛇太有运气,还是乐琴走了背字。”
“是啊,深秋冬初了,怎么宫里还有蛇呢?”年倾欢看似无心的重复着乐瑶嘴里的话,却硬是在自己心里掂量好几回。“得了,你先去吧。”许多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她这么想,也就坦然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人不轨,风波再起
静徽接过映蓉手里的白玉碗,舀了一碗鹿尾羹,双手奉于皇上面前:“皇上,这汤熬了一整日,火候足,十分鲜美,您尝尝看。”
“唔。”胤禛从皇后的手里接过汤,拿着手边的小银勺尝了一口:“果然不错。难为你整日看着了。”
“皇上喜欢,臣妾自当尽心。”静徽瞧着皇上又喝了两勺,心里不禁高兴。“满人有吃驴肉的习惯,打从为入关的时候便一直延续到现在。臣妾问过御医,说鹿肉性温和,补脾益气,秋冬食用可暖身,改善气血不畅,身子冰冷。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便隔三差五的熬一锅,请皇上过来品尝。”
胤禛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御医可否说过,孕中能否食用鹿肉?”
静徽先是一愣,随即勾唇一笑:“臣妾粗心了,竟然未曾问过。”
“无妨,赶明儿朕自己去问问便是。”胤禛也不太在意,继续吃着碗里的汤。
“皇上是想……”静徽试探性的问,不知道皇上真心关怀的,究竟是哪个人。
知道皇后是在试探自己,胤禛也不介意,如常道:“安常在身子娇弱,御医安胎费劲了心思,倒也是难为她了。朕是瞧着,那汪氏总是手脚凉冰冰的,还没有入冬,就时常得抱着汤婆子才能入睡,身上没有一点火力,就想着问了问。”
“皇上关怀两位妹妹,两位妹妹又均身怀龙翼,这便是天赐福我大清。皇上请放心,臣妾定当好好照顾两位妹妹的龙胎,但愿她们能尽早为皇上诞下麟儿。为我大清多添几个机灵活泼的小阿哥。”静徽说的眉飞色舞,满怀憧憬。
“皇后最懂朕心。”胤禛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是笑容停留在这里,忽然便冷了下去。
静徽神色一滞,不知道是哪里有不妥了,忙道:“皇上如何……是臣妾有什么……”
“朕只是担心,怕汪氏与安氏的孩子会有不测。就像当日的宁嫔还有吉氏!”胤禛对上皇后的眸子,话一分一分的冷下去:“朕自问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心系国事,心系天下百姓。自问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疏忽。可朕的孩子,没能保住的孩子,竟然那么多。就连咱们的弘晖也早早的没了。朕只是想在,何以老天要朕备受煎熬,就不能让朕的孩子好好的活下来么!”
这话到底是心疼还是责备,静徽听着似乎很难拿捏。一方面可能皇上真的有惋惜之意,可另一方面,也未必就不是警告。但是好端端的,皇上何以会扯到这件事情上,难道是……难道是翊坤宫那个该死的丫头走漏风声了?毕竟最近,也只有这件事情是关乎皇嗣的。心里微微觉得不好,静徽恼恨乐琴胆敢欺骗她,怒火直冲心间。
尽管胸口灼热的疼,可她还是竭尽全力维系着温婉柔和的样子,与方才相较,眼底只多了一点酸涩。“皇上,臣妾无福,为能保住咱能的大阿哥。正因为如此,臣妾才希望后宫能为皇上添几个阿哥。臣妾无福不要紧,只求老天能垂怜大清,不要再让皇上饱尝艰辛了。”
胤禛夹了一个四喜丸子,放在皇后的碗中:“罢了,是朕不好,提及你的伤心事了。”
“不,皇上是关怀臣妾,与臣妾一般忘不掉咱们的弘晖。”静徽勾起唇角,微微的笑了出来:“臣妾每每抱着福宜,都觉得他像极了弘晖。多谢皇上把八阿哥留在景仁宫抚育,让臣妾不至于膝下无依。”
“那便是你和这个孩子的缘分了。”胤禛也不再说什么,又让映蓉舀了一碗鹿尾羹,一饮而尽。“苏培盛。”
静徽一头微微一紧:“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去哪儿?”得知皇上早晨是在翊坤宫用的早膳,静徽心想,他肯定不是再去翊坤宫相伴年贵妃。毕竟年贵妃抱恙,不便侍寝。那这个时候,皇上会去哪儿……
“朕还有些折子未曾批阅,回养心殿。你慢慢吃,早点就寝。”胤禛起身,领着苏培盛便匆匆而去。
静徽起身福道“恭送皇上”的时候,人已经走出了好远好远。“映蓉,你让人盯着,看看皇上到底去了哪儿!”
映蓉知道皇后心里不痛快,连忙吱应人去了。“娘娘,您也别不高兴,皇上日理万机,可能近来事情的确多了些。”
“方才的说话,你又不是没听见,皇上表面上是怜惜本宫丧子之痛。实际上是警告本宫,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也就罢了,千万别保不住旁人的孩子。也就是说,皇上根本疑心本宫一直对怀有身孕的宫嫔下手!这其中是不是本宫为祸,难道皇后都不要弄清楚么?她年倾欢就是干干净净的么?简直可笑。”
“娘娘,您息怒,身子要紧。”映蓉许久没见到皇后这样动怒了,且怒气之中夹杂的满满都是伤心。“许皇上就是说的年贵妃呢,只是想让娘娘您费心盯着翊坤宫的动静啊。何况,皇上若是不在意娘娘,也不会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陪娘娘用晚膳了。奴婢倒是觉着,娘娘您是在不必想得太多。”
静徽苦笑两声,慢慢的卸下脸上伪装的平静。“映蓉,本宫陪伴皇上数十年,岂会不知道皇上的真心。若是怀有年贵妃,那皇上只管去翊坤宫试探也就是了。断然轮不到景仁宫。”
“娘娘,早起皇上不是去了翊坤宫么?奴婢还听御前的人说,是皇上临时决定要去的,之前并未叫翊坤宫备下早膳。莫不是,皇上察觉了什么……”
“别说那么多了,去把乐琴那个贱蹄子,给我揪出来。”静徽恨的牙痒:“看这个情形,这一切都是年贵妃故意所为的。先是让咱们以为她真的欲意要把乐琴送上龙床,在故意用那么拙劣的计策,让咱们相信,她已经快要被逼疯了,才会饥不择食的让乐琴对汪氏下手。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逼着本宫说出那番话,再禀明皇上,陷本宫于不义。好一个年贵妃,绝地反击玩的十分漂亮。”
静徽气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她才用八阿哥控制住了局势,谁料一转眼的功夫,年倾欢就推翻了自己所做的一切,稳稳当当的又将风头压在自己身上了。“不要惊动旁人,看着那蹄子有什么动作,趁人不备,送她一程。”
“奴婢遵命。”映蓉也咽不下这口气:“年贵妃刁滑是咱们一贯就知道的,不想连她身边的人也如此刁滑。当真可恶。娘娘,您先别生气了,这件事情奴婢一定会办好的。”
“生气做什么!本宫不生气。”静徽沉下脸子来,愤懑的勾起唇角:“她们不就是要看本宫的笑话么?本宫绝不会顺了她们的心,走着瞧。”
整整三日,乐琴没有出过宫门,而神奇的则是,太医院的药格外的好,不过三日的功夫,那蛇咬伤之处便已经愈合了。就连身上的毒,也清楚的一干二净。估摸着景仁宫那里,皇后已经恨自己恨的要发疯了,乐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总该做点什么,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乐瑶,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乐琴正在想这件事情,忽然瞧见乐瑶进来,不禁有些奇怪。“这时候,你不是该侍奉贵妃用膳么?”
“别提了,今天真是倒霉。贵妃说了要吃红枣桂圆粥,谁知道小厨房竟然熬了百合桂圆粥,不知贵妃怎么不顺心了,一碗粥全都打翻了。弄脏了衣裳,偏偏又那么凑巧,贵妃想穿的那一件旗装,辛者库还没有送回来。我的衣裳也弄脏了,你瞧。嗨,不说了,换好了衣裳,我还得赶紧着去辛者库一趟,小厨房重新熬了粥,等下还得侍奉贵妃用膳。”乐瑶心里有些委屈,自己伺候的并非不尽心,可贵妃明显不满意似的。
“得了,你换了衣裳,就赶紧去娘娘身边伺候吧。辛者库我替你去,总归这几日在房里闷着,也快发霉了。走一趟兴许伤能好得快一点。”乐琴正想着寻个由头出宫,这机会就轻而易举的来了,她又怎么能错过。
“这样真的行么?你确定你没事儿?”乐瑶还是担心她的伤。
“能有什么事儿啊,只是必然要早去早回,晚了再遇上‘七步倒’,我可就一命呜呼了。”乐琴冲她俏皮一笑:“我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呸呸呸!净乱说,那就麻烦你。”乐瑶动容一笑,没想到这个时候,乐琴还肯替她分忧。她哪里知道,乐琴将要遇上的是比七步倒更危险的人心。可正是这人心,能一下子让乐琴飞上枝头。
“行了,我这就去。”乐琴算准了,至少有两个人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一个是皇后,另一个则是皇帝。至于年贵妃是不是已经起疑心了,她还不敢确定。但无论年贵妃有没有起疑心,她都不会成为自己的阻碍,至少现下不会。“我走了!”抿唇一笑,乐琴只觉得满怀喜悦,走出这个宫门,就意味着一切都不同,如何能不期待?!!
第一百五十九章:两番中计,皇后堪舆
通往辛者库的这条路,乐琴不记得自己走过多少回,仿佛闭着眼睛也能走到。但是这一回,她走的格外缓慢,走的格外自信,心里的那股子轻快,几乎要带着她飞起来。她知道皇后没有这么笨,会明目张胆的在宫道上拦截她,最避人耳目的法子,便是找个人不多的地方再下手。
乐琴心想,跟着他的爪牙跑回景仁宫报信儿也需要一些时候,因此刻意在辛者库多逗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走出来。正好她脚上有伤,放慢姿态反而合适。待到穿过御花园的小径改道回翊坤宫的时候,期待已久的那一幕终于登场了。“映蓉……”
“哼。”映蓉冷冷一笑,脸色明暗难分:“那会儿你还会叫一声姐姐,今儿连这两个字都省了。莫非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用在我面前卖乖了。”
嘴角抽搐几下,乐琴佯装畏惧,心慌不已。到底是在年贵妃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人,成日里那些女子面对贵妃千人千面的姿态,看过的听过的样子总不会少,乐琴自问学会了不少,做起戏来也很有一套。配合着伪装出来的心虚,她的额头上竟然冒出涔涔冷汗,让人瞧不出一点假来。“姐姐说什么呢,什么命不久矣,奴婢不过是去辛者库给贵妃娘娘取衣服。因着贵妃娘娘身子不适,身边伺候的人多了些,故而奴婢只孤身一人前来,还望姐姐不要追究。”
“你还记得上次那档子事儿?”映蓉见乐琴一味放低姿态,少不得摆出高人一等的样子。“可惜啊,上次教你也教了,说你也说了,你还是记不得,我能有什么法子。今儿要请罪也好,要求饶也好,可惜不是我说了才算。你若真的怕死,就好好跟皇后娘娘解释解释。娘娘菩萨心肠,必然赏你个全尸。”
乐琴满脸青灰之色:“姐姐到底在说什么,奴婢当真听不明白。”
“好说废话,让皇后娘娘久等,只怕你吃罪不起。”映蓉生落,两个小太监便粗手粗叫的上来,将乐琴擒住。就连贵妃那件旗装都掉落在地上,任由他们踩踏。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贵妃娘娘。”乐琴哭腔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等下见了皇后娘娘,答案自然会揭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为好。”映蓉一脸的得意,夹杂着深深的厌恶,恨不得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易就将乐琴碾碎在自己的指尖。“走吧。”
从御花园的小路直接拐到了皇后所在的千秋亭,一路上,映蓉小心的避开了旁人,自以为事情办得很是干净利落。“娘娘,乐琴带来了。”
静徽端坐在亭子中央,由着映梦为自己斟茶,看也不看那乐琴,只是低头莞尔:“本宫以为,年贵妃最是刁钻狡猾,不想她身边的人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究竟这一招人蛇出洞,是你这丫头想出来的,还是年贵妃吩咐你做的?”
乐琴甩开了钳制住她的两个内侍监,慌乱的走上前去:“娘娘,奴婢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去了辛者库,身边没有其余的丫头陪着,纵然是违背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也罪不至死啊,请娘娘开恩,饶恕了奴婢吧。”
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嘴硬的,静徽听着她避重就轻的话,脸上的笑意更为明艳。“本宫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年贵妃到底想怎样?”
一头雾水的乐琴一个劲儿的摇头:“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近来身子不适,脾气也变得不那么好了。奴婢不过就是去辛者库,给贵妃娘娘取旗装而已。再没有别的了。”
静徽不做声,端起了茶盏,小口的抿了起来。
映蓉会意,走上近前一个巴掌就从头劈下来,毫不留力,只打的自己的手都发了麻。“嘴硬是没有半点好处的,你若是还不说,就别怪本姑姑对你不客气了。”
乐琴愕然的捂着脸,惊恐万状的看着皇后:“娘娘,您要奴婢说什么,奴婢是清清白白的。”
“来人。”映蓉一声吩咐:“攥着她的手。”方才那两名内侍监一股脑的冲上来,再一次将乐琴牢牢锁住,令她不能动弹。
“皇后娘娘,奴婢当真是清清白白的……”乐琴拼命的挣扎,嘴里不住的喊着。
“你清白与否,本宫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本宫要知道的话,你若是还不肯说,那你叫破喉咙也是枉然。”静徽搁下了茶盏,耐着最后一点性子问:“到底皇上听见的歪风邪语,是不是你这个大胆的蹄子传出去的?设计让本宫掉进你们主仆的陷阱,根本就是年贵妃一早的打算是不是?”
算准了时候差不多,乐琴脸上的颜色沉着了许多:“皇后娘娘,即便是到现在,奴婢也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可今日之事,奴婢明白祸起何处,不就是因为娘娘要奴婢做的事情,奴婢没有照办么!贵妃待奴婢不薄,即便奴婢有私心,想出宫,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陷贵妃于不仁不义之地。皇后娘娘,奴婢贱命一条,您根本看不上眼,既然如此,就请您成全了奴婢,赐奴婢痛痛快快一死吧。”
“好大的胆子!”静徽脸色一僵,嚯的站起了身子:“你胆敢往本宫头上泼脏水,你简直岂有此理!”
映蓉见皇后动怒了,径直往前一步,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难为娘娘好言相问你不领情,竟然还口满嘴的污言秽语。那就别怪本姑姑不给你好果子吃,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干什么!”乐琴凛眉,双眼里只有恐惧之色。
“你说我要干什么?”映蓉见内侍监紧紧攥着乐琴的手,一把揪住她的手指,将整个手背拉平。另一手高高扬起,银簪子的的尾端在空中闪着银色的光芒匆匆落下,不偏不倚的朝着乐琴的手背刺下去。
“啊……”乐琴痛的撕心裂肺:“皇后娘娘,贵妃没有做过的事情,即便你杀了奴婢,奴婢也抵死不会承认,你休想让乐琴背叛贵妃……”
映蓉不服气,恼火的不行:“我倒是不信,你的手背比你的嘴还要硬。”伴随着说话的同时,她狠狠的扭转那根银簪子,使劲儿往下刺,恨不得一下子就能穿透对方的手掌。“皇后娘娘想知道事情,这宫里没有人敢隐瞒,除非是个死人。可惜啊,人都已经死了,还守着那要死不活的秘密有何意义?”
“皇后娘娘,您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会……无中生有,陷害诬陷的话,奴婢也坚决不会承认的……皇后娘娘……求您杀了乐琴吧!”
静徽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顽石,说真的,她是真的恨不得割了这乐琴的舌头。可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就算杀了她也终究无济于事,倒不如想法子让她倒戈相向,只要能指证一切都是年贵妃的主意,那或许自己可以避过一劫。“你想清楚了么?”
“娘娘,奴婢没有什么可想的。奴婢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背主求荣。奴婢更不会为了母家的私事,而谋算皇嗣,您杀了奴婢吧!”
“好哇,那本姑姑就成全你。”映蓉恨得牙痒,一把将银簪子从乐琴的掌心里拔了出来。“你就受死吧。”
“大胆,住手!皇上在此,谁敢于圣驾面前滥用私刑?”苏培盛的声音,不如往日脆生,却比往日威严。
静徽与映蓉均是一震,不想竟然这个时候,皇上回来这里。静徽赶紧就着映梦的手从千秋亭走出来,急匆匆的向皇上行礼:“皇上恕罪,臣妾不知皇上在此,惊扰的圣驾。”
“她所犯何事?”胤禛第一句话,便问到要害。
“回皇上……”静徽的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她竟然接二连三的中了这个蹄子的诡计。“臣妾听闻后宫有些不正之言,污蔑臣妾指使乐琴,谋算汪答应的龙胎。臣妾心中有疑,觉得此事必然与乐琴有关,便趁着无人之时,传召她前来问话。不想她竟然满口污言秽语,当面指责本宫指使她,莫须有的事情叫臣妾如何能承担,故而……还望皇上恕罪。”
心想着反正这件事情也要被抖出来,自己先开口,或许能以示清白。纵然如此,静徽心里还是万分的悲伤,这件事情无论能否还自己公道,在皇上心里,只怕也将会留下永远抹不去的污迹。皇上待她,终究不是待贵妃的情分,哪怕她是正妻。
胤禛扫一眼钳制乐琴的内侍监,唬的那俩奴才赶紧松开手,扑通的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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