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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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来这里的。”福惠认真道:“我听奴才说,年娘娘领着九弟在园子里玩,就过来看看。”说话的同时,福惠嘟起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小孩子不会说谎,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年倾欢尤其听不得那一句“年娘娘”,难道在福惠眼中,自己与其他的庶母如出一辙,根本就没有不同么!她知道,自从福惠出生,便属于关怀,但那并不是因为不在意,不爱,而恰好相反。

正因为太在意,太爱,才不敢贸然的接近,才不敢懂不懂就显露慈母之心。就连每每为八阿哥做了衣裳,她也是要内务府的奴才送去,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去景仁宫探望。

皇后善妒!皇后心狠!

年倾欢抚了抚福惠的头:“额娘正要去景仁宫给你皇额娘请安,送你回宫好么?”

“年娘娘可愿抱我?”福惠还想着方才额娘与九弟亲热的样子,很是不高兴。

“当然好。”年倾欢都不记得上一次抱福惠是什么时候,喜滋滋的将他抱了起来。哪知道这一抱才发觉,原来福惠已经这么沉了。

乐凝怕贵妃吃不消,连忙道:“八阿哥,不如让奴婢抱你可好?这样娘娘就能陪着你说话了!”

“不要,我就要年娘娘抱。”福惠嘟着嘴,满脸的不满。

“好了。”年倾欢微微一笑:“你要额娘抱,额娘就抱着你。只要福惠高兴,额娘做什么都可以。”

福惠还是不开心的样子:“那我不要回宫,我想在这御花园里赏花,年娘娘抱我玩一会儿。”

“好!”年倾欢给花青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景仁宫禀明此事,以免皇后找不着八阿哥着急。自己则抱着福惠在园子里玩。只是鹅暖石的小路走起来吃力,怀里的小人儿又着实不轻,一会儿上亭子,一会儿赏花,脊背上的汗水将衣服都湿透了,双臂也微微酸涩的使不上力气,更别说双腿发软,举步难行了。

乐凝瞧得出八阿哥为何不高兴,便道:“娘娘,九阿哥这会儿疲倦了,不如让丨乳丨母送回宫去哺丨乳丨吧。咱们只管陪着八阿哥好好的玩玩。”

“也好。”年倾欢虽然很累,但抱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是高兴的。虽然她知道,福惠对自己有隔阂。但血浓于水,真心的带他好,他早晚会明白。

不多时,皇后的身影出现在御花园,总算是让年倾欢得以喘息。八阿哥一看见皇后,便挣扎着要她放下自己,兴高采烈的奔向了皇后。

“皇额娘,皇额娘,你怎么才来。年娘娘抱着我在这里玩,好生无趣。儿子要皇额娘抱。”福惠美滋滋的扑进了皇后的怀中,那样纯真的笑容,那样毫不掩饰的亲昵,叫一旁立着的年倾欢很不是滋味。

“好,皇额娘抱你玩。”静徽轻而易举的将福惠抱起来,看着大汗淋漓的贵妃,禁不住讥笑:“怎样,贵妃抱惯了九阿哥,再抱八阿哥,是否吃力啊?瞧你这满头的汗,想必多少有些不习惯。”

年倾欢垂首而笑:“娘娘说的极是。八阿哥在景仁宫养育的如此壮健,臣妾感激娘娘。”

“那倒不必。额娘疼爱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且轮不着旁人来谢。”静徽轻轻的侧过脸,八阿哥便笑眯眯的亲了她的脸颊。“本宫一向将福惠视如己出,贵妃何必说如此生分的话。时候也不早了,宫嫔们还等着向本宫请安,福惠,皇额娘带你回宫好么?”

“好!”福惠高兴不已:“不过,皇额娘等下要陪我玩。”

“好。”静徽也在他圆圆的脸颊上吻一下:“只要福惠高兴,皇额娘哪怕撇下后宫诸事什么都不做,只陪你也愿意。这便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好福气,贵妃你说是不是?”!!

第二百四十九章:束缚枷锁,至亲牵绊

“自然是。”年倾欢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无论她怎么赢的了皇上的宠爱,无论她怎么平息了后宫的风波,无论她怎么抨击了皇后的诡计,她都输了。她输给皇后佯装的慈母情怀,她输掉了与八阿哥的母子之情,这样的赢她宁可不要,可这样输,犹如万箭穿心。“臣妾也要向皇后娘娘请安,不如与娘娘同行可好?”

“随便你吧。”静徽抱着福惠走在前头,丝毫不理会后头跟着的年贵妃。

年倾欢的目光一直落在福惠的脸上,可惜自从皇后出现,福惠便再没有看她一眼。步子禁不住有些慢,心里的酸涩可想而知。她夺走了皇后那么的恩宠,那么多的权势,如今皇后夺走她嫡亲的儿子,也算不得过错,这便是咎由自取了。

“娘娘何故要随皇后一并去景仁宫,不如让奴婢去领肩舆过来?”乐凝知道,贵妃此时此刻,心里一定不舒服。

“本宫若是这一点委屈都受不住,岂非要叫皇后看笑话了。”年倾欢苦涩的勾唇,只觉得那滋味儿从心里溢出来,吞咽不下,却有说不出。“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福惠与皇后这般亲厚,必然是皇后待他真的好。纵然只是表面上的,小孩子不懂,只觉得温暖,也便算是真正的好了。”

虽然心里想不明白,可是乐凝也不敢宣之于口。如若皇上真的在意贵妃,为何要将八阿哥交给皇后抚育。难道不是害怕贵妃的恩宠盖过皇后,于这后宫之中只手遮天,越发的难以驾驭么?于帝王而言,这些权衡之术的确干的漂亮,可对自己枕边人都能如斯算计,哼!心里发冷,乐凝勉强自己不要多想,只道:“娘娘,奴婢只知道,这必然是皇后故意而为,您又何必在意。咱们不看不瞧,倒也乐得清静。”

“再不看再不瞧,福惠终究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如何能不难过?”年倾欢慢慢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的睁开,原本晴朗的阳光,此时竟然刺眼。“只是乐凝,到了本宫这个地步,无论是怨天尤人,还是避而不见,都是错误的。想要夺回八阿哥,就只能和皇后斗下去。”

也和皇上斗下去。

这话年倾欢在心里绕了一绕,只觉得心痛难以抑制,为何同样是爱,偏偏自己要爱的这样艰辛?

静徽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的年贵妃,通体舒畅。怀里的八阿哥许是累了,才走了一会儿,便沉沉的伏在自己的肩头睡着了。将福惠交给映梦,静徽放慢了步子,等着年贵妃走到自己身侧。

“妹妹这样垂头丧气的,真叫本宫好生心疼。这段日子,你也算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宫里头的风光,让你一个人占尽了。就连那些新宠加起来,都不及你在皇上身边万分之一的光彩。本宫好生羡慕。”

年倾欢忍住了悲伤,笑容甜美:“皇上在意臣妾,乃是臣妾的福气。至于旁人是羡慕还是妒忌,臣妾无需理会。不过娘娘却是不同了。娘娘您贵妃国母,乃是大清最为尊贵的皇后,臣妾星辉之光,如何能与皇后娘娘您相提并论。何况娘娘最知道,臣妾舍不下的,唯有这几个孩子。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势恩宠,比之血肉亲情,都将是空无一物。”

“妹妹这话,算是说到本宫的心坎儿里去了。”静徽抿着唇,笑意盎然:“本宫便是知道你最放不下什么,所以刻意对福惠更好一些。你也瞧见了,这孩子成日里都长在本宫身上,抱着他走了这么久,本宫依旧是面不红气不喘,不似你根本消受不起。当初皇上将福惠交给本宫,本宫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待他。你说,若有一日,你自己的孩子仇视你这个当额娘的,那又该如何?”

“皇后娘娘,您……”年倾欢隐忍着不愿发作,也是害怕皇后会对福惠做什么。“稚子无辜,您有何苦如此?”

“稚子无辜,也要看是谁的孩子。”静徽冷不防的收敛笑容,眸子里一道锋利的冷光划过年倾欢的脸庞:“额娘都这般惹人嫌恶,叫旁人怎么喜欢这孩子?”

“娘娘怕是忘了,福惠乃是您的养子。他若有来日,风光的只会是娘娘您。”年倾欢想说服皇后,自己根本无心太后之位。但是她也很清楚的明白,这些不过是徒劳。“何况福惠与您这样亲昵,娘娘难道忍心?”

静徽扬了扬下颌,平静以待。“本宫自然不忍心,到底是从出生就抚育在身侧的。漫说是孩子,就算是一盆花,一只狗,本宫也不忍心一手断送自己精心培育过的。”停下了脚步,静徽对上年倾欢一双清澈的眸子,动容一笑。“贵妃糊涂了,其实掌握八阿哥性命的从来都不是本宫,而是你自己。你若乖乖的听命本宫,那福惠便前途无量,你若处处与本宫作对,那便是自掘坟墓,让福惠陪着你一并下葬。是死是活,只看你是怎么为福惠选的。本宫能做的,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给你提个醒儿罢了。”

“皇后请恕臣妾糊涂。臣妾根本不明白您的意思。”年倾欢的双目因为心痛而充血,泪水悄无声息的模糊了她的视线。尽管如此,她还是瞪大了双眼,想要把皇后的每个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连日以来,皇后娘娘做过什么,臣妾有做过什么?臣妾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拜娘娘所赐,哪有不为您尽心之说。”

喜欢看贵妃这样气急败坏,却有不得不隐忍的样子。看在眼里,当真是心里痛快。静徽慢慢的拨弄着手腕上,皇上新送的那个玉镯:“皇上虽然不喜欢齐妃,到底她是三阿哥的额娘。三阿哥是皇上的长子,所以被寄以厚望。”

无端的提及这件事,年倾欢一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用心。“敢问娘娘,倘若没有齐妃与三阿哥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静徽知道她懂,却刻意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有三阿哥与齐妃,不是还有四阿哥与熹妃,五阿哥与裕嫔么!”年倾欢眸子里只有冷意:“娘娘您觉得,您能害得了多少个?皇上正当壮年,后宫里那么多年轻的宫嫔,早晚会再添皇嗣。难不成得了皇嗣的宫嫔,就得要搂着自己的儿子去死,才能成就皇后娘娘一番伟业?”

“本宫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却听你们汉人说起过这样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想必贵妃比本宫更加明白其中的深意。”静徽笑着勾唇,和颜悦色:“本宫可以不用你去处理这些事,本宫只是为了给你个机会罢了。何况年贵妃啊,你真的就觉得你的双手是最干净的么?你的双手就没有沾染过旁人的血?”

“一将功成万骨枯,哼!”年倾欢冷笑:“皇后娘娘可知道,那些得了凯旋之名的将军,最终的结局都很惨。看着是风光无限的,可一旦老了,辞官还乡时,他们却只能孤苦无依的流落在外。都说落叶归根,他们却只能怀揣着这个奢望,客死他乡。同一个村子里,一帮子兄弟跟着他们浴血奋战,拼死一搏,最终却只有魂断沙场的下场。试问这些踩着旁人尸骨凯旋的将军,有什么脸面荣归故里。他们就不怕村人、族人的口水淹死他们么!甚至,就连他母家的亲族,也会因为抬不起头,还不起任命债而远走他乡。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皇后娘娘,您是真的厚得起脸皮,宁死为之么?”

静徽看着年倾欢慷慨激昂的样子,不怒反笑:“贵妃说的很对,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现在,带兵打仗的不是本宫,而是你兄长。多少人追随你兄长出生入死,多少人用白骨为你兄长铺路。年羹尧,年大将军,川陕总督,他可是真真儿的风光无限。你要担心,也是为他担心,本宫好着呢!”

“本宫兄长,并非踩着尸骨往上攀爬的将军,他只是为皇上效命。”年倾欢坚信这一点,他印象里的哥哥,从来都是爱兵如子,领兵打仗,他也从来不会畏缩,不会用别人的性命为自己铺路。他永远是冲在最前端,浴血奋战。哪怕是平日里,他也从不奢靡,与士兵同吃同住,全然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不是,本宫心里清楚,皇上心里同样清楚。不用贵妃多言。”静徽见快到景仁宫了,又不禁快走了几步。“本宫的话,贵妃你都听明白了,今儿请安,你便不必进去,好好回去想想吧。是你自己的儿子要紧,还是旁人的要紧,想明白了,本宫这番话也就没有白说。想不明白,不若明日再领着八阿哥好好逛逛御花园。本宫等了这么多年,不怕继续等下去,贵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年倾欢虽然又恨,但终究也只能止步:“臣妾在此恭送娘娘回宫!”!!

第二百五十章:情景再现,消除孽障

“幸亏小公主平安无事,否则本宫绝饶不可能姑息。”静徽抱着怀里的小人儿,暖融融的笑着。“小公主虽然是早产的,幸而丨乳丨母照顾周全,抱在怀中,显然又重了不少,这也是齐妃照拂得力之功。”

李怀萍见皇后高兴,也随之微笑:“臣妾不过是尽本分罢了,哪里当得起娘娘的夸赞。何况小公主有福,乃是多得皇上与皇后的福泽庇护。”

“这倒是。”静徽抚了抚怀里小公主的脸颊,笑道:“福敏乃是有福气的公主,皇上喜欢的不得了。有皇上如此的疼惜,自然平安喜乐。”

“皇上为小公主赐名为‘福敏’?”李怀萍先前并不知道,此时得闻不免欣喜。“足可见皇上对小公主的疼惜之深。”

静徽也没有想到,皇上会为汪氏的女儿赐名“福”字,这样的殊荣,从前只有年贵妃有。“是啊,皇上如此看重小公主,足可见待安氏也是极好的。”

话音落,静徽少不得扫了一眼一旁低着头,闷坐着的安笑然。“你也是的,坐蓐之期已经过了这么久,身子还未曾好利索,叫敬事房怎么将你的绿头牌搁上?皇上长久不翻你的牌子,你自己又不在意,恩宠也好情分也罢,只能是一日比一日减淡。届时,本宫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也无法帮你挽回皇上的心!这样浅显的道理,难不成还要本宫反复对你言说?”

安笑然自然听得出皇后的话中透着薄薄的怒气,连忙起身福道:“臣妾明白,自会调养好身子,好好侍奉皇上。”

“说的容易。”静徽看她消瘦的脸庞,心里禁不住埋怨:“不就是在你面前扼死了个人么!你也至于?后宫里隔三差五就上演这么一出,你又不是纸糊的,次次都要担惊受怕,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都是臣妾不好,请皇后娘娘息怒。”安笑然蹙眉道:“臣妾一定努力克制,争取早日……”

“争取?”静徽冷不防干笑一声:“本宫翻过彤史,这些日子,皇上连懋嫔宫里都去过了,唯独没有踏足你宫里半步。那长春宫好好的给你一个人住着,只怕是要荒废成一座冷宫你才能醒悟。汪泉!”

静徽一手将怀里的福敏交给映梦,一手召唤多余的人退出去。

李怀萍并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心里只是不自然的抵触。“娘娘,安妹妹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

“本宫不想等。”静徽眉目里都是冷意:“齐妃有所不知吧,近来皇上宠幸的妃嫔,皆是与年贵妃亲厚者。就连昔日备受冷落的英答应,这个月也侍寝了两回。再这么等下去,只怕后宫里人人都怀有身孕,人人都能雨露均沾了。那本宫还辛辛苦苦的扶持你们做什么?”

汪泉走进来,安笑然的身子便禁不住发颤。

静徽冷冷瞥她一眼,道:“刀子给她,本宫倒是要瞧瞧,若只有一人能活,她是想自己活,还是想旁人能活。”

“嗻。”汪泉将预先准备好的刀子,仍在安贵人的脚边,挽着袖子便走上前去。“安贵人,奴才冒犯了。”

“你干什么?”安笑然唬的声音都变了,尖锐突兀的如同钉子划在烂铁上,咯咯吱吱的煞是难听。“你别过来。”

“皇后娘娘!”李怀萍也大惊失色:“安妹妹是心病未愈,只消慢慢来,臣妾定然会……”

“本宫方才说了,没有那么长的时候耐心的等。若是她无用,留着也是多余,倒不如让本宫成全了她!”静徽一声令下:“汪泉,没有用的人,替本宫送她一程。

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的看着逼近的汪泉,安笑然只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别过来,你别过来,不要,不要靠近我!”她惊恐的摇晃着脑袋,不受控制的颤栗着。仿佛走向自己的根本就是个小鬼,本能的惊恐让她攥紧了拳头,脑子里不停的闪过汪氏被掐死时的模样。“不要,求你不要。”

很可惜汪泉的并没有因为她的呼喊而停下脚步,他步步逼近,终究将她逼到了死角无路可退。“安贵人恕罪,奴才要送您一程了。”大而有力的双手猛然卡住她的纤细的脖颈,薇薇用力,那冰凉就已经沁入她的骨髓。

“救命……”安笑然已经不能很顺畅的发出声音,对方已经死死的扼住了她的脖颈。

李怀萍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告饶:“皇后娘娘,妹妹即便有错,也罪不至死啊。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啊。”

静徽依旧是淡然自若,处变不惊的样子:“没有用的人,求饶也一样活不下去。”

“皇后娘娘!”安笑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饶了臣妾吧,求您饶了臣妾吧……”

“刀子不是已经给你了么?不是他亡就是你死,到底怎么选,只看你自己的心意。”静徽冷冰冰的轻咳一声,汪泉手上的力气便陡然增加不少。

绝望到了极点,安笑然没法不反击,她还记得汪氏的脚是怎么又蹬又踹最后失去了力气的。恐慌与畏惧让她猛的朝汪泉腹部踢了一脚,趁着对方的手一松,她赶紧用自己的身子撞过去,直到汪泉倒下,她才喘咳着去捡方才的匕首,眼泪与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滚,安笑然拿着匕首,对着汪泉怒吼:“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李怀萍没有料到,安氏真的敢对汪泉动刀子,心里微微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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