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即便不为了争宠,肖筱丽也不想给人作践。言罢,她咬着唇瓣,就着娇子的手强撑着往回走。
“哼。”云惠冷哼,看笑话是的凝视着宜嫔远去的背影:“显赫是做给人瞧的,背后的苦楚却未有自己知道,臣妾当真是替宜嫔娘娘不值。好歹,您也是嫁过一回的人了,怎么这第二回出嫁,还是如此的不懂得把握住夫君的心,这般轻而易举就让人嫌恶了。心冷的滋味,娘娘应当比臣妾等更为清楚。”
站住了脚步,肖筱丽旋身过来,凝视着身后的两位贵人,噗嗤就笑了。“还没入宫的时候,我就常听姨母说起,这宫里啊,总是有一些人终日无所事事,久不久的,就磨的嘴皮子越发利落了,唇枪舌剑的本事在这宫里与日俱增,单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要人的性命。起初我还不信,今儿见了两位姐姐,才晓得这话都是真的。两位姐姐好本事,本宫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你……”云惠被她呛白的双颊沁血,瞬时间就滚烫了起来。只不过碍于身份,她又能说什么难听的话呢。张沛敏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生生的忍者这口气,拉了拉云贵人的手,示意她先走得了。
“妹妹开眼界了便是最好的。”武歆音却在这个时候出现,犹如一阵及时雨一般。将肖氏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得意泼湿,言语锋利的更似一把刀子,冰凉的割着对方的皮肉,毫不留情。“你能入宫为嫔,也叫咱们这些宫里的姐妹开了眼界。毕竟是被夫家休掉的弃妇,摇身一变竟也高高在上了。这样的本事比之嘴皮子利索,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了。听闻顺治爷在的时候,董鄂妃便是如此,不想有生之年能瞧见妹妹这样的功夫,当真是欣慰之至。”
宁嫔这番话,无疑是狠狠的给了宜嫔一记耳光,听得云惠与张沛敏都觉得格外解气。两人相识一笑,连忙错开身子给宁嫔让道。
武歆音这才走上近前,与肖氏面对面。“本宫更为奇怪的则是,你也算不得多美,姿容不过只是上乘罢了。且还是文文弱弱的样子,又是汉家女儿,拉不开工,也上不得马,你有什么样的本事能救驾,保全了皇上,本宫今儿也想开开眼界,不知道妹妹是否介意?”冰凉的手指,略微用力的捏起了宜嫔的下颌,往上一推,嘴里禁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
“若是妹妹不介意,不如再给咱们姐妹演示一回?也好叫咱们有样学样,下回再有类似的事情,也都懂得怎么扑出去救人。”武歆音未免落人话柄,连忙补充道:“当然,皇上洪福齐天,自然是不会再有如此的事情发生。但能救了要紧的人也好哇,总是能给咱们自己寻个保护什么的。总好过叫人无端就欺负了去。”
“可不是么。”云惠拢了拢自己耳边的碎发:“臣妾入府伺候虽然早,可输就输在只是嘴皮子利索,身子不利索。否则也不会挨到今日还是个小小的贵人,平白就叫人欺负了去。但愿宜嫔不吝赐教,也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学点真本事。”
本来脚踝就疼,加之身上有伤,肖筱丽已然撑得很辛苦。这会儿宁嫔又发疯似得钳着她的下颌,令她根本就不能动弹,当真辛苦。好容易才卯足劲儿推开宁嫔的手,肖筱丽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愤愤道:“宁嫔这么有本事,不如亲自示范给旁人看就好了。臣妾微不足道,能有什么值得姐姐开眼界的!”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武歆音释然而笑:“这话可怎么说好呢!妹妹若是觉得自己没本事,那着宫里的人只怕就没有有本事的了。那边才被夫家休掉,恐怕百天都不足,这边又重新穿上红裙褂令嫁她人了,可不就是十足十的本事。”
走进了肖氏身侧,武歆音眸子转了转:“妹妹还是不要太过小家子气为好。有什么好东西,理当和六宫的姐妹一同分享。若此,姐妹们必然念及你的好处,来日你果然登高跌重,好歹大家也不会落井下石不是。否则,哼,你今日能说得过我们三个,来日却敌不过这后宫的人言可畏呢,妹妹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儿是怎么了?今儿这么热闹?”宋代柔去了翊坤宫,不成想年贵妃去养心殿伴驾了,回宫才知道筱丽还在御花园,又匆匆赶过来瞧。没想到还真是瞧了个正着。宁嫔越发的张狂了,连同为嫔位的筱丽也敢欺负,宋代柔心里窝火,脸色凝重的走上前来:“宁嫔好些日子不见了,怎的又出来逛园子了,就不怕再有什么过失得罪了皇上,又罚你去辛者库服苦役么?”
辛者库的那段日子,是武歆音最不愿意回首的,这会儿懋妃见面就揭短,她也是忍下了。“懋妃姐姐说的是,臣妾的的确确是不愿意再回那个地方了。可这后宫里呢,人心叵测,总有人喜欢在背后捅刀子,专门做损人利己的事情,臣妾也是习惯了。茶余饭后的,扯扯别人的是非,说三道四也是情理之中,不然怎么打发晨光呢。姐姐今儿既然提及辛者库的事情了,那臣妾也得拜托您,多教教宜嫔才好,千万不要来日步了臣妾的后尘,那可就热闹了。”
“说什么呢!”宋代柔脸色一沉:“你以为旁人都是你么?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还当自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有些话不便说的太明,唯有这般点醒了。宁嫔时而替皇后做事,时而又听贵妃的拆迁,当真是不折不扣的两面三刀,宋代柔怎么能容忍她侮辱筱丽。“何况,有恩宠的人,是不会步你的后尘,你若要担心,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前程吧。”
武歆音也是真的被懋妃的话惹恼了,嘴上越发没有把门的:“那是,臣妾必得为自己担心。臣妾不过有孕一次,滑胎未能生下。不似姐姐有接二连三的福气,能为皇上几番诞下公主。再说,臣妾也没有一个水水灵灵,活灵活现的好侄女,能敬奉给皇上为嫔,所以臣妾说不定一辈子就只能是宁嫔了,永远也不会同姐姐这般上位,当上了妃主。”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跟着宁嫔就摔倒在地上,撞破了额头。
“姨母。”肖筱丽只觉得心一抽,脸色登时阴沉起来:“您何苦……”
云惠与张沛敏则赶紧去扶宁嫔,两个人皆是目光戚戚的瞟了懋妃。“娘娘您怎样了?”
武歆音挨了这一巴掌,又摔在地上,脸色当然不好看。可她却出奇的平静,甚至唇角还挂着笑:“懋妃这一巴掌当真是赏的太好了,臣妾感激不尽。只是姐姐,断了旁人的活路不要紧,可千万别断了自己的前程。”
“你说什么?”宋代柔虚眼冷哼。
“姐姐往后看啊!”武歆音眼里的得意只一瞬间就化成了泪意:“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第三百六十二章:情暖炎夏,心中至宝
宋代柔只是一愣,目光最终落在年贵妃平静的面庞。皇上怎么会这时候逛御花园,难不成这些都是贵妃一早安排好的?可是贵妃为何要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皇上瞧见自己与筱丽这幅样子?总觉得难以置信,宋代柔一时僵持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才好。
已经福身请安的肖筱丽瞧姨母还愣着,少不得以肘抵了抵懋妃的身子。
“皇上金安,年贵妃吉祥。”宋代柔这才回过神来。
彼时,云惠与张沛敏也扶着哭哭啼啼的宁嫔走上近前,一并行了礼。
胤禛沉默不语,只是静默的看着眼前神色不一的女子,恍如不觉。
皇上越是这样默不吭声,在场的妃嫔们越是不安心。年倾欢知道这时候懋妃心里必然有猜想,故而先开口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本宫瞧着宁嫔与宜嫔似乎都不太好。”
肖筱丽忙不迭的开口,道:“臣妾游园不慎跌倒,正巧遇见云贵人、张贵人,劳两位姐姐扶了一把。并没有大碍。劳皇上、贵妃娘娘关怀,臣妾惶恐。”
“御花园这条小径乃是鹅暖石铺就,走在上面难免坑洼不平,不慎跌倒只怕也是难免。只是宜嫔这样不当心,可不就是让皇上担忧了么。本宫想,必然是侍奉的人不够谨慎,乐凝,扭了宜嫔身边的奴婢送去慎刑司领罚,往后就必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娇子一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年贵妃娘娘饶命啊,奴婢一定谨慎侍奉宜嫔,再也不敢有半点差池了。”
“嚷什么呢?”乐凝一听见娇子开口,脸子就拉长了。“皇上与贵妃年前也不晓得避讳。胡来喜,还不赶紧拖下去。”
年倾欢看也不看娇子,只对皇上道:“皇上,既然宜嫔受了伤,不如就请奴才先送回咸福宫去,着御医来瞧瞧。毕竟伤筋动骨的,可都不是小事。臣妾瞧着,宜嫔的脸色也是不好,还是早些瞧过为好。”
胤禛点一下头,对苏培盛道:“着人先送宜嫔回去。”
“嗻。”苏培盛赶紧让人照办。
宋代柔瞧着意思,自己动手教训宁嫔的事儿,没有这么容易了,心里有些不服气。“皇上,筱丽扭伤了脚踝,臣妾有些不放心,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臣妾先行告退了。”这话是说给皇上听的,自然也是说给贵妃听的。她就是想要弄清楚,贵妃到底是什么态度。
一听这话,武歆音却不干了:“懋妃贵为妃主,却罔顾祖宗规矩,臣妾不服。今儿的事儿,皇上与贵妃娘娘也都亲眼瞧见了,臣妾不是无理取闹,却也不能白白的挨这一下子。娘娘就想这么走了,岂非叫臣妾吞下苦果,含冤受屈么!”
胤禛轻轻的抽了一口冷气,语调低沉:“懋妃为何动手?”
宋代柔屈膝福身,道:“只因为宁嫔出言不逊,说了好些有**份的话,冲撞了臣妾。臣妾这才一时气急,教训了她。”
武歆音这一回算是转了性子,自己忍了又忍,才没有急着为自己分辩,只是静静的听着懋妃说话。
“臣妾的确有不对,不该罔顾宫里的规矩。请皇上责罚。”宋代柔想起方才宁嫔趾高气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一想到有可能是年贵妃与宁嫔联手,她就更加愤懑了。怎么好端端的姐妹情分,年贵妃就这么不珍视呢?难道说贵妃心里真的就容不下筱丽得宠?
没有急着同懋妃说话,胤禛反而是对着年倾欢轻哂而笑:“花房的奴才才移了百十岗睡莲到着院子里来。朕原是想陪着你,好好看一看这夏日的景致。不想,只要身在紫禁城,就永远躲不开这是非。”
年倾欢明白,皇上之所以这么说,是要让懋妃听明白,此事并非是自己故意安排。能在细微之处,做的这样用心,也算是皇上疼她。可皇上只是施以这样的小恩小惠,她就要感恩戴德么?心里有些矛盾,唇边的笑容看起来就不是那么清澈了。“臣妾无妨,只是怕姐姐在这烈日炎炎之下,还要忧心宜嫔的伤,伤了身子。”
胤禛点头,转手对懋妃道:“朕才晋封你为妃,你也的确有应当替贵妃分忧,管制后宫的嫔妃。但也因为你是妃主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你总得比旁人心里更为清楚。即便宁嫔言语冒犯你,罚她抄经罚她贵悔都无妨,却不能如此霸道的出手伤人。”
头垂得很低,宋代柔只应一声“是”。
武歆音一直不吭声,但是心里明白,碍于宜嫔的颜面,皇上不会对懋妃重罚。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今日的事情,能让皇上对懋妃有所改观。
“回你宫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宫。”胤禛自觉已经罚的很轻了,没有什么对不住懋妃。言罢,他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宁嫔:“瞧你,一脸的血,就不知道心疼自己么?什么时候才能管得住你的尖牙利嘴。”
这时候,武歆音才恰当的露出难过之色,适时的啜泣起来:“皇上恕罪,臣妾只是眼里揉不进沙子。可话说开了,再怎么,也不过就是姐妹间的几句龃龉,怎知就惹得懋妃姐姐这样恼怒了。就算是臣妾的话不好听,姐姐也不该这样重伤臣妾啊……”
眼尾瞟了一眼年贵妃,武歆音哭的更伤心了。“臣妾自知愚笨,不会好好侍奉皇上,总是惹皇上生气。没想到现在连姐妹之间说说话,也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皇上若是生气,就只管如姐姐所言,再罚臣妾去辛者库服苦役好了,总好过让臣妾一个人留在宫里苦熬着日子,还惹人嫌。”
“辛者库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胤禛有些不耐烦:“你若不妄自菲薄,谁也不能拿过去的事情数落你。何况朕也都不记得了。到底你是从府里就侍奉在朕身侧的,朕如何舍得让你苦熬着日子,好了,先让人送你回宫去,着御医瞧瞧,待朕得空了,自会去钟翠宫瞧你。”
人前这样安慰自己,武歆音这才觉得心里有些暖。“多谢皇上,臣妾再也不敢多口多舌,惹人不悦了。”
“苏培盛,替朕送宁嫔。”胤禛这一回,是吩咐苏培盛亲自送宁嫔,也算是给足了她脸面。
年倾欢这才轻叹一声,对懋妃道:“姐姐也别太担心,等会儿御医就去咸福宫了,宜嫔到底年轻,想来身子很快就会康复的。”
“谢贵妃宽慰。”宋代柔很客气的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懋妃转身而去,年倾欢脸上的笑意才慢慢的收敛,终究只是淡然的凝视着懋妃远去的背影,无声叹息。
“懋妃怎么与你这般疏远了?”胤禛少不得奇怪:“往日你们总是亲密无间的。”
“臣妾也闹不明白。”年倾欢不愿意多说,只是从容一笑。“许是姐姐记挂着宜嫔的伤吧。姐姐也是命运多舛,先后诞下三位公主都……许是把宜嫔当做女儿一般的疼爱了。”
胤禛握住年倾欢的手,语调柔和起来:“许是朕这些日子,待宜嫔极好。稍微冷落了她,懋妃便觉得是你从中作梗了。为着一己私利,就罔顾了多年的姐妹情分,看着也让人心寒。倒是难为你,还能这么忍着。”
“皇上这话,臣妾可不爱听。”年倾欢微微嘟唇:“后宫皆是女子之间的事情,皇上如何能明白。皇上宠爱宜嫔,乃是因为宜嫔救驾有功,且又是尽心竭力的侍奉在皇上身侧,皇上宠爱她也是应当的。对臣妾而言,只要皇上龙体康健,圣心愉悦,是否要臣妾相伴在侧,亦或者是有旁人侍奉在侧,臣妾都不在意。”
笑容明朗了不少,胤禛从背后将她揽进怀中:“朕知道,你的心大,大的能放下朕,以及这后宫所有的人。”
“臣妾哪里有那么大气,不过是计较不过来罢了。”年倾欢吃味儿道:“从前皇上疼爱皇后娘娘,疼爱齐妃,疼爱熹妃、裕嫔,如今皇上疼爱宜嫔、英答应以及后宫这么多位妹妹,臣妾若是每一个都要去计较,岂不是要累坏了。只怕从早起睁开眼睛,到晚上入睡,整整一日的光阴都不够用,自是连用膳的时辰都没有了。”
“呵呵。”胤禛捏了捏她略微有些圆润且小巧的鼻尖:“你呀,知所进退,有深明大义。偶尔还带着些小女儿的情态,叫朕魂牵梦萦,一时一刻都不曾将你放下。别看这后宫是埋怨的春色,在朕心里,却唯有你一枝独秀。”
年倾欢挣脱了皇帝的螳臂,往前走了两步。
“怎么?”胤禛不解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怎么走开了。
哪知道话音才落,就见她优雅的转过身子,展露甜美而清新的微笑,凝眸看着自己。胤禛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年倾欢淡然道:“皇上,您忘了,白居易不是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么,臣妾方才回眸而笑了,您可觉得六宫粉黛都失了颜色么?”
“你呀!调皮!”胤禛大步的走上前,笑里皆是温暖,攥住她的玉手:“自然是绝色佳人,朕心至宝。”!!
第三百六十三章:施压获宠,未必亦趋
李怀萍忐忑的陪着安贵人步入景仁宫的正殿,瞧一眼殿上气度高华的皇后,心里直发怵。皇后这时候传召她们觐见,必然是想让安贵人顶替宜嫔的位置,继续俘虏皇上的心,保全她自己的地位。只是这风口浪尖上的,未免也太招摇。怎么想都不是个事儿。“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李怀萍福身的时候,笑容满意,脸上只能瞧出喜悦来。
而一旁一并福身的安笑然,也仅仅是淡淡的露出笑意,十分谨慎。“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静徽笑不露齿,示意映蓉看座。待到她们都坐下,才不慌不忙道:“昨个儿宜嫔在御花园扭伤了脚踝,懋妃捆打宁嫔被皇上禁足。宁嫔则受了伤,敬事房取了她的绿头牌。一下子去了三位能侍寝的宫嫔,一想到皇上身边侍奉的人少了,本宫这心里就怪不安稳的。安贵人啊,你算算,皇上有多久没翻过你的牌子了?”
根本就没有给安贵人回话的功夫,静徽抿了一口清茶,继而道:“只怕你自己都算不清了吧?后宫里能侍寝的宫嫔的确不少,可惜啊,能与皇上交心的却不多。不懂圣心之人,侍奉的再怎么尽心,也终究留不住皇上留不住自己的恩宠。本宫思前想后,只觉得安贵人你这时候侍奉皇上最为合适,毕竟你是个聪明人,懂得皇上需要什么,也懂得如何把握你自己的恩宠与前程。本宫说的对么?”
安笑然赶紧起身,朝皇后郑重的福身:“臣妾愚钝,虽则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意,可只怕汲深绠短,未能让皇上满意。”
“怎会呢!”静徽听她这么说,不免凉薄而笑:“你入宫的时间不短,就为皇上诞下了小公主,劳苦功高。皇上只念着你这一份功劳,也必然不会苛待你。何况,本宫方才也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会有聪明的法子。”
忽然脸色一转,静徽的声音清凛不少:“至于你到底会用什么法子,能用什么法子,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本宫只要你取代宜嫔,成为皇上的新宠便好。”
李怀萍明白,皇后现下是自己不济了。自己不济,就必然得扶植能取悦皇上的人为自己效命。否则,一个不留神,旁人就可能使计策将她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重重的拉下马。她岂能不怕!“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毕竟妹妹还年轻,总得要为自己的恩宠计。能成为皇上得意的人,小公主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过一些的。”
齐妃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静徽很是满意。“到底齐妃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最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能让自己舒心,也能让旁人安心。”
“皇后娘娘抬举了,臣妾只怕自己愚笨,不能为娘娘分忧。”李怀萍这些日子,已经很少来景仁宫走动了,目的就是希望皇后能渐渐的放弃她这枚棋子。哪怕沦为弃卒也不要紧,只要不让她拿弘时冒险,什么都能忍。
“别这么说!”静徽横眉冷目,将眼底一道锐利的光芒直直的射了过去。“前些日子,本宫并非没有传召过你。可惜啊,本宫现在无权无势,说的话也没有人听了,难免你们办事就疏忽懈怠一些。不过不要紧,本宫今日又传召你们一回。只盼着这一回,多少你们能听进去一些。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真到了第三回,本宫是否还能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你们说话,陪着你们兜圈子,那可就难说了。”
安笑然只觉得心慌,一瞬间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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