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们都散了吧。”静徽心气儿不顺,难免不耐烦:“本宫自会陪齐妃一会儿,顺道问清楚先前的事情。你们该回宫回宫,就不必留下来添乱了。”
“臣妾告退。”年倾欢与熹妃异口同声。
返回了李怀萍的房中,静徽轻轻的屏退旁人。“齐妃,当真是辛苦你了。”
李怀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的泪水轻轻滚落:“皇后娘娘,臣妾都按您的吩咐办了,您能不能……能不能……”
“怎么?你不敢说?”静徽看着她吞吞吐吐,气弱无力的样子:“花盆鞋的事儿,本宫不知道是谁要害你。也不知她是否是针对你,亦或者是冲着安嫔去。但不管怎样,此人开了个头,本宫只能顺着她的心思来。赏赐你的药里有蛇毒,也纯属意外。不瞒你说,那药本宫自己也用过,根本无妨……”
心里有些不信,但李怀萍并不敢表露出来。“臣妾也是觉得这背后是有人故意与臣妾作对。”
“只怕不是作对这么简单。”静徽沉着脸色道:“本宫已经查明,前些日子你的饮食之中,让人做了手脚。有人将朱砂粉末混进了你喜欢的辣椒粉里,烹调成佳肴给你想用。经手的奴才本宫已经叫人暗中监视着,希望能顺藤摸瓜,揪出这个可恶的人。”
如果说这两件事情,皇后部署是为了自己好。那么今日的事情又怎么解释?李怀萍捂着胸口:“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娘娘为了臣妾的事情,当真是劳累。”
“也不光是为你,本宫也想扫清这宫里的障碍。”静徽幽幽一笑,知道她心里猜忌什么。“今日的事,本宫叫汪泉令你伤上加伤,也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博取同情。否则裕嫔的打,你不是白挨了。不管背后为祸的,是不是这个胆大包天的裕嫔,她总归都是个祸害。”
“可是娘娘,五阿哥他不是已经偷偷出宫了吗?”李怀萍幽然道:“只要五阿哥不在,那咱们也就不用怕了。”
“想得美。”静徽心里不踏实。“五阿哥的事情到底是障眼法,亦或者有别的玄机,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总得要查清楚再说不迟。”
李怀萍幽幽点头:“臣妾听从娘娘的吩咐,总之您要臣妾怎么做,臣妾就怎么做。”
“那很好。”静徽的笑容妩媚了几分:“你方才不是想向我求情么?本宫也想知道,若是我只能扶持一人为君,你希望是自己的三阿哥,亦或者是安嫔的孩子?”
这便是她说不出口真心了。李怀萍没想过要安嫔的孩子受罪,却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能登基。“娘娘,安嫔腹中的未必是阿哥,再有,即便是阿哥,也总归还小……”
“皇上正当盛年,再添几个小阿哥也不成问题。何况再过十来年的,安嫔的孩子也就长大了。”静徽宛然一笑:“安嫔到底年轻,她身边再有个儿子,显然会越过你去。到时候,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会付诸东流。本宫无妨,怎么都是太后。你呢?你要置身何处?”
“娘娘……”李怀萍的泪水夺眶而出:“可是安嫔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孩子……”
“本宫原本是不许她有这个孩子的。偏是你非要如此。”静徽话中的责备微甚:“现在倒好,本宫允准她生下这个孩子,她自己又不争气。好好的不是胎动不适,就是腹痛难忍。也罢,天意不可违,她的孩子生不下来,你的孩子才有指望。”
蹙眉无语,李怀萍浑身没有不难受的地方:“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臣妾当真不该痴心妄想,违拗娘娘的心意。”
“你知道就好。”静徽忽然逼近她面庞,怒目道:“你我多年姐妹情分,本宫做的事情,一桩一件都少不了你的帮衬。你放心,只要有本宫一日,就绝对不会亏待与你。安安分分的做好你的分内事,本宫一定偿你的心愿。”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李怀萍闭上了双目,忽然觉得心力憔悴,这一辈子,她是摆脱不了皇后的控制了。“臣妾一定好好为皇后尽心。”!!
第四百六十章:先机早现,暗通款曲
静徽从景阳宫出来,才上肩舆,就看见常在那氏急匆匆的领着侍婢赶来,鬓边的银镶玉的簪子流苏乱摇。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那芮见了皇后,匆忙福身。
“你怎么过来了?”静徽并非好奇,只是顺口问问罢了。
那芮道:“臣妾听闻齐妃娘娘出事,就想过来瞧瞧。”
“消息传的倒是挺快的!”静徽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你以为能在这里遇见皇上,所以就急着过来了?可惜来迟了一步,皇上这会儿已经回养心殿了。”
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那芮连忙解释:“臣妾并非这么想,只是后宫再起波澜,臣妾怕有什么祸事。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多事了。”
“无妨。你既然来了,就去瞧一瞧齐妃吧。”静徽不再多言,只吩咐汪泉回宫。
灵心瞧出皇后的不痛快,少不得多嘴:“小主何必过来,瞧这样子,皇后娘娘似乎不高兴了。”
“你懂什么!”那芮根本就不在乎皇后如何,只道:“齐妃有事,我自然得来瞧瞧。”
“是。小主咱们进去吧。”灵心看皇后一行人走远了,才低低道:“外头湿气重呢!”
“走吧。”这时候来看齐妃落魄,那芮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若不是为了避着皇上,我还真应该早点来。倒不是怕皇后多心,反而是贵妃。谁叫这个宫里的女子,心眼都和针鼻儿一样小呢。”
李怀萍迷迷糊糊,听见身边有动静,不免睁开眼睛。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站在床边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冷玉……”
“齐妃娘娘醒了?”那芮扭过头去,对着她笑。“您忘了,皇上恩准皇后彻查先前的事情,这景阳宫上上下下的奴才,此时都在正院子受慎刑司总管的查问呢。冷玉也不能侍奉在娘娘身边,臣妾正好来瞧娘娘,您想要什么尽管吩咐臣妾。”
李怀萍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冷汗直冒。“水……”
“娘娘别急,我这就给您倒水。”那芮端起手边的茶盏,倒满温水,轻轻的奉于齐妃手边:“娘娘坐起来喝吧,当心呛着。”
强撑起身子,李怀萍吃力的坐了起来。“多谢。”
“娘娘这么说话,便是见外了。”那芮将茶盏送到齐妃唇边,瞧着她咽下去,才勾起了唇角。“在娘娘眼中,臣妾卑微不入流,自当是只配做这些低三下四的事。能伺候您,是臣妾的本分,亦是福分。卑微之人怎当得起您一声谢?”
这话虽然说的很软,可话里透出一股狠劲儿。李怀萍不免有些惊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眉心一揪,她猛地坐直身子:“你在本宫的水里做了手脚!”
“臣妾怎么会!”那芮略带委屈的看着齐妃,将她没有饮完的温水一股脑喝了下去。拭了拭唇边的水渍,那芮才轻轻道:“在景阳宫门外,臣妾遇见了皇后娘娘。娘娘嘱咐臣妾好好照顾您。臣妾即便不懂事儿,也不能不照皇后的吩咐办事。就如同娘娘您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那氏饮下了茶盏里的水,李怀萍稍微放松了警惕。
“臣妾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希望您好好歇在自己宫里,你安安心心的病着便是。”那芮直言不讳。她很清楚皇后的心思,正因为清楚,才敢来齐妃宫里叫嚣。
“哼。你以为你什么都能看明白?”李怀萍冷蔑的白她一眼:“本宫才没有心思和你废话。我乏了,你走吧!”
那芮将茶盏搁好:“臣妾知道娘娘不喜欢臣妾近旁侍奉。其实臣妾也不喜欢这样近旁侍奉。就好比裕嫔吧。任劳任怨的帮衬在安嫔身侧,一水儿做些伺候人的事儿,到头来还不是被娘娘您冤枉么!当真是可怜啊!”
李怀萍胸口疼的厉害,面如土色:“你这么说,有何凭证?凭什么是本宫作践了她?你就知道她没有害本宫害安嫔的心思?”
“臣妾当然知道她没有!”那芮正色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哦?”李怀萍眼眸一紧:“你知道她没有!难不成是你?”
“臣妾怎么敢!”那芮柔柔一笑:“只不过瞧着裕嫔不是那样的人罢了。”
总觉得事实不像她说的这么轻巧,李怀萍怒目瞪着面前的女子:“别以为你什么都能猜到。本宫身为妃主,膝下还有三阿哥又如何,还不是这般境况。你真当你自己能好到哪儿去?”
这话那芮是懂了,齐妃受制于皇后,事事不能顺心也就罢了。还要处处看皇后的脸色。这就是她的命数。可惜齐妃没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也就不会预知将来的事情。否则,那芮还真心想问问她,当初用火活活烧死自己的法子,究竟是她想出来的,还是皇后。
“臣妾好不到哪儿去了。”那芮娇怯怯的含笑:“没有皇上的恩宠,也没有安嫔的好福气,更没有齐妃娘娘您膝下有皇嗣,臣妾只能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好好巴结娘娘您。总归看在臣妾尽心尽力的份上,能给臣妾留下一条活路。”
“算你识相。”李怀萍实在没有力气再与她废话:“本宫乏了,你跪安吧。”
“是。”那芮恭谨道:“臣妾告退。”
从齐妃的宫里出来,那芮特意唤了巧心来:“还没找到小金子么?”
“小主,奴婢着人去慎刑司问了,说小金子一直在里头干活,挨罚。可里面……奴婢找不到熟人,一时半会儿并不能知道,他到底因何事被罚。“巧心为难的说。
那芮倒是不怪她:“跟着我这样没用的小主,难为你们了。这宫里的奴才,谁不是看天做人,没本事没地位又没银子,他们凭什么帮咱们。也罢,先不管这些,你可打探清楚皇后娘娘查问了谁?现下又有何准备?”
巧心道:“皇后娘娘离开了景阳宫,便去了裕嫔的启祥宫,这会儿还未曾离开呢。”
“知道了,咱们先回宫吧。”那芮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没出掉齐妃之前,她可不想与皇后反目。
耿幼枝前脚进了宫门,后脚皇后便到了,倒像是刻意追来的。“皇后娘娘这样急匆匆的过来,莫非是信了齐妃的话,要好好惩治臣妾?可臣妾当真没有下过重手,齐妃是何许人,臣妾哪里能从她身上占到便宜。”
静徽之所以这样匆忙的过来,乃是怕启祥宫被锁闭正门,她一个皇后还得走偏门,白白的作践自己。“本宫是否相信,乃是本宫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说出来,到底你为何要接近安嫔,本宫或许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
“皇后娘娘!”耿幼枝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难道您真的认为,臣妾妒忌安嫔的恩宠,不愿意让她诞下皇嗣么?臣妾都到了这个岁数,还有什么必要与年轻的妃嫔争高低。皇上眼里,早就没有臣妾的位置,那臣妾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说,是齐妃与安嫔,极力请求娘娘您允准臣妾相伴长春宫中,又并非是臣妾自己的心思。现在,安嫔的龙胎不是好好的么!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接近安嫔到底有何目的?”静徽语调微凉,眉目之间凝结了浓重的霜意:“裕嫔,你别急着回答。本宫给你一盏茶的功夫,你好好想想。是有什么说什么,还是再装委屈扮可怜的瞒骗本宫,你自己决定。”
皇后的话音落,正好映蓉奉上了香茗。“娘娘请用茶。”
静徽摆一摆手:“多年的姐妹,今日本宫有要紧的话与裕嫔说,你们都退下。”
“是。”映蓉知道皇后已经不再相信她了,只好顺从的退出去。
“娘娘,臣妾……”耿幼枝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皇后,心乱如麻。此时此刻,她只担心弘昼的安危,如能用自己的命换弘昼回来,她一定毫不犹豫。
“不急。”静徽吹散了茶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本宫说给你一盏茶的功夫,你好好想清楚就是。”
强忍着心浮气躁的折磨,耿幼枝仔细去想皇后的话意,难不成是叫她认下谋害齐妃的那些事?可他当真是冤枉的啊,她根本没做过,为何要承认。
静徽依旧只顾着品手里的茶,甚至连瞟都不瞟裕嫔一眼。
耿幼枝还是憋不住了:“娘娘,臣妾当真没有害过齐妃,更没想过伤害安嫔腹中的龙胎,求您为臣妾做主,还臣妾一个公道。”
哐啷一声,静徽整杯热茶摔了出去。看着滚热的茶水溅在裕嫔身上,嘴角的冷意弯成好看的弧度:“你当本宫是三岁的孩子么!你的确没想过伤害安嫔,也没打算让她保不住龙胎。因为你根本就是存心和本宫过不去,你想要的,是本宫的性命!你当本宫不知道,安嫔有梦魇的毛病,从圆明园安嫔落水那一次开始,你根本就是想窥探她心里的秘密,伺机找寻证据,对本宫不利,到了这时候,你还敢狡辩不承认?”!!
第四百六十一章:逼死方休,灭口无忧
耿幼枝是个糊涂人!到了此时,她才明白何以弘昼会出事,又为何齐妃屡次针对,不依不饶。原来并不是她们不信她真的没有迫害安嫔的歹心,而是一早就已经识破了她的目的。“皇后娘娘若是不点醒臣妾,臣妾还当自己做的事情,无人知晓呢!”
静徽冷傲的微笑,霜意十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确很小心,对安嫔也极好。可你真当本宫就能完全相信你么?安嫔的梦魇,你当本宫不知道么!”
“这话,应该是臣妾来说才对。”耿幼枝双眼噙满了泪水:“皇后娘娘若不想自己的恶性败露,当初就不该去做这些恶事。臣妾如今自然无从得知。可惜,是你逼死了汪氏,还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而这一切,安嫔都看在眼底,她只是不敢说罢了。”
听到这儿,静徽有些释然。“本宫还当你都尽数弄清了,可惜啊,你终究还是糊涂。本宫之所以能死死的扼住安嫔的脖颈,令其听话,归根结底,乃是因为福敏并非安嫔所生,那是汪答应的孩子。”
饶是一震,耿幼枝难以置信的瞪着皇后:“娘娘你为何如此啊?迫使汪氏母女分离,硬是将她的孩子冒充安嫔的……这未免……”
“你又错了。”静徽柔柔一笑:“安嫔的第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保住。齐妃在皇上面前说了谎。本宫必然得想法子为她们圆谎。否则,年贵妃身侧有你有熹妃,本宫竟然连一个可以用的人都没有了,岂不是要失去一切么!所以夺子弑母才是本宫所为,事实证明,有了福敏,安嫔真的有了福气啊。”
“可娘娘您为何此时告诉臣妾?”耿幼枝的心一凉,知晓这个惊天秘密,只怕皇后不会允准她活下来。
“你懂得。”静徽柔婉的笑容,阴森可怖。“在这后宫之中,恩宠的巅峰之上,本宫从来不相信任何活着的人,唯有死人,才叫人省心放心。你的弘昼你的唯一指望,现在在我手中。倘若你想保住他的命,便自己把自己挂在这梁子上吧。如此一来,本宫就会放他回宫,不会再叫外头的人难为他。”
看着裕嫔眼中闪烁的泪光,静徽柔柔的笑了笑:“本宫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儿子,就如同本宫也舍不下这宫里的权势一样。倘若年贵妃不倒,本宫这几十年的心血就白费了,所以临死之前,你要亲笔写下一封忏悔的信笺,直说是贵妃逼着你去安嫔身边,伺机谋害龙裔的。而你的弘昼忽然失踪,必然是贵妃存心安排。昧着良心做事,你只觉得惶惶终日,五内不安,故而只求一死。待到你的新,安然交到皇上手中,而你也断了气,本宫便会让弘昼回来。到时候,他依然是皇上的五阿哥。皇上舐犊情深,必然不会为难他私自出宫。”
慢慢的勾起了唇角,静徽柔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惘。“你不要怪本宫心狠,都是多年的姐妹,看着你就这么去了,本宫也于心不安。说到底,也不是本宫逼着你走上这条绝路,是你自己太多事,自寻死路。”
耿幼枝根本就不信皇后的话,即便自己死了,她也一定不会放过弘昼。“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听明白了,可臣妾凭什么相信弘昼在您手上,有怎么能肯定,您当真会放弘昼一条生路?娘娘,您要臣妾的命,轻而易举,可想要比这臣妾写下那样的悔罪书,就必然得给臣妾一个切实的理由。”
“你以为到了此时,你还有资格同本宫谈条件么?”静徽冷漠的瞥她一眼。“从你与熹妃投靠年贵妃的那一日起,你的命运就注定如此悲惨。良禽择木而栖,这便是代价。”
耿幼枝别过脸去:“好,既然皇后娘娘不肯说出弘昼的下落,那就请皇后娘娘您亲自动手,了结了臣妾!若是臣妾没有猜错,当初您也是叫汪泉当这安嫔的面,这样扼死汪答应的。”
看着她执意如此,静徽也不恼。“垂死挣扎,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或者让本宫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吧。你知道弘昼是怎么出的宫,因何出宫么?”
这正是耿幼枝的心病,她猛得坐直了身子:“皇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弘昼,转眼也老大不小的了。这个年龄的少年,少女,最是情窦初开,心思荡漾的时候。本宫不过是在宫外安排了个年龄相仿的小丫头,学着宫里这些女子的狐媚手段,轻而易举就将弘昼的心勾了去。所以他宁可冒着危险,拿着皇上赐下的令牌偷偷出宫,也不愿意安守本分的做他的五阿哥。道理就是这么简单。”静徽抚了抚自己的面庞:“本宫倒是真的羡慕他们,能一走了之。宫里有什么好哇!哦,裕嫔,不过你放心就是。等你咽气了,本宫就会让人寻他们回来,还会把那丫头赐给你儿子当个通房婢。”
“皇后,你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耿幼枝做梦也没想到,皇后竟然连这样低三下四的招数都使出来了。难怪弘昼竟然不辞而别,偷偷离宫走了。“你怎么可以在一个孩子身上,用这样的手段,你卑鄙。”
“卑鄙?”静徽仰头冷笑起来:“这宫里的人,有不卑鄙的么?年贵妃不卑鄙么?她还不是想方设法的讨好熹妃,妄图借住熹妃之力,斗垮本宫。熹妃就不卑鄙么?她明明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却偏偏迎合贵妃,处处与本宫为敌,实则,她对贵妃又能有几分真心。你就晓得,她没有卑鄙的利用你,你在安嫔身边所做的事情,她难道当真一点儿都不清楚?你就不卑鄙么?还不是借着安嫔有孕,想方设法的留在她身边,妄图揭穿本宫!哼!”
一般钳住裕嫔的下颌,静徽阴毒的脸色看上去很是可怖。“这宫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皆是卑鄙恶毒之流。无非是有些人卑鄙的高明,有些人卑鄙的愚蠢,有些人卑鄙的成功,有些人卑鄙的失策。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宫?”
言罢,静徽将一块弘昼随身的玉佩仍在耿幼枝的手边:“你不是要证据么,这是你儿子的贴身之物,你一定认得。这回你该相信,人就在本宫手上了吧!写不写信笺,悬不悬梁,你自己决定。明日晨起,东方天际微露红光,本宫只想听到启祥宫中传来噩耗。如若不然,就等着给你的儿子收尸吧。收了尸,本宫再送你上路不迟。”
这回可真是解气了,静徽心里痛快至极。这么多年来,这个该死的裕嫔,看似柔柔弱弱,庸懦无为,竟然也敢学着熹妃去效忠什么年贵妃。当真死有余辜。现在可好,她再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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