癖症患者。
从他每天从屋里爬出来冒着感染的风险都要洗澡时,一清就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了。
看着他拼命抵抗的小样一清一抬手,书城刚觉得不妙准备躲,可她的速度太快了,手一抓书城就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翻了过去爬在床上,刚想挣扎时嘴巴上就被捂住,没多久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看着眼前已经昏倒的人一清叹了口气说道:“哎,这迷丨药是老头子做的,没想到尽然在你这小鬼身上用那么多,心疼死我了。”
说完泄愤似的几下子把对方扒干净,看着后面的伤口还有些化脓心道今天幸好来硬的,要不这些伤口不处理这小子肯定还要发烧。
心中骂着这死要面子的臭小子,手上的动作却很迅速不一会儿就把药全换好了,接着一清给他穿上了干净的内衣后起身出门去洗手。
回来后打开窗户让阳光照了进来,又把房间收拾了一遍后抬头看看日头,回头看向还一直昏睡着的宁书城心想这段时间他肯定就没睡过一个回笼觉。
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后用纱网罩上后又留了一张字条,就起身出门了。
其实这段时间一清事情真的多了不少,酒坊就要到最后收尾阶段,她要时时刻刻仔细盯着,而老厂那边又要准备招人开工,至于霍老板他的回信也到了,不出所料的是一清和徐老板谈的大部分他都还是赞同的,只有一项是一清要在京城设立一个分厂,规格就按照现在的新建酒坊来做。
一清看着他们这要求就知道这老徐肯定在她不清楚的情况下溜到自己新厂去看过了,她不得不佩服老徐,就光凭看他就能发现新厂的与众不同之处。
其实对于去京城设立分厂一清是不太排斥的,特别是老徐在知道一清不愿意出远门后,他保证只要一清愿意到京城,这一路上所有的开销全由霍老板出,而且尽量走水路。
这等于是别人花钱请她去旅游,一清听到这条件当时就心动了,她也想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是个什么模样,要不是以前给她的印象太过恶劣她如今也不会那么害怕出远门。
有着霍老板的邀请,加上老徐保证说一路都是五星级标配的旅行后,一清装镊样的说在考虑,其实心里面已经答应了。
要去京城新酒坊就要加快进度,还好因为年前就已经完成了主体,现在多是一些内部装饰,上次奎子告诉她估计还有二十来天就能完工了。
她估计等开始正式生产时应该在初夏,自己这里到可以托付许万年照顾,酒厂也有他的股份,现在最麻烦的是老房子里的宁书城。
一清这几天特地观察了一下城里的气氛,第一天大家就知道了宁书城跑了的消息狠是热闹了一番,有说他被路见不平的大侠救走的,有说老天爷不忍心如此玉人落难渡他上天的,有说他平时就是个深不见底的高手,早就等待时机准备越狱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倒是娣蓝激动的找到她,说起宁公子命不该绝有贵人相助,就连平时最清高不信鬼神的葵蓝都连着上了好几天的香,说是给宁公子祈福。弄的一清听完后心里呕得要死。
除此之外就是城里的氛围紧了几天,出城的确严格了许多,街上也经常看见来回巡逻的士兵,告示栏上粘贴了宁书城杀死一狱卒之后劫狱而逃的事情,但上面的画像实在是。。反正以她的审美,就算宁书城站在告示栏旁边她也看不出画上的是他。
除了宁公子逃脱这个爆炸性的大消息外,西乡表面一片平静,但一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这貌似平静的背后,现在越粉饰太平越能体现出里面的紧张,逃了个死刑犯尽然会如此平静?一清只知道如果县令想把这事情压下去不让它威胁到自己的前程就不可能让西乡人知道宁书城跑了,在这里一没监视二没照片的时代要做这事不是不可能的,但他尽然没压住,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
一是县令是个刚正不阿的好人,对就对,错就错。但以她这几年和对方的接触和听闻下来,明显他不属于这种类型。
二就是压不住,一桩看似不大已经定验的案子,上方会如此重视么?那他们重视的原因是什么呢?
一清觉得宁家会受到这种绝嗣的打击不是没有原因的,以她查到的幕后者何岩来看,这宁家绝对跟当年的事情有牵扯,又加上宁书城脖子上带着的那条皮革编绳,一清当时决定冒险去救他就是看见了同样出现在肖海明脖子上的编绳,这才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问个清楚,可那时时间太短,等她查到有联系时宁老爷已经来不及了,可宁书城却机缘巧合的活了下来,虽然以他的年纪,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但毕竟他是宁家人,是自己找了那么久才找到的唯一可以与肖海明扯上关系的人。
她摸着手上缠绕着的皮绳,心想不管怎样,自己还是想把真相弄清楚,就算追寻到最后只是一场空也罢,她也要知道肖彦军的战神为什么会成了通敌叛国的罪臣,为什么必死的肖海明会在最后一刻被皇太子死命保下一条命,为什么横扫北狄的肖彦军会在短短三个月就分裂永远消失。
这一切她都想弄清楚,虽然肖海明根本不想让她参与,在这一刻一清性子中的倔强起了作用,她就是属于要不就不做,既然下了决心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得到结果的人,半途而废对她来说根本不存在字典里,所以明知道追查下去她要面对的是一条荆棘之路,她也义无反顾的踏了上去。
不过现在的一清并不孤独,她能肯定现在除了自己,最想弄清楚的还要加上宁书城,家世巨变让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一清是不知道他之前是什么模样,但这几天的接触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眼中散发着阴郁和血光的人跟葵蓝口中的如匪公子,如琢如磨的状态大相径庭。
本来她还害怕宁公子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做事光凭一腔热血的愣头青,可几天相处下来,一清可以嫉妒得说他虽然有着完美的脸,老天也给了他一个好使的大脑。
第一天还心如死灰,但等一清把自己调查的关于他家族的事情说给他听后,宁书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死气,替代的是一片冰凉和不时闪烁而过的恨意,一清看着他就知道宁书城会是一个很好的伙伴,有了他的合作,这让原本孤身一人的一清顿时感觉到了些温暖。
二十七 缘由
?
一清回到有间酒馆后,快速的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跟着奎子到新酒坊查看了一下工程进度。
在酒坊待到日头偏西她才匆匆赶回家,随便吃了两口就准备起身离开,宁书城现在不宜挪动,而且一清怀疑他可能因为上次被那变态打到的头部造成现在有些脑震荡。
等一清放下碗准备走时一旁的春杏开口了。“小姐,你去哪?”
“有事。”一清起身拿了几个水果准备带走。
春杏睁大眼睛看着一清,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说:“小姐,你有什么吩咐么?我去做。”
一清挥挥手:“没事,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说完后发现这孩子并没有离开,诧异的侧头一看就发现春杏正红着眼眶瞪着自己呢,一清有些莫名的问:“怎么了?”
春杏吸了吸鼻子:“小姐,是不是春杏有哪里做的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春杏看着自己小姐完全状况外的脸就有些生气的抱怨:“小姐,你说你都几次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了?”
看着春杏这么讲她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在怪她这段时间忽略了自己,一清有些好笑的摸摸她的头说:“傻姑娘,我是真有事情,现在外面乱,你没事别出去,如果没事做就给你小姐我多做几身衣服吧。”
春杏听到小姐尽然要自己给她做衣服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因为以前自己年纪小,娘怕她浪费料子都只让她做些小东西,做衣服的手艺是从学会后就没使过,而今天小姐主动提起,那就代表她认可了自己的手艺,至少她愿意让自己试试。
“真的?那些料子我都可以用?”
“嗯。。。先用些普通的吧,等我发现没问题了就把好料子也给你,这样可以吧?”一清心想反正她针线活也不行,虽然缝缝补补的还行,但要说道做衣服都差劲了许多,而厨娘的手艺不错,春杏从她那里学到的,平时也给她做了不少小东西,一清看来虽然跟那些顶级绣娘比差得很多,但比她强了不少。
春杏得到一清的保证,嗷的叫一声后就一溜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了几匹布料进来,对着一清喊:“小姐,你说我先做哪个?”
一清指着一个水绿色的料子说:“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你就用这个给我做件外套吧。”接着又指着一匹黛蓝色的薄料子说:“这布料的颜色适合做男装,我穿出去方便谈生意。”
春杏点点头后拿出皮尺,一清听话的站起来让小姑娘把自己全身都量了一遍,全完成后她好笑的问:“春杏姑娘,请问我可以离开了么?”
春杏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小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放心,我一定认真给你好好做几身漂亮衣服。”
一清点点头,把几个水果用干净的布包了后转身出了门。
一路上她还在想,看来这人还真不能闲,春杏这么个听话的小姑娘才无聊几天啊就敢给自己甩脸子,她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小姑娘的教育问题却完全忽略了春杏敢给她甩脸子全是自己纵容的结果。
这边安抚好了春杏,等她一走进旧房子的院子时就看见宁书城竟然拿了本书依着床看得津津有味。
一清走进一看发现他不知道从那里翻出一本兵书,她皱着眉头瞄了两眼,看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字就知道这书肯定是肖海明留下的,抬抬眉毛她开口问:“你对兵法感兴趣?”
宁书城从一清进来后就没抬头看她一眼,直到她开口问后才发出一声嗯的回应。
一清看他这爱答不理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心里正呕得慌,不好意思和对面这个看光他躶|体的人说话,抬抬眉毛心里暗骂了声“装”!
把水果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后一清出去给他做饭,因为伤口还没愈合,宁书城的伙食非常清淡全是好消化的食物,一清很快就端上来了一条清蒸黄鱼,一小碗蒸蛋外加一碗野菜瘦肉粥。
宁书城看到眼前的这些眉头就皱了起来,一清发现眼前这位尽然喜欢吃重口味的肉食,什么酱爆肘子,碳烤羊排之类的,对于这些寡淡得没味道的清粥小菜是根本不感兴趣,可以他现在的身体要吃那些,那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宁书城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情况来说他喜欢吃的东西根本不能碰,所以就算在怎么厌恶他也皱着眉头一点没剩的全吃完。
一清等他吃完后坐在一旁变剥水果边问:“你脖子上的这根绳子是你爹给你的么?”
宁书城低头拉出戴在脖子上的皮绳点点头:“你也有?”
一清把橘子分给对方后扯了扯袖子露出缠绕在左手上的皮绳说:“我当时就是看见你脖子上的皮绳才能肯定你宁家肯定跟肖彦军有联系。”
“肖彦军?”宁书城皱着眉头问道。
一清点点头:“这皮绳使用西北一种特殊的植物,经过处理后浸泡牛皮而做成的,用那种植物汁液浸泡过的皮绳,一般的刀是砍不断的,这是当时肖彦军独有的东西,你脖子上的这根就表示你家的确跟肖彦军有关系,你能告诉你我爹跟你说过什么呢?”
宁书城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说:“我爹根本不提起之前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爹是在35岁才有的我,之前他从来不说做过什么,只是听我娘说起过爹以前在西北待过几年。”
“那就是了,肖彦军当初就驻扎在西北一带。”接着一清摸着手腕上已经磨得很光滑的皮绳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你爹到底在肖彦军中做过什么,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一”
“什么?”宁书城侧头看向一清。
“两个从肖彦军中退下来的人都不愿意提起以前,而且从他们对待肖彦军的信物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肖彦军是很有感情的,可问题是,如果一个人不愿意讲那是性格问题,两人人都不讲。”
“那就说,他们有不能说的原因?”宁书城接着一清的话说道。
一清想了想后摇摇头:“我们能找到的人还太少了,光凭两个人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你父亲多久把这皮绳给你的?”
宁书城想了想回答道:“家里出事前半年,他当时把皮绳递给我让我带上,我以为这是用来福佑的,当时也没多问就带上了。”
“他没在说什么?”
宁书城低下头回忆了半天后说道:“当时他没说。。。。哦对了,他在我带上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一清此时激动的问
宁书城说道这里脸白了白:“他说三十年了是到了该做个了结的时候。”
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一清自己也有些发愣,她想了想接着问:“当时他的表情,动作,还有说话的语气?”
“表情似乎有些欣慰,又有些高兴。”宁书城揉了揉额头接着说:“反正,非常复杂,我爹平时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话也不多,那次是我很少看见他脸上会出现如此多表情的时候。”
一清看着宁书城发白的脸猛然想到他还脑震荡着,现在应该头疼的厉害,赶忙让他先休息,一清拍了拍被子安慰他:“你也别着急,这事情那么大,桥那么广,我们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要借机害死你父亲这都不是短时间能够找到答案的。”
宁书城满头都是冷汗,他疲惫的点点头开口说:“我会把害我全家的人都找出来,一个不剩!”
一清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和闪着厉光的表情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周末愉快
二十八 亲事
?
此刻一清脑子中全是一个一个巨大的谜团,一边的许万年却在家中和自己的母亲妻子起了间隙。
“娘,一清那孩子怎么就陪不上我们杰哥儿了?是,一清要比杰哥儿大几个月,可这有什么关系?女比男大不正好可以照顾他?况且杰哥儿性子跳脱,一清这孩子稳重,做事情又有盘算,我兄弟肖海明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这酒馆从开始就是一清打理,你说说当时她才多大?不过七八岁而已。”
听着儿子这番长篇大论,一旁的张氏已经急得不行了,她拼命的看向主座上的老太太王氏。
王氏闭着眼睛不停的点头,许万年以为老太太会答应时她开口了:“一清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我不比你清楚?”说完睁开眼看着对面坐着的大儿子,把手放在他手上紧紧握着接着说:“可现在你就杰哥儿一个儿子,上次说让你纳妾你又不肯。”
听到这话让站在一旁的张氏顿时脸上一阵燥热。
老太太此刻并没有顾忌儿媳妇的感受接着说:“杰哥儿是一根独苗,你现在生意做那么大,明摆着这份家业都要传给他,是,如果你打算让我们许家做上几辈子商人,娶一清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你真打算让我们许家做永远的商户?”
许万年一听母亲这话,睁大了眼睛看向她说:“您的意思?”
老太太叹口气靠在椅背上说:“杰哥儿我看那孩子的兴趣不在生意上,14岁了恐怕连账本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我这段时间时不时在想,许家这商户身份到底该怎么办。”
许万年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在他的认知中,王氏虽然认字不多,虽不是普通村妇但也从小生长于市井之中,可她却不比男人差,自己父亲死后,王氏一个人撑着小店养活两个儿子,而且在许万年接过时,以前的那间只能站几个人的小店已经发展成一个拥有两层楼的大铺子了,不得不说王氏这个人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她不仅看人准,而且眼光非常长远。
生意上的事情,许万年不一定听张氏的,但王氏的话他多半会记在心上。
今天本来他想的很简单,就是想到两个孩子都14了,先把亲事定下来后晚两年就进门,一清又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而且她又有本事,就算儿子以后不争气,自己的这份家业儿媳妇一清肯定能守好,等他们有了儿子,他许万年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可今天王氏这么一说,原本在他心中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却有了波澜,显然王氏想的根本不是生意上的问题,她考虑的更多是许家之后的发展,要说这个时代对商人到没多少歧视,但跟世家大族不能比,就算是书香世家也比不了,地位和一般普通农家差不多,要说想要提升许家的地位,许万年是一百个赞成,可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要他做生意还行,但要让自己去考科举那才真叫没戏,而自己儿子跟他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他,那小子最大的兴趣就是习武参军,对于什么读书上进,仕途经济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逼再狠也没用。
想到这里许万年叹口气问王氏:“娘你的意思是什么?今天一家人都在场,不妨直说。”
王氏拉过一旁站着的张氏拍了拍,让她坐在许万年的下首后才说:“一清这姑娘的确不错,长相,性子,能力,抛开家世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配得上我们杰儿,如果杰儿的心在读书或者经济上,选择一清这孩子我都会同意。”
许万年没顾上一旁帕子都快揉烂了的张氏探身问:“一清这孩子稳重,婚后杰儿兴许会听她的话呢?”
王氏摆了摆手:“你啊你,我的傻儿子,书香世家出来的小姐哪个不稳重?哪个不是满腹经纶?一清是好,但也是看着她养父以前救过你一命的份上。”说完王氏抬头看了眼张氏接着开口:“杰儿心不放在上面,你们做父母的就要多想想了,你是想让子孙守着商家这招牌过一辈子,还是想好好的打算打算,给子孙换个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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