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2 / 2）

想到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沈氏此刻心情很好，她刚想说话就看见长佑穿着制服就往自己这里走来。

看了看天色沈氏问：“今儿怎么回来的如此之早？怎么不换了衣服在来我这里？是有事？”

长佑先是行礼，沈氏心疼让他快坐下休息，他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后拿起茶喝了一大口摆摆手说：“不是的，几日后北狄亲王就要进城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怕是很少回家，将军就让我今日早些回来，除了休息外也让家里准备几身换洗衣服以便日后用。”

沈氏一听有些诧异的问：“这就来了？不是说还有段日子么？”

长佑吃了个葡萄摇摇头：“他们启程日子提前了，一群人也并没有绕道去原定的地方，所以接到报信我们这边也跟着紧张起来。”

“哥哥，那位亲王多大啊？他们来不会要和亲吧？”

长佑吞下葡萄说：“据说这次来了两位亲王一位是他们可汗的弟弟，一位是可汗的三儿子，这次来请求和亲的应该是三儿子。”

北狄那边的风俗一清听肖海明提过，如果说大齐这里是一夫一妻多妾的话，那北狄就是典型的多妻制了，对于连大齐的婚姻制度都接受不了的一清来说，要她去接受北狄简直痴人说梦。

想到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她也没兴趣听了，起身到一边帮沈氏看起从下面收上来的账本。

九十四 拒绝

？

沈氏看着一清离开了就拉着长佑轻声问：“圣人是不是有意向想开个通商市集？”

长佑看了沈氏一眼问：“娘亲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父亲告诉你的？”

沈氏摆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的性格，公事他是绝对不会拿到后院来的，对于这件事情我有我自己的途径。”

看着沈氏这样长佑稍微想想就知道沈氏这消息差不多应该是从钱氏那里得到的，他们这次和北狄停战后宣布的合作方式有许多，通商只是其中很小的一条，而沈氏能够知道这消息应该就是出生商家的钱氏告诉她的。

对于钱家长佑还是挺摸不透的，他们表面上给人的感觉除了钱多就是抱大腿，他永远记得奶娘是用一种多么吃惊外加羡慕的口气向他描述钱氏的嫁妆是多么丰富。

别人家嫁女儿压箱的是银锭而钱氏的是重量相同不过换成了金锭，小时候每年压岁钱他收到的最厚一叠永远都是这个二伯母给他的。所以在他心中钱氏＝银子。可慢慢长大了之后长佑发现钱家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模样，虽然每次他们来家里时脸上的笑容永远显得比别人恭敬些，但等自己慢慢接触公事后长佑发现钱家似乎还有别的渠道，他们家的一些消息甚至比父亲还早些知道。这种次数多了之后长佑原本的轻视之心淡了许多，就像舅舅说的一样，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

钱家这么一个做海商起家的大家族，那么多年没有被打倒没有被拖累，这足以证明他们的本事。

鉴于此钱氏能够得到那消息也并不奇怪了，可长佑吃惊的并不是钱家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他吃惊的是钱家尽然想把手伸到北边去。要知道如今南边的海商生意钱家占了两层多，这可是一笔巨款。看来钱家并不满足只呆在南边，长佑眉毛一抬，他应该把这消息跟忘机说说。

发现儿子埋头想自己的事没搭理自己沈氏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说：“打什么马虎眼呢，快说。”

长佑无奈的揉揉脸：“娘亲，这合约都还在制定阶段，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万一被查到消息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忘机那里你让我怎么交代？”

听到他提起忘机沈氏立马想起那个救了一清的年轻人：“你一直和楚王走的如此之近可使得？”

长佑摇摇头无所谓的说道：“娘亲，楚王虽然势力不小但他头上还有三个兄弟呢，再说忘机又不是世子，他平日里很少和官员们结交，最多和我们这群御林军混在一起，再说我从小就被选为陪读，如果我从不和楚王那些儿子结交那才叫有问题。”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沈氏到是赞同的点点头，陈家是武功起家和文臣向来没多少交际，侯爷她到不担心，她最挂心的是自己哥哥那里，只从哥哥回来交出全部兵权并不在和那帮子武将混在一起后圣人是越发看重他，他能力也厉害，渐渐的手中权力越来越大，如果对于那几位有望即位的皇子来说，得到平信候的支持并不如何打眼，而如果人选换成成郡王那可就所有人都要抢破头了。

鉴于平信候和成郡王府的关系，沈氏此时敏感些并没有错。从龙之功从来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长佑说道自己的好兄弟忘机时眼睛往一清那里瞟了两下被沈氏一眼不眨的看在眼里，她皱着眉问：“怎么了？”

长佑脸上有些为难，沈氏看着他这表情疑心大起，抓着他低声问：“到底怎么了？”

长佑看着娘亲有些吓着的模样干净说：“没，没怎么，娘你真别多想。”

“你还想骗我？你一说瞎话眼睛就不敢看我，老实说。”

被沈氏逼得没办法的长佑只能把事情一点点的给沈氏说了，原来一清回去后长佑觉得他真该好好谢谢自己的好哥们忘机，第二天就在最好的酒楼请他吃了一顿，刚开始时两人都还没说什么，酒过三巡之后忘机把话题转移到一清身上，当时长佑已经喝懵了，在加上包房内只有两人，他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一时激动就把一清的事情都给对方说了。

第二天酒醒后长佑立马后悔了，虽说他也并没说啥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去找忘机时他矢口否认昨晚的一切，并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弄的长佑异常尴尬。

之后的日子忘机时不时的会在只有两人在时把话题带到一清身上，长佑神经在粗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当时直接就对忘机说女孩家的事情不好拿在外面讲，忘机当时虽然好脾气的笑了笑，但之后的动作一点没少，这次还说送给沈氏一些小礼物，但那东西一看就不是沈氏这年纪可以用的，不言而喻他的真正目标是谁。

“娘亲，我觉得忘机是看上咱们家一清了。”

沈氏听后眉头一皱：“那孩子可定亲了？”

长佑摇头：“王妃本来看他相中一个的被他自己推了，再说尚云法师也亲口说过他不易早娶。”

得知这消息后到让沈氏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忘机这孩子尽然看上了一清，要说门第忘机是楚王嫡子，而一清是一等侯嫡长女身份到也配得。可她从没想过把清儿嫁入皇家。皇家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况且现在前途不明，圣人年纪以大，一个弄不好连累清儿不说，带着整个陈家卷入夺嫡中可就不大妙了。

想到此沈氏也绝了那念头，忘机这孩子再好可身份太过显眼，不是陈长明和她首先考虑的对象。

“如果以后他在问起你要记得推脱，清儿年纪大了，我又正在给她看人家，总在外人面前提起她不太好。”

长佑听后立即明白娘亲这是在表面她没打算和皇家结亲，想了想楚王现在的位置长佑也能够理解母亲的打算，此时的情况的确不易圈入皇家之中，想到此长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不起好兄弟了。

见儿子点头答应后沈氏才笑着开口问：“在我这里吃完晚饭在回你院子吧？正好一家人一起。”

看着温柔笑着的沈氏，长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别上几道我爱吃食。”

沈氏点了点长佑的额头：“忘不了。”

九十五 家宴

？

沈氏心中断了和皇家结亲的念头后自己也开始抓紧给一清找对象，刚没休息几天的一清又被沈氏拉着出去相亲去了。

对于这种生活一清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在她想象中贵女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到了自己整天都被娘亲逮着到处走？

几天后沈氏告诉她要带着她回趟成郡王府，原因很是简单，世子带着老婆孩子到家了。王妃欣喜过后想到还没宴请家里人所以给亲戚们都发了帖子。

对于自己的侄子沈氏当然会捧场，当场就回帖说要去，不仅一清和长佑，就连陈长明也是要去的。因为成郡王府宴请的都是皇家人，虽说穿着不用像进宫那般正式，但也不能马虎，特别是一清正在说亲的当下，沈氏早早的就给她准备起来了。

到了当日一清身上套着翠绿色短衫，下身一件绣工精美的百褶裙，头上除了带着几个小巧而精致的首饰外别无他物。远远的看着像株亭亭玉立的害羞草。衣着一贯符合沈氏的审美，低调而华丽。

看着一清这模样陈长明和沈氏都不约而同的笑道：“我家有女初长成。”

一清对着父母甜甜的笑了一下问：“今日的人肯定有许多吧？”

陈长明点点头：“你侄子，表哥的独子第一次在京城见客，虽然不是生日但也需要重视，你放心那你都是你的亲戚，就是对着天家要小心谨慎些。”说完眼光滑向后方的一洁，一淩和新环三人。他这话虽然是对着一清说的其实真正的目的不言而喻，一清再怎么也是成郡王的亲外甥女，天家人在怎样也不会找她麻烦，特别是这种微妙的当下，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就没几个笨的，他们知道一清不好招惹而另外三个可就没那么大面子了。

三人赶紧附身回答是，此时一淩笑着对陈长明说道：“爹，我这还是第一次去舅舅家呢。”

陈长明有些吃惊：“哦？以前没去过？”

一淩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以前回来后家里都忙，祖母那里又离不开所以每次母亲去时我都只能待在家里。”

一淩一说完陈长明脸上有些尴尬，以前白氏经常拿一淩来刺沈氏，自然她也就不怎么待见一淩这孩子，现在白氏算是回来了，她一心扑在一洁和新环这对兄妹身上，一淩这杆枪自然也就没用了，回来后一淩一改平日里有些嚣张的表现，自己待在和寿堂背后的小院里，除了上课和请安时基本上看不到人，沈氏观察了几日后也渐渐回过味来了，慢慢的她出去时也经常把一淩带着。

一淩这孩子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有一个圆圆得鼻头，一笑起来弯成两个月牙般的眼睛让人觉得她非常的可爱。

陈长明是知道是知道谁造成一淩和沈氏关系不好的罪魁祸首的，不过作为儿子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打着哈哈就过去了。车准备好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往成郡王府走去。

一道门口，原本宽敞无比的道路上停满了浩浩荡荡的马车，一清看着这阵势有些吓到了，她问一旁的沈氏：“今儿来的人不少啊。”

沈氏撩开帘子望了一下后点点头：“平日里哥哥从来不和那些皇子多接触，这回世子回来说什么都要通报大家一声，逮着机会了当然要好好使。”

一清挑了挑眉毛心里又把那个在自己面前慈眉善目的舅舅提高了一个档次。

他们一行人排队等了许久才进入王府，一入大门后男宾女宾自然而然的分了开来。沈氏自己懒得等软轿就带着三姐妹自己往后院行去。

一进正厅就看见狄氏穿着红色万福图案的衣服笑眯眯的坐在上座，而身边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娃娃，样子不过两岁左右，睁着一双如葡萄般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舅妈贺氏正坐在下座和穿着王妃规制服饰的一位中年女性说着话，而一个约莫20左右的年轻女子来来往往的招待客人。原本空旷的大厅被这一群人挤得满满当当，其中最让一清吃惊的是严侧妃尽然也出现在招待客人的女眷中，看着她在人群中兴致高昂的说着话，一清突然有种感觉，似乎办这次宴席不是为了贺氏的孙子而是她的孙子。

看着一行人进来后狄氏赶紧招手，见她们要行大礼狄氏连忙说：“今天都是家宴就别这么讲究了。”

辈分最高的人都说话了地下坐的王妃们立即开口说：“是是，今儿是都是家宴弄别那么严肃了。”

既然大家都不介意那一清她们对着那些王妃都行的家礼。完后狄氏立马让一清坐到自己身边，和金孙大哥儿一边一个。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吴王妃就开口笑道：“这位恐怕就是老太妃那一直养在南边的外孙女吧？长得真真和老太妃年轻时候像。简直就是一个挠里面印出来的”

一旁的赵王妃立马接到：“是是，有着如此像自己的外孙女，老王妃好福气。看老王妃如今的处境我真真要羡慕死了，儿女双全，现在小曾孙都抱上了，又有个如此出色的外孙女，哎，如果到老时我能有老太妃一半的福气我真要去庙里诚心诚意的烧炷香。”

这一番话说得狄氏眼睛都笑弯了，其实在场坐着的有四位都比她地位高，但因为是家宴，她辈分大，就连当今圣上都不得不叫自己一声堂嫂，安排王妃坐下座倒也非常正常。

看着老太妃如此开心，一旁的韩王妃有些不是滋味，她就是看老三家的这个不惯，在她看来这个赵王妃跟老三一样，空有一张嘴，要做事时却找不到人。对他们两夫妻排行老四的韩王妃只有三个字形容，“靠不住”

韩王妃的眼神赵王妃不是不知道，可她越是这样自己越高兴，韩王妃瞧不起自己，赵王妃还瞧不上她呢，她也不看看，就韩王那臭脾气能和谁走到一块去？一句话不对老四那张脸拉得老长，真当自己坐上那位子了？想到此赵王妃一扭头和一旁的沈氏说起话来，看她这样把韩王妃暗暗的气得够呛。

一清在狄氏身边坐一会儿后就下去了，那边人来人往太多她待着也不舒服，刚坐下一旁一个穿着紫色王妃服饰的女人轻声对她说道：“南边好玩么？”

一清一抬头发现这人尽然是楚王妃，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笑的回答道：“南边很好，京城中的趣事也挺多的。”

楚王妃温柔的笑了笑又问：“你雅言说的不错，一点听不出南边的口音，我侄女前些日子来都还有呢，她从小跟着师傅学都还这样，想必你也下了苦工吧？”

“我没口音应该是身边的人都说雅言的关系吧。”

看着她有些拘谨的模样楚王妃递给她一碟点心说：“试试这个，老太妃这里做的鸡丝肉松饼真是京里的一绝，每次我想吃时还要找老太妃借厨子，这会子有机会你多次”

一清谢谢后拿起一个使了一个，果然鲜美异常跟她上次吃到的一模一样。

九十六 楚王妃

？

楚王妃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可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一清还是能从她的眼角上瞧见些许细纹。

楚王妃说话细声细气的，似乎她对一清这孩子挺感兴趣并没有怎么和其他贵妇待在一起，反而一直和一清说话。

看着她如此对自己感兴趣一清心中突然冒出些不安来，按说她应该对自己这晚辈说几句场面话就放开了的，如果要拉关系，找世子妃，贺氏都比找她强。

楚王妃对一清异乎寻常的兴趣也引起了一旁赵王妃的好奇，她性子本就外放，一挪身子就问二人：“老五家的，你们是在说什么呢？你就是成郡王的亲外甥女？陈一清？”

一清赶紧点点头笑道：“回王妃，是的。”

楚王妃推了推赵王妃的手说道：“三嫂，今天是家宴你就别讲究了。”

赵王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楚王妃说道：“我说老五家的，我这一句话都没说了你就开始维护起她来了。这跟你平日里性子不一样啊，怎么？看上人家了？”

赵王妃此话一出弄得一清有些尴尬，楚王妃气得拍了拍她的手说：“今日赵王没来，要不然我肯定在三哥面前告你一状，都快抱孙子的人了说话嘴上还没个把门的。”

赵王妃一听哈哈一笑：“是是是，我就图个嘴上痛快，你别生气了。”说完拉着楚王妃的手摇了摇。看着这明显撒娇的方式一清一头冷汗，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在心里嘀咕：大姐您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做这种小姑娘的动作？

与备受打击的一清比起来楚王妃显得淡定多了，至少一清没有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一丝不满来。只见她拍了拍赵王妃的手说道：“好了，今天幸亏是家宴，要不然你这做派当心三哥说你。”

赵王妃</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