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1 / 2）

她？你这人心也真大，那孩子才刚小学毕业呢，那么大的孩子睡着了外面就算打雷都叫不醒。”

一清瞪了他一眼好没气的回嘴：“这时代可不是我们那时候，做下人的不惊醒些活都活不了，这里的人就算只有四五岁的孩子精灵得更个猴一样。”

如璋无所谓得松松肩膀：“好吧。你说得对。”说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一清抿嘴一笑靠着他坐了下来，如璋抱着她说：“见你一面真是麻烦，跟抗战时期的地下党接头似的。”

对于此一清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他的出场方式就好奇的问：“你会功夫？”

如璋点点头：“会，王府里面有武师我跟着一起练，跟阿莱那种不能比，全当强身健体了。”

说完他摸着一清的手皱着眉头问：“你的手上也有老茧。”

一清把双手摊开让他看得更清楚：“是，以前跟着肖海明生活，酿酒是重活时间长了就变成这样了。”一清见如璋那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别用那表情看着我，我真没你想得那么惨，当然以前得生活与现在是不能比的，可肖海明人不坏对我也还行，我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说完一清狡猾一笑，右手突然朝如璋打了过去，如璋下意识的左手一档，一清一侧头左手又接着挥了过去，如璋往后一仰躲开了她的攻击。

一清右腿一钩缠住他的左腿身子一撞顿时把他撞了个跟头，抬起身体诧异的看着一清：“你也学过？”

一清放开如璋就势爬在他怀里笑着点点头：“肖海明功夫很好，我只学了皮毛。”

如璋起身后把一清双手抓在面前惊讶的问：“你这套路分明是军中惯用的，这肖海明是军人？”

一清没想到如璋对这些这么熟悉，仅仅两招他就能看出一清所用的出自哪里，“是，他退伍后就开始流浪，具体什么招数他没跟我说，只说这招数简单有效适合我这种没啥学武天赋的人。”

如璋听后到没多少表情，只是放下手在自己的膝盖上无意识的敲动，看着他这样一清闭上了嘴巴，因为她知道这是以前他在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一会儿后他侧头看向一清认真的说道：“你那养父身份不简单。”

一清抿了抿嘴倒也没隐瞒直接说：“是，我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年，从他的生活习惯中我发现他有着严重的创伤综合症，爱喝酒，一天几乎就没多少清醒的时候，可就在那些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他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普通百姓所能接触的内容了。”

如璋听后抬了抬眉头：“肖彦，你养父还有一个名字应该叫这个吧？”

“你知道？”一清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如璋笑了笑：“肖彦军的威名就算过了二十年知道的人也不少，再说处在我这位置多多少少比一般人了解得更清楚也更多一些。”

“那你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入狱么？后来怎么会是平日里毫无瓜葛的太子出面力保他？他们都说肖彦里通外国可我不相信，我与他生活十年他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他不爱钱，可以说除了喝酒他什么都不爱，这么一个人怎么会为了钱而通敌叛国？”一清猛然想起眼前这个就是生活在最上层圈子中的，舅舅诚郡王她是不能问也不敢问，可眼前这个她不怕呀，一激动噼里啪啦一连串问题就从嘴巴里冒了出来。

如璋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碰见事情这么沉不住气。”

一清此时简直是百爪挠心，一直以来困扰她的谜团简直就如一口气梗在胸口，要说她与肖海明多深感情到也不至于，可一想到他那种人背负着叛国通敌的罪名憋屈的死去一清就怎么也放不下，她完全不相信官府给的解释，她觉得里面一定有内情，特别是遇到小金刀之后，听了他的叙述一清觉得肖海明，皇帝或者说皇室，还有神秘的格兰图族之间肯定有过某种联系，可如今她出去不得，许多事情她也没机会接触，只能憋在心中等待机会，如今如璋主动提起一清哪里还等得下去。

看着眼睛亮得像一对小灯泡似的一清如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着急，我知道的也许还没有你知道的多，这样我们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在一起分析？”

如璋话虽少却条理清晰的分析态度，一清耐下心点点头把她查到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对如璋说了。

如璋听后摸了摸下巴，一清急着摇了摇他的手：“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记得我在诚郡王府住的那几日碰见舅舅，他也看出我的招式应该是源自于军队，当时他的脸色明显猜到了肖海明就是肖彦，可他一句话也不对我多说，只吩咐我别把养父的事情说出去。”

看着沉默的如璋一清压抑着焦急的心情等着他开口，好一会儿后他叹口气说：“当年事情发生时我才两岁，这人都还傻着，清醒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父王是从不把朝堂上的事情往家里说的，母妃也不是长于京城圈子里，对于肖彦军的事情着实不清楚，一直到我开始出去办事时接触到一些材料才隐约摸到了门边。”

“是什么？”一清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

如璋皱着眉回忆着以前看到的一些零碎的公|文一边组织着语言说：“具体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威名赫赫的大齐战神下狱我是不知道，可现在能确定的是他的确是被冤枉的，那通敌叛国就是个借口，因为他的名声实在是太大，如果不是这种里通外国的罪名根本不能服众，而且这件事肯定跟皇帝有关系。”

一清心想这不是废话么？这不用他说自己都能分析得出来，见着一清失望得表情如璋好笑得说：“你性子怎么还是这么急躁？这些是结果，接下来我要跟你说过程，还有一些非常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他明显有事情的表情一清坐直身体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耐心听完。

“刚开始接触到是为了查另一件案子，毕竟肖彦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之久，当时因为太子力保他只被贬为庶人，所以时间一长大家就渐渐忘记了，可当时我在翻阅卷宗时查到在承乾十五年皇帝先后拍了四批人去了格兰图族居住的地方，奇怪的是这四批人全都只有派去的消息，没有一条是关于回来的，这很不正常，因为如果是使者被害那是很严重的外交事件，格兰图族又是依附于大齐的部族，人要是被他们害的大齐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一直往那里派人。”

“今年是承乾三十七年，也就是二十二年前皇帝就往格兰图族的居住地派了四批人，那些人都没回来皇帝就不生气？”

听到一清的问话如璋也是摇摇头：“卷宗上并没有写当时皇帝的反应，这也是很奇怪的一个地方，一般的记录都会把皇帝与群臣的反应和对话写下来，可那卷上只有记录派去多少人，多少马匹骆驼，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连前后四批加起来快四百人神秘失踪后都没有一个字的多余描写。”

听到这里一清心中的疑问不仅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想起小金刀跟她描述的情景，她觉得那神秘的部族肯定跟这件事情牵连颇深，肖海明是边境官位最高的将军，那里出了什么事情肯定瞒不过他，那他的“罪”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问题是到底为了什么？格兰图这个差点被北狄灭族的小部族到底有着什么秘密让大齐的皇帝一次又一次派人还搭上一个战神般的人物。

想到这里一清脑袋已经开始混乱了，她看着一旁安静等待她把前后理顺的如璋，心想分析这种尔虞我诈的事情他肯定比自己强不少，就把自己觉得不对的，有矛盾的地方一条条的跟如璋说了起来。

因为要叙述的东西太多，一清说的有些杂乱，可如璋却听得非常认真，等一清说得口干舌燥之后把茶递到她手上。

“听你这么说这格兰图族实在是太过神奇，还有那神官，假设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小金刀并没有骗你，那我如今可以肯定格兰图手中肯定有东西，而那件东西足以让富有天下的皇帝心动，不惜牺牲掉一个对大齐立下不世之功的将军。”

一清听后挠了挠脑袋：“皇帝还有缺的东西么？金钱，权利，地位，女人，这些他都有。”

如璋听后冷笑了一下：“你别忘了人是贪心的，就因为他拥有了这些所以就越害怕失去这些。”

看着他的表情一清恍然大悟的说：“你是说长生？可。。。可这太不可思议了？”

说完一清自己都有些觉得好笑，干笑了两声。

“我们当然知道长生是个笑话，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你别忘了这个时代的人并不觉得长生是个笑话，而且从小金刀口中的描述那格兰图的确有些不同的地方，也许他们掌握了一些化学物理技巧，那些东西凭这个时代的人是不能理解的，他们用着这些保护自己让格兰图这个小部族在世人眼中越发神秘，这样既可以震慑住那些心怀不轨的外人也能够让族长顺利的统治部族。”

听完如璋的分析一清赞同的点点头，毕竟她对于格兰图的了解全是通过小金刀的口述，就算小金刀没想故意说谎骗自己，也有可能因为不了解，害怕而夸大了自身感受，毕竟一个时代有着一个时代天然的局限性，在这个日食地震都要祭天的时代，看见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就会自然的往什么仙，神，鬼方面想，这种反应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太正常了。

“不过这些事情倒也只是我们的分析，毕竟手中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会想办法多打听关于肖彦军方面的消息，不过一清，你要做好长期等待的准备。”

看着如璋严肃的脸一清咬着嘴问：“是皇帝？”

如璋点点头：“肖彦这种层级的罪名都是皇帝定的，要为肖彦翻案等于是说皇帝错了，在这种皇权统治下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直到新君才有希望。”

一清听后失望的叹口气：“这个以孝治天下的时代新君要翻案等于说是违背了父亲恐怕更难吧？”

如璋摸了摸一清的后颈：“事在人为，再说如果是我父王当皇帝呢？”

一清瞪了他一眼，噘着嘴好没气的说道：“你父王那性子可能么？他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推翻先皇的决定？骗谁呢？”

如璋好笑的看着一清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莹莹发亮的眸子，双颊微红像个生气的水|蜜|桃|子再也忍不住手一用力把她抱在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揉了揉她肉嘟嘟的嘴唇低声说道：“傻姑娘，父王不行还有我呢。”

一清诧异的抬头看着他问：“你想当皇帝？”

如璋摇摇头：“不想，当皇帝要选妃，家里的母老虎太过厉害小的不敢。”

“你。。。”

一清气的推了他一把，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没效果，自己连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他紧紧锢在胸前，嘴巴也被他含进了嘴里，除了咿呀呀的声音外啥都说不出来了。

一二八 指婚

？

抱着气喘吁吁的一清如璋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圣旨过几日就要下来了，第二天你与丈母娘就要进宫谢恩，到时候按照内侍的指点做就行了。”

想到过几日进宫一清有些好奇也有些紧张，北京故宫她当然去过，可那时候故宫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博物馆，与此时等级深严的时代不可相比的。

宫里有许多忌讳也有许多规矩，不小心犯了哪位贵人的忌讳，要是没有有心人挑唆还好，就怕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着了道。况且现在争夺正是激烈时候，楚王虽然低调可也不是没人注意，作为嫡子如璋的表现亮眼也颇得圣人的喜欢，难免会挡着别人的路了，作为妻子一清也能成为一张打向楚王府的好牌。

“我懂得，我会一步步都跟着娘亲，因为外祖母的关系她小时候经常入宫，宫里的情况她比较熟悉，不过。。”

看着一清迟疑的模样如璋奇怪的问到：“不过什么？”

“不过一洁也要去，这是她主动开口的。”

宫里的情况如璋很了解，对于此事一洁的行为他也有些意外，但听了一清把事情前后说清楚后如璋只能摸了摸她的下巴说道：“既然如此就带着她吧，贵妃体弱你们在宫里待的时间不会太久，就是以贵妃的个性应该会让你们再去拜见容华一趟。”

“那她老人家喜欢什么？我需要给她准备东西么？”婆婆不好讨好，可隔了一辈的太婆婆却可以努力下，况且听如璋说楚王与母亲的感情颇深，得了太婆婆的喜欢对一清来说可是大好事。

早就看出一清打算的如璋笑着揉了揉她的额头：“她老人家小时候苦过，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虽然有了父王却在宫里过的也艰难，你见到她可以说些你在西乡的往事，她出身贫寒对这些市井生活的事情很是感兴趣，你就多跟她说说平常百姓家的趣事，保证她会喜欢你。”

一清听得认真又问了他一些关于祖母的事情之后，就听见门外响起一声轻微的口哨音，如璋叹口气起身说：“真希望时间过的快”

“你该走了？”

如璋点点头他回头摸了摸一清的脸：“我过几日要去南方办事，今年过年恐怕都敢不回来，阿莱我把他留在京城，如果你有急事也可以挂出琉璃红灯笼。也可以托信给他。”

一清点点头想到还要许久两人才能相见不禁有些舍不得，环着他的腰轻声说：“你要小心些。”

如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笑道：“我还要回来娶你呢，放心吧。”

一清抬起头把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眼神火热得几乎要把他吞了一样，如璋见她这样也忍不住了，揽着她就对着脸吻了下去。

好久之后他才放开气喘吁吁的一清，摸了摸她的脸轻声说了句“我走了”接着人就从进来的窗户一翻身出去了，一清赶忙跑到窗户前向外望了望，发现除了点点月光外什么也看不见，叹口气关上了窗户。

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麻的嘴唇，发热的双颊，暗骂自己出息，翻来覆去直到天色渐渐发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如璋果然没骗她，就在长佑婚礼前半个月赐婚的圣旨终于到了。

当天是没一清什么事情的，她见父亲与沈氏穿着品级大妆，打开中门迎接圣旨，而她自己则是穿着正式的坐在屋里发呆。

虽然迎接程序繁琐但速度很快，一清感觉没多久就看见沈氏穿着一品诰命礼服笑容满面的朝自己走了过来，一清看着她双手空空的模样有些奇怪的问：“圣旨呢？”她还挺好奇圣旨都写些什么。

沈氏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圣旨怎么是能乱放的东西？放在宗祠中供起来了，到是今日真没想到来的人是陈大学士，真想不到来的人尽然是他老人家。”

看着沈氏兴高采烈的模样一清有些奇怪的问：“不是太监？”

沈氏气的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怎能能乱说？圣旨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颁布的么？特别是这种赐婚圣旨。陈大学士是学林泰斗，文人中非常有威望，圣人派他前来宣读就是对三公子与你婚事的看重。”

原来宣读个旨意还有这么多规矩，一清暗骂电视剧简直是乱来，什么不靠谱编什么。

与整座府邸喜气洋洋不同，仿佛这股气氛一点都没影响到荣寿堂，白氏也不耐烦见沈氏，接着她要准备长佑婚事的由头就免了她每日请安，沈氏也不是故意受虐的人，老太太不喜欢她她也不想见老太太，天天请安也只是不想传出不孝的传闻，既然老太太主动提出不用天天来请安那沈氏自然接梯下坡的答应了下来。

一洁闻着檀香，听着一下下的木鱼声低头跪在蒲团前沉默不语，好一会儿后白氏才被白喜家的扶着站了起来，她起身走了一会儿后回头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一洁笑道：“不是跟你说了么，你还年轻佛堂就少进，虽然佛经可以静神养心，可小孩子家家的读太多终是不好。”

一洁笑着扶着白氏说：“平日里孙女看的也少，只是觉得佛经中有些话颇有意思，不觉就琢磨得深了些，祖母的话孙女记在心上，以后会少看些佛经。”

白氏见他如此听话欣慰的点点头：“好孩子。”接着听见外院一阵喧闹皱着眉头说：“那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一洁看了看回答道：“母亲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大哥的婚事。。”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小丫头满脸喜色的快步走到白氏面前，行礼后笑着说：“奴婢给老祖宗报喜，二姑娘刚刚被赐婚了。”

白氏一愣连忙问：“谁？”

“楚王三皇孙。”

白氏听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不管她在讨厌沈氏一清总归还是自己的孙女，虽然在感情上她对沈氏的讨厌远远大于对一清的疼爱。

一洁也满脸喜色的拉着白氏的衣袖说：“太好了，孙女可要去恭喜二姐。”

白氏点点头：“是是，这是桩好婚事，没想到那丫头命如此之好，听老大提起老太婆我还以为只是说笑，没想到几日过后圣旨都下来了。”说完她再也等不及慌慌张张的由一洁扶着就往和玺堂走去。

一二九 婚礼

？

沈氏把一清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拉着她的手说：“刚刚桂公公说了，圣人亲口说让我们家忙完长佑的婚事后在进宫谢恩。”

“真的？皇上也真闲，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知道。”

沈氏气得给了一清屁股一巴掌：“瞎说什么呢？长佑在御前当值，圣人知道他要成亲还特地放了他半个月的假，再说了等成亲后一起进宫也可以带着钟氏让淑妃看看。”

“淑妃？”

沈氏点点头：“淑妃和钟氏是表姐妹，不过隔得有些远，钟氏是钟家最小的女儿，淑妃进宫后钟氏还都不记事，不过听说淑妃在京待选时就住在钟家，她还教过钟氏开蒙，所以对她有些情谊。”

听到两人有这层情谊那圣人这么做也正常，借着她进宫谢恩的机会钟氏也可以见见大表姐淑妃，就是不知道淑妃还记不记得这位可以当女儿养的钟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