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1 / 2）

他们一把啊话说那德春堂的招牌，是我辛辛苦苦一辈子……”

九九气得差点要晕厥过去，她努力定了定神：“爹！你是说我害死了根根？您想让我怎样？你想怎么帮他们？”

146、祸不单行

刘老爷见九九有所松动，终于舒了口气：“你就跟着王爷走吧！或者跟陈俊杰走也可以啊听说德春堂的铺面，你一租就是五年，还有铺子里的药材也是刚进的货，全都留给你弟弟，我想有了这些，延之是一定能打理好的！”

九九觉得自己胸口翻滚着，她觉得一口鲜血要吐了出来！爹居然会这么说！她千辛万苦为了这个家，可是爹怨恨她，想叫她走……！

“爹！我走了，你和胜叔怎么办？你不要我照顾你了吗？”

刘老爷：“咳！只要你别设陷井，坑害你弟弟，他们夫妻二人肯定照顾得比你好！”

九九一口鲜血终于吐了出来！她擦了擦嘴角，咬牙切齿到：“好吧！我走！”

牙齿缝被鲜血染红，她大声呼唤：“火娃水妮！小萍！快收拾东西！我们走！”

众人急急来到客堂……

“妈，我们去哪呀？”

“我们为什么走翱去哪里呀？”

“天已经黑了，饭马上就要烧好了，九师妹我们这就走吗？”

九九将“德春堂”铺面的租约摔在父亲的面前：“五年的租金都已经付清了！药材我也不会带走一丝一毫！想必他不会叫你失望了！”说完，她转过脸来，对小萍和孩子们说：“收拾东西！现在！”

正在此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着铜盆，大声喊叫：“着火了！着火了！”脚步声噪杂声……乱做一团……

只听外面有好心的邻居来到门口，心急火燎地大声喊：“刘老板！你家德春堂着火了！快！快去救火啊”

九九吓的魂飞魄散！赶紧撇下刘老爷和两个孩子，叫上瘸腿的小萍，拎着水桶就冲了出去……

德春堂的大火已经冲天了，秋日的干燥，加上药铺里全是可燃的草药，烧起来特别的快，火焰已经映红了天空，呛人的烟雾里有草药的香味……

九九焦急万分，看着熊熊烈火，即便知道于事无补，但还是哭喊着带领众人一起奋力扑救

……

今天对于有福客栈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白天客栈来了三批特别的客人

晌午，来了个姓陈的老爷，只带了一个随从，却来头不鞋张口就包下了二楼所有的房间吃过午饭，那陈老爷就出门去了

下午，又来了个姓“王”的老爷，只带三个随从，口气更大！张口就要包下整个客栈的所有房间！还嚷嚷着清退所有客人可惜包二楼的客人已经外出了，没法叫人家收拾行李滚蛋“王老爷”才只好作罢，改为包下三楼所有的房间，然后也出门了

傍晚，来了一对抱孩子的夫妻，穿得比要饭的叫花子强不了多少男人姓刘，问有没有便宜的柴房马圈让他们将就一夜安顿下来以后，男人就出门去了，女人抱着孩子，关上门，不吃不喝傻傻等着

吃晚饭前，前两拨客人都回来了“王老爷”原本吩咐把饭菜送到三楼去吃的，但是，向店小二一打听，得知有个陈老爷在楼下吃于是，“王老爷”对随从说：“走，咱们也下楼吃，就坐在那个姓陈的旁边！”

店小二飞快地跑下楼去安排，顺便向客栈掌柜的禀报：“掌柜的，那两拨客人都不是善类，我看，咱们今天得小心，别让他们打起来……”

陈俊杰一眼看见宋侍郎从楼梯上下来，他一惊：刑部的宋侍郎怎么会来这里？如果不是办案子，难道是为了九九？

148、与你何干

火灾现场……

九九蓬乱着头发，熏黑了脸，衣服上也被弄得黑一块黄一块，她站在冒烟的废墟前默默哭泣，有街坊邻居前来安慰，九九泪眼婆娑地向大家点头称谢

猛然间，她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刘延之！她不仅看清了身影，该看清了他的表情----狡黠和幸灾乐祸xbr />

刘延之不是在峡口镇吗？九九几乎没有多想就猜到了一切！

她擦干眼泪，正准备转身离去之时，载滢他们三人一起赶到了

载滢上前一把搂住九九：“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不由分说便双手按住九九，从头摸到肩膀手臂，又扳转她的身子，看了背后，才松了口气

陈俊杰大惊失色，再也无法忍耐这傲慢无礼的什么“王老爷”了，他厉声道：“你！你究竟是九九的什么人？”

载滢也忍无可忍，他侧过脸来，不屑道：“你又是何人？！你早就与九九没有关系了，你来这里干什么？！看笑话吗？”

......

九九冷冷地打断他们：“都别说了！我没事儿！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她拉着一瘸一拐的小萍姐，转身回家去了◆下几个大男人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回到家里，见两个孩子已经收拾好各自得衣物行李，抱着大大包袱坐在客厅里打着哈唏，等妈妈回来

刘老爷和胜叔也等在客厅，刘老爷看见灰头土脸筋痞尽的九九进来，便关切地问：“怎么样？怎么会烧起来的？”

九九苦笑着回答：“怎么样？全烧没了！德春堂，烧光了！怎么烧起来的？！如果我不知道起火的原因，或许还会留下来，但是现在，我知道是谁放得火了，所以我们必须走！火娃水妮，小萍，咱们现在就走！”

说完她上前去帮两个孩子拿包袱……

刘老爷急了：“呃……呃，九九你可不能这样啊现在德春堂没了，你若走了，你弟弟他们可怎么办呀？……”

九九望着地上的血迹----那是她刚才吐的，毅然决然地大声说：“弟弟很快就会来这里的，他来了以后，您照样把那德春堂的契约给他！告诉他，在着火之前，我已经把德春堂让给他了！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大人孩子一行四人大包小包相互搀扶着跨出了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老爷望着九九的背影：“孩子你去哪儿呀？是跟王爷走还是回陈家翱爹以后去哪里找你翱……九九……”

147、有容乃大

陈俊杰见侍郎大人下楼来，赶紧起身，准备迎上前去行礼……但是，他又看见走在宋侍郎前面的人，昂首抬头，十分傲慢，地位似乎在宋侍郎之上，却不认识不觉更加惊讶！这是哪位贵人，光临这小地方？

载滢穿着普通的汉族便服，略微化了一点妆，粘了两撇胡子，与其倨傲的神情相配，颇为怪异陈俊杰官位不高，得以见到郡王的机会本不多，即便远远的遇见，早已低头行礼，并不能看真切因而，陈俊杰认不出钟俊王爷来

正在陈俊杰犹豫该如何称呼之时，宋侍郎急忙上前：“陈主事免礼，这位是王老爷，不妨坐在一起吃吧！”

陈俊杰略有为难，毕竟尊卑有别，怎可贸然与上司同桌≡稍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头说：“恭敬不如从命吧！我本是浙江籍人，理应尽地主之仪的！”

钟郡王载滢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径自往面朝门外的主位上坐下，宋侍郎则很自然地坐在次位上陈俊杰一惊：王老爷好大来头！他惶恐不安地侧身拘谨地坐在下手位子其他两个随从下人此时早已远远地在旁桌坐下

载滢用眼角余光细细打量着陈俊杰，不禁暗暗感概：果然是清秀俊朗非同寻常，二十六七岁涅，言谈举止儒雅端庄，甚至连声音都沉稳磁实……难怪多年以前的九九苦苦追随他，可惜！如此清俊的外表之下包裹的竟是见利忘义抛妻弃子的狼心狗肺

载滢想着，不觉心中泛起恨意他用两个手指招呼店家：“小二，来三坛好酒！”

陈俊杰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每人一坛？！这位王老爷好酒量，是来拼酒的还是来拼命的？

杯盏交错之间，陈俊杰带着满腹的狐疑，载滢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和不屑，宋侍郎欲言又止，三人胡乱喝了起来……

载滢：“陈主事取了个好名字，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陈俊杰不解其意，一时无从应答，只是一笑：“王老爷过誉了”

载滢自顾自喝了一盅，缓缓道：“陈主事识时务！舍家弃口，攀了马侍郎这个高枝，仕途便顺风顺水，真是前程似锦啊”

陈俊杰变了脸色，这王老爷竟如此出言不逊揶揄自己但是，因见宋侍郎待“王老爷”十分恭谨，便也只好忍气吞声

陈俊杰不卑不亢道：“下官蒙岳父大人不弃，自当殚心竭力勤勉自律至于前程不前程的……”扬脖子喝了一盅酒，接着道：“……真是无所谓的”

宋侍郎给载滢斟满酒，顺便给陈俊杰也倒满，俊杰赶紧躬身谦让

载滢道：“听说，陈主事的夫人，也就是马侍郎的千金，是个冰雪聪明当今少见的旷世才女翱”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王老爷千万别信这样的谣言贱内天生愚钝，好在蒙宋大人相助，一日日聪明起来了”

……

陈俊杰这酒喝得很憋屈，但是始终彬彬有礼，不失风范

宋侍郎心中暗想：这陈主事还真是好酒量好胆量好雅量

载滢虽乘口舌之快，因想着九九痴痴地等在他家门口的事情，妒嫉陈俊杰的*倜傥潇洒英楷又瞧不起他，又暗地佩服他……本想灌醉陈俊杰的，可陈俊杰酒量不在他二人之下，于是载滢越喝越窝火……

“着火了！着火了！”外面有人高声叫喊

陈俊杰不由得放下杯子，伸长脖子向外张望，见不远处有红红火光，映照天空，店外人们提水端盆，匆匆来往……

载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略有一丝醉意，他用筷子点了点陈俊杰：“唉唉唉！怕什么？烧不到这里来，我们喝我们的！胆小鬼……”

……火光渐渐暗了下来，有几满脸黢黑的救火人踉踉跄跄地走进店里来要杯水喝

“火总算是灭了，真是吓人，这么大的火……”

“唉！火虽是灭了，可惜多好的德春堂啊全烧光了！那刘小姐哭得……”

正在喝酒的三个人全都惊呆了，齐齐地扔下酒杯，一起冲了出去！

另一桌上的两个随从也只好赶紧扔下筷子，莫名其妙地追了出去

……

149、因果速报

目送九九他们离开的，不止刘老爷一人在黑暗的角落里，还有张阴险而得意地笑脸，望着九九他们远去的背影，他就是刘延之！刚才看到九九在德春堂废墟前哭泣，他心中有说不出的爽快！现在又见她带着大大小小离开，更觉解气：你终于夹着尾巴逃走了！我和老婆孩子可以回到廿八都来住了，老爷子手里应该有点钱的……

九九一走远，刘延之就走进了刘老爷的家里xe

“爹，我回来了”刘延之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刘老爷老泪纵横：“延之啊你终于回来了，上回你们偷偷来看爹，爹也没法留你们下来赚从今天起，你们就住这儿吧！你媳妇还有我的小孙孙呢？快去接他们来”

刘延之道：“爹，您放心，章氏和二根立马就到！我这就去接她们来”

说完，刘延之就往客栈而去，接老婆孩子回家住去

见到刘延之一家三口，特别是看见自己的小孙子，刘老爷悲喜交加，他叹了口气，无限惋惜道：“唉----！只可惜刚才德春堂着火了，烧没了！否则……”

刘延之奸笑着打断刘老爷的话：“嘿嘿，如果不是姐姐的药铺烧没了，她会走吗？她走了我们才能回来得哼哼！真是报应！”

刘老爷抹着眼泪：“哪里是你姐姐的药铺？那是你的德春堂呀！今天下午，王爷和陈家都来接她去京城，我好说歹说才让她同意把德春堂药铺让给你的！你看，这是房租5年的契约，这是你姐姐写的字据，里面的药材柜台陈设一应全送给你了，这烧掉的都是你的东西啊……”

刘老爷还没说完，刘延之就瘫坐在地上了！

“爹，你没吓糊涂了吧？要不然就是和我开玩笑？一定是她见大火烧毁了药铺才决定走的”

“爹怎么会骗你？为了把药铺让给你，她还和爹不高兴呢！她写好了字据收拾了行李，才听见外面叫着火了……唉！真是的，多好的铺子！九九说是有人放火烧的，天亮以后你赶紧去报官，或许抓到了纵火的，还能追回点赔偿……”

刘延之依旧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叨叨：“我的德春堂？我的，我的？报应报应……”

章氏立即放下孩子，嚎啕地扑向刘延之劈头盖脸的一顿拳脚：“你这个杀千刀的！叫你放火叫你放火！你放火烧了自己的铺子啊啊---！我不活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产业啊你要报复姐姐，没想到报复到自己头上来了呀！啊啊啊……”

刘延之狠狠推开章氏，重重的一记耳光：“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我这辈子都是因为娶了你才这么倒霉的！滚！”

刘老爷听了“放火”二字，全身抖动起来，嘴眼歪斜地彻底瘫倒了，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

漆黑的夜里，九九他们终于雇到了辆马车，马车一路向江山县城疾驰而去……

但是，在这漆黑的星夜赶路的不止是九九他们，有一匹快马从江山县城向廿八都疾驰而来----来者是马奎！

150、杀人灭口

马奎比陈俊杰晚一天半时间出发，到了江山县城回春堂，没找到九九，又耽搁了几个时辰，当他连夜赶到廿八都的时候已是午夜子时，比陈俊杰足足晚到了半天

马奎消这半天什么也没有来得及发生，但事实上，这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xbr />

马奎一到廿八都镇，便径直往一年前刘延之租住的小屋走去，从后窗往屋子吹了一管子*，等药性发了便撬窗而入〗间小屋里外查看了一番，见居住在这里昏昏睡去的是一对老夫妻，并不是刘老爷一家，只得翻窗而出

半夜无处打听，他思来想去，决定先在巷子里的墙角蜷缩着休息半夜，天亮再作打算

刘延之夫妻二人吵闹折腾到半夜

刘胜叔佝偻着身子，他实在无力拉开厮打在一起的夫妻两人，只得对章氏说：“少夫人，等天亮了，您还是先去药铺看看，总有些没烧尽的药材和家伙可以用，再晚就被别人捡光了……”

章氏这才放下揪着刘延之头发的手

天麻麻亮，她就扔下二根，独自出门，去德春堂废墟收拾残局去了……

马奎被廿八都清晨的喧嚣吵醒，他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身，在早点摊上买了油饼和豆腐脑吃只听见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刘家！

----昨天刘家可出了大事呢！

----听说京城来了极其尊贵的贵客，要接刘小姐进京呢！

----没想到当天晚上刘家的德春堂就被烧了，真是蹊跷

----可能是有人放火烧的吧！

-----刘小姐那个伤心呀！……

马奎很快就打听到九九和刘老爷的家和德春堂的方向，先在刘老爷家门外窥探了一番，无果想了想，立即往药铺废墟跑去……

此时的有福客栈门口，陈俊杰正整理着衣帽穿戴，急急地从客栈里出来，他知道“王老爷”他们此时也正下楼来了，他们一定是去见九九

陈俊杰不由地加紧几步，他要赶在“王老爷”之前去见九九

而马奎此时想的是---要赶在陈俊杰之前杀掉九九！

德春堂真的被烧惨了，一幢2层3开面的小楼全部过火，二楼的楼板梁柱全部塌了下来，烧焦的碳柱堆在了底楼烧焦的碳柱上，屋里的药橱柜子桌子烧得只剩下形状了，里里外外一概是黑色的，即便不是烧黑的，也被烟雾熏黑了！只有被水浇灭的地方和物件偶有本色显露……

马奎很快就在废墟里发现了满脸黢黑的“九九”----章氏，章氏一边哭一边用黑手抹眼泪，一边弯腰低头翻弄着碎砖焦木，不时地从里面抱出点没有破损的被熏黑的满是焦尘的坛坛罐罐来，堆在屋外的墙角旁边……

马奎见姑爷陈俊杰远远地走来，十分着急，他知道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索性孤注一掷，一头扎进断垣，在烧焦的后屋，对这“九九”喊了句：“刘小姐，你看这里是什么？可是烧熔了的银子？”

章氏一听银子，果然上当，也不管别人叫自己刘小姐还是什么，立即跨门坎碎砖避开断梁焦柱，循声而去……

可怜那章氏只发出了半声尖叫，便被匕首割断了喉咙，倒在了乱石黑炭的后屋地上！马奎毕竟只是马侍郎家的管事，不是专业的杀手，难免心慌，扔下匕首就翻过残破的后墙，狂奔而去……

陈俊杰带着随从，钟王爷和宋侍郎即刻就赶到了烧毁的德春堂门口

刚才听到了章氏的半声尖叫的路人，已经发现了倒在废墟后屋血泊中的章氏，章氏的双脚尚在动弹，嘴里的鲜血如泉涌出……

因章氏的身上脸上都擦抹上了炭黑，路人一时也无法辨认

只听好心过路人大声呼叫：“快来人那！杀人了！德春堂女掌柜被杀了！刘小姐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