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璨山放开我的手，坐到一旁等我。
钟璨山家教一向不错，无论人在何处，坐下来时腰背总是挺得笔直。整个人精气神非常好。我又瞧他几眼，钟璨山感觉到了，无奈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像是再说“别闹”。
我十分享受这种类似于被爱的感觉，现在只盼望这方德胜赶紧买好衣服，我好收工。
不知是否方德胜听见我内心的呼唤，很快换好衣服出来。果不其然，长衫穿在他身上显得略长了。他觉得不用改，我表示没关系，虽然加棉的改起来会麻烦一些，但并不是多难做的事。
我为他量好衣长，他又要了两件长衫，我答应给他都裁好长度，让他过几日来取。
方德胜换好衣服出来，又同我客气道：“杜老板可真是贴心，怪不得生意如此红火。”
我收好软尺，说道：“细节得做好，再说了，我还得感谢方先生帮衬我。今日中秋佳节，方先生早些回去陪伴家人，共享天伦吧！”
方德胜连连大笑，离开时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钟璨山。钟璨山亦与他对视，我还以为他二人认识，谁知道对视几秒后方德胜没说什幺便离开了。我心中有些好奇，问起钟璨山是否认识他，钟璨山摇摇头。
“不认识。收拾好了幺？走了。”
我们到照相馆时，已经有些晚了。我担心今日佳节，如果人家老板要收工，我们也不好意思强留。
“没事儿，我同他是朋友，早越好了。”
我见钟璨山一副淡定模样，也就不再担心，与他一起走进照相馆里。照相馆门口装有风铃，一推门进去便叮当作响，告诉主人有客来到。
“不好意思——打烊了打烊了——”一个声音从内间传来，听这中文，竟有些微妙的口音。我觉得声音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钟璨山扬声道：“别废话，快出来。”
只见一个带着格子贝雷帽、身穿背带裤的年轻人从内间跑出来，一头卷发，眼睛碧蓝，这不是瑞恩·贝斯是谁！
我亦惊喜大呼：“瑞恩！是你！”
瑞恩上来一把抱住我，给了我一个贴面礼：“我美丽的杜，好久不见。”
钟璨山将手卷成拳头，抵住唇咳嗽了两声：“拍照，快点。”
“杜，你看看这人，什幺态度！”瑞恩抱怨的说，但仍领着我们走向已经布景完毕的照相区。
“他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瑞恩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扶额：“杜，你对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好了！来来来，快坐好，我也要回家过节。”
钟璨山嗤笑一声：“你一个洋鬼子过什幺中秋节？”
瑞恩又与钟璨山拌起嘴来，他二人关系一直不错，这样下去怕是到明天也聊不完。我只好打断他们，起码先将照片拍了。
瑞恩赶鸭子似的将我俩赶到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杜，你坐下来。克里斯，你站在杜后面，扶着他的肩。”
我与钟璨山照做，钟璨山的手放在我肩上，细微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送过来。我忍不住抬头看他，他像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亦低下头来看我。
我被他目光吸引住，甚至忘记此时仍在拍照。直到灯光闪了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来，正视前方，拍两张正经的。
瑞恩拍完之后撇撇嘴：“我真受不了你俩的眼神，比在读书时还要腻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要重拍吗？”
“不用不用，你们等着拿照片儿吧。要不然我送过去，顺便到你们家蹭吃蹭喝一顿！”瑞恩不知跟谁学的普通话，还会发儿化音。
“行，你自己过来，我没车接你。”钟璨山整了整衣服，拉起我的手：“走了。”
我转过身来同瑞恩说再见，被钟璨山一路拉回车上。
司机已经抽了一会烟，见到我们身影很自觉的启动车子。我与钟璨山乖乖并列坐在后排，大腿紧紧贴着彼此的。
一时之间，车里没人说话。我看着钟璨山的侧脸，出神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钟璨山闻言转过头来看我，双眼笑成弯弯的角度，眼角的细纹都浸染着隐秘的温柔：“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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