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出殡之日,这天夜里水怜寒依旧没有出现在灵堂,过风气怒交心,过雨病容苍白,过云沉痛缄默,过柔则披麻戴孝闯进了水怜寒的卧房。
她不明白,明明宣布打开庄门的那天在前厅议事时水怜寒的表现还很正常,虽然跟以前一样眼神淡漠不怎么说话,但也看不出任何不满,他甚至在过风问他奔丧人选的时候还中肯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为什么第二天他就突然变了个人般对过家庄的所有人都闭起了心扉?
虽然以前水怜寒就是一副冷清冷性的样子,但她知道淡漠之外他心里其实很温暖,那些不经意的温柔不易察觉却又让人铭记于心,突然被冷落,她根本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是她做错了什么,还是过家山庄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水怜寒要一下子冷落了所有人?!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推开房门的时候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伤到了。
水怜寒在笑。
虽然唇角的弧度很小,但她知道他笑得很开心、很温柔。
水怜寒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过柔收敛了笑容。
两行泪刷地滑下脸颊,过柔几乎是呜咽着弃儿般嗫嚅出声:“为什么……?”
水怜寒站了起来,他走到她面前,眼神平静无波:“这个问题,你不该问。”
那是她从小就不明白的表情,出世般冷漠无情或悲悯众生。可是,这样的表情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她对他的了解,早已对她改变了不是吗?他看她时,不近人情的淡漠里应是多了一份温柔在内才对。
为什么突然间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不,比回到原点还糟糕。在久远的儿时,她也时不时地见过他充满感情的眸子。
想起流言蜚语,愤恨积聚,猛然爆发,指着坐在床上的人,咬牙诘问:“是他吗?是因为他吗?!他对你说了什么蛊惑了你?难道真的跟别人说的一样,你本是好男色,遇到叶涩就被勾了魂?!”
膝盖阵阵疼痛,叶涩不忍再看闭眼在心里默默叫屈。水怜寒啊水怜寒,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你为啥不开诚布公说明白,连对被拖下水的我也缄默不言?现在被人误会成这样,连在心里辩解一下都不能,还真成了哑巴挡箭牌……
“不关他的事,”依旧是淡淡的开口,仿若事不关己。“原因,过云知道。”
轻轻的话却让过柔全身一震,虽然不想承认,但或多或少地她也以为原因出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叶涩身上,她真没想到水怜寒会给她这样的答案。过云知道,为什么他不说?
“去问他吧。”仿若不愿多说,水怜寒返回到了叶涩身边。
过柔的眼泪已经决堤,水怜寒的眸中终究还是有了一丝不忍:“十年前,我就想这样做了。”
“!”对过家山庄的所有人冷漠以待,十年前他就想做了?!
突然害怕地捂住嘴巴,过柔惊慌地后退一步,无法多呆一秒般转身跑了出去。
若不是有仇,他怎么会不为养育了自己十年的人流一滴泪?过柔从来没想过,原来父亲当年真的参与了袭击水家堡的行动。
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如果是那样,父亲又为什么收养了怜寒?这十年来过家山庄虽任凭水家堡没落下去,却也并没有主动去侵吞它的土地,大多数人都是主动请求加入过家山庄的不是吗?
她要向三哥问个清楚!
倚到墙壁上叹口气,叶涩偏头看着水怜寒,没想到却听到了一句“对不起”。
不明意味地和他对视着,水怜寒的视线突然下移,叶涩的心跳了一下,下一刻唇上便落下了他的吻。慌乱地去寻找他的眼睛,却发现他闭着眼吻得虔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凉却又紧接着一热。
叶涩任他吻开了自己紧闭的双唇。
好半响水怜寒才移开双唇,额头抵到了他的肩膀上。
“叶涩,明天跟我一起离开吧?”没有前因后果,没有对刚才那个吻的丝毫解释,却呓语般说出了这样的话。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竟对他毫无办法。“腿还不能动呢。”
“没关系,我抱你。”
“……那好吧。”
水怜寒的手臂环了过来,叶涩任他把自己搂入了怀中。
这样一来,流言不就成真了吗?
可是可恶啊,有的人就是一见如故,前世缘般无法抗拒,前世债般无法逃避,除了接受他还能怎么办?
☆、16 小心宁缺
水怜寒抱叶涩进水家堡的时候,好奇心过盛的舍疏狂出乎意料地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看着一路经过的庭院沉默不语。
失去当家主子的水家堡并没有变成空壳堡垒,只是零星的二三十号人偏居一隅,偌大的水家堡十之八()九已被废弃。
自从搬进过家山庄后水怜寒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原先住的房间早已蛛网重重、荒草蔓生。伏伯虽提前跟堡里人说过水怜寒要回来,吩咐人打扫一下,但显然堡里的人们对少主子的归来并不十分欢迎。
两个老妇拿着打扫的工具有些局促地站在水怜寒门前,见水怜寒抱着一个人走近便迎上去不知所措地说:“二、二少爷,是二……少爷吧?您长这么大了……这个人是……?那个……人手不足,所以房子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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