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李妈,辛苦了。”露出淡淡的微笑来,水怜寒低头看看叶涩道:“这是叶公子,他腿受伤了,能帮我搬个干净的扶手椅过来吗?”
被水怜寒叫出称呼的刹那,两个老妇早已热泪盈眶,此时慌忙擦掉眼泪答应着就去里屋搬椅子。
椅子搬出来放到阴凉处,水怜寒把叶涩轻轻放上去,让舍疏狂扶住他的小腿,自己去房内拎了个条凳,拿了个枕头垫起叶涩的腿来,才转身对两个老妇道:“多拿几把笤帚来,还有抹布。”
“啊?啊!”不明白二少爷要做什么,两人还是习惯性地遵从了命令。
打扫工具拿来,水怜寒自顾自拿起笤帚就进了屋,明白他要干什么舍疏狂微一惊讶,随即便笑开来也拿起了一把笤帚。宁缺似乎也颇有兴趣,笑吟吟地拎起一边的水桶问老妇:“去哪里打水?”叶涩禁不住笑了起来,突然有种回家了的感觉,心里酸酸的,又忍不住开心。
明白过来少爷要亲自打扫,王婶、李妈哎呀一声一人往屋里跑,一人往院外跑去,嘴里还喊着:“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屋内乒乒乓乓不时传来声音,舍疏狂咋咋呼呼的似乎找到了什么乐趣,叶涩忍不住嘴角上翘。
嘈嘈杂杂的声音从院外传过来,叶涩抬眼见到几个家丁挤在门洞外,互相推搡着谁都不先往里走,却又忍不住伸长脖子往里看。李妈在边上扯着嗓子催促:“还不快进去?!让少爷自己打扫,你们也不嫌丢脸!”
家丁们似乎嘟囔着什么,但终究还是下定决心般走了进来,叶涩发现他们的手里早已都拿好了工具。
没有人刻意去问好请安,大家只是默不作声地开始干活,不一会又有几个妇人走了进来,大概是家丁的家眷,有一个小女孩跟在娘亲身边,好奇地瞅着叶涩,见叶涩微笑着朝她招手,犹豫了一下便开心地蹦了过来,好奇地仰着小脸问他:“你就是少爷吗?”
叶涩露齿笑着,刻意用稚嫩的语气回答她:“你少爷在屋里呢,我是他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叶哥哥~~”
“叶哥哥,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打扫啊?”很容易地从善如流,小女孩笑着问得天真。
“因为叶哥哥受伤了,腿暂时不能动。”
“啊!”难怪他要一直伸着腿还用枕头垫着,“很疼吗?”
摇摇头:“不疼。”
“哦……”看看他的腿,又怯生生地看看大开的房门,小女孩一副害怕又期待的样子。
“想去看看少爷吗?”
“想……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爹说少爷不要我们了……”
微微一愣,果然是这样……水怜寒归来,水家堡却无一人接应,肯定是因为家丁们都在怨恨着他吧?
水家堡败落,还能留在这里的人,除了过家山庄安插的眼线,剩下的定然都是对水家堡感情至深的人。他们死守着这里不离开,他们的二少爷却痛痛快快去了过家山庄不再回来,不管是谁都会骂他薄情吧?何况,水怜寒本身就只是水家堡的“义子”。
“他不是不要你们,他只是怕连累你们。”小心翼翼防范着别人,连真实感情都不敢随意流露,每隔一段时间就被过岐山和过云派人刺杀,水怜寒在过家山庄过的绝不悠闲自在,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回来,其因由必定是怕过家山庄猜忌他,为他自己也为水家堡的忠仆们带来灾祸。
“连累?”
小女孩还不懂世间的无奈和丑恶,叶涩微微一笑:“长大了你就懂了。少爷就在屋子里,他长得很高大,穿着蓝色的衣服,你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给她顺顺额前的头发:“去找他去吧,见到你他肯定很开心。”
“……嗯!”犹豫了一下,小女孩还是露出开心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往屋里跑去。
叶涩看着她在门口停下,怯生生地探了探,似乎屋内有人在跟她搭话,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真好啊,水怜寒,又回到了属于你的地方。
虽然没有和过家山庄正式决裂,但不去参加过岐山葬礼这种大事想必很快就会传遍两城,对水怜寒有所怨言的下人们想必也能体谅到他的一二苦衷。
加入过家山庄的人们还会回来水家堡吗?过家人会不会把过岐山的死怀疑到水怜寒身上?十年前的事情会不会再次成为众人议论的话题?
水怜寒,你又有什么打算?
两间屋子很快就打扫了出来,舍疏狂和宁缺出去采买了很多东西,把屋内布置好后又指挥着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伏伯跟水怜寒和几个家丁一起重新整理了祠堂,多供奉上了好几个牌位,那些名字并不全都是水姓,有的名字看着很熟,似乎是堡中的护卫,似乎还有当年被杀的梦舞村村民。
水怜寒没有解释为何自家祠堂要供奉上别姓人,而且是一般的村民、下人,但家丁们也都没敢问。当年老堡主、少堡主悄悄带领堡中精英二十余人一夜之间战死郊外,整个水家堡不仅失去了顶梁柱,也失去了最忠心耿耿的护卫的中坚力量。
二少爷水怜寒被过家山庄收养,老牌忠仆伏伯随侍,余下的其他人迫于生计也不得不渐渐离去,最终剩下的只有寥寥忠仆心寒地无望地守着过去的记忆。
水怜寒终究是无法抛弃这些执着地守护着水家堡的人,所以在和大家一起用过晚饭后,他宣布继承水家堡,月钱从明天起照常发放,但暂时不招募新人,其余事宜由伏伯统一安排。
看着大家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叶涩欣慰的同时也免不了担忧。
水怜寒显然是知道堡内有过家山庄的眼线的,但或许是出于保护堡内其他人、不挑衅过家山庄的考虑,他并没有把他们驱逐出去,这定然是一大隐忧。还有,水怜寒归来继承水家堡,在堡内无人的情况下却不招募新人,很显然是无意夺回旧日地盘,说不定他本就无意在此久留。
水怜寒还要离开,他要去的地方定是仇人所在。
不管过岐山是死于谁手,很明显,他就是水怜寒的仇人之一。如此说来,水怜寒其他的仇人定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后之路,必然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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