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尽量稳住语气问道:“怎么……多久的事?”
“今天下午,冰箱漏电,我回家时他已经,已经……”张春晓的话再说不下去,听筒只传来嚎啕的哭声。
“现在在哪里?”张春急忙问道,张春晓只要一哭起来就很难停下来。
“二叔那里。”张春晓呜咽地回了一句。
“我等下就过去。”说完张春安慰了张春晓几句便挂断电话,驻立在原地。一边是张春江,一边是夏树他不知该先顾哪边,这种茫然无措让他一时忘记了去思考许多东西。
此时门外又传来几声急切的拍门声,就像是扫黄打非一样粗暴。他一下警觉起来,冷冷地问道:“谁呀?”
“张春,快开门。”
张春一愣,门外那句沉重肃然的话仿佛成了他脑中的一记闷响,半响转不过弯,卡在某个关键点。他缓缓移到门边,木然地将门打开。
张春江的目光从他脸上倏然而过,径直走进房间里,他的视线随着张春江的背影移动,然后陡然回过神来。
就在两分钟前他才得到张春江的死讯,而两分钟后张春江就出现在他面前。他强压下心底的惊恐,试探地问道:“春江哥,你怎么来了?”
张春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撇着脑袋望着他,房间里只有就盏台灯,光线昏暗,他看到张春江的双眼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对着他裂嘴一笑。他立即眉毛一紧,随手抓起手边的台灯就朝张春江扔过去,大声喝道:“靠!你他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宅丧事
张春悄悄地站直身体,警觉地盯着张春江,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他的动向。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打结,他分不清谁真谁假,仿佛所有一切都瞬间错乱,让他毛骨悚然。
“张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张春江将嗓音压着厚重无比,如同迟暮的老人,视线悲怆得能刺伤张春的脸,嘴角却带着三分意义不明的笑。
“不记得,你指哪一句?”张春故作镇定地问,他确定站在面前的是人无疑,却并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张春江。或许只是长相相似,又或许是被道行高的鬼借尸还魂他没看出来,因为他相信张春晓不会骗他,不过张春晓倒是有可能被骗。
“从今以后我们是亲兄弟,我就是你的亲人。”张春江静静地站立不动,仿佛他面对的只是一道风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张家最大的秘密,如果你我必须有一人会死,我并不希望那个人是你。但是我还有妹妹,我不能罢她于死地。”
张春江的话前后不搭,张春却听得很明白,如果此人是真正的张春江,那么此时此刻张春江是在与他划清界限,他们不会站在同一阵线。
“春江哥,你若真是张春江,那么请相信我,如果你和我一定有人要死,那会是我。”张春直视着张春江的双眼,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是为你,也不为是为了张家,我只为他。”
张春说到最后,视线落在夏树脸上。张春江先是一愣,接着顿时大笑起来,“张春,你发什么疯,为了一个不死不活的人,你想把自己陪进去?你知道‘死’的意义吗?你以为‘死’是心脏停跳失去呼吸?张春,‘死’不是一切的结束。”
一瞬间张春突然确定在他眼前的确实是张春江,他瞬间轻松起来,笑着说:“春江哥,一切因我而起,我不会忘记我妈死时你安慰我的话,你和春晓、二叔都是我的亲人。”
“你根本不知道这背后有什么,张春,离开这里,让张尧年回他该去的地方。”张春江愤怒的抄起张春的衣领,恨不得一拳揍下去。
“春江哥,我也想,可我做不到。就像你做不到因我舍弃整个张家。”张春的声音冷得发颤,这是他心底最深处的声音,他在害怕,他并没有勇气去面对在死后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永不超身。
“谁说我做不到,这种荒唐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它束缚了张家几百年总该有一个了结。张春,我说最后一次,离开这里别再回来,别毁了自己。”张春江深沉地望着张春,如同最后的叮嘱,然后迅速反手押住张春一记手刀击在他脖子上。
张春骂人的话全咽在喉咙里,顿时感觉头晕目眩,一连两天被敲晕,就是圣人也会骂人,可惜他已经失去意识倒下去。不过张春江的手法明显没有夏树好,他只是晕了一下,没多会儿就开始意识回笼。他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张春江用电线绑住手脚,他如同蚯蚓在床上拱了几下都没有效果。而张春江正准备扛起地上的夏树,他立即喝道:“张春江,你他妈要干嘛!那不是你老子!你给我放了他!”
这还是张春第一次这么骂人,张春江倍觉新鲜地笑了笑,然后丝毫不理会地将夏树翻起来,夏树仍然毫无反应。不过张春见他身体弯曲程度判断,大概已经恢复了许多。
“你想带夏树去哪儿?喂!张春江?你他妈说话啊!”看着张春江扛沙袋一样将夏树扛在肩头,张春彻底慌了阵脚,他不确定夏树会不会有事,更不知道张春江想对夏树做什么,要知道夏树可是占着张春江他爸的遗体二十年不还。
“送他回该回的地方,已经和你无关了。”张春江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张春扭动身体破口大骂道:“我去你妈的,他该去什么地方不是你们决定的,我操!张春江你回来!”
然而,张春江已经送上房门隔绝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盯着漆黑的门板咬牙切齿。
翌日,张春被敲门声吵醒,昨晚他愤恨了一整晚,天亮之后才稍微睡了一会儿。由于手脚一直在背后曲着,一晚上都维持同一个姿势,现在他全身都早已麻得没有知觉,他只好扯开嗓门喊道:“安若,是不是你?我现在没办法开门,你去找酒店的人来帮忙开一下。”他乞求房门的隔音效果不要太好。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马上去。”安若慌忙地回应道,接着张春听到匆匆的脚步声。
当酒店经理打开门看到张春的一刻惊叫起来,激动得马上要报警,张春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跟朋友打赌输了,我们都是合法公民,你冷静。”
显然经理并不相信,屋里还有个摔坏的台灯,但除此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犯罪的痕迹,加上张春烂笑地解释半天,况且酒店也不想忍上什么麻烦事,终于他半信半疑地离开。
经理离开后张春还缓了许久四肢才开始回复知觉,他骗经理的话倒是安若全相信了,还打趣的问:“你们打的什么赌?夏叔呢?”
张春登时脸色一暗,沉吟片刻才说:“安若,临时出了点事,我可能还要耽搁几天,你们先回去吧!”
“怎么了?”安若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要花点时间。”张春并不想再把安若牵扯进来,本来张家的事就与安若无关,他也不想安若作无谓的担心。
安若虽然看着粗神经,其实情商挺高,她知道张春不想说,她也不追问,只是随意安慰了几句,淡淡地说了一声再见,这也许是她和张春真正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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