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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航见沈骧情绪异样,当是有何不妥便凑近探问。沈骧掐掐额头推说是方才被烟冲了眼睛;随后向雨航可还记得送焰辉回来之人的特征。

雨航捋着颊边发缕,想了半晌道:“那人相貌不算显眼,但是属于中正之相。身高约八尺上下···哦,倒是记得,他的披风好是特别,立领上绣着的是···豹子。”

豹韬卫!沈骧心中雪亮。当今朝廷四精卫——鸾仪卫是御前护卫;虎贲卫是殿前司;鹰扬卫是帝都禁军。唯有豹韬卫是得先皇御准,直属于朝中异姓王,有麒麟公子之称的武靖王独孤澹。当今皇上为安抚住他,所许荣宠不亚于‘丹书之封’的荣耀。除减负减税之外,甚至准其选官立制。若此人旗下兵将狎妓犯律,倒真是无人敢插手过问。但沈骧深知独孤澹其人其品,及驭下作风。此人素有儒将之称,断不是叶茂那些鼠尾心性之辈可望其峰的。

雨航能感觉到沈骧对自己并不反感,见他静坐在那里不曾有丝毫轻薄动作,只是出神,便寻些轻松的话题来叙。“公子···您今日也是来为家人祈福的?”——“不,是来为一位故友捐个名牌,盼他早入轮回。”

“真是羡慕您哪位朋友,能有您记挂着···”——“是么?他若是听到你的话,只怕会笑你不懂惜福。”沈骧怆然一笑“你虽是沦落风尘,若逢机会得以赎身,日后即使不能再问功名,终究也能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可他···除了死,却再无其他解脱之策。即使今日,我应他当年之托,送他到一方自由干净之地入土为安,也是辗转许久之后,方终其所托。相比你对焰辉···倒令骧愧不能言。”

看时辰不早,二人相对一礼辞别。步出禅寺山门,骧招手叫了一乘小轿,说了地名便坐进去。闭目支颐整理着刚得到的线索——焰辉被人以高价包下接出华璃坊应客,期间经受了长时间非常残酷的折磨,以至被误认为疯癫致死,又被弃于野外。巧遇到豹韬卫旗下军士(且此人有些行动处置自由)将其送回华璃坊。不幸焰辉受伤过重,又因为无意间反复受到刺激,频发疯癫终至不治而亡。那么,包小倌儿出门的人是何种来历?如果是与马有着密切联系的人,会是哪一类身份?又会是何种特殊的马匹,可以导致人一再受惊发疯?······

正沉思间轿子忽然停下。前面轿夫回头解释:前方街道似乎是发生某种激烈争端,引得无数人围观阻断了街巷,看来一时半刻散不开。问是否绕道。

骧挑起轿帘向外望了一下,此处正是离知府衙门不远的一处闹市。一旦有热闹,必然引来周遭围观,短时间内很难疏通开。于是关照轿夫从旁便小巷绕行。

小轿转进巷内不到半刻,忽听后面轰然间顿起嘈杂叫嚷,夹杂着哭喊尖叫、四散奔逃的响动。骧侧耳听了片刻,猜到定是围观人群内突发异变。类似情形很快会有官差出来封路盘查。倒时即使有心‘多一事莫如少一事’,怕也是躲不开的。于是索性打发了轿子,四外看好无人注意,提了口气纵身跃上房舍屋顶。几番起落来到喧哗地点,闪身隐在一棵树后向下观看。

衙差兵勇到得也算迅速,多是面色慌张。执刀手围住一顶四人抬大轿,四个轿夫抱头蹲在地上抖如筛糠。反倒是被衙差按倒在地的嫌犯甚为镇静,不挣不动极是驯服。稍后一个儒生打扮的人从轿中闪出,对着肃立在旁的捕头开言答复:“知府大人已经殒命。一箭贯喉而过,绝无生机。当务之急需尽快上报都护将军卫才是。”

捕头点头回身高声招呼:“把轿子抬回府衙。将嫌犯收监候审。你们几个随我向周围搜寻线索······”

沈骧回到住处换了衣袍,还未摸到茶杯,东来就引着公务装扮的人停在二进院门口,传将军府令:事出紧急,请文案司监即刻回公务所在地候命。

骧不胜其烦的将眼一闭,暗骂道:将军府的人可不是都死绝了,事事都要拨弄我···呜呼,怕是又要几个月没日没夜的满处乱飞了。

☆、7-醉扇旌风识玄鹏,鸣镝留记隐丹书

七--醉扇旌风识玄鹏,鸣镝留记隐丹书

春水汤汤,夜之未央。何来伊人,入室登堂。

昧昧思之,道阻且长。切切求之,惴惴惶惶。

春水摇摇,日在林梢。何得伊人,佩之秀瑶。

款款期之,忘语阡陌。绰绰应之,执手游傲。——《夙求》

安远知府施晗,当真是如沈骧曾预想的,人如其名——尸寒。外出回衙途中,恰遇闹市有人斗殴。不耐烦等候,便掀起轿帘喝令随从驱散闲人。正是这一当口,一支硬箭骤然而至,贯穿颈项并将之直直的钉在四人大轿的背板上。围观人群慌乱奔窜之际,凶手自然混迹其中不知去向。闻讯赶来的差役只擒到那个忙于与人理论的后生。其他线索一概没有收集到。

一府长官暴死于当街,必然很快报知安远将军卫。与叶茂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皮开肉绽之上撒盐。除却具表上奏朝廷之外,凶案要破,政务也要有人及时接管。将军卫立即发下旗牌公函,指派施晗手下的幕卿师爷吴廉暂时代管政务;不日将有新知府到任。

沈骧却在随后接到了一块紫金腰牌,明确指令他事急从权便宜行事,协查安远知府遇刺案。挂牌主管则是将军卫总监司杜崇。

晚间突审,沈骧从公文堆里抬起头。门口处正见有嫌犯被套着铁链,像牵狗一样拖进二堂。不禁眼光一滞暗道:怎会是他?

卓尔被拽进门,又被呵斥踢打着跪在青砖地上。他似乎并不怵于这类公堂氛围,很快也看到了公文堆后面旁听者的面目,目光一亮旋即归于平静。

被置于正位上充数的主审吴廉将惊堂木一拍,依着事先拟定题目讯问。杜崇则如一尊塑像般端坐在侧,一面冷眼旁观着嫌犯的表情,一面看着沈骧下笔如飞般的记录,其速度丝毫不输于对面位置上的秉笔文书。

提审告一段落时,杜崇取过沈骧和文书分别的笔录,对照着看了一遍,又分别从笔录中各抽出题目在此讯问嫌犯。所得答复皆是相同。久经公案的官人都知道,如此足以有六七成把握判断口供的真实程度。

卓尔于早间奉其家主之命,外出采买进香物品,于闹市中遇到了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巧言秽行调笑纠缠。遭到申斥后,故作恼羞成怒,唆使家丁恶奴当街抢人。卓尔大怒之下与之缠斗。围观之人因忌惮那纨绔子弟的势力,无人敢上前说劝,以至围观人越聚越多。

纨绔公子哥是安远城中富户子弟,姓单却不行善。嫖性甚滥男女通吃,骄淫之名全城皆知。如今即使亲见的朝廷命官横死当街,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多使些银子压场那么简单。官差赶到时,居然还大大咧咧的犒劳当日出勤差役,赔偿打斗破坏物品;甚至要预付赎保罚金,以便关照捕头差役,保证把他看中的小哥儿断给他。并许诺满满,带把人抬进房,另封谢意摆设酒席,款待知府衙门中所有的人。事到此还未完。在当日下午,卓尔家主陆姓官人到知府衙门时,单大公子居然毫不含糊的请陆大官人明码开价,将卓尔直接过手转给他。

证词看到此处,连杜崇都忍不住笑出声。委实没见过这么大手笔以及这么厚脸皮的人。不要说陆昱及唐劭于听闻此番态度之下勃然大怒,换了旁人但凡有些气性都要封那单大公子一个‘平顶侯’。

眼看嫌犯身上关于案情可寻线索不多,杜崇将公文笔录交给了沈骧、吴廉二人,叮嘱几句便扬长而去。

吴廉暗思着上官交代的‘秉公而断’似乎有所暗示。待退堂之后,紧追慢赶着跟到厢房中向沈骧献策:何不就势把刺杀案结在卓尔头上。左右是个下奴,即使朱笔勾了秋决,还有几个月时间。一则得些‘孝敬态度’,二则待继任知府到任,亦可留作为对下任长官的问路石。若轻易交保领回,恐怕随后不好交代。

吴廉还要说,忽然听到书案笔架上,嘟的一声,架起一块紫金腰牌,吴廉忙咬住牙闭嘴。

沈骧随之音色阴寒的开口道:“施大人不幸遇害,沈某与诸位一样痛心。亦是急于破案还亡者一个交代。只是,沈某也不需要吴先生叫我那‘草菅人命’四个字怎么写!衙中公人积日累劳,骧也非时视而不见,然亦不能因此使得吴先生口不择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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