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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明政拿着手中那封没有落款的信件时哭笑不得,信上是大哥龙飞凤舞的笔迹,说是涉儿和粟夜明从西域来了金陵,今日便到,让他务必来齐府一家团聚。齐明政苦笑着摇摇头,这信哪里还有半点的身为兄长的语气,也不知道宋公子是怎么把那个冷冰冰的将军扳成了这样的世家公子。齐明政拿着信想了一会,还是命人准备了马匹准备道齐府去。

日头高照夏虫鸣叫之时,齐府外终于停了一辆有些陈旧却很干净的马车。一个双眉飞扬的男子先跳下车,身后跟着出来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粟夜明上前去敲敲门,候在门边多时的小厮开了门,他们是从齐老将军以前的府邸调来的人,认得敲门男子身后的涉儿。粟夜明哈哈笑了两声道“涉儿,我怎么感觉齐君扬像是在迎接出了嫁的女儿似的。”他的不假思索顿时引来涉儿的不满“是你多心了吧,大公子可是清远城出了名的狠辣之人,府中小厮众多,他还记不记得我……都说不定了。”粟夜明走过来轻轻拍他的背“怎么会呢,不认识了就不让你进门了,现在太阳这么毒,我们先进去吧。”两人进了府中,一个小厮在前面带路,不多时就来到了大厅中。

齐君扬坐在面对着大门的地方,宋玉萧坐在他旁边,俨然一副两人是当家人的模样。粟夜明嘴角撇了撇,齐君扬先道“坐。”粟夜明跟在涉儿旁边想坐在一起却被涉儿一个刀眼砍过去,灰溜溜的去了涉儿对面的座位坐下。宋玉萧嘴角带笑的看着涉儿和粟夜明,虽然他和粟夜明只有一面之缘,但既然此人是过了齐君扬这一关的应该不会太差。宋玉萧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潜意识里把自己当做齐府的夫人了。刚落下坐谁也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涉儿的就红着眼眶看着坐在高位的齐君扬,这时小厮来报说二公子来了。齐明政一脸神清气爽的进了堂中,先是问候齐君扬“大哥,一切还好吧?”齐君扬点点头,冰山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齐明政在对着宋玉萧问候“宋公子。”宋玉萧微微一笑,毕竟在齐明政的角度看来自己的身份还是有些尴尬的,于是也没多说什么。齐明政落座看着斜对面的涉儿道“涉儿,在西域怎么样,还习惯吗?”涉儿习惯性的起身道“回二公子,涉儿在西域过得挺好的,我……我们在西域开了一个牧场,养了许多马匹,在做马场的生意。”粟夜明闻言眼睛笑得像条缝,他们都不知自己可是知道的,当时将涉儿带去西域后他没少闹别扭。涉儿别看在齐府只是个小厮,可性子很倔,他觉得粟夜明未经自己的同意便和大公子谈下这笔买卖,将自己一个大活人当成东西一样,硬是让粟夜明揪心了一阵。若不是后来初开牧场时事务良多自己又在一夜大雨中抢救幼马生生病倒了,不知涉儿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粟夜明对涉儿可谓是百依百顺,涉儿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管多贵都一定会给他。像上次涉儿还在闹脾气时,马场刚刚建成手头资金紧缺,涉儿却偏要吃什么西域当地有名的水晶葡萄,这种葡萄据说只有西域才产,水晶葡萄是西域葡萄中的绝品,一般是进贡给宋朝金陵中的皇室贵族的。粟夜明无法只得说自己身上没有银两,涉儿冷哼一声便道大公子的眼光何时也这般差过,你还真会蒙骗人心,说什么愿意对我好,还不是统统骗人的。说完也不顾粟夜明伤得鲜血淋淋的心和踏碎了一地的自尊躺下就睡了。粟夜明好歹曾是琅邪山的一代悍匪,昔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这样去讨一个人的心呢。但他心有不甘也恨自己无能,居然第二天就跑去给一家富人当要债的,这债自然不好要,去了多少的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粟夜明去时还觉得自己武功不低此事好办,等冲进人家家里才知道西域也有些奇葩异草,不小心便好死不死的遇上一个武林高手,凑得他鲜血淋漓喊不出娘的,随后便被人像扔垃圾一样给扔在了门外。那天也是下起了雨,他家媳妇还是有些良心,见他大晚上的也没回家便出来找他。结果便在滂沱大雨中被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给绊了一跤,低头细细一看正是自家要找的人,顿时便抱着他在泥坑里坐了许久。可是现在就好了,你听听,你听听,涉儿说我们,嘿嘿嘿,粟夜明怪笑一声,引得堂上的人都看着他。涉儿虽然不知他为何发笑,但粟夜明大概在想什么他也多半猜得到些,于是又一个眼神瞪过去。堂上首位坐着的齐君扬开了口“涉儿,此番你回来我们还有一事相告。”涉儿闻言对着齐君扬回礼恭敬道“大公子请讲。”齐君扬转头看了看满脸担忧的宋玉萧,回头对涉儿也对粟夜明道“涉儿,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涉儿听到这话浑身一僵,然后回道“是,我以前是有一个长我一岁的哥哥。”齐明政坐在下位心里一跳,心里暗想,大哥该不会将小瑜的真正身份告诉涉儿吧……“你对这个哥哥有多少的记忆,都说来。”齐君扬一开口涉儿自然不会拒绝,他看着堂上的几人,都是些可信之人便边回忆边道“家里父母去世得早我对他们都没有什么记忆,对于这个哥哥倒是有些。小时候我身子不好常常生病,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就牵着我的手去医馆拿药,开始的时候家里还有东西可以卖掉,到了后来家里的东西卖完了,哥哥就一个人上医馆去给我向大夫们要点药。没有银两大部分的大夫是不会给的,但还是有好心的医者给哥哥拿些药,我就待在家里等着哥哥回来。开始的时候我不明白哥哥为何每天都要出门,后来偷偷跟在他身后出去了一次,才知道家里没钱了。那时的日子应该是过得很苦的,但是和哥哥在一起却也觉得破落的老屋便也是个家。直到哥哥离开后,我才觉得自己那时才是真正的无依无靠了。再后来遇上齐府招人,我就做了小工到了齐府。”

☆、第 43 章

这段话虽然将涉儿当时的情形大致的描述了一下,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过多的提到涉儿对于这个哥哥抱着怎样的感情。齐君扬直接一阵见血“你知道你哥哥死了?他是怎么死的?”粟夜明和齐明政闻言都皱起了眉头,宋玉萧也对着齐君扬摇摇头示意他太直接了。涉儿毕竟伺候过齐君扬不以为然的道“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哥哥就死掉了,他生了病没钱治病,在家里的破屋中躺了三天后就离世了。后来不知从哪来了些人,说是将哥哥埋了,哥哥死后我就进了齐府。”

“涉儿,”齐君扬起身道“你的哥哥没有死,他从三年前就一直待在齐府。”

涉儿不可置信般的也跟着起身“不可能的,哥哥已经死了,他在生病的时候我一直抱着他,开始他的身体还是暖和的,后来就冷了冰了,我用手去摸他的脸摸着他的鼻子,除了冰冷什么也没有,那时明明就已经只是一具尸体了……”涉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茫然间伸手触到自己脸颊上的水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哭了。哥哥的死对于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男孩来说绝对是巨大的冲击,但那时或许是他还太小,小得连某些人世间的自然规律也来不及明白,就失去了仅剩的亲人。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他只是潜意识里知道怀里的哥哥不会再在他生病的时候牵着他的小手带他去拿药了,他也明白自己不管怎么哭喊哥哥都不会再回应自己,但他还不明了这就是死亡,他唯一的亲人已经死去了。粟夜明蹭的起身就将站在堂中迷迷糊糊掉着眼泪的人轻轻的搂紧了怀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涉儿哭,第一反应就是想抱着他安慰他,当他一触道涉儿他便用力将自己推开,像是从记忆中清醒过来一般问齐君扬“大公子,你方才说我哥哥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呢?”齐君扬的消息情报向来全天下里也没几人敢与他争锋,若是大公子说哥哥还在,那么或许真的就还有一丝希望。

齐明政坐在檀木椅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眼睛发着亮满脸认真的涉儿,以前在老齐府时他也和涉儿接触过许多次,涉儿和小瑜是亲生兄弟,性子自然是像得很。小瑜在意自己的出身,那么涉儿必然也介怀得很。这就是小瑜为了涉儿来到齐府暗中偷偷看着他三年,也不相认的原因,他要为自己保留仅剩的一点尊严。那么这次大哥将小瑜的事告诉涉儿,小瑜事前又是否知情呢?

“你的哥哥在十二岁时的确生了一场大病,这场病让他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当时来你家接走你哥哥的是清远城姬惑街烟雨楼的人,烟雨楼的老鸨看上了你哥哥的根骨,原本你们生得相似他本欲多一年也来接走你,可你哥哥与他签字画押表示自己愿意做两人的活,死缠烂打才将你保了下来。”此话一出涉儿只觉脑子轰的一声便一片空白,在齐府中青楼出身的,便只有大公子影卫中的霞云,也是三公子的幕僚之宾小瑜。霞云他也曾在大公子的书房中见到过他,面露清冷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之感,可是一旦展开笑颜便是如娇花般绽放妩媚无边,夏日开的莲花也不过如此了。这样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出自何处,这样一个妖媚惑主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涉儿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哥哥小时候的面容了,但在他的心目中哥哥一直是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牵着自己的手走在去医馆的途中的小小少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粟夜明正满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叫唤着“涉儿!?”恍觉自己走了神的涉儿推开粟夜明,觉得头重脚轻的他问“大公子,那他,现在在何处?”齐明政看着涉儿恍惚已经开始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道“今日他不在府中,明日再说吧。”粟夜明扶着涉儿的手道“你今日先好好休息。”

堂厅后一个立着一个瘦弱娇小的身影,素白纤细的玉指轻轻扒着堂厅内门的门框,小瑜看着涉儿被粟夜明带出大堂渐渐走远,他垂下眼帘盖住了眼中起伏的波涛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小瑜回头,却见自己日思夜想终是难忘的人依旧玉树翩翩站在屋内。齐明政张口欲语,想了半天只是问“在这边住的还习惯么?”洁白的贝齿咬住朱红的下唇,须臾小瑜才开口道“我很好。”是,多大的苦处与难堪到了他的面前都只化成了这一句话。齐明政还欲说些什么门外却走进来一个相貌英俊的黑衣人,灵风见了齐明政礼貌性的唤道“二公子。”齐明政心里五味杂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灵风和小瑜都是大哥的影卫,自从他入住逍遥府后便和他们再没有接触过了,他们也不听命于自己,对于他们而言自己只是主人的弟弟,仅此而已。灵风自然而然的走到小瑜面前牵起他的手,小瑜迟疑了一下仍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灵风的背影一怔,和他慢慢并肩走出了屋内。齐明政留在原地站了良久,轻叹口气回头打算回府,却见宋玉萧站在他的身后。

宋玉萧微微笑了一笑,然后对齐明政道“我有话想和你说,可以坐下来谈谈吗?”齐明政猜到了宋玉萧找到自己是想说什么,不过还是道“好,劳烦宋公子了。”宋玉萧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说起他和齐君扬的关系齐明政恐怕还得把他当做自家哥哥的媳妇,对于小云和齐书宏他觉得没什么,齐书宏脸皮子厚自然不会介意什么,小云性格单纯对自己也很友好,只有齐明政,懂事有礼,是以大局为重的人。自己虽然在齐府从未听到过任何风言碎语,但自己身为男子待在齐君扬的身边除了感情上,没有哪一处是说得过去的。他不知道齐明政对于自己的身份是怎么看待的,所以与他面对之时总有些不自在。两人来到一处小庭院中,院中繁花盛开姹紫嫣红的远处还坐落着一个小亭,在亭中坐下后齐明政到底年长宋玉萧几岁,沉稳的道“宋公子,不必拘谨。今日你想说什么我已经猜到了,若是你也劝我抛下齐府的事不管选择小瑜的话,那就劳你烦心了。”宋玉萧刚坐下闻言一愣问“为何你会觉得我是来让你选择齐府或小瑜的?”这会轮到齐明政一怔“不是么?”宋玉萧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要说的的确是和小瑜有关的事,但我不是想让你在齐府与小瑜之前选择什么。我……我和齐君扬的事情你们从不提起,但都早已经知道了吧。开始的时候我也犹豫过许久,男子相恋本就于世不容,且不论日后的感情趋势是否牢靠,单单就祖辈父辈这一关就过不去。我不知道齐叔是怎么想的,但他默认我和齐君扬的事情我一直很感激。我曾经也问过你大哥为何对我这样执着,他是一代将军,和我本该没有交集,若只是一面之缘或是一时所惑,为何不得放手呢。他……他跟我说过这样一段话: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怕什么洪水猛兽,不怕什么天子束缚,更不怕世人的污言碎语,我只怕后悔二字。人生苦短寻得一个知音佳友实属不易,更何况一个待自己真心实意绝无二心的人呢,名声荣耀、光宗耀祖不过是一时,和自己的心爱之人过完一生才是实实在在的,弄虚作假的事情我见得许多,所以才格外珍惜真情。”玉儿,我说得句句属实发自内心,你为何三番五次怀疑我对你的真心。玉儿,我绝对不会再欺骗你了,你……就从了我可好?这段话其实是那个宋玉萧伤心欲绝的雨夜,摔倒在地后被他抱回啸龙院躺在床上时,他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前半部分还算真心实意毫不作假,后半部分虽然也是,但却拿不到台面上来说,原来那个时候齐君扬就已经是个色狼了,自己却还将他当做好人。

回过神来见齐明政盯着石桌发起了怔,脸色有些发窘的宋玉萧又接着道“我无权来过问你的私事,我这样说也不是一定要你做个什么,我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希望能帮得到你。齐君扬说过,他并不想插手你感情上的事情,但你是他的亲生弟弟,你们流着一样的血液,所以他不希望你今后会后悔。若是你觉得小瑜于你而言只是一个过客,那么,我更没有立场来过问什么。我和齐君扬一样,只是不希望你在冲动或迷惘的情况下作出决定,所以……一切都在于你自己。齐……二公子,今天我多话了,我就先告辞了。”宋玉萧站起身来,却见齐明政也起了身道“恩,我知道了,多谢宋公子。”宋玉萧看着齐明政清明的双眼,也不知他将自己好不容易憋出来的话听进去没有,但是言尽于此,宋玉萧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回了啸龙院。

☆、第 44 章

此段被和谐……囧

这方舒玉子躺在屋中的太师椅上打着盹,身旁一个紫衣人满脸怨气的表情冲淡了他煞人俊美的脸。阳光从窗外打入屋内的影子渐渐暗去后,太师椅上的人才缓缓睁开了眼。紫衣人从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他身边,舒玉子不客气的接过喝下了。紫衣人不满的看着躺在椅子上又一动不动的人,尊贵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咬牙切齿的表情,过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道“你还要在这里顿多久才走?!”舒玉子闻言依旧不动,风轻云淡的道“治好病人之后便走。”紫衣人双目燃起火焰“那得等多久啊!”舒玉子终于睁眼看了紫衣人一眼,慢悠悠的道“瑞王若是等不及了可以先走。”瑞王李群噎了一下,谁不知道是他死缠烂打才让舒神医带着自己一起上路千里迢迢来到这将军府的,现在这话明摆着是让自己没台阶下嘛。

其实让瑞王李群焦躁不安、脾气暴躁的原因只有四个字:欲求不满!

自从来到这齐府啊,虽然当家人很给自己这个所谓的王爷面子,给他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按照皇家礼仪来的,对于他这个镇守偏远地区的小王来说已经很是有礼了,可偏偏到了这之后舒玉子便以“照顾病人时期不能以这种不正当的举动使我分心”的理由三番五次的拒绝了李群的示意,虽然未到齐府以前自己也不敢太放肆要得太多,但舒玉子给他控制了一个适度的量,虽不能让他满足但也不至于都要来两个月了连一次都不让碰的。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个齐府的小公子这两月来根本就不会耗费舒玉子过多的精神气,是舒玉子还在记恨自己上次不得已接旨进入青楼以恩客的身份去引出敌人的事情。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三个月?半年?舒玉子的醋劲怎么就这么大呢。

李群坐在屋中的桌旁心里不甘的拿起杯子倒起水来,他如同饮酒一般喝了一杯又一杯,每次喝完放下杯子时都在桌上重重放下发出“咔”的声音,在椅子上躺着的舒玉子忽然开口道“明日我就开始给小公子接骨了,一周之内应该可以成功,到时开点药就可以回去了。”李群闻言黑如深渊的眼眸一亮“真的?!”舒玉子不回他反而嗔道“看你那样子,不就是几个月么就一副要死要生的样子了,若是以后我去云游四海了看你怎么办,会不会把自己给憋死了。”李群啪的重重放下杯子道“不就几个月?你难不成还觉得这时间还短了,几个月都够我做百来次了!”不像个王爷的王爷满脸煞气的回想着自己着几月来生不如死的日子,舒玉子最烦他不经大脑便出口的龌蹉语言,直接就不理他了。李群虽只是个小王,但毕竟和当今天子流着同一血脉,敢这么无视他的也就只有舒神医了。不过他可不能和齐君扬一样软磨硬泡,舒神医不吃这一套。他也不能来硬的,舒神医和宋玉萧可不一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哄一哄就能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了,做梦吧!

用舒神医的话说来就是“李群,我虽然长得没你强壮没你有男人味,但我好歹是个男的,你不要像哄女人一样哄我,也不要像男人一样来硬的那叫粗鲁。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要去北仑村给病人看病,你自己在家呆着吧。你这么一个至高无上的王爷一定不是那种少了个人就活不下去的软茬吧。”这话是舒神医刚刚对追着自己几年不放扬言“这辈子我就只喜欢你一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这辈子就只认得你了”的瑞王有好感时说的话,李群几句话就被骗得晕头转向,明白了舒神医对自己也有意了,但后面一句又说得他若是跟着神医去了那啥村了你就是个软茬了,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好男人不是软茬的瑞王就乖乖的在府中等着刚确定自己心意的心上人回家,结果一等……就是半年。等舒玉子好不容易左拐右拐的回了府,李群阴着脸大发脾气质问他为何不守信。舒玉子一脸奇怪的说我怎么不守信了,我没说过我几时回来啊,你在等我吗?我没有叫你等我啊。我有一点点喜欢你就必须要来你的府上吗?回哪里,回这里干嘛,这又不是我的家,我不是一直是云游四方的神医嘛,你这么凶的吼我做什么,你喜欢我所以就吼我,那你还是不要喜欢我了……一席话说得李群是哑口无言,好似在府上牵肠挂肚等了他半年的人还大大的不对了。从此之后李群就坚决实施了“舒玉子的甜言蜜语坚决不能相信!舒玉子要去哪里绝对要坚决跟随到底!”的中心思想。舒玉子看着李群又不说话了,刚硬的脸上阴沉着浮起几分煞气,就不懂这个瑞王长得就这么欺骗人。李群的名头一说出去是个王爷,配上他俊美却有几分吓人的脸就给人一种高傲、尊贵、华美的感觉,但是他却待人很好不像其他的世家公子。其实李群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对于手握权势的人而言,百姓不过如同草芥罢了,只是李群喜欢舒玉子,于是才对他百般的好。

☆、相认

今日涉儿本想去找大公子问清昨日一事,但听说今天是神医为小公子接骨的日子,不得不多过几日再谈此事。涉儿找到昔日熟食的几个伙伴问了才知,小公子竟然是被朱夫人用鞭子打成这样的,听说朱夫人现在已经被老爷关在以前的齐府,派人看守着,而老爷也离开了清远城。现在他正坐在亭中的凉凳上,粟夜明从弯弯曲曲的小径走到跟前问“你怎么不多睡会,昨夜都有些发烧了。”涉儿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望着那石板砌成的路发呆,粟夜明又道“这是石凳,你受了凉怎么还不顾惜自己啊。”涉儿心里被昨日之事绕得烦躁,但想到粟夜明也是关心自己好脾气的道“无事,今日起来感觉好多了。”粟夜明凑到他身旁看着他道“要不我坐下面你坐在我身上,这样就好了?”涉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这里可是齐府,你不嫌丢人我还嫌!”粟夜明皮糙肉厚当然不会几句话就被骂生气,若不是他的脸皮子比城墙还厚又怎么能和涉儿在一起,他当即笑呵呵的道“是是,回了娘家当然要安分一点嘛,我懂的。”话一说完粟夜明没听到涉儿反驳,有些奇怪的抬眼看他,却见他一直盯着通向这落荒亭的小径。顺着涉儿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面色清冷的倩影立在长长的小径上,颇有些影单影只的孤寂之感。那人也直直的看着涉儿,往上翘起的眉梢带着媚意面无表情,眼眸中却泛着什么水光似的闪闪发着亮。涉儿身体有些僵硬的回过头来,那道身影依旧立在远处不曾动过,粟夜明细细看过那位佳人突然觉得很是眼熟。对了,自己初见涉儿时就觉得他眼熟得很,当时问他涉儿时涉儿直接无视了他,现在想来自己那句“你是不是姬惑街的人?”幸好没问出口,不然依照涉儿的性子自己铁定被骂死。现在看来,他以前真正见过的人是小瑜,不是涉儿。粟夜明虽然不是齐书宏那样的花花公子哥,但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所以他也曾出入过风月烟雨之地。他被追杀之时来到清远城,听闻清远城的姬惑街闻名天下,于是抽了一日的空去了这个窑子。当时他想着自己横竖都是死,不如在死前好好快活快活,做一个风流鬼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粟夜明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暗暗思考,这人若是涉儿的哥哥的话……那么自己会那么巧在姬惑街里遇到他,他不是齐君扬的人么?原来如此,那时齐君扬就已经知道自己来了清远城,于是派了曾是小倌的小瑜来试探自己。粟夜明在心里笑了一声,当时他还以为齐君扬真的是胆大包天,在毫无准备之下便将事情一手交给自己,现在想来他明明是将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果然是一匹善于精算计较的狼啊。粟夜明呵呵笑了两声,回头见涉儿脸色奇怪的看着自己,粟夜明怕他不舒服于是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涉儿摇摇头“你干嘛一直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盯着他看?”粟夜明一愣,随即乐哈哈的笑开了“哈哈,没有啊,你……”他本想说你该不会是在吃味吧,结果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想活了么自己这是。不觉间亭外立了一道单薄婀娜的身影,小瑜从涉儿出现在他的视线后双眼便定定的看着他不曾离开过,粟夜明发觉了问道“需要我出去吗?”涉儿皱着眉不悦道“不用。”然后回头对着小瑜道“坐吧。”小瑜却摇摇头开口道“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涉儿道“说。”小瑜闭了一会眼期间无人说话,然后他问道“若我真是你的哥哥,你会认我吗?”涉儿干脆道“认!”站着的白色身影晃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这样容易的就回答了。他潜藏在齐府的这几年,只要有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涉儿。然后他发现了涉儿最喜欢吃的是麻婆豆腐,发现了他最喜欢在午后闲暇时在啸龙院的石桌上闭目养神,发现了他最恭敬的人便是齐君扬,发现了他虽然在齐府算是出身低微却是最自尊自重自爱的人,发现了他有着倔强的性子不肯轻易认输,也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和他并肩前行的资格。他已经从当初那个紧紧牵着自己的手要糖葫芦吃的小乖娃娃,变成了将军府大公子的贴身侍卫。齐府等级分明,服侍的人也分三六九等,而他便是仅此于管家那一列的人。他的涉儿长大了有出息了,他却还是姬惑街中一个受万人唾骂遭千人不屑轻视的小倌,刚进入齐府时还算不上三公子的一个男宠……再睁开眼时小瑜惊讶于眼前模糊不清的景象,和涉儿有些慌乱的眼睛,他问“你、你哭什么?”小瑜很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可这话终究是说不出来。我哭什么?当一个肥胖不堪眼神猥琐的男人压上自己的身上时他不曾哭过,当他在勾栏院中和当红花魁斗智斗勇拉客时他不曾哭过,当他偷偷跑出姬惑街绝望的缩在齐府的后门外全身颤抖时他不曾哭过,当他终于以为自己遇见一个能平等对待自己的知心爱人时却不得不断了念想时他不曾哭过……往日的伤痛苦楚,那些冰冷绝望的东西无法用言语说出 ,他却还是一个人挺了过来,那时尊严、自由、公平、阳光……都如此的不堪一击一文不值时,他都不曾哭过,现在又为何而哭呢?小瑜想伸手抹掉那些温热的液体,手上却被一个东西紧紧握住,原来是涉儿抓着他的手“你别哭了,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到了齐府为何不来找我,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一直以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是一个人了……哥……”眼泪再无法停止,如同大坝决堤般狂涌而出,脸上全是温温热热的润滑感觉,小瑜用手抱住涉儿,这个小时候总等着水汪汪的眼睛看自己的涉儿,这个昔日拉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教他写字的涉儿,这个在父母亲死去后呆木懵懂的用甜糯的声音望着自己问“哥哥,爹爹和娘亲怎么?”的涉儿,他以为再也抓不住无法相见的涉儿,此刻他就在自己怀中,他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些了,细瘦的身体冒着暖气温暖着自己的心,多年来所受的委屈、苦痛、凄惨、悲凉,统统都离自己远去了,这一刻仿佛取代了往日所有的时刻,变得美好而又漫长。等小瑜抬头欲细细看涉儿的脸时才发现他的脸颊上也已经湿透了,粟夜明站在一旁,素来厚脸皮的人也不禁有些尴尬“那个……涉儿,你们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小瑜在对面时就已经看到亭中除了涉儿还有别人,虽然不明白涉儿为何会和这个人在一起,但听说是大公子允许的也没有太担心。粟夜明发现小瑜在打量自己想开口说话,却突然想现在涉儿和他相认了自己是该叫小瑜还是……哥哥?虽然小瑜比涉儿大一岁,但他比起自己来说还是要小一些的,这这这……这岂不是全乱套了难道自己要叫比自己还小的男子哥哥?!粟夜明摇摇头,这也太吃亏了吧。小瑜看着粟夜明由衷的道“多谢你这些日子对涉儿的照顾。”粟夜明哈哈一笑“别这么说,到了西域人生地不熟的,照顾他是应该的嘛。”涉儿却在一旁对着他瞪眼睛,粟夜明回头对着他呵呵笑了一声,涉儿又赏了他一个白眼。小瑜看着两人的互动没多说什么,但是看涉儿和粟夜明的相处方式应该并没有吃亏,想了想小瑜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走呢?”亭子中突然就静了下来,涉儿看着小瑜道“哥……不若你跟我们一起去西域,你现在在齐府也无牵无挂,我们在西域那边开了一个马场,现在正准备扩大还差些人手,外面请来的人到底没有家里的可信,你和我们一起去正好。”小瑜听着涉儿一口一个“哥”“家里人”的,心里暖暖的很舒适,可要他去西域,却还是觉得很别扭。别扭什么呢,他不想走。涉儿似乎看出了小瑜的犹豫,又接着道“哥,我只是提个意见,你若是习惯南边的生活也可以留在这里啊。我和他……可能过几日就走,我们想顺着金陵往北走,一边游历一边打听一些马场的消息。”听到涉儿说在齐府待不了多久,心里燃起跳跃的火焰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般,重逢的欣喜与激动渐渐淡了下来。涉儿看着小瑜怔怔发神的神态想他或许是有心事,于是安慰道“哥你也别担心,你要是想我了,我随时都可以回来看你的。”小瑜苦笑着摇摇头“你和粟夜明在西域好好的过日子吧,我在这里挺好的,大公子不会亏待我的。”涉儿本身也是在齐君扬手下做事的,自然相信他不会亏待自己的部下,虽然刚一相逢就要离开,但哥哥待在齐府大公子的身边自己也很放心。站在一旁打着哈欠的粟夜明眼尖的发现亭子外小径转角处站了一个人,于是伸着胳膊碰了碰涉儿,两人向那方望去,小瑜也注意到了转角处的黑衣人影,于是对涉儿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些,我再来找你。”涉儿点点头,眼中颇有些不舍的道“好,我就住在浅草堂东厢房。”

☆、第 46 章

涉儿站在亭中看着小瑜轻移莲步缓缓走到了转角处看不到的地方,身后粟夜明摸着鼻梁有些不满的道“你怎么平日对我那么凶,对你哥就这么好呢,我生病时都不见你现在这么紧张。”涉儿回头看着脸色发咻的粟夜明不客气的道“我喜欢,你怎样?”粟夜明摸着鼻梁的手一顿,然后望天长叹道“哎,命啊,这就是命啊!瞧我什么眼光啊!”涉儿冷哼一声转身向□走去,粟夜明低头急急跟了上去“喂……等等我啊!”

小瑜有些忐忑的走到小径的拐角,一个一身黑衣相貌透着英气的人站在自己跟前,小瑜似乎有些失望,然后问道“何事?”灵风一双黑眼紧紧盯着他白瓷般脸上的所有表情,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的那一抹失望,他突然出手紧紧握住小瑜纤细的手腕,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以为站在这里的是谁?来这里等你的是谁?齐明政!?”听到最后三个字小瑜的手不禁微微动了一下,灵风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腕不甘的问“为什么?我待你不好么,你为什么还要对他抱着希望,你忘了那一晚他对你做了什么吗?!”小瑜突然脸色大变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灵风人高马大小瑜无论在身形上还是力气上都与他相差巨大,用了全力反而把手扯得更紧了。小瑜抬头眼眸含水神情倔强的看着他“别这样,灵风。”灵风闻言也不知为何,就竟然真的松了手,他轻轻的揉了揉小瑜发红的手然后将小瑜小心的抱紧在怀里。小瑜的身体僵硬了片刻,终是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

他知道灵风才是自己该去接受的人,在姬惑街时他为了生存强颜欢笑,每日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也安慰自己到,一定能等到那个不为自己美色与身体,不在意自己出身与经历,愿意真心待他好的人。初遇齐明政时,从来风轻云淡从容不迫的他满心欢喜,脸色发红胸中小鹿乱撞砰砰跳个不停,那时他以为他等到了,等到了那个温和有礼,视世俗于无物的翩翩佳公子,等到了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用尽一生去喜欢去奉献的人。来到齐府之后他便知道自己错了,那个总是浅笑有礼,眉眼温暖,迷惑人心的齐明政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可是从未如此炽热跳动过的心,从未这般默默付出迎合那人的情,怎么会是自己想收就收得回来的?

他习惯了在任务结束后偷偷跑到那人的屋顶上揭瓦窥探,看他熟睡中安详的面孔嘴角的弧度。他习惯了在身心疲惫之时徘徊在民华院附近,即使常常不能见到那人也暗自感叹牌匾上的“民华院”三字是多么的符合贴切他啊。他习惯了大大小小的贺宴中倚在齐书宏的怀里却叫人无所察觉的打量他,看他轻笑浅语顾盼生姿,一身潇洒脱俗之气在月光中被衬得宛若谪仙。那时他傻傻的想自己的眼光是多么的好啊,这世界上最美好最不可及的人都被自己遇上了,也算得上是老天对自己的另一种补偿了吧。现在想起真是悲凉,原以为地狱般的日子在离开姬惑街时就离自己远去了,为了争取这份爱恋不惜屈身在齐府做了一个男宠,为了得到这份感情厚着脸皮三番五次的表达心意,现在想来自己是怎样的不要脸?以齐府三公子男宠的身份去勾引齐府的二当家齐明政!?

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的去争取去拼命,舍去了所有的一切得到的却是他人口中的“狐媚”“不要脸”“妖人”“下贱”……小瑜抱紧此刻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的人,难道自己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卑微下贱么,不珍惜眼前值得自己珍惜的人,却偏要奢望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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