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一脸惊恐相,他们不会信吧?”语气夹杂着万分的不相信,他眯起眼打量这个身形削瘦又颤抖不止的人。
“我……自有办法……”
“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出来
!!快!”
李双宸见状,立刻扯下对方的外衣胡乱披到自己身上,在对方万分不解的目光中。
一个身穿大宋官兵服侍的人将火把举到他俩面前,一皱眉,立刻向周围喊道:“大哥,这里有人!”
人们立刻聚拢过来。看这衣服倒都是附近城池的官兵。他们把两人围成一圈站定,从中走出一个人,看样子就是那人所呼的“大哥”:“谁?!干什么的?!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是……小人姓李,家住洛阳,是沿着洛水来这里的……”李双宸擦了擦汗,有些颤巍巍地说,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瞟瞟身后的人,才看清他的身形。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估计站起来都能比自己高一个脑袋,这样的话也不能说是自己的“大哥”了,“这位是我……远房的表兄。”
为首的官兵皱眉:“你一身是汗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我与表兄……前些日子在山林里遇到了强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很恨地,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说:“盘缠银两、马车衣物都被他们抢走了,所有的仆人也都被杀光了,只有我和表兄跑了出来。今夜又复梦见那个时候……才……才会……”说完他双目含很,却又无可奈何。
那人用火把照了照李双宸的衣物,又动手摸了摸,发现料子很是光滑顺手;又转眼望了望那个大汉的衣物,对方正用不悦的神情瞪着他。
“你的衣服和你表兄的衣服怎么料子质地差这么多?!”
“我……天生胆小,贼来抢的时候只缩在树后;而表兄膀大腰圆,英武有力,便和那几个贼人厮杀,打伤了几个,可是自己的衣物也都坏了,因此才扒了件山贼的衣服穿上,总好过衣不蔽体……”
这话确实是合情合理,天衣无缝,李双宸得意地想。确实,这话也打消了官兵们的疑虑,他们看了看地上的席子和“仅剩”的小包裹,也对他们的话更是信了大半:“此处不远就是延庆府,为什么不入城,偏趁黑夜在这里休息?”
“……小人被贼吓破了胆,说什么也要连夜赶路赶到城中……”他又咽了口唾沫,瞟了一眼身后的大汉。见他还是一脸不悦的神情,又解释道,“表兄胆子壮,不屑我这等心态,然而却因为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还是顺着我了。”他怯怯地抬手,飞速地指了指城门,又缩回去继续两手交握,不住颤抖,“连着赶了几天的路,到这里脚软了——实在走不动了。表兄不愿意丢我在这里,只好陪我过夜。我本想到了城外可以放下心来,却不料又梦见了……”
“原来是这样。”那官兵点点头,“你们看到有什么人过去了么?”
“适才……表兄见小人陷入噩
梦,便披衣起来,将外衣又盖在我身上安慰我,都没怎么注意外面。不过……”
“不过刚才确实听到了一阵风声和脚步声。”那大汉忽然接口。李双宸一顿,微微眯了眯眼,随机又立刻用扎眼的动作掩盖过去。好在夜黑风高,火把昏暗,大家的目光又都在大汉身上,“听倒起来像个粗壮的汉子。”
“表兄,你也听见了?!”李双宸震惊地望着他,似乎又受了几分惊吓,“我以为……那……那……只是噩梦……”
大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忽地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安慰似的拍了拍,“你这书生就胆子小。要不是官爷问话不能胡答,我本来不打算说的。”
李双宸紧皱着眉头,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瘦长的指骨仅仅抓住大汉身上的衣物,仍然忍不住地颤抖。
“壮士可记得那人往何处逃跑?”那个官兵沉声问道,右手隐隐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大汉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习武之人,不像表弟这样文弱。那时表弟还在睡,我惊觉身周有异样响动,立刻望向表弟,发现他浑身颤抖不止,满口胡话,便起身安慰,并没太注意周围。直到后来才听见有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和他藏到那边的黑树下,怎见表弟浑身依然颤抖不止。可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很急,我情急之下只好躺在表弟身边装睡。只是那人似乎急于赶路,丝毫没有在我们身边做停留。只是那脚步声似乎又吓到了表弟,唉。”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紧紧靠在自己怀里的人,“读书人见不得刀光。”然后他伸手向自己刚才奔去的方向一指,“他往那边跑去了。”
“是吗……”那官兵望着大汉所指的方向,先点了几个手下人准备一起再去搜查,然后又点了两个人送他们进城。“不远处就是延庆府了,夜黑风高,林间就算没有强盗也没该有些毒物猛兽,你们还算好的,没遇上那些。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这两个兄弟给你们领路吧。”
李双宸依然颤抖不止。大汉无奈将他背起,向那为首的官兵做了一揖,道:“多谢几位官爷,你们也请小心。”
那官兵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向自己带走的几个人无奈地说:“那人估计已经跑远了,不过我们还是追一下吧。追不上就算了——你们两个,”又转头,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两个被指派护送他们回城的士兵,“将他们二人送回城中后立刻寻骏马两匹,快马加鞭,连夜赶往庆州!”
“是!”
“即使是那样,我拼尽全力也要救他。”沈扬欢淡淡地说,却不似说出这话的人应有的坚定。
“你——”傅采扬眉,用扇子挑起他俊秀的下颌,眯起眼,凑到他面前
,轻声问道:“所求为何?”
这距离显然太近了,近到让人感到有些别扭。两人鼻尖相距不过两寸,对方的鼻息都隐约扑到自己的皮肤上,感觉非常的痒——总之很不舒服。
只是沈扬欢却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他抬起双目,看到对方的瞳孔里,倒影出的自己的脸。然而那张脸神色淡然,如浮萍摆水,嫩柳随风。然而眉间却隐有悲喜,不知为何,似有牵挂。如烟云般罩笼,萦绕在眉心,久不散去。
一直以为自己是喜形于色的,什么感觉大都会表现在脸上。神采飞扬,快意潇洒,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种无喜无悲的深色,就像……青莲……一样。
可是青莲并不是恩公。他们之间又太多的不相似,然而容貌又是一模一样。嗯,也是。他曾告诉他,自己毕生所求,就是要让那触犯了他的人付出代价,并完成他先辈的遗愿。那种人,是不能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莫非那梦中的青莲,才是真正的他?
“梦即是我,我即是梦。沈公子忘记入梦之法的咒语了么?”那人调笑道,漫不经心地。因为他的眉间没有笑意。
……
“既然如此,请教阁下的真名也毫无意义,因为严格地说,你自己都不知道,或者不确定自己是谁,对么。”
“不……我是青莲。”
——是吗?青莲……可是,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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