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也阴气过重，印堂发黑？李某眨眨眼。
不会不会。沈某得意地摇摇头，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有异状？
也是，你……是个道士嘛。李某了然了。
“阁下真是好眼力。”剑舞冲他拱了拱手，“您是个道士？如何称呼您？”
“沈扬欢。”
“原来是沈道长……”
李双宸咳了两声：“你还是不要叫他道长、天师之类的……不过倒底发生了什么？”
“那请沈公子进来说话了。”
三人遂移步到李府的偏厅。李双宸让少龚散了周围的侍卫后，剑舞才开始叙述。原来海棠姑娘没有听从她的安排，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瞬间去了汴梁，诱杀了太子最重要的一位谋臣，兵部尚书刘涛；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取了他的记忆，变成了他的样子，将刘尚书毁尸灭迹后自己变作了他的样子，说是要了剑舞里应外合——远比控制一个人容易。
“我本打算让她登上醉花荫的花魁之位，再去引诱刘大人……”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看看了李双宸。见他点了点头后才继续说，“使他放下警惕，并伺机取得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将他推到，换我们的人顶替他。却没想到海棠……她……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应该是妖
吧。”沈扬欢左手托着右手臂，右手的手指抚摩着下颌，“若无聚阴归阳伞，鬼是无法在光天化日之下贸然行动的。即使是黑白无常，于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伤及非索命目标之人的性命。能行走在日光之下，又有化形、瞬移、夺人心魄之力，且美艳不可方物的，大概只有妖了。”
“怪不得她的脉象如此奇怪……可是我请了许多道士去，他们都说她是人。”
“要么是那些道士功力太低，要么就她修为太高了。”
“道长……不，沈公子可能应对她？”
沈扬欢思索了一下，摇头，“我必须见她一面，才知深浅。”
“姐姐，那海棠似乎没有害你之心吧？这些年她一直在帮你，而且你也没有出什么事。不能因为是妖……就要请人捉她吧？我觉得她对你没什么恶意。”说这话的时候，李双宸并没有去看沈扬欢，因此忽略了他嘴角的一抹浅笑。
“……”剑舞闻言一怔。半晌她才苦笑，“我不是要捉她……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看不透她。当然，”她忽然面色一冷，“若她是处心积虑想要害我，我绝对不会示弱！”
“……姐姐，既然这样，不如让扬欢带我们去京城看看她好了。”李双宸提议，“他会越行之术，我在庆州遇到他，他把我送回这里的。”
“五行遁术？！没想到……既然这样就麻烦沈公子了。”
“可是我没去过京城啊！我只能带你们移动到自己去过的地方……”
正在三人讨论之时，沈扬欢忽然道：“似乎是‘她’来了。不过……似乎没有进来，一直在门外。”
另外两人对望一眼。然后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少龚敲门，有事禀报。剑舞斥责道：“不是下令过，在此期间不得有人靠近吗？！”
“小姐恕罪，但是海棠姑娘求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请她进来。”
丹墀还穿着平时那一身水清色的罗裙，美得像是水中的仙子。她依然是笑着的，身上暗香飘送，乍一看去还是青楼里那个弹琴唱曲的姑娘。
“……为什么不听从我的安排？”剑舞发话了。
“李小姐莫要生气，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能完全控制尚书府。”丹墀捋了捋垂落肩膀的秀发。
“你知道我最讨厌‘惊喜’。”
“……好啦我知道了……可是对付一般男人的方法放不到他，我只好出此下策喽。”丹墀歪着头，耸了耸肩，又用下巴指了指沈扬欢，“他应该告诉你我是谁了吧？李小姐和李少爷都没什么想问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底细。愿意和盘托出是最好。”剑舞眼中冷光闪过，她执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茶。
“那我要是不想说呢？
”
“那就让这位沈公子试试你的修为了。”
“沈公子？”丹墀“扑哧”一声笑了，“你果真是沈傲和杨紫逸的儿子。除了眼睛像那女道士外，整张脸简直和沈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剑舞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一脸惊诧却没有出声反驳的沈扬欢，对丹墀说道：“哦？海棠，你既然认识沈公子的父亲——”
“既然海棠姑娘和沈公子的父亲是旧时，为何还要大动干戈呢？故人之子于此，还是直接坦承便好。”李双宸挑了挑眉。
“哎呀，我差点忘了，李家姐弟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呢。不过两位这就不对了。沈傲已经为了杨紫逸和我们恩断义绝，我何必要善待他的儿子？”
沈扬欢摆了摆手，制止了要继续说话的剑舞，随手抽出了李双宸别在腰间的佩剑：“你若有意一战，在下自当奉陪，‘牡丹’姑娘。”
“‘牡丹’？不错不错，倒还有几分沈傲当年的样子，道法大概也不输于当年的杨紫逸呢。”丹墀赞许地点了点头，却忽然大笑三声，道：“可惜啊可惜，看样子你师承了杨紫逸所在的归阳派，是个地地道道的道士了。妖与道之间向来没有道理可讲。出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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