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1 / 2）

77

77、续章IX·连心锁 ...

沈扬欢怔怔地看着他：“那高兰英呢？”

“被贬下凡尘了。”青莲眸子一暗，侧过脸去，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即使他心知自己对高兰英的感情。爱吗？也许依然爱着她吧。但是那份感情早就不如当年浓烈执着。他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沈扬欢，他一定会生生世世地爱着高兰英。不管轮回几世，他也许并不会移情别恋。但放弃旧爱并不意味着能对她对自己的付出而加以漠视。青莲虽然浪荡不羁，但并不是没心没肺。人间的皇帝亏欠了顾珍儿，而天庭的星官……天庭的星官，则亏欠了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到底，她不过是为了和我相守。”即使天阙森冷，即使无法相亲相爱，好歹也能相望。

“如果你依旧爱着她……”他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吧接下来的话说出口。青莲啊青莲，对于你来说，高兰英是什么人，沈扬欢是什么人……李双宸又是什么人……？

“兰英是我在现实中的恋人。”青莲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描绘着身下人脸颊的轮廓，声音微微有些怅然，“但是等我从梦中醒来后才发现，我竟然移情别恋，爱上了梦里那个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人。”

虽然沈扬欢的面部表情依旧淡定。但是青莲明显地感觉到对方浑身一颤。他停下手，撑起身子，看向那双丹凤眼里，“对于你来说，我和李双宸，到底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

沈扬欢皱起眉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从前他觉得，青莲和李双宸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青莲浪荡不羁，李双宸深沉内敛。青莲是天庭的星官，李双宸是人间的天子。青莲是高兰英的恋人，而与李双宸相爱的人是自己……

丹墀和剑舞的经历告诉了他一件事情。轮回转世，她已不是她。纵然有着一样的灵魂，剑舞是李唐的公主，文韬武略深谋远虑的奇女子；而海棠不过是秦淮河畔卖笑的歌妓舞女。这一世，她和她因为身份的纠葛，即使心意相通也最终陌路相向。退一步说，即使剑舞愿意放下作为人的一切去追随她，结果呢？海棠早已不在了，而丹墀爱着的人，到底是剑舞，还是海棠？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盯着自己的青莲。冠玉一般的脸上，一双桃花眼目光灼灼。他知道对方有些紧张，似乎在等待判决一样。但是他的身份，自己和他的感情，他和高兰英的感情，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沈扬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却发现越是逼着自己冷静，内心的烦躁就愈演愈烈。

而李双宸和青莲呢？自己爱着李双宸，那么青莲……又如何呢……？

“你的身上，有着我失去的全部记忆。”青莲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他的一缕长发，“如果我恢复了记忆，你说，我和李双宸，又有什么区别？”

沈扬欢终于放弃纠结脑中那一系列缠绕不清的理论了。之前他本以为，被镇压在镇灵塔下，生生世世不得与对方见面。而如今的状况，分明好了太多，而自己却不知足。

不是没到如今的情况。事实上，他为他们设想了很多结局。如今的这一个，不过是最幸运的结局之一了。只是没有幸运到让李双宸代替青莲……或者说，让李双宸的性格代替青莲的性格，并取回曾经的记忆。

如果是记忆可以重新找回。如果找不回来，即使没有了那段记忆，李双宸还是李双宸；那么性格变化……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李双宸和青莲，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两世。自己爱是他的性格？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音容笑貌，皮下白骨。这一切都是能随着轮回而灰飞烟灭的东西。执着于色相红尘，太过留恋于表象……这种所谓的爱情，又怎么经得起轮回的推敲。

于是他也笑了，终于伸出手，握住了青莲把玩自己头发的手，微微收紧了拳头，指骨修长有力，“那我就当你是双宸，经历了很多，但是性格大变啦。”

尾音有些上扬，如释重负一般，带着些许无奈。

殊不知青莲听完后，竟然如遭雷击。他愣了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扬欢，惊喜地自言自语：“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