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车看着朱儿置在岸上的小鼎,手下扔了透明的物什进去,不一会儿有袅袅的烟升起来。
“是瑞脑,凝神醒脑的香料,香味蛮清静的。公子身上自有异香,所以从未用过别的熏香,但老爷说这味道雅致,兴许于公子的病有些用处,没有也罢了,总之不会有什么坏处。”朱儿看了那烟升起来,又拿手扇了扇,令那香味儿散开。
“唔。”墨车含糊应了一声,就呦跌入浑浑噩噩的状态。
***
就这样睡睡醒醒的过了好些天,墨车每天窝在屋里与小榻或床铺纠缠,朱儿自是将他饮食起居照看的很好,每天钱荣也会来看看,上午下午晚上,一天三次殷勤却自然。吐血的事自然也不再有,这样慵懒却又被呵护备至的生活让墨车的精神渐渐好起来。最难熬的却是朱儿始终不准墨车洗澡沐浴,只隔了几日洗了头发拿帕子沾了水擦拭身体,说是墨车身子弱,过些天养好了再洗。
这日,阳光甚好,透过糊了明纸的窗户照进屋里,亮堂堂的叫人心快。墨车迷了眼睛歪在榻上,似乎能听见外面花苞开展的声音,嘴角勾了勾,带出一抹惹人心悸的弧度。
“朱儿,我们去外头走走,晒晒太阳可好?”墨车回头,冲正用小手支着下巴打盹的朱儿笑
笑,那双眼此时流光溢彩,充满了生气。
朱儿半睁着眼睛怔住,为这个生动的表情沉迷了一下,猛然睁大眼睛。
“公子你说什么?”朱儿睡意全消地盯着墨车,不舍得移开眼睛。
“我说,出去走走可好,难得今天春阳照暖。”墨车又说了一遍,已然自己披衣下榻。
“呀,公子,要出去走,这衣服可不行。我去拿件厚的来。别看外面天好,风可还是凉的紧。”边说着边翻了一件青色缎面薄袄过来,衣摆袖口都匝了金线,束的很紧,领口缝了雪白的绒毛,柔软细腻。朱儿侍候墨车穿了薄袄,又摸出件雪白的披风,将他扎的密不透风。墨车看她细致忙碌,有些失笑,心底升上的暖意宛如开化的冰河。
“谢谢。”披风的带子扎好,低头撞上朱儿略微不满的目光,将头稍稍偏了开去。
“谢什么,公子以前就总是谢我,这不是朱儿的本份么。”朱儿半娇半嗔地瞥了墨车一眼,两双眼睛撞在一起,微顿了顿,相视一笑,绕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打正宗擦边球。。。
但是。。。话说晋江让写。。。那个么?。。。
☆、春宵帐暖
平日里窗门深闭浑浑噩噩,墨车这才知道自己住的原是栋小楼,一楼大堂无门而空,看去像是幢架空的小楼。堂中墨色的匾额以瘦金字书“上墨筑”,倒是十足十的清雅贵气。
“朱儿,日后将瓶里的花换成这玉兰吧。”墨车站在一丛玉兰当中,压枝儿轻笑,白明翠浅,半遮半掩的花枝儿映着温润如玉的脸,自是一派妩媚风情。
朱儿有些痴痴地点了点头,她侍候以往的墨车主子三年有余,却从未见过他这般风流清绝的模样,自是看得呆了。墨车见朱儿半天未应声,便转身倚了花枝,压枝的手一松,便有花瓣以袭人之势纷纷落下,在发上,在肩上,竟衬得墨车眉心的朱砂异样的鲜红妖冶。
低眉,抖落发上的洁白,满地的冷泥花残,一眼就叫人黯然神伤。
“莫惜花前醉,尽取今日欢。”墨车低头喃喃,良久,静的仿佛听见彩蝶翩跹,寂静里似是还有平稳的呼吸声,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怜爱温柔的眼睛。
“好一个‘莫惜花前醉,尽取今日欢’。若非你身体不好,我定与你浅酌几杯。”那双眸子里有异光闪过,说话间又低头捕捉浅啄墨车的脸颊和嘴角。
墨车吓了一跳,猝然后退,后背却抵在玉兰的枝干上。钱荣瘦削的手掌抚上墨车光滑细腻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发现珍宝的欣喜和惊叹。
“从没想过,你也有这样敏感多情的一面。一面精灵古怪,似要将天下灵气都寄于己身,一面又温润自然,平和中却又尽是妩媚,恨不得叫自己和身边儿的人都化成了水。”似是再也忍不住了样的,钱荣猛地拽紧面前的人儿,狠狠压进怀里,让墨车的脑袋紧贴着他的肩头。
“墨车,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钱荣咬着牙轻轻地说,却禁不住怀里的人儿全身轻轻一颤。
“钱公子,公子可曾想过,也许,我并不是原先那个墨车了。”墨车在钱荣怀里咬字轻柔地开口,可钱荣却似乎完全听不到或不在意一样的,只是把怀中的人揽得更紧了,墨车也不再动,只是任他这样抱着。
良久,钱荣才轻轻吐气。
“小车,叫我子生吧。”语气像是恳求,却带几分坚决的笃定。心头有什么豁的碎了,盈盈一地,像草芽破土而出。自他苏醒那刻起,便从不认为自己的过去会和这里重合,会和面前这个名叫子生的人重合。他怀疑过,甚至挣扎过,可回忆却似一条无尾的鱼般难以捉摸。那么
既然如此,前事如此难掬,我承你如此鲜活却无孔不入的情,便伴你等到那个人回来吧。
那个叫他子生的人,可愿我替你叫上一段时间?
“子生。”春风般的轻声呢喃,墨车靠在钱荣肩头,似是寻到了一方净土,久了便静静的睡了过去。
***
翻了个身,蹭个更加舒服位置睡下,蓦地感到不对,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钱荣温润的唇便立即凑上来啄了啄他的眼角,他侧倚在床头,将墨车半拥在臂弯里,墨车不自觉地缩了一下,却被他紧揽住不愿放手。
“都这个时辰了,你也真是能睡。”钱荣扬了扬下巴,消瘦苍白的手指轻点墨车鼻尖。忽的一阵电流打过全身,这个动作,似曾相识。墨车正要看向他的眼神怔住,眉梢是毫不掩饰的疑惑与慌乱。
“好了,叫朱儿布菜,你好生吃了再服药,要沐浴的话,叫人把水烧热一点,门窗都关紧了。”钱荣看着墨车的躲避与慌乱,眉峰微蹙,放开揽着他的手臂坐起来。
“真的?”墨车刚从失神中回来,一把抓住钱荣衣摆,眼里尽是明亮的光彩,那微微上挑的眉梢眼角,此时一派灵气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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