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阴谋败露,神色凶狠。宿江亭将指间断刃随手一甩,道:“酒中下毒,乔装行刺——陆行之,在下阅人无数,可叹你之蠢笨,始终无人能及!”
秦衡脸上肌肉抽搐,道:“你……你……你胡说什么?”宿江亭冷笑道:“我说什么?你自以为你之计谋,天衣无缝么?我处处容让你,你却处处相逼。不过你大可放心,自今日起,再无此事!”中指一弹,陆行之身后两名心腹一声不吭,缓缓软倒,额头上皆有一个血洞。
陆行之全身大汗,结巴道:“宿……宿江亭,你如此做法,父亲必不容你!”宿江亭道:“他容不容我,干我何事?你又何必在此时,触我逆鳞?”陆行之眼前一花,再看时宿江亭离自己不过咫尺,胸口猛然一痛,低头看时,宿江亭手腕以下皆已没入胸腔之内,痛极之下,嘶声道:“你、你不是宿江亭!”
宿江亭冷笑道:“谁告诉你我是宿江亭?”将手抽出。陆行之尸体犹自呆立半天,轰然而倒。
宿江亭俯□,从他袖子里摸出一块扇坠,借着月光,只见满手鲜血,白玉莹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第 12 章
越白芍坐在屋顶上,呆呆的看着远处,渐渐的天色暗了,什么都蒙上一层黑纱一样,昏昏的看不清晰。过了一会,实在冷得受不了,这才跳下来,回到屋子里去。
进门还未点灯,忽见浓重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那人听见动静,也回过头来,脸部轮廓在黑暗之中难以分辨,但越白芍只愣了一下,惊喜道:“是你!连天依!沈如佩他——”
一语未完,突感一阵冰凉刺痛,眼角余光一扫,竟见剑刃惨白。 越白芍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躲,怎么躲得过,明晃晃剑尖指着脖颈,稍微一碰就划下一道血痕,不敢再动,喊道:“连天依,你有病!”
连天依双颊凹陷,面无血色,双眼亮得慑人,浑身散出阴狠之气,与初见几乎判若两人,冷笑道:“我确是愚不可及,陆三小姐,你我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该知道你原是陆家的三小姐陆绯之!我竟不顾及,我竟让你留在他身边,我竟做出这种蠢事,被骗了一次不够,还两次栽在你们陆家手上!”
越白芍乍然被揭穿身份,脑内如电轰雷鸣,然而生死一线之间,迅速定下心神,厉声道:“连天依,亏你被捧成天衣无缝,也稍微用一下你那天衣无缝的脑子!我是什么人了,就能教沈如佩改了主意?难道我不知道去的是死路?若不是他自己乱了方寸,谁能说得动他!”
连天依少被人这么痛骂过,当时晕了一晕,镇定道:“然必有你的一份。我已千叮万嘱,叫他不要轻举妄动。若你不曾在旁煽风点火……”
越白芍一字一句道:“你若见着两截琅玕送来当时沈如佩的神情,就不会在这里对我狂吼乱叫。”
连天依一言不发,走到桌旁将灯点亮,神情疲累已极,似乎连继续站着都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越白芍这才发现他胸前有一块暗红,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越白芍低声道:“你……你怎么会没事?”连天依道:“一言难尽。沈如佩他……”越白芍道:“去了。我一时兴起,来这里玩,却到处找不到人。正在这时候,有人送了一个包裹过来。”
连天依道:“我交代他不要出密室。”越白芍道:“人家也不是傻子。只在当地喊了一声:“连公子有一物要交给沈大侠。他自然就出来了。”连天依默然无语。
越白芍道:“你说的不错,我确是陆家的人。但你既然知道,也该了解陆家三小姐早在八年之前,就不知所踪。”连天依道:“嗯。你今年多大?”越白芍道:“十九。”
连天依淡淡道:“你为甚么离家?”越白芍道:“这个不必提了。”连天依道:“让你即使浪迹天涯,潦倒落魄乃至扒窃为生,也不肯回头?”越白芍淡淡道:“如此都不肯回头,那是一辈子也不肯回头的。”
连天依又是默然。往日有他在场合,往往只听见他一个高谈阔论;如今他不肯开口,整个屋子沉重静寂,只听见灯花偶尔轻微爆响。
越白芍受不住这沉默,又道:“我与沈如佩萍水相逢,然而颇为欣赏,也知道你们这次对手是陆家,我其实……就是插手,也帮不上甚么,但我决不是陆家派来的,这你可以放心。”
连天依道:“嗯。你一个小女孩子,别用【欣赏】这么老成的词,装大人儿。”越白芍听他语气,多少有些放松下来,笑道:“你还有甚么要问的,尽管问,只是怕我不知道。”连天依道:“你知道宿江亭么?”
越白芍道:“光风霁月宿江亭?只是听过。”连天依道:“如此说来,他不是你们家的人了?”越白芍摇头道:“我逃走的时候,我们家还没这个人。”连天依道:“嗯。那你知道同源锁么?”
越白芍道:“这个我知道。这个锁认人血,只有上锁人的血方能打开。”连天依道:“若是你父亲的血,你能开么?”
越白芍失声道:“沈如佩被……这个锁锁着?”连天依道:“你能开么?”越白芍道:“我……不知道。或许可以。”连天依突然一阵摇晃,倒退了几步,跌在床上。
越白芍忙过去看他。连天依喘着气摆了摆手道:“不用,我无妨。越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越白芍道:“你不用说,我知道。我欠沈如佩的人情,我自然会还。”连天依道:“你不是还了么?”越白芍道:“那次是掺了水的。”
连天依道:“方才我太无礼,对……对不住。越姑娘,多……多谢你。”越白芍忙道:“你不必挂心。”连天依勉力抬起眼,看着她颈上的伤口,道:“还有这个,也要处理一下。”便递过来一瓶药膏。
越白芍知道他刚才情急之下无所不言,这时候过意不去,心里倒好笑,说:“这有什么事,蹭破一点儿皮。放着他不管就好了。”
连天依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又道:“越……”越白芍道:“得了,叫我小勺子罢。你这人多礼我受不住。”连天依笑道:“礼多人不怪,这可是不错的。”越白芍道:“可惜见了你一肚子坏水的模样了,这会再来装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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