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哦,小龙马从很早之前就想看了吧。”这一次葬仪屋倒是没有拒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甚至还主动微微弯下腰凑过去,以照顾身高也就到他胸口的越前。
“谁想看了,你还差得远呢。”嘴里是这麽嘀咕的,可两只迫不及待抬起的手却彻底出卖了越前的心思,直直伸向早就看不顺眼的那撮银发。
带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期待的心情,在触碰到葬仪屋的脸时,越前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撩开对方的发。然后,微微睁大的琥珀色猫眼里倒映出一双瞳色极罕见的眼,以碧绿打底,又有一抹金色流转其间,即便倾尽世间所有画匠之能也调不出如此特别的色泽。
很好看,是越前词汇贫乏的脑袋里唯一能相处的形容,接着他又在心里悄悄补充:这双眼睛骗女人绝对一骗一个准。是啊,有这麽一双美丽得无法形容的眼嵌在本来就很俊美的面孔上,连那一道横过整张脸的伤疤都不显狰狞了,反而凸显个性。
“看来小生让小龙马很满意,对不对?”见越前怔怔的,漂亮的猫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葬仪屋微弯起眼,凑到他面前低低的笑问。
那笑是从喉间溢出的,让越前觉得,如果这家伙不用平时那种古怪的语调说话的话,其实声音也是很好听的。而这笑声也让他猛然惊觉彼此的脸靠得是那样近,几乎鼻尖已贴着鼻尖了。莫名感到一阵慌乱,他连忙抬手捂住那双眼,扭开头去极力控制住颤抖的呼吸,粗声粗气的道:“走开,我不要看了。”因爲越是看,就越是觉得这双眼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就好像整个灵魂都要被吸走了。
真是敏感的小东西,自己的秘密之一就这麽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他到底要带来多少惊喜才能让人觉得满意?捉住捂在脸上的手缓缓拿下,感觉细瘦的手腕在掌心不自觉的轻颤,葬仪屋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越前小巧的下颌,俯身吻上因错愕而微张的唇。
越前一直知道葬仪屋的唇是冰冷的,可此刻却有一种火样的灼热感从唇上腾起,烧得他头晕目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后退一点,葬仪屋就前进一点,他退坐到棺材边缘无路可退了,葬仪屋像奸计得逞一般轻笑着,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这是浅尝辄止的一吻,葬仪屋很快便抬起了头。担心吓到怀里身躯僵硬的小孩,也是怕自己深陷其中,即使有些意犹未尽,但终归还是果断结束了。望着涨得通红的精致面孔,他又一次伸手去戳了戳,笑道:“回神啦!”
越前的确是回神了,但回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像被烫到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转身就想跑。只是他忘了,自己还被葬仪屋搂着,根本跑不掉,急怒混合着莫名的羞涩让他恼羞成怒的吼道:“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嘿嘿笑着就是不松手,一双金绿色的眸子像月牙一般弯弯的,就这麽一直注视着左右游移就是不肯正眼看自己的猫眼,葬仪屋突然轻声道:“呐,龙马,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开你,怎麽样?”
困惑的看了葬仪屋一眼,在确定对方不达目的绝不肯松开自己之后,越前最终选择了自暴自弃,低着头闷闷的嘟哝道:“要问什麽?我可先告诉你,不许问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淡淡一笑,渐渐收敛了笑意,葬仪屋侧过脸眯眼望着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低低的问:“如果一个人,你明知道陪他走不到最后,你会怎麽选择?和他在一起享受每一天都是倒数的时光,还是一开始就不给彼此机会?”
“嗯?”绝没想到葬仪屋这种向来没正经的家伙会问出这麽有深度的问题,越前楞了楞,偷偷瞄了一眼那张仍是似笑非笑的脸,他想了想还是道:“我还是选择在一起吧。”
微微挑眉,回头注视着清澈的猫眼,葬仪屋轻笑着问:“爲什麽选这个?”
“唔……”总感觉眼前这个人和平时不一样了,但究竟哪里不一样,越前说不上来。稍微沉默了片刻,他道:“就算不在一起,心里还是会想吧。遵从自己的心不是更好吗?”
“哦?”金绿色的眼眸飞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葬仪屋笑望着越前,既不评价,也不反驳,更不追问,就这麽静静的望着。他原以爲这个孩子会说出在一天就要把握一天的老话,可这孩子却只对他说了一句:遵从自己的心不是更好吗?这个答案让他惊喜,也很意外。
被葬仪屋这麽直直的看着,越前有点不自在了,皱了皱眉道:“好了,我已经回答你了,放开我。”
这一次没有再爲难越前,葬仪屋轻轻松开了手,起身走到棺材前倒腾尸体去了。至于越前,他困惑的看了一会儿对方的背影之后,也不说什麽,悄然无声的离去。
直到越前离去之后,葬仪屋才慢慢转过身,背靠棺材垂头默立。他的手指在腰上一串一直戴着的链子上轻抚而过,唇间溢出近乎于无的叹息:“如果……”
第二卷 :那个死神(6)
又是一个残阳似血的傍晚,越前被一阵从店铺里传来的喧闹声吵醒了,闷闷坐在床上心情不好。毕竟这些天,总会有人半夜来定制棺材,而某位无良老板根本没什麽公德心,阴阳怪气的笑声经常把他从梦中吓醒,然后要辗转很久才能睡去。
坐了一会儿,好像分辨出交谈声里有夏尔的声音,越前想了想还是揉着困意十足的眼走向前厅,准备去打个招呼。等他出来的时候,他也彻底醒了,更准确的说是被吓醒的。因爲,他看见葬仪屋被埋在一个装满盐的大罐子里,只有一个头还露在外面,而杀死红夫人的那位死神也在旁边,还穿着葬仪屋的黑袍子。
稍微定了定神,看着葬仪屋一脸无所谓还很享受的样子,说着什麽“水分一点一点从皮肤里渗出的感觉,真让人兴奋啊”之类的混帐话,越前彻底不想理他了,转身自顾自的去给夏尔泡了茶,然后道:“总拜托这个废材,他真能帮上什麽忙吗?”
夏尔原本想说话,不想塞巴斯蒂安先一步开口,问的却是红发的死神:“话说你在这里干什麽?”
“我是被威尔派出来的啦,因爲最近发现死神图书馆的死亡剧场被偷了,所以要我来查一查。”象是被塞巴斯蒂安询问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红发死神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半点都不隐瞒。
“死亡剧场?那是什麽?”
问问题的是夏尔,可越前却敏锐的察觉到被埋在盐罐子里的葬仪屋唇角抽动了一下,回头狐疑的看了一眼。接着,他听见塞巴斯蒂安尽职的替夏尔解释:“也就是走马灯之类的东西,记录着人的一生,死神从死亡预定者中抽出,播放后判断其生死。”说到此处,黑衣执事也有些疑惑,转头问:“那东西是那麽容易被偷的吗?”
被问得也象是很无奈一样,死神点点头道:“是啊,反正不用的时候就被塞在图书馆里,以书的形式。”
“也就是说,类似Doomsday Book之类的东西吧。”
听完死神的解释,夏尔暂时陷入沉思,反倒是越前猛的转过头动也不动的紧盯葬仪屋,目光里充满了怀疑。这一刻,他想到的是房间里那一大柜子装帧都一模一样的书,而且他们之前交谈的时候,葬仪屋也提到过Doomsday Book什麽的。
不会……是这家伙偷了死神剧场吧?这家伙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偷到死神图书馆去了?!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成立,越前有些心虚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死神,幸好对方注意力都在塞巴斯蒂安身上,这才稍微觉得安心一点。
关于Doomsday Book的话题到此就结束了,夏尔抬头看向葬仪屋,道:“我有事情拜托你。”
“好啊,那就按照老规矩,给小生一个极品的笑话吧。”依旧说着语调古怪的话,直到听到越前在旁边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葬仪屋连忙改口:“算了,今天就不听了。”
夏尔拜托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葬仪屋借送棺材的机会帮他们偷偷潜入一家位于伦敦郊外已废弃多年的修道院,据说那里最近住满了异教徒,很难进入。这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葬仪屋听完就起身从盐罐子里站了起来,转进后面去换了套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越前正在困倦的揉着眼,他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墨发,笑道:“小生要出去了,小龙马继续去睡觉吧,乖乖看屋哦。”
这诡异的破屋子就算送人也没人要吧。腹诽了一句,越前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等一行人出门之后,开始收拾店铺里乱七八糟的杂物。收拾好了,正准备回屋继续补眠,不想还真有人上门了。
来人穿着一身很正式的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宽边眼睛,一双黄绿色的眼眸在镜片后面闪动着锐利的光芒,不苟言笑。看到越前,他先是微显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店铺的牌子,然后问:“这里的老板呢?”
“你找修?”侧脸好奇的看了这个黑衣男人好一会儿,越前道:“他出去送棺材了,要等会儿再回来,你是要在这里等他还是晚点再来?”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嘀咕:走吧走吧,走了他就好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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