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只鹤飞到这来了。”古陵逝烟忽然转了个话题,他听到了扇动翅膀的声音,举头一望,天边有两只鹤朝这边飞来。
两只头顶有一块红色的丹顶鹤长鸣一声,一前一后朝这边飞来,慢慢的飞低了一些,绕着在水池上方飞了一圈,然后才缓缓落下来。两只鹤周身羽毛雪白,上面的泉水溅了一下到他们的羽毛上,黑色的腿修长优美,池水很浅只淹没了半只腿。它们在水池里走了几步,舒展它们的羽翼,然后站在水中挨在一起,一只闭着眼睛一只半张眼睛。
那两只鹤亲密无间,看起来应该是一对情侣,就这样静静站着,只有淙淙泉水声。
“你看。”古陵逝烟搭着护栏,往下面的水池看着,那两只鹤细长的脖子动了动,身体还是挨着一起,羽毛上有一些小水珠,泉水声很是悦耳,以前倒不见他特别喜欢这种景象,他终于明白刚刚为什么觉得这里少了什么东西。“此景让我想起一曲,杜舞雩你肯定知道,不如你说说看。”
“大宗师真是好雅兴,又让我猜谜,恐怕我猜不来,还请大宗师直言。”杜舞雩说,他感觉自己这么说可能有点拂了古陵逝烟的兴致,可是他一点也不想猜,古陵逝烟就是老是让他猜这猜那。
杜舞雩就是这么无趣的人,如此美景,杜舞雩却有点无心欣赏,他看古陵逝烟好似很喜欢的样子,便也在一边看着,他心里更想知道古陵逝烟说那块玉从哪来的,依照杜舞雩的性子绝不会主动问这个问题。
今天古陵逝烟兴致一直不错,即使杜舞雩又这么过分的淡定的无趣,也没影响他的心情,他看着水池里的两只鹤道:“两只鹤站在着水池中,上面又有泉水,这不正是《双鹤听泉》。平日倒不怎么见过,今天一来便能同好友看到此景,我也好久没有听到这首曲子了,好友不知有没有这样的雅兴啊。”
心里有点不好应付,杜舞雩纠结着要怎么回答,看古陵逝烟的样子恐怕古陵逝烟可能会叫他弹,可是他真的不会这曲,他又不是什么都能背哪里能点什么就干什么。于是杜舞雩说:“大宗师的琴艺精湛,我还是不要在大宗师面前班门弄斧了,不如大宗师把这应景的《双鹤听泉》弹一番。”
古陵逝烟回头看了杜舞雩一眼,早就知道杜舞雩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脸上却也是不动声色,他现在心情特别不错,杜舞雩想弹他还不想让,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杜舞雩瞎紧张。古陵逝烟叫杜舞雩来当然不是和杜舞雩看看风景的,就算看风景也并不想和杜舞雩看,最近局势变化有点大还是得理会理会杜舞雩。
古陵逝烟又走回琴边,杜舞雩转回身来,也跟着走到桌边,杜舞雩以为古陵逝烟要弹一曲《双鹤听泉》。古陵逝烟没有立即坐下也没有弹琴,而是转头对阉侍说:“把琴拿回去。”
阉侍小心的抱起古琴,古陵逝烟叫住了他,让他等等,又对站在一旁的杜舞雩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也坐下,脸上一笑,徐徐道:“难得你我有空相聚,这里又有如此美景,光听我一个人抚琴,把好友晾在一边,那真是太失礼也有些无趣了。”
光听古陵逝烟弹琴,杜舞雩心里并不觉得太无趣,反而是古陵逝烟不知道又想干什么事让他有点不淡定,他望了一眼亭外的美景:“大宗师言重了,大宗师这样礼待我怎么会失礼……不知大宗师有什么建议。”
古陵逝烟沉吟了一下:“杜舞雩你有什么建议呢,你是客,你说吧。”
一旁的阉侍还抱着古琴等着。
杜舞雩摇了摇头说:“随意。”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什么好玩的,重点又不是玩,玩什么随意一点吧,既然杜舞雩无所谓,古陵逝烟说道:“不如我们二人下盘象棋如何。”
下棋莫名让杜舞雩有点难受,以前他给古陵逝烟“天、地、人”三剑的时候,古陵逝烟叫他切磋一下他都没有动手,虽说只是切磋他就是不想和古陵逝烟动手。从来都不想和古陵逝烟对着干,不过古陵逝烟就是很喜欢找他切磋之类的,他都给婉拒了,他怎么舍得和古陵逝烟动手。不过这只是下个棋,杜舞雩犹豫着,看着古陵逝烟还是缓缓点头了。
古陵逝烟叫一个阉侍拿象棋一个拿茶水,他脸上不做什么神态,心里却笑了。杜舞雩老是拒绝和他切磋,现在连玩个象棋都这么纠结,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态,是逃避还是舍不得,真是越想越纠结,他可终于找到一个和杜舞雩做对手的机会了。
那两个阉侍离去,古陵逝烟换了个位置,和杜舞雩面对面坐着,把腰间的玉摘下来拿在手中,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之前便要与你说的话被两只白鹤给打断了,这块玉是我最近新认识的一位友人赠送予我,全蒙友人不嫌弃我与他才有机会相识。”
“大宗师这样过分自谦。”杜舞雩知道这是古陵逝烟一向客套的伎俩,看了一眼玉上的玄武,除了价值连城便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也看不出会是属于什么人的玉。“想必此人身份非同小可。”
“自然非常。”古陵逝烟低声说道,又有些忧虑和无奈的样子,他摩挲了一下上面凸起的图案。“我真心待他,却不知他是否真心待我。”
杜舞雩半合眼睛像思考,心中却不知在想什么,他有点想问这人是谁又觉得这样问不太好,看了看古陵逝烟直视玉的眼睛,便又转到旁边的景色去:“大宗师何必多虑,你若真心待他,他便真心待你。”
第五十七章
古陵逝烟释然说道:“好友所言甚是。”
两人对弈,杜舞雩选了黑方,古陵逝烟选了红方,其实和杜舞雩干什么事都特别没意思,又觉得有点莫名的喜感。杜舞雩玩得并不太积极,古陵逝烟平时争强好胜现在下棋见杜舞雩这样他心里又有了别的主意,杜舞雩的棋子一直不太想过河,古陵逝烟送了个兵上去,故意给杜舞雩送子,杜舞雩却不肯吃。轮到古陵逝烟,他不动棋子,先说道:“你明明可以拿得一子,偏偏不要,这是为何。”
杜舞雩反说道:“从未听说象棋可以送子,大宗师偏偏送子,这又是为何。”
象棋就那么十几个子,当然不可能有人故意送子给对方吃的,围棋倒是另一回事,可以故意送大把的子给对方吃,吃得越多可能输得还越快。古陵逝烟看了着杜舞雩,笑了笑,下得非常随意,好像想也不想,直接马二进三:“只不过是下盘棋,说那么多为何做什么。”
只是下盘棋,输了也不会要死要活的,输赢都无所谓,古陵逝烟偏偏就是要送子给对方吃,杜舞雩有点没办法只要一个个子吃了。虽然古陵逝烟故意送给杜舞雩吃,还是忽悠他不少时间,玩得也挺久,杜舞雩又吃了一个马,把红方的马和之前拿掉的子放在面前,数了下好几个了,古陵逝烟那边至少没了一半,他这边还是一个没少:“这样玩大宗师觉得可有意思?”
“嗯……”古陵逝烟把炮挪了一下,其实他很多时候随时可以吃掉杜舞雩的子,不过这样更没意思。“好友是觉得同我下棋太没意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舞雩说道,他看古陵逝烟好像有点走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事,也难怪下得心不在焉。“大宗师是不是有事?”
眼前剩的这炮下一回合杜舞雩可以吃掉,只是不知道杜舞雩会不会吃,古陵逝烟还是想保住它,于是把它往左边挪了几格,像是想起烦心事一样说道:“也没有什么事,那位好友说想与我结义,故此送我此玉,他还要挑个良辰吉日来结,自己不挑说让我来挑,我也不知道哪个良成吉日能使他满意。”
“这……费大宗师劳心了。”杜舞雩听到结义小小怔了一下,拿着棋子的手一僵,前面还听说是最近这些天才认识的,这又听到结义,这关系突飞猛进,和他这边细水长流的情谊不是一回事。古陵逝烟骗杜舞雩说是结义,杜舞雩从古陵逝烟神色也看不出端倪,也信了是结义,杜舞雩没那么八卦会问东问西。
“丁酉、壬寅、戊申、壬子……隔三差五又一天,这些日子真是不少。”古陵逝烟慢慢说着,这些日子说多也不多,少肯定是不少,一个个数也太麻烦。“反正他都不着急,不知好友可有什么建议。”
杜舞雩本不想管人家私事,古陵逝烟又这么问他,作为好友还是得想想,想得他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举着棋子一时不知放哪,他快速瞥了一眼古陵逝烟,目光又回到了棋盘上,不知为什么古陵逝烟和那位好友的破事要问他这个外人,他也缓缓说道:“既然他不着急,现在已经将近年底,正是秋季,明年正月上中下旬随意一个亥日,天喜。”
“天喜……”古陵逝烟眼睛动了动,思索着,天喜自然是好,暗有喜结良缘之意,还有其他各种桃花之意,他心里又笑了,莫非杜舞雩已经看穿了他在骗人知道是结婚不是结拜,这是不可能的,以杜舞雩的这样随他忽悠的性子,赞许道。“天喜之日自然处处是好,无可挑剔,好友想的真是周到,我可得感谢好友一番。这样的日子,想必他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来。”
“太客气了,大宗师如此上心,又怎怕对方不是真心。”杜舞雩随意说道,但是他心情莫名有点沉重和醋味,看古陵逝烟反应,早知道他就说不知道了,他连那个新好友是谁都不知道,他又和古陵逝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搭了条桥。
“哈。”古陵逝烟笑了一声,看起来很愉悦的样子,一边继续送棋子给杜舞雩吃,一边含笑说道。“但愿如好友所说,我一直与他情投意合相敬爱,有时候或许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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