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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浪费时间跟你提要求，Xavier。Erik和我，对待这件事我们的思维方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和你的情况与此不同。太糟了，你如此才华横溢，但是我担心你的能力对我没有好处。”

满盘皆输的感觉就像是用锈了的金属棒在骨头上打洞。感谢上苍这种感觉在慢慢消失，他还可以翻盘。他回过头看见Shaw慢慢地向Charles逼近。Charles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用冷冰冰的眼神和Shaw对峙，这一幕差点让Erik笑起来。数百年来，敢这么做的人Shaw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Shaw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他大笑起来，摇了摇头，虽然他戴着头盔，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不是不可能，Erik站了起来，瞄准那个可笑的头盔，想利用那个头盔把Shaw举起来。头盔的材料并没有磁性，他抓不住它，以后，如果还有以后，他一定要找出头盔的制作材料，但是—

但是剑是金属制的。如果Erik碰了他的剑Shaw就会有所察觉，但是Charles，他可以通过Charles—

［把你的手放在剑柄上。也握住那个装饰物。］他向着Charles的方向用力地想着。

Charles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没有表现出听到了任何声音。但是他向着Erik的方向给出了同意的回信。更妙的是，他完全没有看向Erik，让Shaw始终确信Erik已经失去了意识。Charles怎么能这么理性地靠近Shaw？几秒钟之后他可能就会死。不，不可以。他知道危险迫在眉睫，如何能做到这样泰然自若？

当Shaw看到Charles的手放在剑鞘上，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要用剑刺我吗？”很显然最近发生的杀戮还并不能让Shaw心满意足，即便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只有变态才会把攻击当作一种礼遇，但是，病态确实很好地封装了Shaw。

即便在他手掌下的金属开始移动时，Charles也没有暴露，虽然他没有深入Erik的内心，看到他完整的计划。事实上他好像做不到，他正集中注意力对付着眼前的男人。有这么强大一个干扰物还能实现心电感应交流真是个奇迹。死亡可能就在眼前，他还在用脑电波和Erik对话。

棒极了。如果他愿意，Charles就能掌控全世界，但是最大程度的人道精神让一句抱怨也没有。他们永远不知道是什么袭击了他们，Charles甚至能在他们想起回击前就登上王位。

“如果你想要来一次决斗，那小读心者，我想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Shaw拿出自己的武器，也摆出Charles的架势。Charles没有后退，Shaw也没有，他们好像是在进行一场瞪眼比赛，Charles意志坚定，而Shaw自得其乐，他模仿着Charles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Charles伸手去摸刀柄。他把手掌覆在上面好像马上就要弯曲手指握住它，只是还没有决定。这毫无疑问是挡住Shaw视野里的金属的最好方法。现在，如果Charles弯下手指，他抓住的不是金属而是空气：Shaw所嘲弄的他的手上的动作并不是摇摆不定的举动，而是在帮助Erik液化金属。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做出一个极细的金属条，藏在Charles的手臂后面，他在Charles的背后做好了，顺着他的脖颈，最终藏在了Charles的脑袋后面

［我要去取他的头盔了］他向着Charles的方向想着［三，二，一——］

他用尽全身力气把那块金属拉向自己的方向，他把钩子扣在Shaw的头盔上，就在他的左眼上边儿，然后用力一拉。

作为一个能阻隔强大力量的工艺品，它被扯下来得太轻松了，就像微风中女士的帽子，Shaw在这个过程中相当的愉快。在这之后，Shaw慌忙伸手去抓，虽然在同一时间挥舞起手中的剑，但是什么也没得到——不，不不—

Shaw飞快地意识到他抓不住那个头盔了。不用半秒钟Charles就能控制住他。但是Shaw这个人，骨子里残忍无情，或者更糟的是，他麻木不仁，对于他目标以外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但凡有人阻挠他，他就要对那个人以牙还牙，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不！”

任何撕心裂肺的叫声都抵不了什么作用，Shaw一抬手让Charles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Shaw的剑紧跟着就停在了Charles的眼前，Charles转身躲过，又看见Shaw已经挥剑，这下是如何也躲不过了。

已经来不及了。Charles已经快控制住Shaw的头脑，但是已经来不及停下剑的挥舞，刀光剑影，一下子砍中了他的大腿。

Charles尖叫起来。

血，到处都是血。Charles发出痛苦的声音，Erik已经迈向Charles的双腿踉跄了一下，而Charles—“Charles—”

Charles强忍住疼痛，定住了Shaw。Shaw像一个人体模特一样一动不动，也不眨眼。惯性让他的身体前倾，上半身向前倾倒，把体重都压在剑上，剑身深入土中。

现在杀死他实在是轻而易举，从地上捡了剑将他一击致命实在是太简单了。但这么做太便宜他了。他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一死就能还清的，只有让他受尽折磨才行。

硬币离开了Erik的掌心，飞向Shaw，而此时Erik近乎发疯地压着Charles的大腿。Shaw伤害了Charles。Charles可能会死。

“Er—ik—“有一个固执又微弱的声音在Erik的耳边回响，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注意，硬币离Shaw的前额只有几英寸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是，那是什么？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掠过，在无声地乞求，但是他将它抛在一边，强行将硬币推入了Shaw的脑颅内。

Shaw发不出声音。但是他也不需要：Charles为他做了，痛苦地大声嚎叫起来。Erik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更用力地按住Charles的大腿。硬币停留在Shaw的脑袋里，Charles还在不停地哭。

“Erik, Erik—让它出去—那个硬币”他的声音尖利，断断续续，好像带着血。他用牙齿咬住嘴唇，假装镇定，求求你—求求你—他还能发出声音真是个奇迹。“出去吧—”

他照做了。他让硬币穿过了Shaw剩下的头骨，掠过脑组织和脑神经，溢过硬币的那些血肉点燃了他自己的神经。

Charles的声音在硬币穿过Shaw的头骨之后停下了。硬币轻轻地落在地上，被人遗忘。他可以过一会儿再心满意足地欣赏Shaw的死亡，但是现在，现在Charles弓着腰，躺在地上。

“Charles。操，Charles，哦，天哪，看着我，看着我——”

他看向Erik，从齿逢间挤出几声痛苦的呜咽。他的眼神是涣散的，目光呆滞，大腿上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但不是喷涌。血没有喷涌是件好事，这说明没有伤到动脉。如果伤到了的话，血会喷射出来的。每次Erik把它们撕裂了都会这样，一团糟，这些动脉。

“医生！”他尖叫道，双手用力压住伤口，不顾Charles的哀号。军队应该按照指令在高地上待命。“救命啊！”他不停地大叫，直到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他还是第一次因为看到了医生这么高兴。

“Erik—Erik—“

“嘘，这儿，Charles，就是这里。”

这个声音很轻，很镇定，和那些吼叫一点儿都不一样，帮他挡住了自上而来的噪音。这个温和的声音却悄悄溜进红色的烟雾，来到他的眼前，Charles依然看向上方，是Erik。

“就是这里，”Erik轻轻地耳语道，这回帮Charles把一绺头发捋到耳后。他的笑容很疲惫。“现在好点了吗？”

是，当然是，而且他没有理由伸手向下去摸摸他的腿，只是要检查一下…Erik大概意识到了他在做什么便没有阻止，默许了Charles的手从他们紧贴的胸膛间抽出

“是的，”他气若游丝，但是清清楚楚。“我，我忘记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