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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琰诧异道:“你忘了?安乡郡王,你的大姐,凤子柏的封国国相是顾衡的另一个侄子顾堂啊。安乡国在巴东郡以东,那边我们有些鞭长莫及,情况一直不很清楚。”

“不清楚……咱们现在对安乡国所能了解的信息有哪些?”

谢琰转身在书案上找到好几卷文书,一边递给凤子樟一边道:“安乡国我们没有派人进去,只是收集一下消息,送给我,我再来整理。目前看来平安无事,一切如常。”

“那武仁国呢?”凤子樟放下文件,谢琰递给她武仁国的报告,继续说:“一样。武昌一带也是平安无事。武仁郡王还主动举报了几个世族的烂事呢。你觉得她们不安分?”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今天顾衡答应得太轻松了,他应该顽抗到底,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因为有了后招所以无所谓似的。”

谢琰沉思一阵,问道:“你对你大姐的印象如何?我几乎不认识她们姐妹。”

凤子樟摇摇头,“要说,也是安分守己的人,从罪籍无封国到有今天,还要感谢姐姐。按理应该没问题,但是子松都能谋反,我觉得不能不防。要是顾家从中煽动,也说不好会不会出事。但是顾家现在,人也都在建康……”

谢琰打断她:“罢了罢了,别想了,你在这儿胡猜一通也没意义,我安排点人去小心观察着顾家就是了。”

“别一点,多派几个,我总是觉得,不太安全。”

第七十三章

谢琰派了人去,但是现在人打入进去当间谍已经来不及了。世家大族的府邸早已是门禁森严,聚会也少了许多,大家似乎都在暗中默默地害怕。没有浮华的生活,奴婢又待释放,谁家也不招人了。去的人都只能在附近保持对进出人员的监视,每天把情况报告谢琰,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就谢琰自己觉得,实际上这事儿崔玄寂的羽林巡逻队能办得最好。自打崔玄寂留在宫里养伤,谢琰就没有再见过她。谢琰觉得,她这就是实质上和皇帝同住了嘛,难不成要成好事?有一天和凤子樟说到此事,凤子樟说:“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是姐姐故意羁縻崔玄寂吗?让她不能出宫与我们交流,也就断了她劝谏的机会。”

谢琰笑了,“那怎么就不是陛下对崔玄寂的宠爱呢?”

凤子樟白她一眼,把从宫中听来的关于调查的小道消息说出,然后补充道:“宠爱?宠爱谈不上,大概只是保护吧。”

谢琰想了想,只能无奈地摇头。崔玄寂被软禁在宫里,她与旁人都不熟,未免生事端,也就不要去麻烦吾豹或者其他的巡逻队,单靠自己的努力吧。既然已经多一事,那就可以再多一事,为了保证安全,她修书直接请公孙曼出面,派人去安乡国和武仁国。在保证安全和不暴露的情况下,能扎多深就扎多深。不知道公孙曼会否同意,她要不同意,谢琰想,自己就去找她师傅。

等公孙曼的回信的数日里,她指挥着手下的十来号人。他们白天夜里的监视,她白天夜里地下命令。消息不分大小,都得报来。吃的菜,买的东西,出入的人等,顾府上下老少的神情和活动是否有异常,等等等等。她得从非常详细冗杂的内容中寻找任何可疑的细节,即便她觉得顾家未必敢在建康露出马脚,问题应当出在吴郡。可是宁错杀不错放,她只得埋首这令人费神的案牍。

八月底的这天中午,她正扶着脑袋仔细考虑,到底要不要趁今晚派人进顾府看看。因为顾府连日增大食蔬的采购量,却没有对外说要举办宴席之类。顾慷又请了病假,在家休息了两日了。

为什么呢?总不能是顾慷得了什么饥饿之症,天天猛吃吧?她安排下面的人努力盯着,出入人等都要仔细观察,免得有偷梁换柱之计。

其实要是能把崔玄寂的巡逻队们请出来,谢琰想,故意刁难,搜身,检查,事情或许简单许多。当然,名头是没有的,人也是见不到的,这事儿只能想想罢了。

身在宫中的崔玄寂,其实上脚伤好得差不多了,肩上的伤口也基本愈合,只是还在微微发痒。一直不让她走的是凤子桓。崔玄寂想要抗议,凤子桓便拿出百般手段软磨硬泡,无论她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公务还是私事,凤子桓一概准她在皇宫中解决。崔玄寂被逼得无法,心说你也没答应我要怎么样,我们也没有怎么样,你这样天天把我关在你宫里,倒好像我们已经怎么样了!

这也不是她瞎猜。女官们虽然不敢当着她面儿说,也知道她听觉敏锐便躲得远远地,但崔玄寂脚步轻,总还是逮着一两次机会听她们议论皇帝对崔玄寂到底是什么意思。女官们的闲言碎语,关注的事情一开始只是“皇上真的把崔大人留在宫里啊”,后来详细到“她们居然分开睡啊”,再后来就是“真的还没有睡到一起啊”。

对于所谓的“清誉”,崔玄寂并不多在乎,只是这种议论多多少少是在反复提醒她这个事实:凤子桓已经知道了明白了她的心意,却没有任何反应和表示,既不拒绝,也不同意,压根不提。她有点后悔自己当时发着烧说了那些话,于是尽量不去想——更何况要是想了,后面凤子桓的种种反应也就全部冒上心头。

自己话刚说完呢,她就走了。

崔玄寂以为,这就代表着凤子桓大概不会接受自己了。现在的这副样子,无非是死刑前的囚禁罢了。

“陛下。”她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只是还不能跑,此时缓缓走到凤子桓面前。

“嗯?今天感觉好些吗?”

“好了许多,甚至不痒了。”

凤子桓头也不抬,继续看书,“哦,好。那继续将养着吧。左右现在没什么事,你也无须着急回去。”

“陛下,我听说前几天陛下已经接受了南康王后来提出的方案。”

凤子桓翻书的手指一点没停,“谁告诉你的?”

“陛下,宫中早已传遍。陛下我——”凤子桓放下了书,崔玄寂与她目光相接,“所以你,想要离开朕出去?”

凤子桓语调放软,崔玄寂几乎觉得自己的心在融化,“我只是想去执行我该做的事情。否则……”

崔玄寂深吸一口气,说这句话好像需要很大的力气。

“否则我感觉我对不起陛下。”她说,而凤子桓移开了目光,好像她说了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朕。你不在的日子里,一切依然运转良好,恰恰证明你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多休息一阵吧,你看你这次恢复得也不好,一点不像个二十几岁的人,一定是这几年劳累着了。”

“陛下准备推行重要的政策,事情复杂便有可能遇到阻碍,建康的防务现在更需要注意。还请陛下允许我返回岗位,履行职责。”

凤子桓叹了口气,还要开口,她立刻补充道:“至少我也可以出一份力,与南康王合作,推进此事的完成,这样陛下……也就不用镇日那么焦心忧虑了。”焦心忧虑,已经是轻的词了。崔玄寂觉得按照实施情况,应该说是暴躁无常。在这段日子里,凤子桓时不时就要在练武场大打特打一番。使剑也好,赤手空拳也罢,动不动就打得地动山摇,险些没有把练武场给拆了。后来她自己发现这样不行,于是专门从外面运了巨大的废弃石料来,在宫中对着这些石头发泄情绪。她把大量的力气发泄在石头上,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就能基本保持对他人的友善和冷静;而那些石头,现在大部分都变成了小石子,有的甚至变成了齑粉。

然而,在崔玄寂前几次要求离开的时候,她们还是吵架。崔玄寂的理由一般还是尽力帮忙,凤子桓说朕不需要,你好好养伤。崔玄寂被她磨得烦躁而无奈,便说陛下将我如此软禁在宫中到底是怕什么,凤子桓闻言自然发怒,气得咬牙切齿,先说自己都是为崔玄寂好,崔玄寂却不领情,又说崔玄寂天天想着跑出去,是不是背着自己谋划着什么事情,然后枪口自然转移向崔仪,论断与此前无异——崔玄寂没辙,决定放弃。也不想往外传递什么皇帝最近脾气依然暴躁的消息了,免得祸害他人,这时候当真是“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作为”了。

争执就如此展开,大的问题逐渐丢失,细枝末节浮上台面,双方逐渐在歧路中迷失。崔玄寂往往吵着吵着就咳嗽起来,而凤子桓见状便心软,心一软也就不再和她吵,自己憋着怒气去练剑,让秦太医来处理。秦太医每每看了她,都说崔大人还是什么都不要管了,你这没病没灾,抑肺火的药也吃了好几副,老不好只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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