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软话,君琂就撑不起肃然的神色,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低声道:“怎地不与我商量?我早知高逸非真心向我,心有提防,你不该当着太后的面杀他。”
卫长宁依旧不说话,低着脑袋,十足认错的模样。
车轱辘的声音很大,传到君琂耳中,搅乱她平静的心,翻开卫长宁的手心,晶莹的汗珠格外亮眼,这时她才发现她今日换了一身裙裳。
她摸摸卫长宁耳垂上碧绿的耳环,浅笑道:“你是来赔罪的?”
“嗯。”卫长宁低应一声,惜字如金。
她今日说是来赔罪,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都没有说,也让君琂无奈,这人太过实诚。
马车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在巷口遇到蒋怀,元安吓得急遽地拽住马儿。蓦地停下来,车厢里颠簸了一阵,卫长宁伸手扶住君琂,低声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想起蒋怀的声音:“太傅可在车上?”
卫长宁面上阴云密布,好不容易出宫见先生,蒋怀还是穷追不放。君琂知晓她心虚,摸摸她的脑袋,隔着车帘答话:“侯爷有何事?不如入府细说。”
听到要蒋怀入君府,卫长宁眼睛瞪了瞪,拽着她的手,摇摇头,意思不许。
马车又慢慢驶动,君琂笑道:“这些都是你给我惹来的祸事,罚你在马车里等着。”
蒋怀就在府门口望着,卫长宁也不好下车,只有等人走了,自己才能下去,心中莫名悲伤,躺在君琂膝上,哼了两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蒋怀在车外,两人也不好说话,君琂垂眸看着眼中时时闪着哀怨的人,摸摸她的额头,将声音放至最小,“这些都是你自己招来的麻烦。”
卫长宁忍了火气,翻身坐起来,伸手抱着君琂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咬上她的耳垂:“我晚上不回宫了,明天也不回。”
君琂被她说得面红心跳,摸上自己的耳朵,半道上又被拂开,继续威胁:“我想你的,很想,我错了不假,你也有错。”
这件事走到现在,谁会没有错?
君琂没有反驳她,发了会神,借着车帘里漏进来的光线,看清她精致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随着马车颠簸而轻颤,她心中亦是酸涩,“嗯。”
她应了一声,令卫长宁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她。
马车停下来了,君琂掀开车帘,到君府了。她先下车,留着卫长宁一人在车内,下车后,先请蒋怀入府,眼神示意元安将马车牵进府。
元安憋笑,肚子疼,陛下真会玩。
蒋怀过来是想问太傅入宫的结果,可惜太傅没有见到皇帝,他心灰意冷转身就走。
君琂唤住他,道:“陛下虽良善,却非可欺之人,侯爷既是舅父,也是臣下,太后之事,错在哪里,不用我多说,事已至此,只能言明,陛下非先帝,做不到忘恩,亦不会亏待太后,如何权衡,她自己清楚。”
一番话,让蒋怀万分愧疚,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蒋怀离去后,卫长宁在门口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唏嘘良久,她蓦地觉得太后所为,也多为蒋家,入宫的女子,谁不会惦记着母家的前程。
太傅在,蒋家作为外戚,就永远也不能出头,可惜太后不明白,太傅所求,不过是余生安稳,而不是权倾朝野,把持朝政。
君琂轻步而来,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上,巧笑道:“今日你这眉描得不错,自己学的?”
卫长宁从小到大,也没有碰过女子的衣饰,以前换衣裳的时候都是君琂替她描眉,这次从宫里出来,君琂就奇怪她的装扮。
被她提及后,卫长宁摸摸自己的眉梢,诚实道:“林姐姐画的。”
君琂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往府里走去,眉眼浅笑。
卫长宁不晓得她笑什么,反问她:“先生不生气了?”
“生气,你明日回宫撤去金吾卫,我便不生气。”君琂道。
卫长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余光扫到她的面容,雅致如空谷幽兰,她也乐得一笑,走着发现不是去主屋的路,她才开口道:“这不是去主屋?”
“一月不见我也就罢了,海棠也舍得不见?”君琂打趣,唇角上扬,逗弄得卫长宁脸皮发红。
她停在脚步,拉着君琂:“我不是来看海棠的,见见先生与它们无关。”
“当真不去看看?”君琂侧眸,再次问她。
“不去、不去。”卫长宁拉着她就走,走得极快,片刻就到了主屋,婢女行礼后就去准备晚膳。
君琂被她拉得手腕都发红,她自己揉了揉。卫长宁瞧见后,就主动凑过去给她细细按揉,力道很轻,扬唇傻笑。
君琂不去理会她这幅装傻充愣的模样,谋划大事时,手段强硬,现在又过来卖乖,一切都是她故意做出来的,想令她心软。
她不说话,卫长宁却有话说,问她:“你为何保下王瑜,王家嫡系都斩首,王瑜作为他们的亲人,你就安心将人留在身边?”
一番话很是严肃,处处为君琂考虑,丝毫没有自己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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